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初煉雷杵探鬼集

隨着那陰魂已經化為飛灰雲消霧散后，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黑幡和一個布袋。文沖確認四周再無過往的陰魂野鬼后，才施施然飛了過去，將那布袋和黑幡收在手中。

翻動黑幡仔細觀察了一番后，文沖笑了一笑說：“還以為是什麼樣的法器呢，原來只是一根普通靈根的綠斑竹，加上天葵血幡鬼旗，吸納些冤鬼孤魂轉化鬼煞邪氣的魔道符器，算是初級法器都有點抬舉它了，竟然當做了寶貝。”

再翻開那巴掌大的布袋，向裏面一看，饒是文沖這個修真菜鳥，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這陰魂鬼修乃這北靈山鬼集前哨看守，負責向由此方位出入鬼集的鬼修，收取些許靈石、靈材作為鬼集所收交易租費，同時發放腰牌作為標記，那袋子估計也是所謂的北靈夜遊神桑格，發放給他們的制式儲物袋，用來裝過往鬼修繳納的租費所用。袋子裏滿滿的都是靈石和一些草木金屬，玉石靈符等靈材。看來這鬼集還當真不是一般的賺錢啊。

文沖想了一下，連忙向來時的叢林深處遁去。自己要是還留在誅滅那陰魂的現場，即使沒有人看到鬥法的過程，被人看到后恐怕也要追殺自己。誰知道那夜遊神到底是何方神聖呢，萬一手中要有個什麼寶貝的話，自己赤手空拳的可是危險到家了，之前的想法真是有點很傻很天真，還是先將陰神歸竅，回去籌劃籌劃，再來這北靈山鬼集看看其狀況為好。

閑言少敘，待文沖陰神歸竅，急匆匆地以肉身跑回家中，然後掏出那儲物袋，心裏算是樂開了花。真是想睡覺就來了枕頭，這儲物袋裏雖然不是些什麼天材地寶，但基本也都是靈材符石極品金屬等，正好讓自己拿來煉製法器，壯大自己實力。

將儲物袋內靈材一一拿出后才發現，由於這些靈材都是算作鬼集租費上繳的，所以材料數量都很小，挑選到最後，文沖才發現，那材質一般的綠斑靈竹卻成了手頭最大的靈材。沒辦法好歹總算是靈根，靈氣和品質行自己就想辦法將其提高一些吧。

斟酌挑選一番后，再參照五行真解中丙火雷澤劍的煉器材料和製法，文沖最後選出精金、藏銀、赤銅、精鐵和重鉛五種金屬，還有小塊的雞血石、玄黃石、羊脂白玉，準備煉製丙火雷澤杵。

畢竟這五金和三石雖然份量極重，但體積加一起還沒有人頭大，再一煉化雜質后，其體積還會減少。所以文沖乾脆以這綠斑靈竹為胚，將五金三石煉製成所要求的符咒和法陣，融入這綠斑靈竹內，最大限度的提升靈竹的強度和硬度還有份量，加上靈竹本身的韌性，倒也適合煉製棍棒形法器。

雖然沒有火屬性和雷屬性的靈材，但是自己有南嶽真形圖及真火和少數的太陽真火，加上天雷眼中的雷氣電罡，可以引來的細微天雷，估計煉製出來個丙火雷澤杵，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雖然品質會略微下降，不能如五行真解中的丙火雷澤劍威力那麼強，但應該也不會差了太多。再將那靈竹兩頭煉成杵尖形，融入一點太陽真火，相信對於鬼怪的殺傷力也是極強。這都是沒辦法啊，手頭東西太少，不精打細算怎麼成。

將陰魂出竅后，文沖將這些靈材都帶入了紫府小世界，那裏有無窮的南嶽真火和星辰星力，煉製法器最為適合不過了。

先將五金依次以南嶽真火融化，再放在南嶽之巔上繼續以南嶽真火純化雜質，以引星術引來星力淬鍊，還可以微微提升這五金的品質；而那三石融化一起來比較吃力，不過還有太陽真火可用，雙重真火煉製下，不但靈石融化了，而且漸漸地還都帶有了一絲太陽真火的太陽罡氣火性；再將綠斑靈竹放在朱雀星光下不斷的淬鍊雜質，漸漸地所有準備工作已經完成。

