5.第 5 章
庄煥看着溫柔的楊樂音，一下內心激蕩起來，用力抱住楊樂音的腰，喊了一聲：“媽！”
楊樂音臉一抽，怒道：“誰是你媽啊，我還是未婚少女呢！”
“可我媽都沒你對我這麼好”庄煥感動地熱淚盈眶，有些激動地說，“都這個時候了不能慫，我得去……大不了我私底下和寧一恆談談，我想他也不至於為了陳年往事為難我，再怎麼說，這是工作啊。”
楊樂音看庄煥的表情已經漸漸恢復了鎮定，開始展露出笑顏來。但她心裏的疑慮卻更深，庄煥這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實他的心很柔軟而敏感，還非常念舊和死心眼，楊樂音瞬間有一種感覺，庄煥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或許就是因為這個“不要臉的初戀”。她立即便很擔心，她不可能一直陪着庄煥在劇組，庄煥又應該怎麼處理和寧一恆的關係，工作又怎麼進行？畢竟那些“陳年往事”到了什麼程度，庄煥不說她也不想問……可現在劉導已經把祭台搭好準備開機，這個節骨眼上庄煥說不演了，那才真是真的把全劇組的各種大佬加公司高層全給得罪了，以後還想不想混了？
楊樂音完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庄煥是她的藝人，也是她弟弟一樣的親人，她真的不想讓庄煥難堪的。
庄煥抱着楊樂音的胳膊搖晃了兩下，咧着嘴傻笑起來，把話題給岔開，道：“好姐姐，你看看我，別擔心啊，我馬上就要紅了。”
楊樂音在心裏嘆氣，這小子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既然他自己說沒問題，那就硬着頭皮上吧，誰還沒個前任啊。楊樂音用慈祥的笑臉看着庄煥，整理着他的頭髮，道：“那是你自己說的哦，要是搞砸了，我一定把你送給色老頭暖床。”
“放心吧，我剛才只是有一丟丟嚇到了，我可是受過訓練的專業演員，這點小問題我能處理！”庄煥鄭重地點點頭，而後又神情凝重的說，“還有一件小事，要和你彙報一下……”
楊樂音頓時又覺得心口都揪緊了，深呼吸做好了準備，讓庄煥說。
庄煥鎮定了一下情緒，說：“剛才，我把，寧一恆的褲子……撕了。”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把他褲子給撕了……”庄煥越說越小聲，“他那褲腰是纏着腰封很緊，否則我差點把褲子都給他扯下來……姐姐，你是沒有看到……但我……”
我他媽看到他那玩意兒的形狀了！媽的好大一塊！十三年前都沒有看過現在為什麼要讓我看！為什麼！
庄煥刷地一下臉又紅了，慌忙捂住。
三秒之後，房間裏傳出庄煥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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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楊樂音虐待夠了之後，庄煥揉着屁-股縮着腦袋，被楊樂音提溜到了祭台前。倆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暫且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寧一恆好面子，把人褲襠給撕破的事情，絕對不能透露出去，楊樂音也會裝作不知情。等把工作完成了，庄煥再在私底下找寧一恆談談，首先要道歉，把人戲服都給撕了，是自己的錯，其次，和寧一恆說清楚，以前的事情呢，大家都別計較了，好好工作吧。
倆人在現場發現有不少的記者在，雖然劉導希望低調開機，但還是有部分媒體聽到了風聲來到了現場準備一手新聞，庄煥一上來就被圍住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堆的問題。庄煥保持着良好的笑容一一回應，又一會兒，劉導也出現了，記者們一鬨而散，又去圍劉導，劉導回答了幾個問題，便讓場務把記者們給請了下去。
寧一恆還沒到，估計還在弄褲子，楊樂音和庄煥友好地跟各位工作人員聊天問好，在吉時之前，寧一恆終於出現了。
楊樂音小聲地提醒庄煥，這時候可不能裝死啊，這麼多人看着呢，表面上肯定要過得去才行。庄煥振作起精神準備過去，正好寧一恆也側過頭來，目光對上了庄煥。
庄煥心裏咯噔一聲，頓時便皮都繃緊了。寧一恆看到了自己……剎那間庄煥有一種整個世界都熄滅了，只剩兩束燈光照在他們身上的，十三年的光陰，都凝固在了這瞬間。
而寧一恆則是有片刻地愣神。
這一愣，讓庄煥頓時心跳加速。
他看到自己了，他認出自己了……
寧一恆看到一張魅惑到至極的臉，還有畫著妖冶妝容的精緻的眉眼。這人真好看，不像是個人，倒像是個妖精，寧一恆陡然都覺得自己呼吸有些不順暢，心臟都漏了一拍，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類型，一個男人，有這樣一幅艷麗的容顏。而那個好看地不像話的人，卻一臉視死如歸英勇就義的表情，悲壯莫名地朝自己走來。
