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紀敦雄跟紀鐵平一聽,都驚呼一聲。

「偲月,你沒答應吧?」紀敦雄着急的問道。

「不,這傻丫頭答應了。」李德芳也相當激動。「我實在氣壞了,就用我的愛瑪仕包狠狠的K了他滿頭包,還臭罵他一頓,讓他落荒而逃。」

「哇,媽,你真是太帥了!」紀鐵平大力稱讚,隨後又語帶促狹地道:「媽罵人的本事總算用對地方了。」

李德芳沒好氣的用力擰了他的手臂一下。「臭小子,笑我?」

紀鐵平油條的笑道:「我實話實說。」

他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有一個人沒笑,那就是紀航平。

田偲月注意到了,她瞬間感到緊張不安。

「媽,這麼說來,你已經接受偲月了?」紀鐵平問。

李德芳點點頭。「她是航平的寶貝,我愛航平,當然也要愛她。」說著,她再次牽起田偲月的手,定定的凝視着她。「而且經過這件事,我發現偲月是真心的愛着航平,從前的我真是太冥頑不靈了。」

「紀媽媽……」她的這些話讓田偲月心潮澎湃。

「偲月,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紀家的一分子了。」李德芳說。

「太好了,老婆。」紀敦雄笑說:「以前你常念着想要一個女兒,現在我們有一個女兒了。」

「可不是嗎!」李德芳頷首一笑,將田偲月的手握得更緊。

原本一直沉默的紀航平突然喚道:「偲月。」

田偲月的心一窒,忐忑地回道:「什、什麼事?」

「蔡一嘉真的對你提出那樣的要求嗎?」他問。

她掙扎一番,才小小聲的道:「……嗯。」畢竟剛才李德芳都說得這麼清楚了,她也否認不了。

「航平,你別擔心,那臭小子沒得逞。」李德芳豪氣的拍拍胸脯。「放心吧,在你的眼睛復原之前,媽會替你保護好偲月的。」

紀航平意有所指地道:「媽,你可要幫我好好看緊她。」話落,他臉上浮現一抹讓人難以理解的笑意。

田偲月看着他的笑容,不知為何,只覺得腳底陣陣涼意直竄頭頂。

病房內,大家正在享用着田偲月親手做的料理,美味的中西式料理擺了一桌,還有飯後甜點。

田偲月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喂紀航平吃着她做的西班牙烤飯。

「偲月,你的手藝實在太好了。」紀敦雄邊吃着匈牙利牛肉燉飯,邊大力稱讚。

「是啊,真羨慕老哥,每天都能吃到好料。」紀鐵平一臉艷羨。

「偲月,想不到你這麼會做飯,航平有你照顧,我可放心了。」李德芳也是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

紀鐵平覷着機會,忍不住又調侃道:「我說媽啊,你真該向偲月學學,你連顆荷包蛋都煎得慘不忍睹。」

「臭小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李德芳羞惱的瞪他一眼。

「是啊,鐵平,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媽呢?」紀敦徐雄一臉嚴肅的道:「就算是實話,你也要放在心裏呀。」

李德芳原以為丈夫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沒想到他也趁機糗自己一下,氣得她用力擰了他的大腿一下。

紀敦雄沒生氣,反倒呵呵呵笑得可開心了。

紀家男人都疼老婆,只是方法不同。

「紀媽媽,做菜不難,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教你。」田偲月跳出來幫她解圍。

「是嗎?」李德芳一聽,興奮又期待。

紀航平冷不防迸出一句,「別在我家,我怕廚房燒了。」

此話一出,紀敦雄跟紀鐵平笑得更開懷了。

「好啊,你們父子三人連手欺負我,真是好樣的。」李德芳雖說得一臉生氣,但心裏卻有種莫名的幸福感,而且她發現,這一切都是因為田偲月。

現在她終於知道兒子為何這麼喜歡田偲月了,這個丫頭有種神奇的魔力,明明她是這麼安靜又恬淡,可是只要有她在,就會感受到她的溫柔和溫暖。

雖然發生這場意外實在遺憾,但也因為這場意外,讓她真正認識了田偲月,並理解兒子對她的愛。幸好她沒拆散這一對璧人,幸好田偲月從不怨她,她更慶幸兒子身邊能有這麼一個好女孩陪伴。