當五種淬鍊過的金屬化作五道靈符，被融入綠斑靈竹后，整個靈竹就開始泛出暗紅色的金屬光澤，並開始顯得無比堅硬、鋒銳和沉重；再加上三塊靈石液煉化的三道陣法，此刻靈竹就有了鎮壓、辟邪和和破法的效果；接着將五行真解中所述的，御空符、銳金符、真火符、引雷符、聚靈陣和南嶽真形圖，每隔一節竹身煉入一個竹斑內，整個靈竹開始散發出不同的光澤；最後將靈竹兩端融為杵尖狀，將太陽真火打入后，就開始引動南嶽真火和細微天雷不斷的煉製進去。

七日後，當最後一道小天雷也徹底融入靈竹后，整個法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法器十二節暗合天干之數，顏色變為赤紅，上面白斑化為符文和圖案，兩端略尖中間鏤空，裏面含兩點太陽真火，整個法器看起來自然大氣，還不時散發出電氣雷罡，端的是超越法器本身材質良多，雖然品質只為中階法器，但其威力巨大，日後再有靈材加入定可升級為上階法器。

此時文沖才覺得略微有點底氣，自己總算也脫了赤貧階級，雖然還有些靈材，但是數量太少，還是等以後煉製法器的時候作為輔料添加進入吧。引動南嶽臨身決恢復神魂法力，打熬精神，只等晚上自己去那北靈山鬼集一探究竟。

天色全黑時分，文沖在家中引神魂出竅，以陰神運法力發動那丙火雷澤杵，順風向那北靈山飛去。到了上次鬥法的附近，文沖想了想將雷澤杵背到背上，看着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轉了個方向進入鬼集，途中當真遇見了一個鬼修收取入集費，文沖也不知道多少靈石才行，索性從紫府中掏出一塊礦石遞了過去，那人一見大小，正好夠過路費，以為也是常來鬼修，態度恭敬了許多直接放文衝過去。

走了大概兩里地，就看到遠處一座巨大破舊的山石台上，竟然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熱鬧非常。再走近仔細看去，一個個來往的人身分明形體虛幻，飄忽不定，比文沖夢境中人物更加真實清晰，身上穿的有長袍有短衫，大多數鬼身上都有點點金光，那金光分明就是檀香燒紙化做的香火珠。也有一些人身着近現代服飾，行為舉止略有不同，軀體更加凝實飽滿，看起來應該同自己一樣是陰神出竅。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孤鬼陰魂，人世間真的有如此多的鬼魂，為何不如六道輪迴？這些鬼魂好像如白日農村裡趕集一般，大多帶着香火珠在和攤主講價看貨之類。

文沖想了想感覺這種機會難得，於是將陰神面目部分幻化一番，再幻化出一套道袍后，才慢慢悠悠的飛了過去。

“嗨，莫要錯過今天新到的上等開光檀香哦，吸上一支魂魄充實一天，不需要再浪費魂力護體塑性，百根只要一金珠。”

“看看咱的各種玉石啊，靈氣十足，一塊可以漲一年道行，只要一枚金珠，居家旅行必備精品，過了這個集，沒有這個店了哦。”

一聲聲喧鬧的聲音與人平時說話的聲音略有不同，但是文沖聽起來立刻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也許這就是鬼話，難怪有鬼話連篇這個詞呢，上次一戰自己忽略的地方還很多。

文沖走了幾家攤位后大概了解，這裏應該是鬼魂和陰神的集市，每年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和十月十五，即天地人三官三元之日，與清明節和十月初一，共計五大鬼節，家家祭祖焚燒檀香、香燭元寶和燒紙，然後就會有大量的香火金珠流入陰間，也就是鬼魂間流通的最基本錢鈔，手裏有了錢，當然就要消費了，至於消費的東西可真是千奇百怪什麼都有。

遠處看着不大的山石平台，走進來才發現竟然面積遼闊，超過了那山石的面積不知多少倍，走了半天竟然一半都沒走完，粗略估算也有幾十畝地遼闊。難道這個就是所謂的別有洞天，當然這裏還沒見到任何有靈氣的地穴，估計也是最低級的洞天吧。

“小友，你看起來很眼生啊，看看我這裏的銅香爐吧，個個做工精細，還有年頭久遠的，不需要燃香就可以吸到香火靈氣呢。咦？”

一個看起來50多歲的老鬼，拉着文沖正推銷自己攤位上的銅香爐。

文沖看看了那老鬼，面目倒也算和氣，於是文沖跟着老鬼來到了他攤位前。

“大爺，你這香爐怎麼賣的啊？”

“小傢伙，你身上可有金珠？”

文沖想了下，自己上次凝結了二十多枚金珠一直丟在紫府儲物袋內，就對老鬼說：“倒是有二十餘枚，不知可夠？”

