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幕後主使(修)

第17章 幕後主使(修)

第17章幕後主使

廷尉司的手段瘮人,可那匈奴女刺客嘴巴卻緊得很,任憑几位官員如何用刑,愣是一句話也不說,最後還趁人不注意,竟然咬舌自盡了。

蕭景澤知道此事後什麼也沒說,他坐上龍椅,不知出乎了多少人的意料,有人想殺他,也是應當的。

凌傲柏卻大發雷霆,將廷尉司的一眾官員斥責了一通,限期破案。

“大將軍何鬚髮這麼大的火,讓他們接着查便是了,那匈奴人連漢話都說不熟練,卻能混入皇室教坊,必然有人從中接應,順藤摸瓜,看看是否能揪出幕後主使。”

原本戰戰兢兢冷汗直流的廷尉司眾人聽到蕭景澤這話,紛紛鬆了一口氣,暗道幸好皇帝年少仁慈。

不料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坐在主位上的少年帝王又道:“這樣一樁案子,關繫着國之根本,現如今匈奴姦細能混入教坊司,說不定哪一天就能混入宮中,徐青,朕記得你們家三世廷尉,若是你沒學到你父親祖父的半點本事,朕可就要考慮,你適不適合坐在廷尉司的椅子上了。”

恩威並施是做皇帝必須要學會的,凌傲柏看着以徐青為首的廷尉司幾人噤若寒蟬,又看看蕭景澤面無表情的臉,心底十分滿意。

謝瑤光在宮中養了些許時日,長公主除了先前來過那一回,之後幾次都是遣了華月郡主領着人送東西來,有時候是吃食,有時候是補品,但更多的是些新奇的小玩意。大抵是因為上回她同長公主抱怨宮中生活太悶的緣故。

好在華月也不介意這些,她漸漸同謝瑤光相熟,話也多了起來。

謝瑤光身子好起來之後,便同華月一起去上課,而凌氏,則在前幾日便出了宮,侯府家大業大,離不得人。

先前刺客潛入宮中之事遲遲沒有下文,謝瑤光心中好奇,旁敲側擊地問華月郡主。

“我也不曉得,好像前幾天聽祖母提起來,說是那刺客死了,可背後指使之人還沒查出來,皇上和大將軍讓廷尉司限期破案呢。”

“死了?”謝瑤光嚇了一跳,對於這樁案子事後如何,史書上並沒有明確的記載,她細細回想,卻也想不出端倪,只記得刺殺案發生不久后,廷尉司徐青被貶謫到了荊州做太守,而端王和懷王四月初就被遣回封地守孝。

難不成這二位才是幕後主使?可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事情不了了之?

謝瑤光的猜測不無道理,若說蕭景澤死了,誰人得利,無非是懷王端王。可是端王素來愚笨,又不愛參與朝政,懷王狼子野心,上輩子還起兵謀反……

想到這裏,謝瑤光隱隱覺得,此事的幕後主使,或許就是懷王。

華月郡主對她的心思一點也不知,笑道,“死了就死了唄,一個匈奴刺客而已,不過說起來,教坊司里倒還真有不少胡人,她們跳的那個胡旋舞,是一等一的好看,可惜祖母說那些人未曾開化,不懂中原禮儀,我只跟着懷王舅爺爺看過一回,就被罵了好一通呢。”

“懷王經常去教坊司嗎?”謝瑤光問。

“當然了。”華月道,“懷王喜歡美人,教坊司的人都是經過調教的,聽說還有不少人是犯官之後,大家閨秀出身,比起秦樓楚館的人,肯定好多啦。”

懷王常去教坊司,與裏面的人相熟,如果是他安插人手,讓刺客潛進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謝瑤光斂了心思,笑道,“你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要是給長公主或者黃夫人聽到了,肯定少不了一頓罰呢。”

華月哼哼了兩聲,頓時不說話了。

黃夫人每日會給她們佈置功課,今天教的是算學,謝瑤光面前擺了兩個白玉算盤,輕輕撥動,便玉石碰撞時,那獨有的響聲。

華月名為來借筆記,實則是來抄作業,見謝瑤光算題不理她,有些耐不住性子,湊過來悄悄說,“聽說這個月二十三是周老先生的忌日,黃夫人要回鄉掃墓,一直要等到四月中旬才回來,我們攏共能得一個多月假呢,你要不要出去玩耍?”

“你想去哪裏玩?”

“我聽說你娘在終南山上有個別院,咱們去那兒踏青如何?山腳下有個清虛觀,逢初一十五熱鬧的很,集市上有很多好玩的呢。”華月郡主見她有所意動,忙笑嘻嘻地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全都說出來。

謝瑤光掰着指頭算了算,黃夫人的老家在慶州,離長安城有六七天的路程,若是這個月二十三掃墓的話,那最少要提前十天出發,也就是說再有三五日她們便有假了?

