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線索

43.線索

推開門,兩人如同一黑一白的兩支箭般飛身掠出,與那個不速之客打了一個照面。

一身黑色夜行衣,臉上戴着鬼面面具,正是閔雅口中的鬼面人,但蕭鳳翎在見到那人的瞬間便失望了,那個人不是唐瀟,對於那個人,曾經的敬重也好現在的憎恨也罷,他早就已經深深的刻在蕭鳳翎的心中了,挖不走磨不平,一眼看去,蕭鳳翎就知道,鬼面人不是唐瀟,無論身形,無論高矮,單隻是透過面具看向他們的那雙漆黑的眼睛,蕭鳳翎就知道他不是唐瀟。

“你是誰?!”帶着失望引來的憤怒,蕭鳳翎的聲音格外的冷。

鬼面人不回答蕭鳳翎的問題,而是對着閔雅狠狠說道:“你這賤人竟然敢背叛我!看來我要讓你的寶貝兒子好好嘗嘗萬蟲噬心的滋味了!”

閔雅一聽這話嚇得腿都軟了,嘴唇哆嗦半天正要開口,蕭鳳翎卻搶先輕蔑說道:“哼,可笑,赤焰教護教大護法幽離在此,你那鬼面蜘蛛不過是拿不上枱面的雕蟲小技,也好意思班門弄斧?”

“什麼?赤焰教大護法?!”鬼面人顯然被唬住,聲音中都帶着輕微的顫抖。說來這個赤焰教雖地處遠離中原的苗疆,幾乎不在中原走動,但是這個大護法幽離還是有名的很,為什麼呢?在江湖上出名,自然是因為他厲害。究竟有多厲害?沒人知道,只知道他是赤焰教百年來最年輕的一位護教大護法,有傳聞說他天賦異稟,可以與各種毒蟲毒蠱親近卻不受傷害,另一種傳聞則更加玄乎,說他是天生的蠱王,有百毒不侵的聖身。

蕭鳳翎自然不肯定幽離真的能解鬼面蜘蛛的毒,不然他剛剛為什麼不出手為南宮淳醫治。他不能解毒,蕭鳳翎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赤焰教的五毒使,沒有點別人不會的本事是做不到那個位置的,使毒和用藥一樣,除了本身的毒性夠不夠烈,先後順序也是十分關鍵的,就好像九連環一般,一環套一環,一步錯則後面步步全錯。他說這種謊話,只是想嚇唬鬼面人一下,畢竟大護法真正的本事,沒人見識過。

“哼!想不到你堂堂金刀堂後人,竟與苗疆邪……赤焰教勾結!”

中原武林以武為尊,使毒暗器在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看來不過是見不得光的下三濫手段,但苗疆則不同,無論是五毒教還是赤焰教,都是以蠱術毒術揚名天下,所以中原武林中,很多人私底下都嗤之以鼻的以邪教為苗疆的教派冠名,但邪教二字鬼面人只含糊的說出一個字便急忙住口,覺得不夠光明磊落是一回事,但厲不厲害又是另一回事,就算在怎麼背地裏看不起,也沒有人想正面挑戰苗疆那些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蠱術。

所以鬼面人在說話的同時,已經向後退了幾十米,最後乾脆一個轉身,頭也不回的逃跑了。

“別跑!”蕭鳳翎剛想追,瞥見寒鐵心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遊樣子,也收回了腳步,試探着問道:“大護法不追么?”

寒鐵心望着鬼面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說道:“蕭教主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恩?”蕭鳳翎用力嗅了幾下,問道,“什麼味道?”

“花草的味道。”

聽完寒鐵心的話,蕭鳳翎在心裏沒好氣的罵道:“廢話!院子裏養着這麼多盆花,自然有花草的味道!”

空中還是頗為委婉的說道:“大護法說的是這院子裏的花香吧?”

“不是。”寒鐵心回答得很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我指的是那個鬼面人身上的花草香。”

“哦?”蕭鳳翎回想着,不記得那人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味道,即使有他也與院子裏的花草混為一談,沒有留意。

寒鐵心道:“鬼面人身上有石蘭草的味道。”

“石蘭草是什麼?毒草么?”

“不是,它本身是沒有毒性的。”寒鐵心回答,“它是青雲嶺的一種毒蚊的剋星,那種毒蚊毒性很強,人被叮咬后輕則紅腫瘙癢,重則潰爛感染,還會伴有發熱、乏力等一系列癥狀,但只要在踏足青雲嶺前十天半個月將石蘭草的草汁塗抹在皮膚上,在去青雲嶺時,那些毒蚊便會敬而遠之。”

蕭鳳翎的瞳孔驟然放大,問道:“大護法的意思是,那個人要去青雲嶺?”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寒鐵心向蕭鳳翎拱手道,“既然這裏已經有了我想要的答案,那我也沒有必要再多留,就此別過。”

“大護法要走?”

寒鐵心運起輕功飛身躍上屋頂,遙遙說道:“既已找到線索,我還耽擱什麼,蕭教主,我們後會有期了。”

蕭鳳翎轉身向閔雅簡單交代了幾句,也馬不停蹄的回到青萍教,幽離的話他不知道能相信幾分,所以必須找個內行的人問個清楚。

“石蘭草,恩,沒錯,它的草汁的確有防蚊的功效。”青萍教內,手持醫書的溫玉聽到蕭鳳翎的問題後點頭說道,“不止是毒蚊,在十步以內能見毒草,百步以內必有毒蟲的青雲嶺,石蘭草的味道可以驅趕許多小蟲。”

蕭鳳翎點頭道:“看來那個幽離沒有騙我。”

“幽離?你是指哪個幽離?”溫玉放下手中的書問道。

“你應該也聽說過,苗疆赤焰教的大護法。”蕭鳳翎回答。

溫玉點頭道:“我的確聽說過,據說這個人施毒下蠱很有些本事,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赤焰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護教大護法。他怎麼會出現在南宮世家?”

“據他自己說是和唐瀟有過節。”蕭鳳翎答道,很快又加上一句,“我看那個人神神秘秘,他說的話不知能相信幾分。”

溫玉走過來拿過蕭鳳翎的手腕,將三指搭在他的脈上說道“他的話能不能信我不清楚,但我說的話你相不相信?”

蕭鳳翎臉上的笑容較平時真誠了許多,說道:“咱們這些年的交情,你說的話我自然相信。”

“你現在懷有身孕,應該多加註意休息,不要……”

溫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鳳翎急急打斷:“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議……”

“我等你,你肚子裏的孩子可不會等你。”一貫和顏悅色的溫玉少有的皺起了眉頭不滿說道,“男子受孕本就是逆天而行兇險萬分,前三個月更是關係到孩子能不能保住的關鍵。你若再這般肆意妄為,別說是我,就算是華佗在世也幫不了你!”

蕭鳳翎見溫玉真的生氣了,也不好再說什麼,硬着頭皮聽他說完一大串的注意事項,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回到了房間中。而此時的寒鐵心也與假扮自己的雪谷老人交了班,靜靜的躺在床上琢磨着唐瀟會不會就在青雲嶺,而高麟會不會也被關押在青雲嶺,看到蕭鳳翎進來后,將身子向床裏面挪了挪,留出了一個人的位置。

蕭鳳翎看着寒鐵心稜角分明的側臉,莫名的覺得心情變好了一些,剛剛一直纏着自己的頭痛似乎也緩和了些,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的緣故,才會產生這麼莫名其妙的想法,當下也沒有理寒鐵心,只是脫了衣服倒在床上,背對着寒鐵心悶頭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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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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