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跌落崑崙
落崑崙
六月的天氣悶熱至極,似乎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雨,不過暴雨沒有蹤影,張揚卻是被悶得不輕。
談了兩年的女朋友林萌萌前兩天和他分手了,準確地說是把他甩了,理由是和張揚在一起沒有安全感。
兩年啊!還是就這樣結束了!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漸漸地打濕了他腳下的土地。
“喂,揚子,旅遊去不去?”電話一頭,張揚的死黨任青峰和季猛對了一眼,作為張揚高中三年僅有的兩個死黨,張揚失戀的事立刻就被他們察覺了,所以兩人決定趁着高考結束這段時間將張揚帶出去散散心。
“不用安慰我,大峰,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真沒有那個心情。”張揚淡淡道。
“手機給我,”季猛搶過任青峰手中的手機“揚子,我知道現在怎麼安慰你都沒有用,但是這次去的地方是我們三個心中的聖地,以前約定好一起去的你忘了嗎?”
“昆崙山?”張揚詫異道,“這個…好吧,我先和家裏人說一下。”
“好,三天後我和大峰去你家找你。”確定時間后,季猛掛了電話。
“唉,揚子真是可憐,我記得他們以前挺好的啊,怎麼突然就分手了?”任青峰感慨道。
“就是啊,誰知道呢?不過我聽說同學說林萌萌一家剛剛搬走了。”季猛道。
“什麼?”任青峰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他覺得難以理解。
“好了,揚子也約出來了,我先回家準備準備。
”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任青峰,季猛起身離開了。
“這就是昆崙山嗎?果然別有一番氣勢。”望着眼前巍峨蜿蜒的大山,任青峰發出了感慨。
三人站在山腳下一同望去,只見眼前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相互連接在一起,重巒疊嶂、鬱鬱蔥蔥,綿延大概幾百公里,像一座天塹橫跨在中國西北的門戶上,令人望而生畏。
此時的昆崙山早已被開發成旅遊景區,只是六月初大多數學生還沒放假,真正的暑假還沒到來,所以昆崙山景區並沒有多少遊客。
半山腰上,張揚三人正流連於眼前的自然的風光,季猛還不時地拿着相機到處拍照。
“來,我們去那邊看看。”張揚指着不遠處的一條山間小道。
“走,哎,張揚你幫我背着包啊,我來多拍幾張照片。”說著,季猛又拿起相機對着滿山的景色咔嚓咔嚓地拍個不停。
三人玩得興起根本沒注意走了多遠,只是山上漸漸地起了霧。
任青峰抬頭望了望天色有些擔憂地說道:“揚子,停下吧,前面似乎沒路了,我們還是回去從別的地方上山吧。”
“不是吧,大峰,原路返回幹嘛?這裏不是也可以上山嗎,而且我看這裏景色真不錯啊。”季猛挺停下手中的相機不解地問道。
“是啊,”張揚也點點頭道:“你不覺得大霧中的山色更是一種難得的景色嗎?放心,我在前面給你們探路,沒事的。”
“可是…”任青峰還待說點什麼,可是張揚和季猛已經轉身上路了,
輕嘆了聲,任青峰只得跟了上去。再往前去,霧氣越來越濃,似乎伸手就能抓上一把了。這時季猛也開始猶豫起來了,前面根本看到不到了,往後看去也是一片白茫茫的。濃郁的霧氣把一切都遮蓋住了,張揚三人只能看到自己的膝蓋,至於膝蓋以下,則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算了,”張揚回頭對二人說道:“我再往前走十米,如果還看不到上山的路,那我們就原路返回吧。”面對如此濃度的霧氣,張揚也不得不放下自己探險的好奇心。
任青峰點點頭道:“好的,我們就在這邊等你,小心一點。”
反手比了個OK的手勢,張揚一頭扎進漫天大霧裏,只兩步二人就看不到他了。
走了大概十米了,可是張揚依然沒看到上山的路,看起來這條小道真的只是一條岔路。心裏這樣想着,張揚的腳不由地又往前邁了一步,可是腳底傳來的並不是之前堅硬岩石的感覺,張揚只覺得好像一腳踏空了,他身子一歪,掉了下去。
再說任青峰和季猛還在這邊等着張揚的結果,可是等來等來等去卻等來了張揚跌落前那“啊”的一聲叫喊。
“怎麼了?揚子。”
“快過去看看!”任青峰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
“那裏有一個懸崖!”眼尖的季猛突然指着不遠處大聲叫道。
任青峰趕緊上前,“揚子,揚子,你在哪呢?”
季猛也大聲喊道;“揚子。張揚,跑哪去了你,別嚇我啊。”
面前的懸崖不知有多深,也完全看不到懸崖對面的情況,懸崖上面飄蕩的霧氣將它很好掩蓋住了,不仔細看的根本很難發現這是一個懸崖。
見沒有回應,二人又使勁往崖底喊着張揚的名字,可令人奇怪的是,兩人的聲音這麼大,可這裏根本連回聲都聽不到。
任青峰急了腦門汗:“壞了,張揚有可能掉到懸崖下面去了。”
“啊?這可怎麼辦啊?”季猛手足無措道。
“手機!我來打下張揚的手機。”任青峰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手機冰冷的聲音讓兩人本來就冰涼的內心一下涼透了。
“試試我的,我的包在他那裏。”季猛突然想起來了。
“好的。”任青峰趕忙又撥了季猛的號碼,“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這下,兩人徹底沉默了,“季猛,你趕快去山下叫人來,我在四周看看有沒有通往崖底的路,快!”
還是任青峰首先反應過來,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裸的事實擺在眼前,任青峰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悲傷。季猛飛奔下山去了,任青峰也趕緊開始在四周搜索起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任青峰漸漸地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悲傷,他輕聲哭泣着。四周已經被他搜了個遍,根本就沒有通往崖底的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的心性就是再成熟也掩蓋不住他還是個孩子的事實,他漸漸哭出出聲來,一是因為失去摯友,還有是因為如果張揚真的出了事的話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張揚的家人。
“快點,就在這裏。”不久,季猛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後面跟着四個景區的保安人員。
“大峰,怎麼樣,能下去嗎?”季猛焦急地問道。
“這裏根本下不去的,”還沒等任青峰迴答,一個隊長模樣的人站出來說道:“這裏是一條死路,根本沒有下去的路,而且這裏距離崖對岸也很遠,大概有1000米,人根本過不去的。”
“那怎麼辦?”任青峰也急得沒有一點辦法了。
保安隊長也不答話,轉身說道,你們三個過來,把繩子放下去。那繩子雖然不是很粗但是看起來很是結實,也不知道有多長,三個保安合力才把它放下去。
隊長又轉身讓兩人往下喊話,如果張揚還有命,就讓他抓着繩子,讓保安門把他拉上來。
兩人二話不說立刻喊了起來:“張揚,抓着繩子!”
“張揚,我們拉你上來!”
“張揚……”。
兩人就這樣喊着,一直到兩人的嗓子喊啞了,天也黑了,可是崖底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保安隊長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唉,兩位小兄弟,天黑了,你們還是先去景區派出所報案看警察怎麼說,然後休息一晚明天再來吧。”
任青峰和季猛對視一眼,點點頭,無奈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