寧一恆冷靜下來也覺得沒那麼生氣了，更多的還是覺得好笑。而且看到庄煥的臉之後，寧一恆感覺覺得和自己想像中有點不一樣，他以為那個有着個小酒窩又麵皮薄的人，應該是長着一張挺純的臉。可現實剛好相反，庄煥的模樣又妖又魅，眼睛尤其地勾人。這並不是寧一恆的口味，但這個特別的人卻完全地引起了寧一恆的興趣。面對這麼漂亮一張臉，寧一恆實在是有脾氣都去了一大半。他心裏有種想法，這人好看是好看，怎麼就是個傻-逼呢？
於是，寧一恆看着庄煥的目光不由地充滿了興味，嘴角慢慢地噙起微笑來。
看來這個漂亮的傻-逼已經認識到了錯誤，寧一恆簡單粗暴地在心裏下了個結論，嗯，得罪自己，得肉-償。
他一言不發地看着庄煥慢慢走近，笑意越加深重。
這個熟悉的倨傲的笑容，讓庄煥瞬間就站住了腳步，內心翻江倒海，不停地思考，他會怎麼想這次的重逢？是高興還是驚訝？他會問當年發生的事情嗎？他是不是偶爾也會想起自己？
一連串的問題在庄煥的心裏盤恆，讓他剛才做好的心理建設又有些崩潰。他看着寧一恆微笑的臉，突然生起氣來。
十三年了，他還是沒有一點改變，他仍然是帶着滿不在乎的笑意，等着自己走到他的身邊，肆意地捉弄自己的寧一恆。以前被欺負地還不夠嗎？現在憑什麼要庄煥主動和他說話，當年明明就是寧一恆不要臉的，當然他現在也不要臉。庄煥怎麼也挪不動自己的雙腳，不甘心地瞪着寧一恆，不願再上前。
“來，一恆，你過來！”
一個沉穩的男聲響起，庄煥的突然目光被擋住，劉導走到了寧一恆的跟前，拉着拉着寧一恆說話。寧一恆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專心在工作之中。
楊樂音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道：“算了，一會兒抽空去。”
“嗯。”庄煥輕輕點頭，拿起劇本遮住自己的臉，假裝一點都不在乎。
而寧一恆那邊，劉導這一說說了半天，等他說完又拍拍手把眾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他滿臉笑容喜氣洋洋地宣佈道：“來，各位準備了！”
眾人這便迎了上去，媒體的閃光燈開始不停地閃爍。看來暫時庄煥都沒有和寧一恆單獨說話的機會，這也好，庄煥懶得在眾人面前和他客套。他一直保持着從容不迫的笑意，走到了劉導的身邊。
劉導的左右手分別站着男女主角，然後是男女配角，庄煥在劉導右手邊的第三位，跟寧一恆中間隔着好幾個人，楊樂音在一邊干著急，看着庄煥生怕他出岔子，但好在庄煥還算鎮定，一直也沒怎麼看寧一恆。
劉導很信命理陰陽之類的東西，所以很儀式格外地莊重，每個人都上了香說了開機大吉，導演主演監製出品方各自一番演講之後，這才掀開了蓋在攝影機上的紅布。這一弄，一上午就過去了。
接着開始最重點的第一鏡，導演要討個好彩頭，第一鏡得流暢順利地完成，這個重任自然是交給演技擔當寧一恆。各方各面準備完畢，寧一恆抹了一把臉，站在了鏡頭面前。
庄煥遠遠地看着，瞬間被寧一恆的專業給震驚地無與倫比。一秒鐘的功夫他便從一個現代的貴公子自由切換成來自大隋朝的得道高僧清遠，他莊嚴肅穆的神情令人不由地便折服。
他真的是天生的演員。
這一幕戲拍的清遠入宮覲見楊廣，孤身一人從宮城大道走過的場景。劉導坐在監視器前，所有人都摒心靜氣，而後，劉導拿着對講機，朗聲道：“預備，開機！”
攝影機開動發出“滋滋”的電流聲，隋朝末世的圖景立即便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清遠劍眉微蹙，薄唇輕抿，眼角眉梢之間儘是仙風，他撩僧袍邁開腳步，走出幾步，又突然頓住腳步抬頭望身後的城門樓上投去凝重的目光，這一眼便望盡一個帝國的榮辱興衰。
“CUT！”
導演一喊，全場就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一氣呵成流暢自然，開了一個相當漂亮的頭。
庄煥完全被寧一恆精湛的演技給驚地目瞪口呆。不得不承認，自己和寧一恆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幾線之間，而是對表演的這門藝術的敏銳和熱愛。
第一鏡之後，製片方的人圍着寧一恆誇了半天，反正他們也不懂演技什麼的，走走過場，這就沒他們的事兒了。
楊樂音戳了一下庄煥的背，驚嘆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寧一恆現場呢……真的好厲害！我還以為他在趕場子肯定不用心。現在才知道，劉導果然是有眼光的，寧一恆不知道在下了多少功夫……演得也太傳神了。煥煥，你要是像他一樣肯用心，一定會火的！到時候比他有錢比他紅，你還有什麼抬不起頭的！”
庄煥沉默地點頭，心裏卻在想，現在自己這樣，什麼時候才有可能達到寧一恆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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