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她是他板上的肉,他卻不想吃了
穆昊澤嚴肅地說,“我已接到中央軍命令,全力緝捕夏思辰,所以力爭在他們到達馬伯裏海島前,將他們緝拿歸國。”
穆昊澤說得比較官方,其實一定會在公海之上,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能活捉最好,倘若不能,一定不會讓夏思辰活着到達他國領土,那麼江衍,很可能就是陪葬品。
南宮睿深深地皺起了眉,“昊澤,衍……”
“我明白。”穆昊澤提前開了口,“我答應過冷阿姨,不論何時,都會留江衍一命,所以我會努力做到的。”
南宮睿鬆了口氣,“謝謝你,昊澤。”
掛了穆昊澤的電話,南宮睿懷着一腔心事回自己的別墅,江衍的安危讓他萬分擔憂。
回到別墅,發現司空雨夕不在,問過僕人才知,她去找了喻妙雪,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什麼心事一樣,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要聽她的聲音。
可是,她的手機與江衍如出一轍,怎麼打都打不通。
於是,他突然就心發慌,趕緊打給喻妙雪。
喻妙雪似乎是從睡夢中剛剛醒來,“喂,睿,有事嗎?”
南宮睿急切地問,“雨夕有在你那裏嗎?”
喻妙雪,“沒有啊,她沒說要來啊。”
南宮睿徹底慌了,一秒都沒有停留,立刻掛了喻妙雪的電話,命令安聖馬上調取各個相關路口的交通監控,查看司空雨夕蹤跡。
半個小時后,得到了消息,司空雨夕被幾個軍人綁架到了一輛黑色的軍用越野車上,那些軍人身上的標誌,就是龍城左翼。
南宮睿第一時間想到了江衍,想不到他要逃亡,居然還綁了司空雨夕。南宮睿突然覺得,對江衍的那些憐惜和關愛,都顯得萬分可笑。
於是,他狠狠地踹翻了身旁的茶几,直接開車去找了穆昊澤,他要一起作戰。
————
此時,江衍正坐在一架軍用飛機的機艙里,眉頭深鎖,悶悶不樂。
他的對面坐着夏思辰,陸正豪和陸婭貞。
司空雨夕此時正昏迷不醒,躺在他房間的床上,她真的不是他綁來的,而是夏思辰為了要挾他和他們一起逃亡,擅自對司空雨夕下了手。
自從與喻妙雪有過一夜0情緣之後,他的感情世界就一直在矛盾地糾結,他想過放手,想過重新去過正常的生活,可是就像他開始邁出錯誤的第一步時候所預料的那樣,有些路走了就沒有機會回頭。
當被抓到了把柄,東窗事發的時候,對於逃亡這件事,他是猶豫的,總覺得龍城有很多牽挂,尤其是喻妙雪,他欠了她天大的債,他一直在受良心的譴責。
可是,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南宮睿給他打電話,要求見他,矛盾中他還是答應了見面。可就在去見南宮睿的途中,夏思辰突然通知他,已經綁走了司空雨夕,是留還是逃由他自己決定。
司空雨夕被夏思辰綁走了,他沒有選擇餘地,於是只好跟着逃亡了。
當飛機趁着夜色,逃離龍城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他割捨掉了許多重要的東西,一些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見江衍悶悶不樂,夏思辰淡漠地開口,“衍,這副表情做什麼,雖然我們大仇還未報就暴露了,但我們逃到馬伯里,依然可以過得消遙,我們的錢可以花好幾輩子,我們背後的組織依然強大不倒,而你,也得到了你最想要的女人,有什麼不樂呵的?”
其實依照夏思辰的性子,絕對是狡兔死,走狗烹,但江衍不同,他是他夏家的血脈,他不忍殺他滅口,但若江衍留在龍城,被穆昊澤抓到,他怕他會泄漏他的機密,以對他的組織造成莫大的傷害,所以就綁了司空雨夕,要挾江衍一起逃亡。
江衍還是沒有說話,白色鏡片下的眼神,陰冷而沉默。
現在再問他,司空雨夕是他最想要的女人嗎?他是不確定的。
曾經,她讓他心動,讓他驚艷,讓他可以豁出一切去想要得到,可是現在,他心裏時刻牽挂的卻是另一個女人,那個追着他跑了多少個年頭,把自己最美好的初0夜給了他的女人,每每想起她留在他床上的,那朵鮮紅的血漬,他的心就不可抑制地疼痛。
此時,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一天早晨的情景,心裏更是痛得無法呼吸。
於是,他沒有回答夏思辰的問題,而沉默着起身,“我回房間了。”
江衍走後,陸婭貞不滿地說,“思辰,你看江衍的態度,分明是不願意和我們一起,你留着他,我怕日後會壞我們的好事。”
陸正豪也跟着勸說,“是啊,我也覺得江衍是個危險的存在。”
聽着這父女二人的一唱一和,夏思辰突然沉了臉色,“你們的意思,是讓我親手除了我夏家唯一的血脈?”
突然冷眼睨着陸婭貞,“跟了我這麼久,卻一直都懷不上孩子,要你有什麼用?”
陸婭貞突然縮了縮肩,不敢說話了,為了不給夏思辰生孩子,她一直在偷偷吃避孕藥,之前她還一直夢想着,有朝一日夏思辰倒了,她能搭上穆昊澤呢。只不過此刻,他為軍,她已為賊,徹底斷了這份念想了。
————
江衍回到房間,看着床上昏睡的司空雨夕,沉了沉眸,走到洗手間接了點清水,然後用毛巾醮着,擦了擦她的臉。
經過冷水的刺激,司空雨夕悠悠轉醒。看到江衍時,突然像是被刺到了一樣,倏然坐起來,縮到了床頭,“江衍,你要做什麼?”
恐懼地環視了一圈房間的樣子,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飛機上,“江衍,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江衍安靜地將毛巾放置到一邊,坐在了床對面的椅子上,沉靜地看了司空雨夕一會,才緩緩開口,“我會想辦法送你回龍城的。”
是的,就在剛剛短暫的時間裏,他看着她,真的沒有往日那種非要她不可的衝動了。她就在他的床上,是他板上的肉,他想吃,怎麼吃都可以,但他卻沒了那份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