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死不悔改
“喂,見鬼的你們好了沒有?”
突然,跑馬場外傳來斯維爾的抗議喊聲。
正在跑馬場中扯皮的風揚和江如煙,這才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斯維爾身邊的素雅。
然後,他們不約而同驅馬來到跑馬場邊緣。
騎着高頭大馬,風揚和江如煙俯視着斯維爾以及素雅,都沒吭聲,現場的氣氛也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江如煙在深深看了一眼素雅后,突然揮動手中馬鞭,駕馭着胯下駿馬掉頭沖了出去。
風揚回頭一看,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江妖精這是在發泄,把所有對素雅的怨氣發泄到胯下的駿馬身上。
是的,面對一個情同姐妹的人突然背叛,突然背後捅刀子,換做是誰也接受不了,更何況把情誼看得比命還重的江如煙。
她大大咧咧,肆無忌憚,流氓賣萌,百毒不侵,看似鐵壁銅牆,無堅不摧,實際上任何事都有可能傷害到她,只是她願不願意表露而已。
“噢,她好像很憤怒?”斯維爾驚訝的瞪着眼睛。
風揚翻身下馬,拉着僵繩,透過跑馬場的柵欄看向素雅。
認識這個女孩兒源於江如煙,原本對她沒有太多的映象,也幾乎很少見面,但現在看起來,這還算漂亮的女孩兒和白欣是那麼相似。
她跟白欣不同的是,白欣對東方季薇忠心耿耿,而她,卻對江如煙有了二心。
在風揚看着素雅時,素雅也在看着風揚。
她的眼神里更多的不是愧疚和畏懼,而是一種難以言明的複雜。
“斯維爾,你沒有為難她吧?”沉吟了一會兒,風揚將目光落在斯維爾身上。
“噢……這個……”斯維爾習慣性的聳了聳肩,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風……我覺得……”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他看到風揚牽着馬轉身走了。
於是,他只好轉身看了看素雅,張着嘴欲言又止。
素雅木訥地注視着跑馬場中打馬飛馳的江如煙,她感覺到江如煙的怒意,失望和糾結,也感受到自己心靈上的顫抖。
是的,背叛,這對於一個曾經情同姐妹的閨蜜來說,是晴天霹靂,或許,沒人比她更了解江如煙,更了解江如煙對待這份姐妹情誼的珍惜。
但是,她卻親手葬送了這段情誼,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從來沒正眼看過她的男人。
“你好像很坦然。”斯維爾打量着素雅說道。
素雅傲慢地抱起胸,挑着香腮反問:“我為什麼不坦然?”
斯維爾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拽着她的胳膊朝風揚所在的方向拉。
跑馬場中,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震耳欲聾,江如煙駕馭的烏黑烈馬視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所以不用馬鞭催促也爆發出最大的奔馳速度和潛力。
圍繞着跑馬場一圈又一圈奮蹄狂奔,不僅黑馬累得氣喘吁吁,連帶着江如煙本身也累的嬌喘吁吁,但她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風揚將馬放回馬圈,洗了個手,在斯維爾和素雅沉默的注視下,緩步來到那口煮着香濃火鍋的大鍋前坐下。
“噢,你們太會享受了。”斯維爾望着大鍋里沸騰的火鍋料,不由得一屁股在風揚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風揚順手拿起旁邊的一雙長筷子,夾起幾根豌豆莢放進大鍋里,這才抬頭看向斯維爾:“你說好是明天。”
“但是我覺得今天比較妥當。”斯維爾賊兮兮的拿起筷子,將他最愛吃的食物扔進大鍋里。
風揚嘆了口氣,看向站在一旁的素雅:“他沒為難你吧?”
素雅搖了搖頭,抱着胸,露出比孔雀更高傲的姿態。
“像我這樣的紳士,怎麼可能為難一位雅典娜,你知道……”
“你夠了。”風揚直接打斷斯維爾。
斯維爾:“……”
風揚再次看向素雅問道:“這種姿態是做給我看還是她看?亦或是顯示你沒錯?”
“我沒錯。”素雅平靜的說道。
風揚抿了抿嘴唇,不再說話,而是順手拿起了旁邊的一個瓷碗,同時夾起了鍋里的豌豆莢。
“該死的風,你這個強盜,別搶我的東西。”斯維爾突然嚷嚷道。
風揚無視斯維爾,將碗裏的豌豆莢塞進嘴裏,然後回頭朝跑馬場中看去。
江如煙駕馭着黑馬還在奮蹄狂奔,她像是不知疲倦,痴迷於這種狂奔的速度中。
看到這一幕,風揚突然大喊:“你沒跑死,馬也跑死了,馬是無辜的。”
江如煙沒吭聲,卻聽到了。
所以,她一扯韁繩,伴隨着胯下黑馬一陣長嘯嘶鳴,終於停了下來。
扭過頭,她看着坐在大鍋前的風揚和斯維爾,沒好氣的喊道:“還沒熬出味,誰讓你吃的?”