老鬼笑了一笑，“小友一看就是新來的，老夫今天跟你結個善緣給你上一課吧。你看這來往的孤魂野鬼們今天都有了金珠作為基本錢鈔，如果是價值小的東西就用金珠交易，價值大的就用玉石或靈石購買。老夫這裏專售香爐和青銅鏡，一般的用金珠即可，而品質上乘的，看這面鏡子年代久遠，上面連銹跡銅封都沒開，乃是煉製法器的上等靈材。”

“謝謝前輩指點，你我也算有緣，我倒真的想用靈石買這面銅鏡，那我該多少是好？還有這銹跡銅封是怎麼回事？”文沖對這些真是一竅不通，為了搞清楚鬼魂間的靈材和靈物價值幾許，乾脆拿起老鬼推銷的這面古樸青銅鏡問價。

“哦這個鏡子啊，年代久遠，純青銅製造，埋藏地下最少也有千年以上，形成了銹跡銅封，也就是說這銹跡銅封將這鏡子包住后，封印起來，不知道是否有靈氣在內，開了銹跡銅封有靈氣，那就身價百倍，沒有靈氣也許就一文不值，如同賭石一樣。小友你要的話給我五枚上品玉石，也是一般有銹跡銅封的小件古物的市場價格。”老鬼看文沖連這些都不懂，確實是菜鳥級陰魂，也就好心的給文沖講了個清楚明白。

文沖聽了感覺總算有點頭緒了，又問老鬼說：“哦？那上品玉石和靈石間又是如何換算的呢？我只有靈石。”說著文沖從紫府中取出一塊靈石，遞到老鬼面前。

“呃？你竟然可以神內藏物，還是有儲物袋？”老鬼見文沖轉手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塊靈石，頓時以為有儲物袋存放物品，神色頓時恭敬了許多。

“是啊，長輩送我的儲物袋，你看這一塊靈石和商品玉石該怎麼算法呢？文沖此刻好比是好奇寶寶，十萬個為什麼的化身。

老鬼一笑：“看來我倒小看道友了，一般非世家和修士不會有儲物袋，道友出來前，難道長輩都沒和你說過這些常識么？道友手中這塊是九品靈石，可換十塊上品玉石。”

“哦這是九品靈石，靈石共分幾品呢？這八品九品間也是十倍計算的？”文沖此刻索性將菜鳥進行到底，向老鬼微笑表示友好后，虛心向老鬼求教。

“靈石也分九品，不過六品以上的靈石也稱為仙石，六品一下靈石都是以一當十，一入六品之後，上一品級換下一品的靈石，則以一換百。道友看您問這些，加上神魂之力純凈，當不是百年老鬼修成陰神，應該是練氣士陰神夜遊吧？”

老鬼看看四周，低頭小聲對文沖說：“現在天地靈氣枯竭，道友在這樣可煉化五行純火靈氣的修士過於惹眼，尤其你背上那根法器，散發出濃郁的火氣電罡，讓那些幾百年鬼神或千年鬼聖看到了，非拿你回去為他們凝練鬼器不可。”隨着老鬼悄悄的說話，其已做低頭整理物品的姿態。

文沖看了老鬼一下，然後恍然將後背的丙火雷澤杵放入了紫府，想了下后將手中的九品靈石遞到老鬼手裏，又在其錯愕的神情中，將那片佈滿銹跡銅封的青銅鏡拿入手中。

明白了老鬼好意的提醒，文沖也感激的向老鬼笑了笑，儘管自己這神念與鬼魂不同，而紫府中從星辰星力和南嶽真形圖中不斷湧出的天地的靈氣，也沒有像老鬼所說的那麼稀少，但是老鬼畢竟一片好心，難得今天打交道的第一個鬼，就是個善良之輩。文沖拿起古樸的青銅鏡，也沒打開銹跡銅封，看也沒看就走出了老鬼的攤位。絲毫沒有注意到老鬼低下的頭微微搖了搖，而周圍的幾個攤位的老鬼，則隱約露初了貪婪的眼神。

又走了大概幾十個攤位后，文衝心裏確認這個山石平台，絕對像傳說中的洞天一般，空中看上去也就五六百平米，而自己在這裏走出的地方也不只二十幾公里了，來往的鬼魂陰神也大概也有幾千，而這個鬼集竟然才走出了一半。

看來古語人鬼殊途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只是不知這小小洞天是如何形成的，在道藏中所學堪輿和風水略少，這些一直都是文沖的弱項，在來過這個別有味道的小小洞天後，文衝決定回去修鍊之餘，要多多了解這方面的典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