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感動得我尷尬症都犯了
『……所幸事件有着唯美浪漫的大團圓結局！如今全帝國人民都沉醉在帝後浪漫的愛情之中，在皇后影像特輯播放之前，讓我們再次來回顧一下尊敬的皇帝陛下霸氣無雙的愛情宣言——』
投影屏幕上鏡頭一切，紅光滿面神情激動的女主播變成了金髮璀璨面容冷峻的帝國皇帝，而這位眼角眉梢都寫着鋒銳完美的alpha輕啟薄唇，鏗鏘有力的宣告着……
啪——
秦唐默默放下手裏的遙控器，默默的拉起被子，默默的縮進去藏起自己第一百零一次燒紅的臉。
媽呀啊啊啊啊好羞恥啊啊啊啊啊啊！！！
超級恥啊！到底是誰教給阿爾法發佈電視講話告白這麼高（恐）端（怖）的技巧的！？
又是哪個狗頭軍師想出的鬼主意，做一個他的視頻特輯在電視上循環播放以保證每個帝國人都要認識皇后！！？
這以後還讓他怎麼出門怎麼看報怎麼上網！一覺醒來，像是#陛下快來我要你##我要讓全宇宙都知道你秦唐是我的人#都成了星網熱搜tag，秦唐頓時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明明記得自己說的是需要（雖然也很恥），但為何漏掉最重要一個字。
雖然看起來阿爾法真沒有就此厭煩自己，甚至還在全星系的人面前直白宣佈了對自己的主權和感情。
但是甜歸甜……還是覺得好羞恥啊啊啊啊！
尤其皇帝認真嚴肅的向全世界宣佈只有一個秦唐能做他伴侶的鏡頭，真是閃得當事人至今沒辦法一口氣看完，小心臟完全承受不起。而作為對比一般，自己那挫得掉渣在非主流貨車頂上拿大喇叭告白的一幕，居然也被黑市流民給錄下來投稿給電視台……不能活！
那時一定是餓死了太多腦細胞，才能當眾喊出我需要你這麼傻缺的話來……然後還因為實在沒力氣被人聽錯誤傳。
秦唐也不知道是真討厭還是難掩興奮的在病床|上滾來滾去。
是的，病床|上。
雖然他以為自己只是精疲力盡加飢餓，但實際情況遠比那危險的多。
他為了逃出聖殿黑窩點吸入的霧化迷幻劑是最麻煩的東西，雖然通過屏蔽神經反應他沒感覺到多巴胺升高製造的虛偽興奮，但是身體不會成癮依賴並不代表神經沒受到毒害。
與他行動如常的表象恰恰相反，強行抑制下藥劑造成的傷害之大，到了不得不住院調養的地步。
大概也就是他這麼虛弱的緣故，在秦唐醒來后，明顯還有火氣沒發完的皇帝一句重話都不曾說過。
回憶起那個時候金髮戀人沉默的坐在自己床邊，握着自己的手專一注視着自己的迷人樣子……秦小唐同志又被甜得打了三個滾。
值了！就算以後每天都要被人指指點點他也值了\(≧▽≦)/
當然日理萬機的皇帝自然不可能一直守在床邊，否則秦唐也不會這麼不顧形象的打（犯）滾（花）了（痴）。
這次事件的影響不小，當然不只是讓全帝國人民都知道皇后是個長相平凡的亞裔小青年，或者讓秦唐遇個險感受下帝王情深那麼簡單。
以秦唐的角度理解，阿爾法似乎……成長了一點？
自己的人居然就在眼皮底下被人擄走，這對總認為用力量碾壓，一切就盡在掌握的阿爾法貌似是個打擊。他開始認真親自過問政務，以及考慮如何管理這個很多地方還只是名義上屬於他的國家。
當然最厭惡事情超出自己控制的皇帝處理的第一件事，就是雷厲風行的掃滅全星系的黑色灰色勢力去了。
這裏面還有秦唐趁着卧床休息的絕對安全期，提的一點小小的建議：雖然販賣人體器|官的、制毒販毒的那些的確罪無可赦，但是地下黑市這類灰色地帶中還是有許多人只是迫於生活無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沒有合法身份，可能是迫於前殖民政府壓迫又或者從最初就是偷渡客，這樣的人經過嚴格審查后，應該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成為帝國合法公民的機會。
有犯罪記錄的就依法懲處，勞教改造，但是只要罪不至死的人都應該留下來，因為與擁有龐大人口基數和悠久歷史積澱的太陽系相比，根基不穩的新生星系最大的弱勢就是缺人，人才、人力和人口都嚴重不足。
