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 112 章
左右閑來無事,杜念替白燁改了《水調歌頭》,就讓秘書拿來紙筆,開始構思主題曲和角色歌的歌詞。有了事情可做,時間立刻過得快了起來,等到杜念抬起頭時,才發現窗外已經是一片昏暗了。
他伸了個懶腰,一隻手突然才身後抱住了他的腰,杜念立刻識別出這熟悉的懷抱,抬手抱住腰間的手臂,伸展開自己的脖子,一陣火熱的吻落在他的脖子和肩膀上。杜念輕聲笑了起來,緊跟着身體騰空,他被歐明聿打橫抱起。
歐明聿抱着杜念在沙發上坐下,杜念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笑道:“我給你帶了些點心。”
歐明聿解開他襯衫的扣子,隨便一扯,便露出一大片肩膀,歐明聿低頭在他潔白光滑的肩膀上舔舐着,隨後用力吮吸,留下了幾個明顯的吻痕,才抬起頭,意味深長道:“美味無比。”
杜念被他這番動作激得渾身發燙,小別勝新婚,當即拉開歐明聿的褲拉鏈,把小歐總掏了出來。
“你確定?”歐明聿口中說著拒絕的話,可雙手緊緊的握着杜念的胯骨,將自己的下.體壓在他的屁股上。
“聿郎!”杜念回過頭,媚眼如絲的望着歐明聿,手中卻拿着一管潤.滑.劑,用平涼的瓶蓋在歐明聿的手臂上輕輕的划動着,“如此推脫,難不成,是繳不了貨了?”
歐明聿當即扒下他的褲子。
會客廳外,秘書輕聲交談的聲音、打電話的聲音和走路的聲音隱隱約約能夠傳進會客廳,而會客廳的大門也並沒有鎖緊,會客廳的玻璃牆也是磨砂的,外面的人走過時隱隱可以看到一個極為模糊的身影。這種彷彿在大庭廣眾之下偷.情的刺激感,讓兩人十幾分鐘之內便結束了情.事,可激烈之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
歐明聿抱着杜念半躺在沙發上,兩人情意綿綿的撫摸着對方的身體,做着無聲的交流。
“春節期間,你要回家嗎?”杜念問,“就是歐家的老宅。”
“不回去了。”歐明聿搖了搖頭,“歐老先生把他的庶子接到了家裏住着,歐太太受不了,早就帶着自己的情人出去玩了。”
杜念立刻笑了起來,用力的抱住歐明聿的後背,把臉貼在他的胸口,道:“那今年,咱們一家三口就能一起過年了。”
等身上的汗幹了,兩人這才起身準備收拾收拾衣服回家。杜念小媳婦似的為歐明聿穿好衣服,手上運上內力,將歐明聿衣服上的褶皺熨開。歐明聿看着他專心致志的模樣,忍不住勾着他的下巴又是一陣深吻。
待歐明聿擁着杜念離開后,秘書們這才鬆了口氣,立刻開始相互擠眉弄眼。一個秘書裝着一副正兒八經的的模樣,上前打開了會客廳的門,一股曖昧的味道瀰漫開來。
大家頓時竊竊的笑了起來。
因為擔心戀人出-軌,容慕詩撐到除夕才回了家,臨走前壓着歐定宸親了很久,把他的脖子吻得青青紫紫好像被人掐了一般,這才離開。
送走了容慕詩,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家裏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自歐明聿和歐定宸恢復記憶以來,杜念和兩人分別相處過,可三人共處一室,這還是第一次。
“我去做飯。”杜念有些扭捏的說道,急匆匆的往廚房走,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近鄉情怯”這個詞的意思了。
“先不急。”歐明聿拉住他,牽着他的手來到客廳坐下,“咱們一家人團聚至今,還沒有坐下來好好一起說過話。定宸。”他對着跟在他們身後的歐定宸說道:“當年,你爹爹為了我,為了你,吃了那麼多苦,不等你回報他的養育之恩,便……來到這個世界后,又被迫忍受相見不相識的痛苦,他的委屈,受的太多了。”
“不委屈的。”杜念輕聲道,握緊了歐明聿的手,“原本以為天人永隔,誰知道竟然又白得了一世,能相見已是極大的不易了。我心中只有感激,哪裏有什麼委屈。”
歐明聿只是將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中,又對歐定宸說:“來,定宸,替我也替你自己,給你爹爹磕個頭。”
歐定宸立刻在兩人面前跪下,說道:“爹爹,這一世,定宸定會好好孝順您。”接着就朝着杜念恭恭敬敬、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杜念立刻上前把歐定宸扶了起來,心疼的用手去揉他的額頭,口中不住道:“都二十一世紀了,早就不興這種封建殘餘了。”
