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第462章
“醫生,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要囑咐的?”等着白靜安走後,房間又瞬間的安靜了下來。蔣彥琛掃了一眼緊閉着的門,和醫生欲言又止的表情。率先的打破了僵局。
醫生略微沉重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筆放下了下來。手指交叉着,深鎖着眉。還沒有開口前就沉重的嘆了口氣。“事情好像要比想像中的要糟糕一些。”
一開口,就是不妙,語氣又沉重了不少。
蔣彥琛意識到了什麼,問道:“醫生,有什麼你就直接的說吧。”
“恩。”醫生接過話,翻開了病歷單子,擺在了蔣彥琛的面前:“我們都很仔細的有檢查過了,病患身上沒有太多問題了。更多的問題都集中在心裏面……”沉着幾秒,繼續接到:“現在病人心理問題比較嚴重,所有情緒都擠壓在心裏面,對外界也完全是關閉着的。蔣先生,你應該也看到了,病患入院這麼長的時間,至今都不願意開口的。”
醫生哀嘆了一口氣,做了一個比喻:“他現在的情況說白了就好比是氣球,病人把所有的情緒像水一樣的注入,時間久了,氣球也會有撐不住的那一天的。”
“所以……”蔣彥琛瞪圓了眼睛。
“病人現在是重度抑鬱狀態。”醫生嚴肅的回道。
抑鬱症!
蔣彥琛怎麼也沒有辦法把這個病症跟白浩文連接在一起,記憶裏面,依舊停留在那個愛笑的少年身邊,會很依賴的喊白靜安姐,對他直接的喊姐夫。
怎麼會?
手裏面緊緊的攥着病歷單,失魂落魄的起身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又也是在轉身的一瞬間,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重重的牆壁。
該死,蔣彥琛頭次的覺得自己是真的沒有用。
白靜安接二連三的出事,白浩文患上了憂鬱症,如果他當時小心一點,多防患一點南楠那個女人,事情也許……
他又該怎麼跟白靜安說呢?又該怎麼讓靜安接受這個事情呢?靜安知道了一定會崩潰的。
推開門,走回白浩文的房間,走入病房的時候。
原本收拾好的心情,卻又也是在看到了白浩文的一瞬間,又不知道該何處安放了。偏過頭,剛準備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白靜安卻恰好的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白靜安快速的合上了書本,朝着蔣彥琛微笑招手,說道:“彥琛,你幹嘛傻站在哪裏的,快點過來坐下來啊。”
蔣彥琛身子一僵,不好開口拒絕,只能乖乖的原路返回。走到了白靜安的身邊。低垂着頭,不言一發。
白靜安卻親和的扯着笑,對着他態度溫和。
“怎麼了?怎麼你站在我面前就跟着小學生犯錯一樣的不抬頭的。幹嘛不看我一眼的啊?”看着蔣彥琛低垂着頭,忍不住的調侃了一句。
蔣彥琛心情複雜着,這段時間靜安每次來醫院都是帶着笑容。他知道,靜安這是希望能將自己的笑容帶給浩文,讓他重拾快樂!
越是看着白靜安的笑,就越是害怕笑意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蔣彥琛回想着醫生的話,心裏反而到了更加的苦澀。
“沒事。”飛快的回道,掩蓋住了自己聲音裏面的顫抖。
白靜安自然沒有多想些什麼,偏過頭,手輕輕的擺放在書本上。
指腹摩挲着書頁上的凹痕,輕聲的說道:“最近這段時間可能要更麻煩你多一點的,現在浩文的狀況不是很好,你得多照顧他,至於甜甜我會照顧好,岳父岳母那邊還是先瞞着吧,省得他們太擔心。”尤其老人家怎麼接受的了這樣的事情呀!
白靜安也有幾分的不忍:“你……受累了,其實現在的我對你也算是一種負擔了。”
“怎麼會?”蔣彥琛笑了出來,手輕放在白靜安的肩膀上,“你說的都是什麼傻話,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的。”
白靜安偏過頭,伸手輕輕的撫摸着白浩文的頭髮。臉上帶着輕鬆的笑,光揮灑在臉頰上。
白靜安說道:“彥琛,我覺得我們可以把浩文給接回去了,醫生都已經說了,浩文身上的傷已經恢復了,我覺得已經沒什麼必要再待在這裏了。浩文我最清楚的,他從小到大都很討厭醫院的,還很小的時候生病的時候都不願意來醫院看醫生的。總是吵着說,姐,這裏的味道好難聞啊……”記憶一瞬間拉長,眼眸裏面有氤氳的水色。
“彥琛,你看浩文不說話,肯定是生氣了。怪我們不經過他同意的就把他給帶到醫院了,所以連話都不願意說了,你說好不好?”
蔣彥琛的背脊微微彎曲,盯着白靜安的眼睛,心口的位置疼的厲害。艱難的開口,顫聲道:“靜安,浩文他現在病了。”
無奈,說出了最殘忍的話。
“他現在病的很嚴重。”微微的轉頭,白浩文還是那麼安靜,就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而他們的一言一行都不對他有任何的影響。他封閉了自己,也封閉了別人。
“不會的。”白靜安站了起來,尖銳的反對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剛剛醫生對我說了,浩文沒有事情了,你剛剛也在的。”
完全不相信蔣彥琛的話,堅信着自己。
也不再徵求蔣彥琛的話,猛地,伸手拽住了白浩文的衣袖,哄聲道:“浩文,浩文,你聽姐姐的,姐姐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你不是最討厭這裏的嗎?我帶你離開,帶你回家。”強撐着笑意。
白浩文直直的看着前方,依舊沒有反應。
“靜安。”
蔣彥琛用力的喚了一聲,病房裏面安靜的恐怕,聲音極其響亮:“剛剛醫生對我說了,浩文的情況十分的糟糕,他遭受了很大的打擊,身體上的傷是好了,?可是心裏面呢?心裏面的傷口你有想過嗎?
白靜安身子一僵,垂下了手。
機械般的轉過身子,眼睛瞪圓:“你……你什麼意思?”
“靜安,你不懂嗎?浩文他……病了。他現在是抑鬱症。嚴重抑鬱症。”不得已,還是把最殘酷的事實擺在了白靜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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