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收復柏仲

27.收復柏仲

入夜,禹璟瑤立在窗前,院落里飄來陣陣桂花香,福海輕聲走近道:“殿下,夜間寒氣大,老奴把窗戶關上吧。”

禹璟瑤抬手攔住,“莫要辜負了這美景,農家小院也自有妙處,宮裏可看不到這些。”

福海抬頭看了一眼,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景緻,也猜不到殿下有什麼用意,琢磨了下道:“殿下,柏仲要是不來可如何是好呢?奴才擔心……”

“他不會。”禹璟瑤勾唇一笑,眼裏抹過一絲凌厲,“那人柏仲可捨不得。”

伯仲年出生世家,不過到他父親這輩只剩一個一等將軍銜,伯仲早年進了軍營,摸爬滾打幾年,不想倒是混出了名堂,在而立之年能爬到這個位置,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京中御林軍和禁衛軍直屬皇帝動不得,可督騎衛職責為保衛皇城外圍安危,上輩子繼后沒少想拉攏柏仲為老三奪位加底氣,可奈何柏仲是油鹽不進的主,繼后最後也沒能拉攏過來,倒是後來讓老四沾了便宜,可如今……

“殿下,柏統領求見。”

可不就來了……禹璟瑤給福海使了一個顏色,福海會意把柏仲引了進來,又讓所有內侍去門外候着,自己則退到外間。

柏仲袖中的手用力握緊,手背青經都暴起,踏入房裏的一刻深吸了口氣,跪下行禮道:“卑職參加殿下。”

禹璟瑤依舊立在窗邊,月亮被蒙上一層紗,院裏的景緻此刻看不真切,倒是透着一股朦朧之美。

柏仲在地上跪了多時,心裏也越發慌亂,晚間時分巡邏后回房便發現屋內桌子上留有一張字條,紙條中只有一句詩:胭脂蘭語香嗅外,城郊十里盼郎歸。柏仲一看後背就滲了冷汗,連忙問附近侍衛是否有人進入他屋內,可侍衛們說並沒有看到有可疑人,柏仲心中冷靜下來,便知道是何人所為了……

禹璟瑤回眸,像才看見柏仲一樣,故作驚訝道:“柏統領?免禮。”

柏仲並不起身,白日間才發生刺殺的事件,二皇子就用這樣的把柄引自己前來,其中到底有何用意,柏仲也大約明白些。

從年前接到這差事伯仲就有苦難言,看著錶面風光,在如今國泰明安的時候,這無疑是最好的晉陞法子,可離京前陛下有意無意的透露讓他監視二皇子的意思,可二殿下又哪裏是好得罪的人啊?伯仲一時騎虎難下,從內心來說他並不願意摻和這皇家之事,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

這如今恐怕是不淌這趟渾水不行了……柏仲深吸了口氣:“還請殿下明示!”

“明示?”禹璟瑤挑眉:“柏統領這話問的讓本殿下好生疑惑?柏統領想讓本殿明示寫什麼?”

柏仲額上滲了一層汗珠,袖中的拳頭握的越發緊,雙膝下跪叩首道:“殿下如何才能放過賤內?”

禹璟瑤更是覺得好奇了:“柏統領說笑了,您夫人為工部侍郎王久之王大人之女,這會恐怕在京中等着柏統領回去相聚呢,本殿怎麼能把令夫人如何?”

柏仲咽了咽口水,心裏越發驚懼,閉了閉眼咬牙道:“是卑職的外室,請殿下放過蘭語吧!”說罷三叩首砸在地板上咚咚作響。

“蘭語?好名字,”禹璟瑤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位啊……說來也奇怪了,令夫人素來也是賢良大度的名聲,柏統領又為何要將這美人養在外面呢?難不成也學那金屋藏嬌不成?本殿聽聞,你這外室所育之子都五歲了,柏統領真是深藏不露啊。”

柏仲低頭不起,更加懇求道:“蘭語是前御史太夫莫清寒之女,后因諫言惹怒陛下被抄家流放,臣與蘭語早有婚約,臣不忍心放置不管,才把蘭語養在外面,蘭語已受過太過苦楚,還請殿下開恩啊!”

說來這柏仲為人在外看來卻是無可挑剔,可偏偏是個痴情種子,一心繫在這名叫蘭語的女子身上。禹璟瑤也是因着前世的緣故無意得知,今世也自然不會放過,“行了,起來吧,本殿也不欲為難女子,只是柏統領以後該知道,你到底是誰的人嗎?”

柏仲心提了起來,來之前便知道是這個結果,即便再不願入這皇儲之爭,可他也不能棄蘭語母子不顧!柏仲深吸了口氣:“屬下明白!柏仲必誓死效忠二殿下!”

