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病(修)

第24章 生病(修)

第24章生病

說來也奇怪,這條路上一個人也沒有,謝瑤光走了許久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她停住腳步,四下打量,安陽侯府佔地面積很廣,別說這輩子,就是上輩子她也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這事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可事實的確如此。

路兩旁的花木瞧着有些陌生,謝瑤光怎麼也想不起這是府里的哪一處,幸好不遠處有亮光,大概是有人還未安歇,她猶豫了半晌,抬腳朝那邊走去,想着若是碰到守夜的下人,正好可以讓人把自己送回榮安堂。

夜風習習,夏天的晚上還是有些冷的,謝瑤光抱緊了胳膊,加快腳步,沒一會兒就走到近前,但卻不是她想像中哪個主子或者僕役所居的院子,而是一處觀景台。

觀景台上懸着夜燈,光線晦暗不明,瞧得出有兩個人影正站在那兒說話,也不知是在說些什麼,兩人似乎吵了起來,左邊那人沖右邊人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靠不住,這麼些年了,你為我們娘倆做過什麼?要不是我死守着這個秘密,你以為你還能坐上世子之位?”

謝瑤光猛地捂住了嘴,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樓上的兩個人影,說話的這個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那說話的腔調像極了每回章姨娘要撒潑前的架勢,她說世子之位,那另外一個人就是謝永安了?

聯想到她剛剛的話,謝瑤光有點回不過神,章姨娘怎麼會大半夜跟她爹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碰面,難不成兩人真的有什麼齷齪?

男人扯着章姨娘的衣袖,他並不像章姨娘那般不管不顧,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謝瑤光只聽到,“親事”、“侯爺”、“吃不了兜着走”、“必須得嫁”這些詞句。

其實壓根用不着聽到全句,仔細一聯想,就知道他們說的是謝青蓉的親事。謝瑤光暗暗握了握拳頭,忍住想衝上去質問的衝動,貓着腰走到跟前,躲在觀景台的下面。

上頭的兩人似乎談不攏,一個哇哇哇地又哭又喊,一個費盡心思勸了又勸,若不是這觀景台位置偏僻,入了夜根本沒有人,只怕這樣的動靜早就被旁人聽了去。

也許是心底里隱隱有了猜測,也許是謝永安之前對章姨娘母女的維護露了端倪,聽到謝青蓉實際上是謝永安的親女兒時,謝瑤光一點也不驚訝,只是那股憤怒的情緒在胸腔中橫衝直撞,她細細算了算,謝青蓉的年紀同她大哥謝明清差不多,而謝明清是娘親嫁進安陽侯府五年,因為無所出才停了趙姨娘的避子湯產下的,也就是說,謝永安在娶親之後,同自己父親的妾室私通!

謝瑤光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只覺得周圍冷風陣陣,這安陽侯府的腌臢事,簡直是讓人不堪入目!

不知過了多久,觀景台上的兩人說話聲漸漸小了下去,謝永安許諾給章姨娘兩間鋪子,好教她老有所依,這才將她安撫下來。

但那兩人並沒有離開,而是藉著夜色調笑起來,句句淫詞浪語,聽得謝瑤光胃裏直犯噁心,要不是因為今天沒吃下多少東西,只怕是已經吐了出來。

謝瑤光着實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但是卻並不願意讓那一對狗男女發現她,謝永安這個人,為了權力地位,連謀反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發現了他這麼大一個把柄,恐怕恨不得將自己除之而後快,謝瑤光雖然不怕他,可如果當面撕破臉對自己來說很不利,只得忍着噁心,心裏盼着這兩人趕緊滾,她好出來找回榮安堂的路。

幸好那兩人沒有大膽到露天席地的做出什麼苟且之事,沒多會兒就各自離開,根本沒有留意到高台之下的角落裏藏了一個人,將他們的污濁之語盡數聽了去。

謝瑤光在那兩人走後,才從角落裏出來,撫了撫起了褶子的衣衫,這才剛剛過來的小道往回走。

經過一番七拐八拐,她總算是回到了自己個兒的院子。

所有房間都暗着,守門的婆子在屋檐下蓋了張厚毯子,靠着牆打呼嚕,想來是凌氏從謝青蓉的院裏回來,已經睡下了,謝瑤光輕手輕腳地推開自己的房門。

肚子仍餓得慌,她跑了一趟廚房半點吃的沒找到不說,還吹了大半個時辰的冷風,謝瑤光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桌前,提起茶壺搖了搖,見裏頭還有些茶水,忙倒了一杯喝下肚,她好歹也是侯府千金,大半夜的竟然淪落到只能用冷茶填肚子,想想就讓人無語。

謝瑤光卻並沒有想那麼多,三杯涼茶下肚,腹中的飢餓感總算是減輕了不少,她這才躺回到床上,折騰了許久,她也困得不行,剛躺下沒多久,就已然進入了夢鄉。

“七姑娘!七姑娘!”

