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忙碌的警局
深夜,今日的雲層似乎降得格外的低,上空的諸多繁星漸漸退卻,彷彿是要下雨了一般。
漆黑的夜色下,到處都是一片黑暗,漆黑天幕,黑色深沉,深邃無邊,漫天席地的黑暗,緊緊籠罩着大地。
幽靜的夜間,晚1點許,西湖邊忽的響起幾聲刺耳的警車鳴笛,隨後一路響起,暢通無阻。
晚1點15分,幾輛警車停靠在一座別墅旁邊,片刻之後,迅速而下,小心翼翼的向著別墅前進。
“頭,別墅周圍發現六具男屍,全都是一擊斃命,加上這裏的兩個,一個死於左輪54,一個被撲克牌刺中頸部而亡”。二樓,一個年輕的警員對着一個中年人彙報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那個目擊者現在怎麼樣”?
“情緒很差”,年輕警員皺了皺眉道:“她好像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渾身瑟瑟發抖,即使問她也是一問三不知,我已經讓小劉送她去了醫院,稍後,我再去錄一下筆錄”。
“以天譴之名,誅天下萬邪”,中年警官喃喃的念叨了一遍,隨即咬了咬牙,惱羞成怒道:“這是對公安系統嚴重的藐視,我龔樟義一定會親手抓住你的”。
停頓了片刻,他轉過頭,對着身旁年輕警員道:“市局的同志你聯繫過了嗎?他們什麼時候到”?
……
晚1點半許,又是幾輛警車,在這清幽的夜間響起。
“我是市局刑偵支隊重案組的組長夏伊露”。握了握手后,剛來的一批警察中的一個三十餘歲的幹練女警官當下介紹道。
中年警官,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夏組長你好,我是西湖區治安中心的龔樟義,別墅一共死了八人,還涉及了槍支,有一個目擊者,目前正在醫院調理,因為案情比較嚴重,所以就麻煩夏組長你們了”。
夏伊露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在新杭因為處於省會城市,所以它的治安一向穩定,可是現在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大案,她不僅令她壓力背大。
片刻之後,她轉過頭,對着一個穿白大褂的警員命令道:“小張,查探一下,看看有沒有留下指紋和線索”。
“夏組長,你過來看”。在夏伊露處理好了事情,龔樟義手指一面白牆對着她正顏厲色的說道。
夏伊露一愣,隨即朝上看去,那面牆粉刷的異常的白,白的令那十個鮮紅的大字是那樣的鮮明與刺眼,一時怔怔的讓她沒有任何的言語。
“轟隆”雷聲隆隆,從天邊黑雲中傳來,幾乎就在此前一刻,巨大的閃電劃過天際,將星空裂為兩半,閃了一閃,才消退了去,伴隨着這道閃電雷鳴,片刻之後,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來,打在地面之上,啪啪作響,稍後,傾盆大雨,滂沱而下。
轉眼天地之間,一片迷濛。
清晨,4點11分,法醫那邊傳來消息,死者一個是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公子王群,其餘七人皆是曾經新杭重大的犯罪分子,身上背負了數十條人命,可是因為幾分重要材料忽然的缺失,只能被判了六年,又加上有人特別關照,其實也就做了四年的牢,就被刑滿釋放。
夏伊露一瞬間有些失神,對於這些最大惡極的犯罪分子,死了她不覺得傷心,雖然從法律而言,不允許她有這樣的思想,可是從道義上看,這樣的人死,也就死了。只是王局長的兒子,現在也牽扯到了案件當中,被人無故殺害,這頓時令她壓力倍感增大。
?“轟隆!”雷聲彷彿震裂了星空,震碎了心魄,狂電閃處,風雨呼嘯之中,冰冷雨花如妖魔一般狂舞時分。
天色黑沉,蒼穹無語!