對於秦唐好不容易攢足力氣開口，卻不是對自己道歉撒嬌訴衷腸，而是洋洋洒洒說了這麼一大堆“諫言”，阿爾法的神色是有點不爽的，但他還是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我記得的。”
那天皇帝丟下這四個字就走了，秦唐有點摸不着頭腦的想了半天，才突然明白金髮戀人所說的記得是指什麼——是他那天在加林上空說的話。
那些關於內聖外王千古明君標準，勸阿爾法不要輕易濫殺的話。
他居然還記得……
居然這麼重視我的想法！
秦唐頓時又受寵若驚感動得一塌糊塗，發誓自己決不能滿足於霸道君主小嬌|妻模式，至少得晉級成忠臣賢后才對得起陛下這份知遇之恩。
這麼想來想去他正卷着被子獨自滾得開心，突然門口滴的一聲響起電子提示音，詢問秦唐是否允許探訪者入內。
卧槽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來——
要面子小青年用最快的速度整好病號服、拉平被子、半靠在枕頭上擺好姿勢，才示意病房安全系統驗證訪客身份放人進門。
他甚至記得還打開個人終端調成電子閱讀模式，偏偏忘了擼順那滾得滿頭翹出奇怪造型的軟毛。
邁入病房的伊萬諾夫·科茲洛夫中將忍得挺辛苦，才沒有真笑出來。
和秦唐非常儀式化的寒暄中，中將先生也在仔細打量這個黑髮青年——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除了研究能力外各方面都平平的青年，會是那個長久留在阿爾法身邊，甚至能夠影響到他情緒和決定的存在。
但這是阿爾法的選擇，任何人都沒資格更沒能力去干涉。
只希望這個孩子能夠真正理解自己所擁有的這份力量吧，否則不僅僅是他們這些人，連這個國家的未來都……
難掩眼中的疲憊，伊萬嘆了口氣，有些突兀的說道：“這一次綁架你的那個組織，和所羅門當年有關係吧。”
沒意想他居然提到這個，秦唐點了點頭，終於端正起原本敷衍的態度。
“那你恐怕對陛下的身世已經有了些猜測，有些事情與其讓你自己臆測，不如由我這個知情|人來說清楚更好。”中年軍人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我是個失敗的教育者。”
“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樣的年紀夾在那些年輕的alpha中非常奇怪？那是因為我並不是所羅門研究所出生的先天alpha，而是他們曾經的‘教官。”
“我是服役於太陽系聯邦軍k-p98防區艦隊，有正式編製的a強殖寄體改造強化軍人。在大約二十年前，我和幾個當時同為軍中精英的戰友一起，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伊萬諾夫暗藍色的眼睛中流露出幾分追憶的色彩，他開始娓娓講述二十多年前的一場驚天騙局。
那時野心勃勃的軍方大佬在新生星系秘密打造的這支alpha部隊已初具雛形，只是群龍無首，他們需要一個直接能夠控制這支強大力量，又具有絕對忠誠的“首領”。
要壓制那些實驗室出品的強悍alpha，就必須具有更強的基因，以這個思想為指導，克拉布博士領導下的王者計劃開始推進，以犧牲母體為代價……包括現在的皇帝在內，一群可怕的‘孩子’誕生了。
“……而我們接到的任務，就是成為這些孩子的教育者，教導他們戰鬥的技巧，統御屬下的方法，對自己天然統領alpha全族的地位的認知以及……將對統帥的忠誠灌輸進他們的腦子。”
但最後的兩項任務，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
聽着科茲洛夫追憶往昔，秦唐慢慢眯起眼睛：克拉布博士——club——果然就是“梅花”沒錯。
