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孕婦
何東樂被這個表弟盯的有點無奈,狠狠回瞪了他才作罷。而這面大夫已經細細的為炕上的女子診起脈來,邊診脈還邊瞧着四周的情形。這家人可真是貧窮的很,這女子娶了這兄弟兩人有多不幸啊!相貌生得這般好,人也不是特別驕縱。記得有一次替另一個女子診脈,自外面回來就馬上搭到她的腕上,結果就挨了一耳光。不為別的,人家嫌他手冷。
都一把年紀了,本來就沒年輕人禁凍,而且那時候還是冬天,能不冷嗎?可是眼前的女子倒是很沉靜,觀察是個好脾氣的人。於是就問道:“夫人,是什麼時候覺得不舒服的?”
“今天……不對,是昨天……好像這幾天就覺得胃有點脹,吃不下去東西。然後今天就有點噁心,還吐了。”她皺眉,宓鹿的身子雖不好,但也不是隨便生病的人啊。
大夫又道:“那夫人,你每個月的月事幾日沒來了?”
宓鹿聽後有點驚恐的看着他,來了一句:“不會吧?”她和那小子滾到一起還沒幾天,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了呢?再說,她冷靜下來捏着手指算了一算,哭的心都有了。從第一次到現在,剛好一個多月,而那個確實晚了。
“是,晚了几几幾天。”垂頭,身邊還站着兩個不認識的男人呢,她有那麼點害羞。
大夫回頭看着後面的兩個男子,笑着道:“不必擔憂,夫人這是喜脈,怕是你們中有一位要做爹了。”
噗!
這爹真的不能亂按。
“不是的,不是他們……的。”宓鹿馬上解釋,那大夫反應也快,道:“那孩子的父親出門了,或是需要我幫他們驗下血嗎?”
一直忘記交代了,這個世界的大夫們因為血脈的原因發明了一種十分可怕的葯,就是女子懷孕的時候只要與男方驗血,就可以知道這孩子是哪個男人的。沒有辦法,畢竟上千年的歷史了,為了血脈他們也是拼了。
可是宓鹿與另外兩個男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道:“不用了。”
大夫摸了下鼻子覺得自己多了事,而宓鹿則問道:“那他……會不會有事?”雖說有點意外,可是畢竟是自己任務啊,不過萬一是女兒就要回去了,有點捨不得。
大夫搖頭道:“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需要靜心養着,莫要做什麼大的動作。莫要吃生涼食物,用藥的時候也要注意。”他說了一堆注意事項,包括房事上也叮囑了一翻,弄得在場的三個人鬧了三張大紅臉。
等着開了點安胎的藥物,他這才拿了葯資走了。
宓鹿還處在震驚之中,不知道要怎麼做,只是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萬一要走了那小子是不是得非常傷心。
來子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何東樂道:“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何東樂瞪了他一眼,雖說她對這位姑娘很有好感,但眼下人家懷了孕似乎不太適合講這些。可是看她一下一下溫柔的摸着肚子時,又感覺十分安寧,心中竟也一片柔軟起來。
“要我通知孩子的父親嗎?”他總覺得,孩子的父親應該是那日陪着這個姑娘的人,因為她不似濫情之人。
果然,她開口道:“對啊,你見過他的,但是……”皇宮他也進不去,要怎麼聯繫司寇祭夜呢?
對了,司寇家……
一想又不對,萬一鬧了一下滿城皆知還不如自己回去呢!
想到這裏就道:“你們可不可以備馬車,偷偷的將我送到京城的司寇家。多謝了,因為孩子的父親只怕正在四處尋我,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本想在這裏等着,可現在懷了孩子,萬一沒等到他或是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那就不好預算了。不如冒險回到司寇家,再想辦法找回司寇祭夜就可以了。
司寇家是將門,只要到了那裏應該就安全了。而她不能走去,所以只有求助眼前的兩個男子了。女子在這個世界極是珍貴,孕婦可以說是重中之重,他們不會不理自己吧?
何東樂道:“這倒沒有問題,只是……你是在被人追殺嗎?是誰會對一個女人下殺手?”
“這是私事,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過問?對不起,主要是有些事你們知道了也沒好處,等我安全了你們便會明白。”講一個男人要抓自己去軟禁?而且這個男人武功高強,非常變態?雖說大概不會嚇到他們,總覺得怕節外生枝。
何東樂倒是沒問,他覺得眼前的姑娘一定出身富貴,而且這司寇家也是京城中的望族,他們平時想進只怕也要費些力氣。不過既然是她的要求只能照辦,轉頭對來子道:“去準備馬車,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來子答應了一聲,道:“要準備什麼樣的馬車?”要載孕婦哇,他有點迷茫,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兒。
“普通的就成,別讓人看出什麼不對來。”宓鹿冷靜的說著,為了自保什麼的她肯定要比平時冷靜十倍。
“好。”來子倒是一怔,這個姑娘看起來小但是為什麼他覺得有種官老爺的派頭兒呢?