早4點25分,鑒定科打來電話,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兇犯似乎具有嚴密的反偵察能力。
4點30分,夏伊露鼓起勇氣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起數聲,才傳來一個穩住的聲音:“我是王剛,有事請說”。
夏伊露雖然是一個能幹的警察,還是重案組的組長,可是現在面對電話中的聲音,一時間她不知該從何講起。
王剛愣了一愣,語氣中帶着幾分羞惱道:“你到底是誰?再不說我就割斷電話了”。
“王局長”,夏伊露聲音低沉的道:“王局長,您請節哀,你兒子王群與凌晨12到1點之間被人殺害”。
“什麼”?哐當的一聲,手機摔落地上,過了好長時間,夏伊露才聽到電話中重新響起一個厲喝:“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抓到兇手”。
隔斷了手機,夏伊露躺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第一次感覺到了九月的天也是這樣的寒冷,緊了緊衣領,她忽然站起,臉上充滿了堅定。
“小劉,小王,和我去一趟醫院”。
早上4點50分,新杭市人民醫院,即使是天剛剛破曉,這裏依舊燈火通明。
見到守候在外的兩個幹警,夏伊露平靜地問道:“她的情緒現在怎麼樣”?
其中一個幹警沉吟片刻,道:“雖然眼神中還帶着幾分害怕,但是神智基本已經恢復”。
夏伊露聞言,重重的呼了口氣,隨後推門而入,看到蘇醒着的絕美女子,此時帶着我見猶憐的獃滯,她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是身為警察,她又不能感性用事。
“姓名、年齡、職業”,逼人的目光,公式化的問訊。
淺舞彷彿未聞,依舊獃獃的低垂着頭,沒有一點要開口的意思。
夏伊露凝視着她,忽的嘆了口氣道:“我是市公安局刑偵科重案組的組長夏伊露,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九月五日晚,還有九月六日凌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若是什麼都不說,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幫你,要知道,現場可是出了八條命案,還有一個是公安局的家屬,包庇罪名,或者說是同夥,你知道承擔這樣的罪名結果會是什麼?無期,挨槍子?這都取決與你,要是你告訴我們,等我們抓住了罪犯,就可以還你一個清白”。
作為一個老刑偵,她知道如何擊中別人的軟肋。停頓了片刻,她柔聲的道:“你是一個女人,還有着大好的青春,我也是個女人,同為女人我知道你此時的想法,天譴雖然是殺了人,但是歸根結底是救下了你,不過,你不要忘記,他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兇犯,誰也無法預料,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哪個?萬一他怕事情敗露,又回來對你進行報復,那一切可都晚了,所以還請你告訴我們,以便我們能夠儘快的將他逮捕歸案”。
“我”,淺舞吱吱嗚嗚的一陣,最後心裏防線被擊潰,哽咽的道:“這件事情還要從前天說起……”
小劉原名劉玉,一個20多歲,短髮,頗為漂亮的年輕警察,此時聽着淺舞的細細道來,忽的輕呸了一聲道:“沒想到局長的兒子還真是一個混蛋,死了活該”。
“小劉”,夏伊露沉聲低喝了一聲,隨後黛眉一皺,喃喃自語道:“刑十三,看來這個人有着重大的疑點”。
“你和那個刑十三什麼關係”?
淺舞一怔,緩緩地道:“這和案情有什麼關係嗎”?
夏伊露瞳孔一縮,逼視道:“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淺舞一愣,道:“他是淺舞慢搖吧的鋼琴師,我是他的老闆僅此而已”。
“那好”,夏伊露平靜的道:“既然他緊緊是你慢搖吧的員工,那他為什麼要冒着得罪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兒子的風險幫你,而且還給他們服下m3c40,要知道這樣的事情一般的人可干不出,我最後問你一遍,那個刑十三究竟是什麼身份,他是不是天譴”?
“天譴”?淺舞慢慢的回憶着凌晨的事情,心中暗想道:“那個如神般降臨的男人是十三嗎”?這個問題她也無法答出。不過作為一個商業女強人,剛剛只是受了驚嚇才會被夏伊露趁機突破了她的防線,此刻恢復清醒的她,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的頭疼,需要休息,還請你們離開”。
提到了刑十三,這個淺舞的神情變化竟會如此的大,夏伊露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凝重。片刻之後,她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不過你若是記起什麼,記得打這張名片上的電話”。
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夏伊露隨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手錶,指針已是划向了早5點40分,外面,不知何時已是風停雨歇,雨後的早晨,空氣格外的清香,她重重的吸了口氣,道:“走,去江浙大學,會會這個刑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