歐定宸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這話從您嘴裏說出來怎麼這麼怪呢?感覺跟七八十年代的紅衛兵似的。”臉上的表情和語氣突然又變得活潑了起來,彷彿一瞬間就從上輩子那個沉着穩定的魔教少主,又變回了這輩子這個沒心沒肺的二少爺了。
他這一笑,房間裏原本還有些傷感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因為歐明聿剛才那一番話而滿眼含淚的杜念也笑了起來,不輕不重的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道:“就你話多。”又對兩人道,“有什麼話咱們也不急着這一時說完,先把年夜飯做完。時間可不早了,別餓着你們了。”
說完,杜念忙鑽進廚房,年夜飯已經都做成了半成品,只差最後一道工序就能開動了。歐明聿站起來,拍了拍歐定宸的肩膀,上一世,他無緣目睹兒子長大成人,這一世,卻是他把弟弟一手撫養長大,缺失的遺憾和陪伴的滿足,這兩種原本矛盾的情緒在他心中翻湧。可歐明聿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摟着歐定宸的肩膀說:“走,去幫忙去。”
春節期間,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彷彿再一次穿越了失控,回到了上一世。上一世歐定宸小小年紀便失去了父親,過了十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即使重新拿回了教主之位,每天依舊勾心鬥角,連一個能交心的人都沒有,即使是上一世為他生兒育女的妻子。這一世重新得到完滿家庭,雙親俱全,這讓歐定宸有種此生無憾的感覺。
不過歐明聿還是有些小小的不滿。自從父子相認后,杜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羞恥心大爆發,不肯在卧室意外的地方,和歐定宸太過親密,連接吻也不願意,在床上的時候也扭捏的很。歐明聿知道這恐怕是家長在孩子面前的一種羞恥心,勸也勸不了,只能盼着春節儘快結束。
初五這天,歐明聿的一個朋友剛好過生日,包了一間酒吧,請了一大幫人來玩。歐明聿看了看客人的名單,有不少人也是自己的朋友,還有不少娛樂圈的人,便帶着杜念和歐定宸一起去參加了生日聚會。
一進酒吧,杜念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整個酒吧里星光璀璨,看到的全是同行。杜念知道娛樂圈裏的藝人,其實和古時候的高等藝妓差不了多少,要能唱會跳,也得陪酒陪睡。官員富豪們開個宴席,總要請幾個青春靚麗的藝人來作陪,跟別提重要的生日宴。
一個曾經和杜念合作過的女藝人挽着一個年輕的富二代的胳膊停在了歐明聿和杜念的身邊,等歐明聿和富二代寒暄兩句后,女藝人看着杜念,一臉“我都明白”的表情,嬌聲嬌氣的問道:“誒,小杜,你陪歐總來的?”故意把“陪”這個字咬得很重。
對方口中的“陪”,可不是朋友陪朋友的陪,而是陪睡陪玩的“陪”。杜念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他能被歐明聿包養的好運氣,可讓圈子裏很多人都嫉妒不已,如今見了面,雖然搶不來歐明聿,不過噁心一下杜念還是可以的:到底都是出來賣的。
杜念聽出來對方的含義了,歐明聿當然也能,不等他說什麼站在兩人半步之後的歐定宸突然開口道:“不是嫂子陪我哥,是我哥陪我嫂子。我嫂子在劇組呆了好幾個月,很久沒有出來玩了,春節放假也只是呆在家裏。這次還得謝謝劉哥過生日請我們呢。”
富二代哈哈大笑,對着歐明聿擠眉弄眼道:“百鍊鋼到底還是會化成染指柔啊。只是可惜喝不到歐大少的喜酒了。”
“怎麼不可能?”歐明聿哼道,“這些年我出了多少份子錢,我都記着呢。到時候和小念辦喜事,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富二代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道:“那我可得省着點花了,趕緊攢份子錢。”
女藝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被富二代拖走了。
杜念抱住歐明聿的腰,說:“真的要辦婚禮啊。”
歐明聿颳了刮他的鼻子,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杜念撅起嘴:“上個月吧,是不是剛剛騙過我?”
