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澀的回憶
若不是眼角滑落的淚滴,我根本不會相信那竟然只是一場夢。
那還是學生時代,我與他擦肩,從此相識。
記憶中,我與他長途跋涉,只為體會泥土的浪漫。
第一次,去的地方,蒼涼的公園。
這是附近唯一的公園,只是還在籌建中。
“怎麼不走了?”看着他停下來,我莫名。
“腳疼,不過沒事,我喜歡這種感覺。”記憶中他的確是這樣說的。
我只覺得此時是幸福的感覺。
與他,我有了第一次翻牆的經歷,雖然有點窘,但我真的翻了過去,這是學校某一封閉階段的事情。
“湘雨晴,有人給你送雪糕。”
我看着它,雖然已經開始融化,但是依舊香甜,我永遠記得那個味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顆心開始鬆了。
那天,教室的燈光昏暗,他抱着我,希望我接受他,突然我的心就冷了。
我記得那天他喝了許多酒,說了許多話,但那對我來說只是蒼白的笑話。
我轉身離開,雖然心中極其的不舍,但是我喜歡自由。
也許,愛情就是個傀儡,再次的擦肩,已經物是人非。
他們牽着手,從我的身旁飄過,卻不曾回頭。
原來愛情這麼經不起考驗,今天失去,明天便會擁有,這就叫做速度。
其實記憶只是記憶,即使記得,也只是時常提醒自己而已,原來愛情竟是這樣的蒼白無力。
我不相信它能長久。
“懶蟲,該起床了。”驚乍的聲音將我重新拖回現實之中。
“這才幾點啊?讓我再睡會。”
“你今天不用去面試了嗎?”
我猛然起身,看着面前賊笑的邱雪心,很不得將她痛扁一頓。
雪心是一個善良的女孩,細細的眉毛下長着一雙大大的眼睛,一張櫻桃般的小嘴煞是可愛,高挑的身材,透着幾分少女的純真與美麗。
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雖然房子是租的,但是卻非常的滿足。
她有着純真的心靈,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純白而潔凈。
“壞了,要遲到了,你怎麼不早點叫我?你就是這樣討厭,總是喜歡看我出糗。”我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準備着,一邊不忘和她鬥嘴。
其實,初來a市打工的我們是快樂的,雖然生活有點清貧,但是我們卻有着風吹不倒、雨壓不趴的堅強,而起正是與她在這風雨同舟中相識。
“我們一起走吧,我也到了上班的時間了。”雪心微笑着,笑容是那樣的燦爛。
我們同在一家公司離職,而後她便找到了一份設計職業,而我卻還在瘋狂的面試生涯中苦苦煎熬着。
“你叫湘雨晴?”
“是的。”我爽快的回答道,沒有一絲拘謹。而此時坐在我面前的赫然是一個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張滾圓的胖臉,黑色鏡框下一雙細長的小眼,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透着幾分威嚴,尤其是坐在那裏肚子上擠出的一坨懶肉,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要放聲大笑,但還是憋住了。
“不就是一份工作嗎,大不了再找。”這就是我當時的想法,不想拘束自己。難不成找份工作非要把自己弄成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不成?我就是我,不屑於偽裝。
他每問我一個問題,我都會如心的回答。
“你回去好好準備一下,這兩天過來上班。”
意外,絕對的意外,這次竟然鬼使神差的被錄用了。
我走在大街上,瘋狂的歌唱着,這就是最真實的我,喜怒哀樂全部掛在臉上,別人的目光又能影響到我什麼?
天空中,劃過一絲暗沉,我的心是清涼的。
不知何時,細細的雨滴,輕輕的滑落,濺在我的臉上,是那樣的愜意。
我打着傘,走在柏油路上,任憑雨水沖刷着自己,心情就是這樣好。
天空已經暗沉,雨聲不曾停息,此時才想起時間。
火車匆忙中經過一個個站點,我下了車。
晚上,路燈閃亮,行人依舊秘籍,我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當時,冥冥之中記得那是在一個略顯黑暗的拐角處,突然就有人鬼使神差的將我向後拖了去,就連嘴巴也被手堵住了,速度之快,根本沒有給我留下喘息的時間。
我掙扎之中想要大聲喊叫,卻無力出聲。
“你安靜下來,我就放開你,不過你絕對不能出聲,我只是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微微點了點頭,順着他的意思變得安靜下來,也許是因為他那無助的、凄涼的聲音,我竟然真的照做了,我懷着好奇和他微微拉開了點距離,但是卻沒有跑開,即使我有逃跑的機會。
“我受傷了,但是不方便去醫院,你幫我找點止血藥和紗布來。”
聽到他那蒼白無力的聲音,我急忙低頭看去,卻只見他用手捂着的胸部位置,透過漆黑的角落,竟能隱約看見暗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出。
“你等我。”莫名的心軟讓我在匆忙之中離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幾家醫院或是診所,到最後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傘下,我為他做了簡易包紮,有人時,我們宛若情侶在那擁抱,兩顆陌生的心緊緊貼在一起,竟然有着絲絲暖意,彷彿能清晰的聽見砰砰跳動的聲音。
“我走了,謝謝你。”黑暗中,他與我告別,他遠去,卻又在燈光閃亮之處莫名的回過頭來。
頭上的斗笠遮住了他的容顏,我沒有看見他的樣子,只是那修長的身影足足比我高出半個頭。冥冥之中,回頭的瞬間,我覺着他在衝著我微笑。
回到家中,雪心還沒有回來,此時明亮的燈光之下,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狼狽,身上髒兮兮的還殘留着血跡。
我速度的清洗乾淨,趁她還沒有回來之前。
突然這麼一瞬間,我回想起他來,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又不去醫院,這雨那麼大,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雨晴,雨過了便會天晴,我喜歡自己的名字。
宇騰大廈,二十六層的高樓。世紀報社,這便是我的新公司。
“雨晴,你已經在這工作有兩個多月了吧?你表現不錯,這樣,我交給你一項重要任務,聽說最近新開了一家娛樂城,藉助去消遣的時候,拍些照片,做些採訪回來。”
我當時恨得他牙痒痒,什麼破編輯,明明就是恃強凌弱的小人,覺得我是新人,沒有什麼業績,好欺負,便把這任務交給了我。誰不知道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過想歸想,我還是去了,誰叫自己沒有後台也沒有背景呢。
只是在那裏,似乎遇見了一個讓我感覺害怕的人,從他的身到他的心,除了透着冰冷還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