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 一百二十六 手錶指南
“看,太陽快出來了”,遠遠的海岸線上,太陽慢慢露了出來,將大海和天空染成了漂亮耀眼的顏色。
順着楊梅的目光,姚宴看來過去,“喜歡嗎?”。
“喜歡,離開這裏以後怕是很難見到這樣美的日出了”。現在,霧氣還很重,天邊越來越紅,把旁邊的雲彩也照得火紅火紅,倒影在蔚藍的海面,波光粼粼,一眨眼間,太陽就露出了,天和海頓時變得金光燦燦。
太陽出來,氣溫升高,霧氣漸薄,霧在微風的吹拂下飄來飄去,讓大海彷彿有一層薄紗輕輕飄着。
太陽全部出來的那一刻,楊梅取下了手腕上的手錶,一直盯着太陽和手臂的指針。好一會,她起身坐到岳子烈身旁,說道,“快點幫我記一下”。
岳子烈看着她的手錶,疑惑的問道,“記甚?”。
“記現在的時間,和太陽的光照角度”。
她記得手錶配合太陽光照的角度,能在野外用來做指南針。可惜,她忘記到底是怎麼算的了,只能每天看着太陽和手錶來核算了。
“我好像記得,不知道是時針還是分針需要對半。岳子烈,你精通算術,能不能算出來?”,如果他們出海不能準確的知道方向,可能會命喪大海。
大半年的時間準備,如果沒有一半的把握,她也不會同意男人們貿然帶她出海。
岳子烈深深的注視了她一眼,從她手中拿過手錶,起身走到斷崖邊緣,沉默的看着手錶和太陽,認真思索着。
“如果不算出方向,我們出島的日子只能延後了”,楊梅輕嘆一聲說道。說完,她抬頭猛然朝着自己的腦袋捶打幾下,嚇的姚宴和炎飛彥臉色一變,跑了過去。
“梅兒,可是難受了?”。
“頭疼嗎?”。
兩人緊張的將她抱起,跑向石洞口。
“不用進去,我沒事,我只是苦惱自己沒記住手錶指南的方法”,她連忙說道,阻止兩人將她抱進石洞。
炎飛彥冷着臉用力握住她的手,姚宴也臉色難看不悅的說道,“你如何苦惱也不該傷了。你莫不是忘了,你的頭還傷着”。
“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我注意點就是”,語氣敷衍的說道。
“梅兒”。
“梅梅”。
兩個男人怒喝道。
“都說知道了。好了,快點放我下來,我也去看看太陽角度”,不耐煩的推開姚宴,從她懷裏跳了下來,快步跑到岳子烈身旁。
煩着呢。
現在是什麼時候,搞定方向才是最重要的事。她滿腦子都的指南針的畫面,哪裏還有心情顧及兩個男人。
男人們白天砍樹伐木,夜裏趕工做繩子。耗費三個月才將船造好,如果卡在方向這裏沒辦法,對他們來說之前的一切都付之東流了。
“怎麼樣,看出什麼規律了嗎?”,楊梅着急的詢問道。
岳子烈一臉沉重的盯着手錶,“暫無”。
意料之中的答應,楊梅重重吸口氣,看向那片蔚藍的大海,安慰的說道,“不急,我們還有時間。你這麼聰明,一定能看出規律的”。
如果不行,最後實在沒辦法。唯一的辦法,只能打開手機,查查她手機里幾百本小說里,有沒有提到手錶指南的方法。事情不到最後,她也不願意動用手機。
如果,只是說如果。
如果外面不是21世紀,手機里的那些照片,是唯一存着親人們的照片的東西了。
是她的羈絆,是她的牽挂,想念。
“梅梅,莫要太憂心。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番話你曾說過,可還記得”,姚宴走到她身邊,握着她的手,溫柔的摸着她的頭髮輕輕說道。
楊梅點了點頭,帶點鼻音,回答,“我知道。我只是.。”,不忍心他們失望。
“好了,子烈定會想出法子的”。
這個時候,她若情緒慌亂,只會給他們添亂。想到這裏,楊梅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我是關心則亂。你不要擔心我,我相信岳子烈,他可是我見過最天才的人”。
聽到她誇讚別的男人,姚宴不悅的捏了捏她的臉,“他最聰明?”。
“你也聰明,天底下最最聰明,最帥的人”,楊梅笑嘻嘻的一邊說,一邊俯身親了親他的臉。
兩人一路鬧着親密的朝着石洞口走去。盯着手錶沉思的岳子烈,突然回過頭看向楊梅。
最天才的人嗎?