禹璟瑤笑的篤定:“如此甚好,本殿也不會虧待你,待到時機成熟,必然給蘭語一個適宜的身份,到時你那兒子也可光明正大叫你父親了。”賞賜也要賞到人心坎里,才能讓屬下真心效忠,禹璟瑤這馭人之術用的爐火純青。

柏仲一時百感交集,一直認為這輩子都無法給蘭語母子一個名分,甚至兩人見面都要偷偷摸摸,唯恐他人知道而引起禍端……柏仲再叩首,言語中滿是真誠:“屬下謝過殿下恩典!”

禹璟瑤淡然一笑:“你若忠心,本殿也不是小氣的人,再言之,之前你遞迴去的信件,也沒胡言,本殿記你的情。”

柏仲聽得越發覺得二皇子深不可測,沒想到二皇子早就洞察一切,今日若自己不俯首,後果真是不堪想像,伯仲心裏一陣后怕,忙請罪:“殿下,屬下……”

“無妨,本殿心中明白,以後也不會給你難做,你只當與本殿今晚從未見過,以前如何今後還如何,若是本殿有事吩咐自然會找人聯繫你,”禹璟瑤看向一直跪着的柏仲,眼裏透過一絲狠戾:“回京父皇要是問起你,你也如實回答,本殿自問也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柏統領你說是嗎?”

這“如實回答“也是門學問,柏仲不是愚鈍之人,略微一想便明白是晉遠侯二公子之事,心中已有了成算:“屬下明白,還請殿下放心。”

禹璟瑤一笑瞭然,輕聲嘆息:“本殿最喜歡有分寸的‘聰明人’”說罷便不再理會柏仲,直徑離去。

福海見主子出來忙跟在身側,手裏提着琉璃六角宮燈引路,禹璟瑤解決了一樁事,心中輕快不了:“夜已深了,下次公公也些歇息便是,這些活讓底下人做便是。”

“謝殿□□恤。”福海眼中滿是感恩:“不過老奴習慣了,不服侍殿下睡下,老奴心裏也放不下心。”

禹璟瑤心中感念福海的這份心,上輩子他深陷大牢,福海一夜愁白了頭,後來又四處奔走,求了不少恩典才能進天牢中服侍,讓他保全了最後的體面。

福海見禹璟瑤神色不錯,試探道:“看來殿下事成了。”

“恩。”禹璟瑤輕輕應了一聲,又看向福海感嘆道:“公公果然慧眼識人啊……”

“殿下嚴重了,”福海知所指得慕汐朝之事,笑了笑奉承道,“人說面由心生,公子的相貌自然是不用多說,謫仙兒一般,可最重要的是目光看着殿下從未有過憎恨,甚至還帶着感激和對長者般的仰慕,其實這些殿下又何嘗不知道呢,只是殿下素來謹慎罷了。”

“公公無需為我辯解。”禹璟瑤笑了笑搖頭,又問道,“汐朝現在如何了?”

福海有些擔憂道:“剛小祿子來稟告,說公子睡得不大安穩,麻藥勁過了,這會有些疼的厲害,老奴已經吩咐小祿子去叫江太醫了,已經開了些止疼的葯讓公子服下了。”

禹璟瑤眉頭微蹙,加快了步伐,等來到房內的時候,慕汐朝精緻的臉上滿是痛苦,偶爾發出細小痛嗚聲窩在榻上,小祿子一臉擔憂的立在旁邊伺候,見禹璟瑤來立躬身請安:“殿下,公子已經換過葯了,就是睡的不安穩。”

禹璟瑤擺擺手,拿過絲帕幫慕汐朝拭去額上的汗:“就沒法子止住疼?”

小祿子有口難言,畢竟那麼大的傷口,就算再好的葯也不可能一點疼痛都沒有啊……福海見狀立馬賠笑道:“殿下,江太醫您還信不過嗎,給公子用的必然都是上好的金瘡葯。”

慕汐朝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話,想睜開眼睛,可胳膊疼得厲害,怎麼也睜不開。禹璟瑤見到立刻把慕汐朝半抱在懷裏拍着後背,輕聲哄道:“汐朝聽話……不疼了……睡過去便不疼了……”

禹璟瑤輕聲哄了一會,沒想到這方法確實很有成效,慕汐朝稍微動了動身子,在禹璟瑤懷裏尋了一個合適的地方,便睡了過去。

福海好笑的搖了搖頭:“看來殿下才是公子的止痛良藥。”

禹璟瑤看了看懷裏人,長嘆一口氣,有時候他也不懂慕汐朝,按理說慕汐朝就算不恨他,也該心存芥蒂,可偏偏慕汐朝卻像全然沒有一樣。他並非懷疑慕汐朝別有用心,至刺殺一事他早已經相信慕汐朝對他確實沒有壞心,可正因如此他才疑惑,慕汐朝對他到底抱着是什麼感情呢?

又或者說他對慕汐朝抱着什麼樣的感情呢?禹璟瑤也不知道,只是……禹璟瑤低頭親了親懷裏人額頭,這輩子他是不會放慕汐朝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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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汝為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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