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章 吃,還是沒吃
清晨的陽光明媚,晨曦帶着暖光,像一層朦朧的薄紗,將一切都籠罩在一片溫暖的色調之中。
那透過門窗躍動的光斑,輕盈地跳躍上那光潔的臉頰額頭,然後落在那如蝶翼輕顫的長睫之上,猶如精靈抖落的點點碎光。
盛安顏這一覺睡得分外地好,離開上京離開王府已經那麼久了,在外都是風餐露宿風塵僕僕,難得能心無旁騖地睡個舒服的好覺。尤其是近一個多月,跟着赫連雲曜,一路逃命一路疾奔,每每停下來半刻,都提心弔膽心驚膽顫,又怎談得上好好休息?
她做了好多的夢,夢見了什麼都記不太清了。她猜,大概都是美夢吧,要不然夢裏的她為什麼一直都是笑着的呢?
嗯?等等!
她不是正在小金庫里數金子數得不亦樂乎嗎?宗政瀲這丫這種時候亂入什麼亂入!
“阿彌陀佛……芝麻開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諸魔退散……”
呼,總算是把他趕走了。
金條,我來啦!第
拿一起一根沉甸甸的金條,盛安顏學着電視裏演的,先放進嘴裏咬上一口,驗驗真假。
嗯?這根金條怎麼這麼軟啊?怕是假的吧。
拿起另一根……再拿起一根……她孜孜不倦地一根一根咬了下去,恨不得把整個小金庫的金條都咬一個遍。
然正當她咬得起勁呢,臉頰卻被人狠狠揪了一下,那痛感,那酸爽,瞬間就讓她一個直挺從床上猛坐了起來,伸手揉着自己的臉:“呼呼呼呼,好痛好痛!”
這可不是做夢的痛,而是切身體會的,真正的痛。
當她輕柔着將疼痛感緩解了一些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些事來。
一股寒涼冷意從腳底竄起,她背脊一麻,身體筆直,慢慢地,機械地轉過頭去,看着旁邊,那單手撐頭側躺在她旁邊的,逆光的人影。
熟悉的精緻墨袍,袖口和衣領處都用金絲細線勾勒着紋路花邊,中間是張牙舞爪的五爪蟒紋,此時正長着嘴露出獠牙,好似兇猛得要吃人。
而往上,是一張與那氣質完全不符的讓人驚嘆的臉,明明比女人更是精緻好看,配着他一身冷冽氣勢,卻出乎意料地沒一絲違和感。
雖然這傢伙也不是第一次干半夜爬人床這回事了,但盛安顏整個人還是當機了幾秒,隨即才魂魄歸體,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您,吃了嗎?”
問完盛安顏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丫的,會不會說話啊?
原本吧,民以食為天,清早兩人見面了,問一句“吃了嗎”,既顯客氣也覺親熱。然當說話的場地換到了床上……
怎麼想怎麼奇怪好吧!
您吃了嗎?
在床上能吃什麼啊!
這不是變相地詢問人家有沒有把你吃干抹凈嗎!
等等……
話說他是吃還是沒吃?
盛安顏立馬意識到了一個更嚴峻的問題,連忙地低頭看自己。
貌似……
月牙白的褻衣褻褲,有些皺巴有些凌亂啊,難不成在她睡着的時候,這傢伙已經對她那啥那啥了?
正當她各種猜想各種不安的時候,側躺着看她的宗政瀲,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慢悠悠地回了一句:“看來王妃,真的是饑渴難耐了啊。”
唉?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盛安顏聽着這話怎麼能忍,頓時反駁道:“誰饑渴難耐,要饑渴難耐也該是……”
等等……
她連忙住口,只覺此事不似表面那般簡單。
自己衣衫凌亂,好似已經遭受過蹂躪。而這傢伙衣冠楚楚,這個時間點躺在一個女子的床上,怎麼看都該是他做了些什麼吧。
可是他嘴角邊別有深意的笑又該怎麼解釋?
那句“王妃真是饑渴難耐”又該如何解釋?
難道在自己睡夢之中的時候,還發生了什麼超出自己想像之外的事?
盛安顏理智地決定將剛才剩下的那半句話咽了回去,然後換上一個笑臉,問他:“王爺這麼早就過來了啊。”
宗政瀲用一臉看白痴的表情看她:“我在這兒過的夜。”
“我去!”
盛安顏差點飈粗口,理智讓她深呼吸一口氣,繼續擠着笑問:“那王爺怎麼會在這兒過夜?小寶兒呢?”
宗政瀲想着被他派人強行抱回自己屋裏的宗政鈺,幾乎都不用猶豫,臉部紅心不跳地道:“他說別人的爹娘都是睡在一起的,所以哭鬧着把我找過來了。還說我要敢離開這屋子半步,他就哭給我看。我怎麼可能讓他哭呢,也就只有勉為其難留在這裏了。”
盛安顏眉毛挑了挑,總覺得有哪裏怪:“小寶兒他,真那麼說?”
宗政瀲鳳眼眼角輕揚,目光淡淡地瞥向她:“你懷疑我說謊?”
“呵呵,怎麼會。”盛安顏連忙乾笑兩聲,別過頭去。
宗政瀲就那麼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一會兒抬頭一會兒低頭,一會兒聳肩一會兒抖肩膀,不用去看,他都能夠想像,那張小臉糾結成了什麼樣兒。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而這笑聲聽在盛安顏耳朵里瞬間變了味道,尤其是在這種敏感時期,怎麼都像是冷笑吧!
她連忙轉過頭去解釋道:“王爺,親愛的,敬愛的,萬民敬仰的靖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如果我真對你做了什麼事的話,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畢竟睡着之後,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些什麼嘛,對不對?”
宗政瀲那雙鳳眼幽深,瞬間玩味起來:“是真記不得了?還是裝記不得了?”
盛安顏眨巴眨巴眼睛,腦袋高速運轉着,都快炸開了。
看宗政瀲那副模樣,好像是篤定自己是裝的了。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對他做到哪一步了啊!!
摸臉?襲胸?還是捏腰?還是繼續往下……
哎呀哎呀,肯定還沒到那一步的,這傢伙都穿着衣裳呢!
也許人家是後面完事兒了之後才穿上的呢?
盛安顏越想越臉紅,越想越不對勁,越想事情越朝着怪異的方向發展,從此一去不復返。
她雙手捂着發燙的臉,閉着眼睛豁了出去:“大不了我負責就是了,反正你都是我男人了,幹什麼不是遲早的事嗎?!”
好似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似的,她狼爪一伸,直接一招猴子偷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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