就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阿爾法不是獨生子，還有兄弟存在？
對那些‘孩子’或者說競爭對手的去向，其實不用伊萬說，他也差不多能夠猜到。
群狼只需要一個頭領，一開始製造這麼多，恐怕也是為了讓他們‘物競天擇’只留下最強存在……殘忍而滅絕人性。
不過和那些肆意操控人體試驗的瘋子談什麼人性呢？
甚至秦唐敢肯定那位梅花博士，從開始就不曾真正按照那位出資人的意思設計基因。至高聖殿追求的是進化的極致，既然是頂點，肯定不需要任何限制，他追求的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果然——
“我失敗了——我們都失敗了。”伊萬看起來十分滄桑，卻又帶着一絲古怪的慶幸：“因為我們根本無法抵禦對他們……對那個孩子的恐懼，明明最初只是普通的競賽而已，可等我們回過神來時一切已經結束了，陛下就站在那裏，那天的血色中他是唯一站着的人，沒人敢與他對視。”
他們這些成年的alpha都感覺到了恐懼，顯然當時還是alpha-i的金髮孩童也捕捉到了他們的畏縮，原本就並不信服這些‘教官’的銀灰色眼睛中露出面對蟻螻的輕蔑目光。
“從此他就是唯一的王。
克拉布博士似乎認為這結果十分理想，和其他實驗室alpha接觸的結果也很完美，甚至不用較量，天然的基因等階便能壓制一切反抗。”當然最後他們在研究者要求下戰鬥過了，那一次阿爾法成功把本能的畏懼變成了刻在骨頭裏的恐懼。
“於是我們的任務還在繼續，那孩子學習一切他樂意學習的知識，也完美的完成所有訓練，但是我們其實都知道任務一開始就失敗了……他只會忠於自己的欲|望，不可能服從任何人的命令。”
中將的嗓音乾澀：“沒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讓陛下在乎——他從無畏懼，也就不會妥協，不重視任何東西，也就不介意徹底破壞……他接受我們的臣服也只是‘接受’而已，允許我們活着、跟隨他，但並不會在乎我們有什麼目的，也不認為對我們負有責任。”
……因為他的權勢來自於他本身的個體力量。
多麼極端的情況，秦唐默默的想，和他對阿爾法提過的那些負有王者之責的古代明君們正相反，那些君主的權力來自於他們能為被統治者提供保護、爭取更多利益、能代表某一個利益集團。
但是阿爾法不同，他的統治權首先來自天然的力量差距，然後追隨又畏懼他的人們沒能感化教育這個冷酷的王者，所以他並沒有生出符合一般人期待的合格君主心態。
說白了這不就是個教育失敗熊起來沒人敢管的超大號熊孩子么！？而且還是連哄都沒人能哄住的那種……
不對，現在有人能做到了。
——我。
這真是…………令人心情複雜得一比，完全也不想為之感到自豪otl
秦唐暈眩的扶着額頭，有點不想相信的問：“……所以你來是希望我能夠影響阿爾法，讓他有所改變？”雖然他之前也有在反省作為和阿爾法很親近的人，自己應該更多和他溝通，但是他還沒做好承擔成為帝國掌舵人這麼重大責任的心理準備啊？
“那個、您不是曾經是他的教官嗎……”他弱弱的指出。
——既然還能在皇帝身邊活到現在，未來還能當上帝國宰相，那這個老師也挺有分量的吧？
麻煩請不要把事情都推到我這個無名氏瘦弱的肩膀上！
“……我能活到現在，是因為當年我更多負責他生活上的事務。”伊萬又露出那種疲倦的自嘲笑容。
他摸了摸左手腕的舊傷。當年因為不能接受整個任務背後的意義，而且也無法接受人體試驗中那些孩子殘酷的命運，一次負傷后他故意拖延左手傷情的治療，準備離開所羅門后就以失去一線作戰能力為理由申請退役……結果反而因此在那場叛亂中倖存下來，還擁有了如今的地位，想來命運還真是諷刺。
但是在阿爾法成為皇帝，統治的疆域和人類數量越來越龐大的現在，他已經沒有力量繼續充當王者和被統治者之間的緩衝物了。
“我們只能遵照他的意志行事，而您卻是唯一能夠改變陛下決議的存在，請不要妄自菲薄，尊敬的皇後殿下。”