“我覺得夠味了。”風揚抿嘴笑道。
江如煙有點生氣,於是她翻身下馬,把玩着手裏的馬鞭,踩着火紅色馬靴從跑馬場中走出了出來。
路過素雅身邊時,她連正眼都沒看,直接衝到了風揚的身邊坐下。
“來,嘗嘗。”風揚殷勤的夾過來幾根燙熟的青菜。
江如煙惡狠狠地瞪了風揚一眼,卻仍然張開小嘴接受了。
“怎麼樣,有沒有一種間接接吻的感覺?”風揚嘿嘿笑道。
江如煙點了點頭:“當然,不過味道還是不夠,和我要做的如煙火鍋比起來,簡直差遠了。”
“NONONO。”斯維爾立即不樂意了,衝著江如煙搖頭晃腦的說道:“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美味佳肴。”
江如煙白了一眼斯維爾,突然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素雅:“你為什麼不坐?”
這話一出,風揚愣住了,正要往嘴裏塞食物的斯維爾也愣住了,唯獨素雅抱着胸,仍舊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架勢。
江如煙看着她,她也看着江如煙,一個瞪着勾魂的桃花眼仰視,一個抱着胸氣定神閑的俯視,彷彿在這一瞬間,整個時間靜止了。
風揚看到這一幕,和斯維爾面面相覷,然後張了張嘴,還是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你是在體現你的大度?”素雅緊盯着江如煙問道。
江如煙美艷絕倫的臉上透出疑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素雅冷哼道:“既然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江如煙沒吭聲,緊盯着素雅露出一臉茫然。
旁邊,風揚微微皺起眉頭,緊盯着素雅,臉色漸漸變得陰沉下來。
一個背叛者,在面對被背叛者時,不僅沒有懺悔和歉意,反而變本加厲,輕蔑無視,步步緊逼,這簡直是一種挑釁。
於是,風揚將手裏的長筷一扔,呼哧一下站了起來。
“風揚。”江如煙立即制止了風揚的進一步動作。
然後,她再次看向素雅:“我哪裏得罪你了?”
“我哪裏得罪你了?”素雅反問道。
江如煙輕嘆着轉過身,拉了拉負氣站起來的風揚。
風揚輕輕掀開江如煙的手,冷漠地盯着素雅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素雅抱着胸撇過頭,直視着風揚說道:“你當然有,神醫嘛,要折磨人有千百種方式。”
風揚:“你是仗着江妖精心疼你,在乎你們的姐妹情深,認為沒人敢動你?”
“心疼?姐妹情深?”素雅說著,突然仰頭髮瘋似的哈哈大笑。
看着她的張狂,囂張,滿不在乎和肆無忌憚,風揚心中的怒火在攀升。
但一項對付這種人很有辦法的江如煙卻顯得那麼沉默,沉迷得像只柔弱的羔羊。
但是,誰又知道,她的心裏此時在滴血,以至於她完全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一聲聲囂張狂笑帶來的挑釁。
素雅視乎是笑夠了,然後看着風揚,冷笑道:“你風少爺也知道姐妹情深?也知道心疼二字?你們當我是什麼?不過是你們的打工者而已吧?”
“素雅。”斯維爾突然站了起來,衝著素雅着急的搖頭:“NO,這不是你想的,這不是……”
“你一個外人懂什麼?”素雅反嗆道。
斯維爾頓時噎住。
風揚盯着囂張跋扈的素雅,突然右手一揮,兩根銀針隨着呼哧一聲,直接扎在了素雅的胸口上。
啊……
一聲慘叫,素雅噗通一聲砸在地上,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的神情。
“素雅。”江如煙動容了,急忙衝過去扶起地上的素雅。
“你滾開,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素雅尖叫着推開江如煙,吃痛而倔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怒瞪着風揚,她強忍着劇痛扯下扎在胸口上的兩根銀針,尖厲的叫嚷道:“來啊,繼續,讓我感受什麼叫生不如死。”
“NO,NO。”斯維爾急忙衝著素雅和風揚擺手:“風,她瘋了,瘋了,這不是她要說的,也不是她想說的。”
風揚沒聽斯維爾的話,怒瞪着叫囂的素雅,正準備再次動手時,江如煙的身影突然撲了過來。
“不要,不要傷害她。”一把抱住風揚,江如煙歇斯底里的喊道。
風揚被江如煙死死抱住,卻仍舊怒瞪着素雅。
面對一個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的叛徒,他沒想過心慈手軟,即便這是江如煙曾經最信任的人,也是現在傷害她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