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能對你做什麼?她只是想和你說話。」
「你就這麼大方,不怕我被搶回去?」她的大方令他生氣。
「如果你是這麼容易被搶走,那我也沒有必要留住你啊,拈花惹草的男人不值得我愛。」
「你……」這傢伙根本沒有檢討自己的行為。他惱極了,又拿她無可奈何。
彭璐笑兩聲,甜軟地說:「我覺得她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我也希望你們能把話講清楚,免得她始終認為你們沒分手,這樣到最後好像是我成了你們之間的第三者。」
他不講話,她食指戳戳他臉頰,撒嬌道:「不要生氣。如果今天她告訴我她要把你搶回去,那我是不可能讓你跟她有任何私下接觸的機會的。」
他表情好看多了,但仍裝模作樣,硬着聲音問:「本來不是想要迴避,讓她和我單獨談話,怎麼後來又那麼理直氣壯了?」
「那是因為我發現她根本沒有覺悟,她到現在還認為你不願意讓她完成她的夢想,所以我決定要讓她知道她錯過的是什麼。」她又戳他臉頰。「你看,我這個女朋友是不是明理又大方?」
他們都喝了點酒,她臉上紅撲撲,看着十分可愛,軟軟的聲音裹了蜜似的,他情動,湊上去就是一個啄吻,她胸前還抱着礙事的枕頭,他大手一抽,扔到一旁。「有男朋友了還抱什麼枕頭。」
她啟唇欲回話,他溫軟的唇片貼了上來,密密覆住她的嘴。周身是馥郁的酒香,也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只感覺在她唇里嘗到甜美,令人沉醉其中。
舒暢的心情、濃郁的酒香,溫軟的身軀在懷,一切這樣美好,他不想停止這一刻。他的唇轉而吻向她的耳,手掌鑽入她衣下,慢慢往上摸索;他氣息微促,溫熱的呼息一點一點地呵在她耳廓,她顫了顫,雙手緊抓他衣襟。
他忽往下移,嘴唇在她下巴、她脖頸流連,他輕輕咬着她性感的鎖骨,雙手繞到她背後去解她的內衣,在他罩住她柔軟的胸時,她短促地喘了口氣,伸手推他。
她知道總會進行到這個階段的,她喜歡與他這麼親密,肌膚相親的感覺讓自己覺得與他之間又更親近,她也會期待接下來的一切,但時間地點似乎不適宜。
「那個……」她呵着氣,臉頰酡紅,似是接下來的話多難以啟齒。
「沒有關係。」何師孟看着她的眼睛,雙手在她衣下摸索她內衣,打算為她穿回,他眼底還殘留深濃情緒,這樣的眼神電力十足。
她按住他的手,急切地說:「不是的,是因為……因為這裏不適合。」她已滿臉通紅。「雖然是獨棟的屋子,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早睡,也有可能還在外面看夜景,我怕……怕有人會聽見。」都是同學,那多不好意思。
「喔……」何師孟故意拉長尾音,黑眸帶着笑意。「你可以叫小聲點。」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她羞惱地拍他手臂。
他暢笑兩聲。「你該不是以為沒聽見聲音,大家就不會以為我們做了什麼吧?」
「也不全是這樣……」她紅着臉,語聲又甜又軟:「我還沒洗澡,感覺身上都有烤肉味。」
「有嗎?我聞聞。」他故意在她身上用力嗅聞,特別是她敏感的頸側,她笑了幾聲。
他鬆開她,拍拍她臉頰。「去洗吧。別擔心,今晚暫時不碰你,反正以後多的是機會,看是要在你那裏,還是要在我那裏都可以。」
她紅着臉蛋跳下床,套上脫鞋鑽進浴室。
山上的夜裏有些涼,該是相當好眠的氣溫,她卻是翻來覆去。
同床又共用一條被子,她每動一下,他便心猿意馬,忍了多次終於忍不住,在她再次翻身時,他轉身看她。「睡不着?」
她睜圓美目,有些抱歉的表情。「對不起,不是要吵你,可是我不習慣。」
「不習慣什麼?」他想了下,坐起來。「不習慣和我睡?」這習慣真不好,以後要怎麼與他同床?
彭璐看着他,滿臉通紅。
「……你倒是說話啊。」他什麼事也沒做,她居然用這麼無辜的表情看他。
她垂眼,輕輕吐了句:「我平時都裸睡的。」
他楞了足足五秒,才確認自己聽見了什麼。「裸……睡?」他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記得上回她病了時,身上穿着制服,現在一想,那時的她大概是病得沒力氣脫衣吧。
她點頭,臉已紅透。「比較、比較舒服啊。」
他又頓了幾秒,才拉住衣擺,往上翻掀。
「你做什麼?」她瞪大眼。
「脫衣服,你看不出來嗎?」扔了上衣,他跳下床,兩手碰上短褲褲腰處。
「為什麼要脫衣服?」她驚慌的表情。
他彎身褪去短褲,全身只剩一條灰色三角褲。「不是習慣裸睡?我陪你。」
「不用的!」她幾乎尖叫起來,那樣子的話,她會更難人睡。「我意思是,或者你可以睡地——」她睜圓美目,臉紅得像熟透的蝦,張着檀口不能言語。
何師孟已一絲不掛,他掀被上床,跨過她身體,試圖剝下她那件長版T。「要我睡地板?休想。既然你喜歡裸睡,我怎能拒絕你的好意。」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我本來就習慣裸睡,你別……」他忽然低下臉,溫熱的呼息落在她鼻尖,餘下的話聲消失在他嘴裏。
「噓,小聲點,你不會希望引來小胖還是胡芮琴那些人吧?」他以唇描繪她的唇瓣,在她張嘴時,慢慢將舌尖探入,他吻得深,似要挑起她熱情似的。他雙手慢慢鑽進她衣下,摸索到她身後,解開她內衣。
當他覆上她赤裸的身體時,他含住她耳垂,低問:「你其實是想暗示我,可以繼續進行到底是吧?」
他說話時呵出的熱氣落在她耳畔,侵襲她感官神經,她紅着臉推他,呼息略促地開口:「才不是……」
她聲音聽來粘膩,幾分撒嬌味,欲拒還迎,他聽了連心都酥麻,更不想放過她。「來不及了。」
「你明明說……說今晚不碰我的……」
「我說暫時不碰,沒說整晚不碰。」她瞪着他瞧,他笑兩聲:「你以為都這樣了,還可以蓋棉被純聊天?哼哼,我又不姓柳。」他不再言語,一切情意皆化成濕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緋紅的臉上,唇上,和她赤裸的身上。
與他親吻已不陌生,她習慣他的節奏、他的方式、他的味道,卻還是為此悸動不已。這個男人啊,是她深愛多年的男人,每一出現她眼前,周遭一切恍若是用了淺景深效果的照片,背景模糊,只有他總是這樣耀眼。
她不再掙扎,因為她也想讓他知道她的心意。
「師孟。」她輕輕喊了一聲,音色有些沙啞。
「我在。」他從她胸前抬起頭,目光深濃地看着她,那裏織成了一面網,她甘願陷入。
她緊緊抱住他肩背,湊唇吻他的嘴,他不甘只這樣擁吻,開始往下進攻她隱密的腿間。他聽見她喘息、她呻吟,他聽見她動情地喊他的名,他想,真好,他們真的相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