恍惚間,謝瑤光似乎聽到有人焦急地喊她,她想坐起身答應一聲,可身子卻似乎重若千斤般,任憑她費勁渾身氣力也動彈不了分毫,好不容易睜開了眼,就瞧見青宛一張泫然欲泣的臉。

“七姑娘!”青宛抹了把眼淚,眼睛猛地睜大,激動地跳了起來,“七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我這就告訴夫人去!”

沒等她開口說話,青宛急急忙忙地從屋內沖了出去,謝瑤光無奈地嘆了口氣,難怪她娘總說青宛毛毛躁躁的,這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改過來。

謝瑤光想要坐起來,才發覺剛剛不止是夢魘,自己真的是渾身沒有力氣,費了半天的勁才坐起身,就聽到屋外有響動。

進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奶娘李氏,她一見謝瑤光半倚着床頭坐着,急忙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麼起來了,這生了風寒要好好卧床休息才是啊!”

風寒?敢情她這是病了?謝瑤光哭笑不得,萬萬沒想到自己頭一回聽壁角,就把自己給聽病了。

奶娘上前替她把被子朝上拉了拉,又問道:“七姑娘一上午什麼東西都沒吃,這會兒餓不餓?廚房備着吃食呢,你要是餓了,我這就讓他們送過來。”

別看昨天半夜肚子餓得咕咕叫,但這會兒謝瑤光卻是半點食慾也無,她虛弱地沖奶娘擺了擺手,道:“我不餓,倒是有點渴,有水嗎?”

奶娘又急急忙忙地去倒水,見到站在一旁的郎中,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孫郎中,我家七姑娘今兒一早就渾身發熱,像是染了風寒的樣子,您趕緊給瞧瞧吧?”

那大夫見這下人一進門忙着巴結主子,將自己忘諸腦後,心裏不由有幾分氣憤,轉頭瞧見床榻上躺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小臉蒼白,額頭上全都是冷汗,明明是個美人胚子,可就因着生了病,嬌俏的面容平白失了顏色,見自己看她,還露出個笑容來。

到底是醫者仁心,孫郎中見這小姑娘並沒有富家千金的跋扈之氣,心中的不滿便減了幾分,細細為謝瑤光把起脈來。

孫郎中是個五六十歲的小老頭,跟謝瑤光的祖父年紀差不多,又有奶娘在一旁,倒也不用避嫌,他仔細看了謝瑤光的面色之後,這才提筆開了方子,對奶娘李氏道:“小姐只是偶感風寒,拿着這張方子去葯堂抓上三天的葯,捂一捂出身汗就好了。”

李奶娘似是不信這大夫的說辭,猶豫了一會兒,道:“我說你這郎中,我們小姐身子弱,這平常一個小病沒一個半個月的,根本好不了,你到底會不會看病?要不是常大夫不在,小姐又病得急,我才不會請你來侯府看病呢!”

孫郎中也是個清高之人,平常就看不上這達官顯貴家的下人仗勢欺人,聽聞這話更是滿腔怒氣,當下就要拎了箱子走人,“既然你覺得我不會看病,貴府小姐這病,還是另請高明吧!”

“郎中請留步!”謝瑤光忙出聲道。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上輩子她因為身體弱,總是龜縮在屋中,但重活一世,她可不想拖着副病怏怏的身子嫁給蕭景澤,再說了,上輩子沒能有孩子一直是她的遺憾,大多數原因就是因為她體質太弱,這輩子她不想再讓這身子骨拖後腿,所以自從回到十年前,謝瑤光就很注重自己個兒的身子,再加上入宮之後同華月郡主一起玩鬧,又學了些粗淺的功夫,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強身健體,所以郎中說她三五天能好,也不是隨口胡謅的一句空話。

“奶娘也是擔心我,還望先生勿怪。”謝瑤光說完這話,轉頭對李氏道,“就聽郎中的,讓人拿了藥方子去抓藥吧。”

奶娘躊躇了兩下,轉念一想反正是七姑娘的意思,到時候就算好不了也跟自己沒關係,就拿了方子吩咐了下去。

“奶娘,診金。”大抵是因為發了熱,謝瑤光的喉嚨腫的難受,說話也是儘可能的簡短。

李奶娘拿了診金給郎中,這回倒在沒有說什麼刻薄之語。

“小姐若是說話難受,不妨試試用蜂蜜煮水,可以緩解一二。”孫郎中說罷這話,拱拱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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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后重生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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