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他怎樣?”

路奇盯着符鈴慘白的容顏,有些不忍心的說,“他們只是久違的朋友,沒有什麼,我等一下也會跟過去,現在還有點時間,如果符鈴小姐許我我送你回家,請直說無妨。”

符鈴訝異的望着路奇,因為這是他對她說過最善良的話,而有他的保證,她緊繃的身軀瞬間鬆懈。

“謝謝你,既然這樣的話,我想跟宜貞一起吃飯,你儘管去忙,別理會我。”

她有些歉疚,路奇說了,閻京笙和那名女子只是朋友,她怎麼能小心眼得如此在意呢?就算昨日他們坦承對彼此的愛意,她也不該干涉他交朋友的權利。

“那我先走了。”符鈴的懂事讓路奇幾乎不敢再待下去。

宜貞拉了拉她的衣袖,“你真的要跟我去吃飯?”

“嗯,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吃那麼好?我想請你帶我去買禮物。”符鈴鮮少逛街,很需要宜貞的幫助。

“買誰的禮物?總裁的?”宜貞嘿嘿低笑,“不錯喔!還知道要用這招。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趕快去收拾東西吧!”

“好。”符鈴微笑,決定自己不該再唯唯諾諾,應該要學着放下害羞和矜持,努力成為配得上閻京笙的女人。

【第七章】

閻京笙從來就不是擅長壓抑的男人,但是一面對無邪的符鈴,很多質問又硬生生的吞回去。

符鈴倒是一貫的自得其樂……不,應該說,她是那種隨遇而安過了頭的女人,幾日下來,他們依然同進同出,他卻變得沉默寡言,暗暗觀察她的純真無害是否虛偽。於是吃飯的時候,他不再主動找她聊天,有時她詢問意見,他也總是淡淡的應聲,她始終沒有做出不悅或納悶的反應。

他開始覺得她的冷靜異於常人,他都已經明目張胆的當著她的面與別的女人親密摟腰了,她為何連一句質問都沒有?

但真正令他失去理性的,是來自艾蓮的通報。

“野合香的主要成分是粉玫瑰跟罌粟,這種藥物只需要氣味就能令人獸性大發,最好的使用辦法就是製成丸狀,因為野合香跟樟腦丸一樣,只要接觸到空氣,就會自然揮發,就算進入人體,被血液融解后,也會被空氣揮發掉,但身體會散發出一股花香的氣味,等氣味完全消失,即使抽血,也找不出任何跡象。”

“粉玫瑰?”閻京笙不敢相信,如此唾手可得的花朵也能製成迷藥。

“不是平常在花店就能買到的玫瑰,野合香使用的粉玫瑰是形狀大約手掌大小,只在深山氣候對才能生長的那種,另外也稱為野玫瑰。”艾蓮頓了一下,“不過我想能做出這種迷藥的人應該已經很少了,而且揮發性又強,要是弄得不好,恐怕還沒迷昏人,自己就先遭殃了。我猜下藥的人應該就是做出野合香的人,阿京,你可得當心了。”

“中了野合香的毒會有什麼後遺症?”他不擔心自己,比較怕符鈴的身子受創。

“沒有後遺症,不過被下藥的人隔天會有四肢無力的狀態,因為裏面也含有大量的麻藥成分。”

“它會讓人失去記憶嗎?”

“哪這麼神?”艾蓮笑出聲,“野合香這種春藥有點歷史了,多半時候是用在妓女跟嫖客身上,藉以助興,不過用量要很小心,要是會讓人失憶的話,隔天不就都拍拍屁股走人了?”

“如果隔天沒有四肢無力呢?”閻京笙又問。

“就是經常使用這藥物,身體已經習慣,並有了抗性……符鈴隔天如何?”

“沒事了。”他直接掛斷電話。

艾蓮又連撥了三通電話,他死都不接,最後她傳來訊息,告訴他,當時在拍賣會上與他爭奪符鈴的撒旦,本名湯姆斯?魯納,被暗殺了,似乎也是被下毒殺害的,他的心情更差了,疑慮的火焰像是要把他燒乾。

他明白艾蓮是想警告他,符鈴有問題,畢竟她來自紐約,也曾經與湯姆斯?魯納有接觸,不過他現在煩的不是符鈴的真實身份,而是艾蓮所說的中了野合香的毒之後的癥狀,竟然與符鈴隔日的反應完全不符合。

她不但忘得一乾二淨,還精神抖擻的上班。

難道符鈴早就習慣了野合香的毒?

