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命難逆
等到服侍他沐浴梳洗出來時,她已經被他按在水裏折騰了一通。
這會子烏絲凌.亂,繞肩纏頸。衣衫半褪,雪白玉.體上曖昧的紅痕忽隱忽現。一張香汗涔涔的小臉上嬌若海棠,濕亮的眸兒籠煙含霧,醉人心魂。朱.唇半開,露出裏頭整齊雪白的小齒與嫩.紅色滑軟的香舌,此刻正用貝齒輕咬着下唇,嬌.喘不止。隨着一聲又一聲難以抑制的嬌.喘聲,一對剛好讓他一手而握的肥兔兒起起伏伏,顫顫巍巍……
像是在不停地搔刮著他的心,令他原本就發燙的身體一時更為熾燙,向來冷靜的眸中露出了情.欲的顏色。他用力扯下帳幔,光線霎時一黯,迫切地壓了上去。
睡在耳房的喜兒蒙在被子裏緊緊捂住耳朵,儘管如此,那聲響依舊能傳入她的耳中,令她聽得面紅耳赤,心內騷.動不已。
也不知過去多久,直到她汗流浹背,長久維持的姿勢使得身體僵硬麻痹時,那動靜才有了歇停下來的意思。她鑽出被窩深深吐出一口氣,才算將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濁氣吐了出來,微微舒暢一些。
而此時的正房寢屋內,玉奴正在低聲啜泣,根本不敢去看那張黑成木炭似的臉,滿心都是懼意。
她也不知是算錯了日子還是如何,明明不該今日來的,偏偏就來了。來便來了,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碰巧,就讓他直接觸了這個霉頭。之前來小日子時,他可是連抱她坐在腿上都要生怒,更何況是此刻,玉奴簡直不敢去想等待她的結果將會是什麼。
看着身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女人,魏光禹原本木炭一般的臉色竟意外的開始轉緩,他不缺憐惜地把她抱起來,摟在懷裏:“本將還未做什麼,你就哭成這般。”語氣中到底有些責怪之意。
玉奴仍是不安,靠在他懷裏一面安靜落淚,一面搖頭解釋道:“玉奴不是有意的,還望將軍息怒,莫要怪罪玉奴。”
目光對上她泛紅的眼睛,儘管心中十分忌諱那物,魏光禹也沒忍心過於責難她,他道:“怪不怪罪需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伺候滿意了,本將自然可以不計較。但若反之……”他停頓下來,等着她的回應。
玉奴先是低頭看了眼,嚇了一跳后又將目光轉到他隱忍黑沉的臉上,心裏便知他還沒盡興,還得折騰自己。
小腹隱隱傳來墜痛,她抿住唇等陣痛過去后,擦去眼淚,才點頭道好:“煩將軍等上一等。”說著便攏住衣物下了榻,拿着乾淨衣物與所需物品去凈房清理不提。
魏光禹后她一步,也起身去了凈房,洗去了那不幸沾染上的晦氣之物。
……
翌日起,玉奴便茶飯不思,精神委頓起來。
只一想到昨夜毫無防備的被那猙獰醜陋之物抵上唇瓣,送入檀口,里裡外外都讓他羞辱了個乾淨。她胃裏便陣陣犯嘔,吃什麼吐什麼,不過一夜的功夫,就好似憔悴了不少。
事後魏光禹也有過一陣的自責與懊惱,但時間長了他又覺得這是小女人在嫌惡自己,那點自責與懊惱頓時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不滿與憤怒,覺得她這是不識抬舉。
只是見她一直不吃不喝,他心下又止不住擔心起她的身子來,忍了又忍,終是沒能忍住過去看了她。
兩日不見,整個人就好似瘦下了一圈,魏光禹見了,到底心疼。
他也不顧她的掙扎反抗,命人做了不少開胃提食慾的東西送進來,抱着她在桌前坐下后,便連哄帶強迫地硬喂進她嘴裏。
玉奴還沒來得及張嘴吐出去,便又被他一勺東西塞進了嘴裏,她被他掐着下頜,不吞下去就不鬆手。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掙扎幾次之後只能放棄了反抗。只雖如此,仍是不叫他省心,竟是邊吃邊哭起來。
見她不再掙扎,肯吃了,魏光禹心下稍松。接連又喂進幾勺后,幫她擦去了眼淚,這才語氣不善地道:“旁人想吃都吃不上,你竟還不識抬舉。”
玉奴愣了一下,之後淚眼婆娑地看向他,她沒有出聲,只咬着唇,滿臉的委屈與控訴。
魏光禹讓她看的忽然便沒了底氣,語氣顯得無奈:“你心中再是怨恨本將,總不能與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也不想想看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那弟弟該怎麼辦。”說著不知是為了嚇唬她還是如何,語氣又變得狠厲起來,“你那弟弟可與本將沒有分毫的關係,到時好則發賣,壞則拖出去打死都是有的。”
玉奴雖猜出他是在嚇唬自己,但到底還是收斂了一點,比得之前乖上了不少。
魏光禹略微滿意,仔細地又喂她幾口,接着又道:“你那表兄之事本將已替你處理妥當,郝知縣之子不僅也折了雙腿,他爹還賠了你表兄家百兩黃金。日後沒人再敢尋你表兄家的不是,你只管放心就好。”
玉奴呆了一下,才對他點點頭,壓在身上幾日的大石終是輕鬆不少。
她一下餓了兩日,魏光禹也沒打算讓她暴飲暴食,因此餵了一小碗后,他便停了手。輕輕替她擦着小嘴,摟在懷裏沒有鬆手。
玉奴焉焉地靠在他懷裏,這兩日她吃什麼吐什麼,只靠湯水維繫着生命,身形瘦了一些不說,便是小臉也失盡了血色,蒼白的厲害。她懶懶抬起眸子,看着此刻抱着自己的男人,不得不承認,讓他這樣一哄,她心中的怨氣便消了不少。
魏光禹卻不知她此刻心中的想法,小女人一連兩日與自己賭氣不肯用飯,他心中心疼她不假,但同時也覺得男人的尊嚴嚴重的受到了侵犯,說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下這口氣:“本將是你的男人,那夜不過是讓你儘儘自己的本分,你就敢與本將賭氣兩日不進食,究竟是哪個給你的膽子?”