歐明聿笑着去親他的嘴唇,杜念剛想張開嘴,餘光就瞥見站在一幫假裝四面張望的歐定宸,連忙避開,最後只讓歐明聿親到自己的臉。他剛剛聽到歐明聿說辦喜事,心裏一高興,就把歐定宸給忘了。“孩子還在旁邊呢!”
歐明聿看了歐定宸一眼,歐定宸立刻道:“我好像看到幾個朋友。”便腳下抹了油似的逃開了。
給壽星親自道了句“生日快樂”,又送上了禮物,歐明聿便帶着杜念來到角落裏的一桌。雖然都是客人,可大家有不同的圈子,儘管沒有排客人的坐序,但是大家還是按照遠近親疏自動分好了圈子。
毫無例外的,在這一個小圈子裏,杜念看到了沈之逸和陳銘鈺。沈之逸靠在陳銘鈺的肩膀上,因為在公共場合的緣故,陳銘鈺沒有在沈之逸身上玩什麼花樣,只是獨佔欲溢於言表,僅僅是摟着沈之逸的肩膀,便彷彿在沈之逸的身邊豎起了一道屏障,誰也不可以跨越。
等兩人一坐下,沈之逸便問道:“聽說你們要辦喜事了?”
“在計劃中。”歐明聿說,“不過你也知道,小念工作的特殊性,具體什麼時候辦,還得看情況。”
陳銘鈺立刻捏着沈之逸的下巴和他親了一下嘴,道:“親愛的,咱們也趕緊辦個婚禮,而別落在歐總後面了。”
“好啊。”沈之逸欣然同意,兩人又開始接吻,同桌的客人們都遲遲的笑了起來啊。
客人們雖然按照不同的交際圈分開坐好,可每個人的交際圈都不一樣,大家在場內隨意總凍着,也時不時有人來串桌子。很快杜念就看到賀丹尼朝着這邊走來,見他和桌旁的一個客人喝了一杯才知道,原來他和人家是大學同學。
賀丹尼在這桌上認識的人不多,第二杯就來到了杜念面前。和他碰了一杯后,杜念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不,帶了白燁。”賀丹尼說,“舅舅不想出來湊熱鬧,不過白燁很想過來見見世面,舅舅就讓我帶他過來。哦,對了,你知道嗎,我準備把咱們的那部微電影拿去參賽。那部微電影,我已經放在了海外的網站上,大受好評,你在海外也有了不少粉絲呢。他們都說你非常的可愛,也很有紳士的氣質。”
“這可是好消息,那顆得讓秦絳好好給你運作一下了。”歐明聿插嘴道。
幾杯酒下肚,杜念便起身去了廁所,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白燁也在這桌旁坐下,就坐在歐明聿的身邊,雖然兩人隔着大半個手臂的距離,身體也沒有觸碰,可是杜念看到白燁坐在自己愛人的身邊,還是感到一陣極大的不滿。
“杜哥,你回來啦。”白燁笑着往旁邊挪了挪,給杜念騰出位置來:“我正和歐總說呢,杜哥,你的文學造詣真是深厚,這幾個月在杜哥的指點下,我覺得自己的水平又提升了一大截兒呢。”
“那也是你悟性高。”杜念在兩人中間坐下,歐明聿立刻摟住他的腰。
又和杜念討論了些平時聊的東西,見杜念沒什麼興緻的模樣,白燁識趣的起身離開,只是並沒有離開這張桌子,而是換了個座位,和另外一位陪坐的女藝人坐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湊巧,他的位置正好在歐明聿的對面。
杜念哼了一聲,道:“原來打的這個注意,我原先也覺得他不可能真心實意和我做朋友。”
歐明聿親了親他的額角:“我看得出來,他在模仿你。”
杜念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看他不順眼。
“不過贗品就是贗品,我還是有眼光的。”
兩人立刻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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