兒子是自己生的、自己養的,她當然清楚兒子的個性,他情緒起伏極大,但只要有田偲月在身邊,他的心就如高山上平靜的湖面,她是兒子安定的力量。

突然,紀敦雄不知道想起什麼,笑意一斂,說道:「我剛才打電話給在夏威夷度假的爺爺了。」

李德芳一怔。「老公,你通知爸爸了?」

「嗯,這件事也不能一直不跟他說……」紀敦雄一臉為難。

紀鐵平笑嘆道:「也是啦,要是爺爺回來,發現我們沒把這件事告訴他,一定會生氣的。」

李德芳想了想,也覺得這麼做比較好。「爸怎麼說?他要立刻趕回來嗎?」

「嗯。」紀敦雄點頭,然後看向大兒子。「航平,不用擔心,爺爺的人脈比老爸廣,一定能找到醫生醫好你的眼睛。」

「我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眼睛……」紀航平神情凝肅。「我只擔心會成為你們的負擔,還有偲月她……」

「欸!」田偲月打斷他,「吃飯時不要說話啦。」說著,她將一口烤飯往他嘴巴里塞,不讓他再說下去。「如果你的眼睛永遠都看不見,我就一輩子喂你吃飯。」

聞言,李德芳眼眶泛淚。「偲月,如果航平的眼睛好不了,你真的不嫌棄嗎?」

「如果他真的再也看不見了,那我老了、胖了、丑了,他也都看不見,就不會毒舌攻擊我了。」她打趣道。

「那可不是。」紀航平冷不防的伸出手,精準的捏了她的腰一下。「你胖了,我還是知道的。」

田偲月羞惱的瞪着他。

大家看紀航平並未灰心喪志,還能跟田偲月鬥嘴打鬧,不禁鬆了一口氣。

夏威夷歐胡島,大和棕櫚民宿。

紀應明、田三郎還有他們的日籍老友阿春正在門前的草地上做着日光浴,三人聊着從前在日本的一切,彷佛又回到了過往。

阿春在妻子過世后便來到夏威夷定居,並開了一間專門接待台灣人及日本人的民宿。他個性爽朗,熱情好客,幾年下來已經累積了不少固定的客源。

這次為了跟昔日老友好好聚聚,他以客滿為由,推掉一個月內的所有訂房,所以這段時間,偌大的大和棕櫚民宿就只有他們三人。

聊得正起勁,紀應明的電話響了,一看是兒子打來的,他愣了一下,兒子知道他在夏威夷度假,沒什麼要緊事是絕對不會打擾他的,他連忙接起電話,問道:「兒子,什麼事啊?」

「爸……」電話那頭的紀敦雄,語氣略顯沉重,「有件事要告訴你。」

直覺告訴紀應明,事情不太對勁。「怎麼了?」

「航平他……出了車禍。」

即使見過大風大浪,紀應明聽到孫子出事了還是震驚不已。「你說什麼?航平他……」

「航平沒事,你別擔心,只不過……」紀敦雄嘆了口氣才又續道:「他因為頭部受創導致失明,需要進行一個難度極高的手術。」

「既然如此,就趕快安排醫生幫他動刀啊!」

「爸,能幫他動刀的醫生有,但有十足把握的卻只有一個。」他說。

紀應明一聽,立刻豪氣地道:「不管是什麼樣的醫生,紀家都請得起。」

「爸,事情沒這麼簡單。」紀敦雄無奈又沮喪。「航平的恩師來探望他之後,給了我們一個信息,他說有一個名叫春野利松的日籍醫生可以完成這項艱難的手術,而且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可是……」

「可是什麼?」紀應明焦急地催促道。

「可是就連醫界人士也不知道春野醫生的下落。」

紀應明這下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頹喪的道:「這麼說來,航平的眼睛……」

「爸,不管用什麼方法,我們一定會盡量嘗試,本來想不告訴你的,怕影響你的心情,可是……」

「別說了,我會儘快回台灣。」紀應明語氣堅定地道。

「爸,你在度假……」

「聽到這件事,我還能安心度假嗎?」紀應明神情凝肅。「別說了,就這樣吧。」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田三郎和會說中文的阿春也約略聽出發生什麼事了,都是一臉憂心。

「航平出事了?」田三郎問。

「嗯,他出了一場車禍,頭部受創失明了。」紀應明沉重的回道。

雖然紀航平跟孫女還未論及婚嫁,但在田三郎心裏,紀航平早就是他的准孫女婿了,如今發生這樣的憾事,他又怎麼不難過。

「沒辦法醫治嗎?」田三郎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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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妻有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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