何東樂也注意了,這姑娘當真是與眾不同,看她的情況明顯十分危急,可是卻非常的冷靜。除了剛剛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有點緊張,現在倒還好,竟可以安排起自己的去路來。
這個世界女子雖然在家裏橫,可是誰不知道一出了門她們基本就什麼用也沒有,處處受人照顧。可是她不同,從冷靜的坐在懸崖的樹上再被他救,就沒有哭過。
“嘔……”正想着的時候對方吐了,不過看來只是乾嘔。
“你沒事吧?我這就將葯給你弄好喝下去。”這裏的安胎藥都是丸的,很好服食,又不用現去煎。
“嗯。”就算有多意外這胎肯定是要養的,做為一個內心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宓鹿是有些欣喜的,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慢慢露出了將為人母的笑容。
吃了葯后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覺,而何東樂與來子則在外面帶回的馬車上將就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就扶着宓鹿上車,然後趕着向京城而去。
只是沒想到,路上竟然遇到了項雲。還好,宓鹿只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心跳加速,她對着對面的何東樂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個人就是想抓自己的人。
何東樂心領神會,自馬車中探出頭道:“這位公子,為何攔住我家的馬車?”心中卻十分吃驚,眼前的男子是如此俊美出眾,只是那眼中為何充滿暴戾?萬不能讓裏面的姑娘落在他的手中,便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項雲向馬車裏面望去,道:“我正在尋我家妻主,她大約十五六歲年紀,你們可看到嗎?”想進京城必是要坐馬車的,所以他便在這周圍轉悠。
“對不起,並沒有瞧見什麼十五六歲的姑娘。”何東樂道。
“哦,那馬車裏面的姑娘是?”項雲只看到了對方穿着的是粗布衣衫,想到她昨日明明是穿着自己的外衣的。而聽到這小子的回答就沒再懷疑了,他說道:“是我家妻主,她……懷了孕,見不得邪風。”
“原來如此,那請吧!”項雲讓了一讓,他看去下一個目標,一輛華麗些的馬車。
來子則趕着車繼續向裏面走,心想表哥講話還真不害臊,想也不想的就將那孩子安在自己身上了。不過,若那姑娘願意倒也是不錯的。就表哥那脾氣,還真是很少女人能降的住他。
而他們都不知道,在他們離開后就有一隊人追了過來。項雲遠遠的看到就避開了,在暗處看到那帶頭之人直恨得牙根痒痒,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錯過去找她的時間,結果竟被別人救走了。只是沒想到那丫頭竟然那般狠,竟冒險跳下馬車。還好,看那裏的情況似乎人並沒有受傷,還被人救了。
只是,現在又被司寇祭夜擾事,只怕想找到她也難了。
帶頭的正是司寇祭夜,他整整一夜沒睡的四處尋找宓鹿。昨天聽聞馬車到了山頂,可是只有項雲一人出現,他早在那裏埋伏好了,沒想到的是真的只有項雲一人,馬車上空空如也。
他氣憤異常的與項雲打了起來,邊打邊尋問宓鹿的去處,他竟打死也不講,只是急着離開。兩人就這樣追追打打的直到了第二天早上,項雲的輕功很高,最終還是擺脫了他。但是司寇祭夜則隨後追着,竟一路也查到了個大概。
不過他比項雲要查的仔細些,甚至到了來子家,但沒發現什麼,就一路順着他們的車印來到了京城。
所以說,宓鹿這是打算自己回到京城嗎?但是她會去哪裏?
司寇祭夜心中煩悶,一想到昨天她竟然跳車,而且還是奔着懸崖跳的就知道情形有多驚險,如果不是他知道她還活着,只怕也會一急之下隨着跳下去了。
如今即使是知道她沒有危險心中也十分不舒服,只盼着找到她后狠狠的教訓她一回。無論什麼事都沒有性命重要,什麼事都不值得拿性命去拼。如果她沒了命,那自己還不如拋開這一切隨她一起去算了。
司寇祭夜這個人就是如此,表面上冷的像一塊冰,其實內里卻是一團火。融了冰,那團火便炙熱得讓人難已接受。
而宓鹿,就是那融冰之人。不過她現在正拍着胸慶幸讓來子準備了一輛十分普通的馬車,若是以她帝姬的身份,怕是一定要坐更好的,結果就是被那個項雲發現,到時候便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