玉奴原本就快在他懷裏睡着過去,他忽然的出聲,讓她一下清醒過來,自他懷裏抬起頭來,看着他。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小模樣,魏光禹更是沒好氣:“下不為例,若再有下回,本將定要你好看。”
玉奴聽得眼眶驀地一紅,她就知道,有了第一回,便自然而然會有第二回,果然是這樣。
“你這是何臉色?還在嫌惡本將?”魏光禹冷下聲道。
玉奴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這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在這個人面前她就從來沒有人權。也是,她一個出身低賤的,一直以來都只是他手中的一個玩物罷了,她根本就不能有太多的要求。儘管她十分害怕那種窒息的感覺,但她不敢反駁。
魏光禹這才神情軟化,他也不願身邊的小女人對自己懷恨在心,因此少不得又要哄騙兩句:“天底下想要伺候本將的女人千千萬,本將為何唯獨只要你一人,還不是本將心中有你。”後半句是真是假,說完后,魏光禹竟也有片刻的疑惑。
他實在不是個會說情話的人,玉奴似信非信,也知道自己鬧了兩日夠了,怕是再鬧下去便不好收場。因此沒有出聲,也沒有反駁,只柔柔順順地低垂着眼睫。
她越是乖巧溫順,他心中便越是疼惜憐愛,當日那自責與懊惱再次湧上心頭,他用手輕撫着她的烏髮,抱在懷裏低頭親吻着她的額,她的眉,她的眼與她的唇……
動作是少見的溫柔與疼惜,不知可是因着這一次鬧架,之後二人的關係彷彿更進一步。她更依賴他些,他又更疼愛她些,日子是罕見的溫馨與美滿。
等到宮裏藉著桃花盛綻補辦宮宴時,已是三月之初,距上元節已過去一個半月的光景。
當日,宮中大擺酒宴。皇后郭嫣更是直接將宴席設在了桃園內,滿園的芳菲景緻,醉人心神,嘆為觀止。
為此,姬洵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很是讚揚了皇后一番。
皇后神情恬淡,面上始終保持着得體的笑容。目光在越過殷家姐妹時,微微閃了一閃,隨後招來身邊的近侍,低聲吩咐了幾句。
殷姝人坐在席上,然心卻是早已飄出了宮外。原本以為今日能夠見到他,怎料他今日根本沒有進宮赴宴,打聽得說是家中有事,也不知是真的有事,還是又被那小賤人絆住了手腳。
她木木然地執起酒盞,一口便飲了個乾淨。
“咳、咳咳咳——”
看着咳得臉頰通紅的姐姐,殷媱不屑地撇一撇嘴,回想起方才聖上看她的眼神,她心裏便蕩漾得沒了邊際,抿了抿嘴使勁忍下笑意后,裝模作樣的關心了姐姐幾句。
這一個半月來,殷姝變了不少,昔日發亮的雙眸日漸變得晦暗無神,心也好似枯了一樣,澀澀的泛着疼。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之前的她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一廂情願……
她的懷璧哥哥早已不把她放在心上,他的心裏早已有了其他的女人,而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公侯小姐,更加不是什麼公主郡主,竟然是她一直都瞧不起,一直都不屑一顧的小賤人——那個出身卑賤,徒有美貌的舞伎歌女。
她何德何能,能夠讓懷璧哥哥那樣看重她,不惜傷害自己,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着她。
殷姝滿臉是淚,好似已經忘記了此刻身處皇宮,千萬隻眼睛都在盯着她看,失去了懷璧哥哥,她根本就成了一具軀殼,什麼都可以不再在乎。
殷夫人是第一個發現她的不對,立刻就帶着閨女離開了席位。
郭皇后遠遠瞧見這一幕,便派了身邊的大宮女引她母女去客房休息。殷姝一起身,便覺天旋地轉,倒在榻上后便昏迷過去,瞬間沒了知覺。
殷夫人只當閨女這是喝醉了,心裏是又怒又擔心,偏她又不好離席太久,恐其他的官眷背地裏說起閑話來。正好這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很是體貼熱心,說是可以幫她守着閨女。她推辭了幾下,見對方執意如此,便當作是她心善,也就勉勉強強應了下來。
待殷夫人走後不久,那名宮女亦悄悄退了出去。
不久,緊閉的房門便被人自外頭輕輕推開,一雙漆金黑靴跨進門檻兒,明黃色的袍擺在門邊略過,靴子的主人正步子急促地朝着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