郎情妾意,溫柔多情,多美的畫面。面無表情的炎飛彥一直瞪大眼睛,看着楊梅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此刻,他的心有多疼,彷彿是她笑意盈盈的拿着滾燙的刀子,一刀刀的刺入了他的心臟。
他在乎,在乎其他男人分了她的心。
他該死的在意,恨不得殺了姚宴,讓他永遠消失。
他鐵青着臉的走進了石洞。世間的痛,以為他早已經全部嘗過滋味了,現在才明白,滅頂的孤寂,凄慘的生活,也遠遠比不上這一刻的窒息的痛楚,難以言說。
突然一道陰影遮擋住他的視線,他詫異的抬頭,兩人沉默的對視,好一會,安白突然開口說道,“炎王,你們逼迫她答應時,為何想不到此時此刻的光景。將她拉入深潭,若是後悔了。你仔細想想後果,想想最痛苦的誰”。
他太了解了楊梅了,重情重義。
炎王和姚宴若是現在爭奪她,只會凌遲她的心。
炎飛彥冷冽的看着他,冷哼一聲。
“你也知曉她的性子,定是無法承受你們的爭奪和戰役”,安白不懼的繼續說道。
他們兩人從頭到尾都在逼迫她,步步為營的算計她。她屈服了,答應了。便容不得任何人後悔了。
炎飛彥沒有出身,又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石洞。
“飛彥,安白,我們去采新鮮的牙牙草好不好,趁着涼快不熱我們散散步”,剛剛對炎飛彥態度不好。這會兒,楊梅乖巧的拉着他的手臂,用頭蹭了蹭他的手臂,可人的像只求撫摸的粘人喵咪。炎飛彥和姚宴兩人一個簡單的眼神交流,笑而不語。三人陪着她朝着菜園子走去。
懸崖上的其他人,神色平靜的目送幾人離開。
這時,葉一命突然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不一會,目光又回到沙灘上,看着楊梅的背影發獃。
好一會,他突然走到歌呤身邊,模仿楊梅的動作,用頭朝着歌呤的露着的手臂,蹭了蹭了。
歌呤蹙眉的看着他,伸手推開他,快速的跑開準備做早餐了。
見歌呤離開了,葉一命又跑到鳶柳身邊。突然伸手抓向他,像擰小雞似的,抓着他的脖子用他的頭往自己的手臂蹭了蹭。
鳶柳臉色一黑,猛的推開他,“一命,男子不可如此”,他一臉嚴肅的整理好自己的頭髮和衣服。
葉一命癟嘴疑惑的看着他,眼眸里似乎在問:男子為何不可?
鳶柳蹙眉,嚴肅死板的臉露出一絲尷尬,“你堂堂鐵骨男子,怎可學小女子的行徑”,停頓了片刻,又說道,“以後,你不可當著她的面學她的動作。她臉皮薄,見着了又該亂想了”。
說道她時,嚴肅的表情竟然出現了一絲溫柔。
那個夜晚,他口口聲聲阻止炎飛彥,不該讓姚宴分享了她。言語裏甚至侮辱了她的品性。可是,他的心,真的那樣想嗎?
向來死板嚴謹的他,幫助炎飛彥追楊梅,甚至知道姚宴算計楊梅后那樣的生氣。
痴傻如葉一命,日日夜夜看着楊梅柔情蜜意的對那三人,都生出了羨慕。
他呢?一絲不為所動嗎?
一絲不羨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