“你若是想去,我同我娘說一聲,你去就是了。我娘同長公主那般要好,肯定會願意把院子借給你的。”謝瑤光心裏還記掛着刺客之事,並不願意去。

華月皺着一張臉,“你不去,我一個人去也忒沒意思了些,我不管,你一定要陪我去,再說了,我又不是讓你一直住在那裏,不過是想看看初一十五的集罷了。再說了,這大好時光,悶在家裏多可惜啊,山腳下還有放紙鳶的呢,你……”

“你剛剛說什麼?”

“放紙鳶啊,對了,小七你還沒放過紙鳶吧,我聽說你娘平常不讓你出門……”

“對,就是放紙鳶。”謝瑤光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三月初三,長安城中的空中飛滿了斷線的紙鳶,紙鳶中附有歌謠:懷王乃是皇家郎,生平最愛花顏色,教坊歌舞日日新,王府後院幾多嬌。

一時間,長安城幾歲的孩童都會了這首打油詩,爭相傳唱。

朝中流言蜚語漸起,說是懷王派刺客潛入教坊司,意圖刺殺皇帝,若是新帝一死,最有機會登上帝位的人,非懷王莫屬。

懷王在朝堂中幾多自辯,可廷尉司查出不少他出入教坊司的證據,事情愈演愈烈,一時間竟然難以收拾。

與此同時,也有人說懷王繼位本就名正言順,是靖國公凌傲柏想效仿前朝,挾天子以令諸侯,偽造先帝遺詔,表面上是扶持年幼無知的五皇子,實際上是想把權力握在自己手中。

若說在蕭景澤即位前,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是各有各的看法,即便是有人認為蕭明略可堪大任,但也只是私下裏說道兩句罷了,如今這種說法一出,朝堂上就跟炸了鍋似的,之前與懷王來往密切的人人自危,生怕被卷進這場是非爭論之中。

聰明的丞相傅遠突然“病了”,一連數日稱病不朝,而靖國公凌傲柏直接殺了幾個說蕭景澤名不正言不順之人,未央宮前殿上的台階濺了血,那些臉紅脖子粗據理力爭的朝臣們立刻閉了嘴,沒有人再提懷王之事。

靖國公一脈出身武將,先祖曾陪太祖皇帝打下了如今這片江山,而凌傲柏能坐到大將軍的位置,都是戰場上的頭顱堆出來的。

他手持將軍劍,站立在大殿之上,說:“誰若是想謀反,就先踏過我凌某人的屍體。”

而作為話題中心的蕭景澤,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依然淡定地翻看手中的奏章。

此時,謝瑤光正與華月郡主在終南山腳下的集市上閑逛。

“我就說山下有意思吧。”華月郡主眉眼彎彎,左手拿着一支紙風車,右手拎着一個小葫蘆,“別不高興啦,功課寫不完,明日再做也是一樣的,反正黃夫人下個月才回來嘛。”

謝瑤光心裏記掛着那些紙鳶的效果,根本沒有仔細聽她的話,愣了一下,問道:“啊,你剛剛說什麼?”

“我是說……唉,算了,咱們去吃東西吧,我看那邊有炸果子的,聞着很香呢。”華月將小葫蘆丟給身後跟着的侍衛,騰出一隻手來,扯了扯她謝瑤光的袖子,“走吧。”

按說平日裏謝瑤光對這些市井之物也是十分稀罕的,只是她這會兒實在提不起精神,只能任由華月郡主拉着她走。

“我祖母那麼喜歡你,一聽說是跟你一起出來玩,想也不想就點頭了,要知道我平日裏想出來,得想好些法子呢。下次咱們還得一塊來。”華月一邊拿着剛出鍋的炸果子咬,一邊口齒不清地說。

謝瑤光回過神,掏出一方帕子:“喏,油都流到嘴邊了,快擦擦。這東西剛從油鍋里撈出來,你也不怕燙。”

“就是熱的才好吃呢。”華月咕噥了兩句,三下兩下將手裏的東西吃乾淨,用帕子抹了抹嘴,卻見謝瑤光目光飄向遠處。“喂,你看什麼呢?好像那邊沒有什麼好玩的啊?”

“我好像看見了我舅家表姐。”謝瑤光輕聲說,她遠遠瞧着那人的身影像是凌茗霜,但是又同一個男人在一塊,一時間竟也不敢認。

她聲音太小,華月郡主沒聽清,追問了一句,“什麼?”

“沒什麼,我可是答應我娘今日要回家的,咱們在山裏頭住了也有小半個月了,再過幾天就是月初了,我娘囑咐我說是要早點考考我的功課呢,再耽擱,就得挨罵了。”謝瑤光將剛剛看到的畫面拋諸腦後,她說考校功課不假,卻也更關心懷王如今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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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后重生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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