嫉妒在他的胸口爆開,他霍然從沙發上起身,無法忍耐的快步踱到卧室,符鈴就在裏面,這很正常,因為她每天都在弄這些,除了親自洗衣做飯,還會將家裏打掃得一塵不染,若是過了十點,她會替他將房裏的浴室擦拭乾凈,還有他的床鋪,她會把棉被攤開,將枕頭弄整齊,一切完美得不像話,猶如無可挑剔的妻子,足以讓任何男人感到滿足。

可是現在她的完美,卻讓他徹底的火大。

“你在幹什麼?”他倚在門邊,看見她將棉被放在牆角的貴妃椅上,然後徒手拾起加大的雙人床墊。

“我在轉方向,才不會造成有一邊比較陷下去。”她邊回答,邊將床墊順利的翻轉過來,然後將棉被放回原位,完成後,朝他露出笑容,“好了。”

閻京笙看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她竟如此輕易的搬動床墊。她的力氣大得誇張,簡直不像是個女人。

眼眸一暗,他突然撲過去,她嚇得閃開,緊接着他又踢出一腳,她反應靈敏的往後一跳,差點就要摔倒,但敏捷的神經讓她的掌心往地板一拍,成功的撐住了身子,驚魂未定的睇着他。

“你到底是誰?”答案已經揭曉了,她閃過了他的招式,縱然他只使出三分力道,但平常路奇也只能稍微躲過,只要他接連兩招,路奇絕對只能徒手硬擋,而符鈴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閃開,暗藏的實力恐怕超出他的想像。

“我是符鈴……”她對他狠戾的態度充滿不解,雙眸透露出恐懼。

“我是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在她猝不及防之際,他緊揪着她的衣領,並蠻橫的抬起她,讓她雙腳離地,他們視線平行,要她完全接收他的怒氣。

“放……放開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神情恐慌的掙扎着,不懂他為什麼如此暴力?

“該死的女人!”他氣憤的將她扔到床上,然後用強壯的身體壓住她,隨即想起她的力氣比尋常女人還要大,便扯下領帶,綁住她的雙腕。

“你做什麼?放開我!”恐懼在她的胸口擴大,拚命掙脫,眼眶盈滿淚水。

“不準哭!誰准你這樣可憐兮兮的?”不想承認她的眼淚會影響他,只好用更火爆的咆哮來掩蓋。

“阿京……”

“不準喊我的名字!”

她的喉嚨梗塞,怕到全身發抖。

“從這一刻起,我問你的所有問題,你都要老實回答,聽清楚了沒?”

“嗯……”她強忍住眼淚,卻不小心逸出哽咽。

“誰派你來的?”

“沒有……”她死命的搖頭,不明白他怎麼會如此問。

“不必說謊了,你演的戲已經被我看穿了。”閻京笙氣得眼瞳泛紅,大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頷,明知道會弄痛她,但他還是不能收手。“少裝出可憐的姿態,你在想些什麼?在嘲笑我嗎?嘲笑我引君入瓮?”

“不是這樣的……”她極欲解釋。

“就是!你裝出孝女尋母的模樣,也是在欲擒故縱,不要以為謊言可以遮掩一切。”

“不是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放我走。”符鈴陷入一團迷霧,不明白他為何憤怒,但是能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恨意,彷彿她是他的殺父仇人,曾幾何時,她對他做出了傷害行為?他為什麼會用這麼專制蠻橫的態度對她?

“放你走?哼!現在你想說什麼?要回紐約找你的親生母親?這種爛借口,你對多少男人用過?可惜他們沒有一個找得到你母親,因為她已經死了。”

“胡說!我母親沒有死!我不准你詛咒……”她一心想反抗,再也忍受不了他的蠻橫無理。

他將她整個人拉起來,枉顧她幾次摔倒,膝蓋疼痛,一路拖到書房才放開她。

符鈴狼狽的倒在地上,還來不及撐起身子,他鬼魅般的身影已經蹲在她的身邊。

“看到這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他抖了抖手中的資料,要她看仔細。

“這是……”她慌亂的看着那份死亡證明,下面的方格寫着母親的名字,日期是在她一歲那一年……“不可能!我明明聽到院長說我母親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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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非你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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