中年alpha將軍站直，然後恭謹的向病床|上的黑髮青年鞠躬行禮。
於是一切已成定局。
感覺真的沒辦法說不呢。
不過有個支持者，總比佛朗哥那種不識時務的反對者好。有沒有能力影響阿爾法先不說，但性格某些部分的確被皇帝影響了的秦唐無所謂的想。
“陛下今天會回安平吧，我差不多可以出院回行宮去迎接他了。”秦唐靜靜看了向自己低頭的未來宰相片刻，緩緩吐出自己作為帝國皇后第一條真正的命令。
“是，臣會安排好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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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茲洛夫中將的確安排好了一切，甚至秦唐抵達行宮的時候，皇帝已經在他們的套房裏等着了。
“阿爾法，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和端坐在沙發上一臉矜貴的戀人對視許久，感覺灼熱的視線都把周身空氣升溫了幾度后，秦唐清清嗓子，很是認真的開口。
他的確有超級多的話要說，比如關於自己那些無聊的糾結，關於自己有多喜歡阿爾法希望他能更好，關於至高聖殿還沒完結的威脅。當然還有關於皇帝您身體可能還沒發育於是我們不能急……
簡直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更好。
於是當阿爾法表示他也有話要對自己說的時候，秦唐從善如流的表示：那你先來。
他下一秒就會為此後悔的。
因為金髮alpha的嘴角慢慢勾成一個危險的弧度，從旁邊拿起一本看起來略微粗糙，這個時代很是少見的紙質書籍，開始朗聲閱讀：“他黑色的眼睛瑩潤可愛，看向[bi——]的尊貴愛人，主動撐起柔軟的腰肢[bi——]，將隱藏其間的甜美[bi——]暴露在對方的眼中……”
我擦居然用這種讓耳朵懷孕的男神音讀這麼污的地攤文學！？
阿爾法你你你——
這麼天雷滾滾的東西才不要聽！秦唐捂住臉堅決在腦內開啟效音功能……然而他一張臉還是瞬間燒成紅色，連耳垂都變得粉艷艷。
看黑髮青年一副被揭穿心事羞愧（？）得無地自容的可憐樣，阿爾法寬宏大量的合上書，用略黯啞的低沉嗓音問道：“這是由你同事記錄的皇后口述□□改編小說，沒想到我會拿到？”一雙英挺的劍眉微挑，那盡在掌握的得意神情似乎在說整個帝國就沒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
不不、問題是我不知道這什麼鬼玩意啊？
秦唐長大了嘴巴，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還口述過和阿爾法的床事？說夢話么？
“居然讓你忍耐這麼久，只能通過想像來滿足是我的錯。”似乎認定了事情就是自己想的樣子，皇帝微微蹙眉，很是誠懇地反省這一失誤。
他隨手丟開那本地攤文學站起身來，向已經完全呆住了的秦唐一步步逼近。
“不用擔心我的發育問題，即使不用那個我也完全可以滿足你的。”
wtf？！
您真不用道歉啊真的！
我從來沒那麼想過一絲一毫也沒有！
所以哪裏來的小黃文啦！同事？我要殺了羅比那混蛋！！
而且陛下您居然親自拿不能o起的事兒去問人么這心也太大！？
總之你不要過來——說好了我可以影響你的決定呢沒看到我現在全身心都寫滿了拒絕的么我真的沒有那麼飢|渴————
腦子裏瘋狂的叫着不要不要，秦唐的腿腳倒是很老實的軟在當地，然後他順利的被皇帝壓在牆上，捲入狂風驟雨般的熱吻之中……
算了，突然就分開好多天他也的確是想的。
如果能再試試25歲前破♂處也很不錯。
不過，還是要弄死羅伯特·漢森那個死娘炮造謠狂，他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