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兼職

開學的第一個星期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周五。

下了課，虞音和蔡蕾田雨菲一塊兒吃了午飯後，就和她們兩人告別，去找兼職了。

學校食堂後邊那一條街，都是各種小店，很多學生吃膩了食堂，就會到這裏來換換口味。學生們都把這條街叫做小吃街。

在小吃街問了所有開門的店家，都沒有要招人的。虞音有些失望，正打算要不到學校門口去看看。

忽然有個中年男子攔住了虞音。

“小姑娘，你是要找兼職吧？我這裏正好要招人。”

虞音站住了，看了看他，沒說話。雖然說這是學校里，但還是謹慎些好。

大概是看見虞音警惕的樣子，那大叔無奈一笑，朝旁邊喊道：“張立行，過來，過來！”

“小姑娘別怕，你可以去旁邊的店裏問問，我是新來開店的。這傻小子是我兒子，今年大一的學生！”指着一頭汗急匆匆跑過來的男生。

這男孩和大叔長得確實很像，就是戴了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聽了他爸的話，靦腆地笑了笑，對虞音解釋。

“同學你好，我爸前幾天才剛剛和學校談好合同，今天我們是過來佈置一下店裏，我可以給你看我的學生證！”

虞音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不用了，是我太緊張了。”

“正常，小姑娘出門在外小心一點好！”大叔笑得豪爽，“我剛才站門口聽見你在煎餅鋪子那裏問兼職的事，你要不要來我店裏？”

虞音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周一到周四都有課，只能周五、周六和周日三天過來，可以嗎？”

“行！工資我就按其他店的標準給你算，一個小時十元錢。你看怎麼樣？”大叔想了想，說道。

“好的。”虞音說，“那我什麼時候過來？”

“你明天早上過來吧。剛開業，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教教你基本的操作，做奶茶冷飲這些。”大叔說。

和大叔交換了姓名聯繫方式后，虞音就先回去了。

晚上，王涵婷下了班回來，聽虞音說了這事兒，立刻打了電話跟熟人確認。

“應該沒什麼問題，前幾天確實是有一個新生家長跟學校里簽了合同。這樣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掛斷電話，王涵婷對虞音說。

“謝謝。”虞音感激地說道，“不過不用麻煩你陪我去了，你明天不是也有事嗎？你忙你的事去吧。”至於其他情況，等她明天去看看再說。

“那好吧，我想着應該也不會是騙人的，畢竟他兒子還要在這上學呢。”王涵婷說道。

總之，打聽清楚情況，虞音就放下心來了。

以前她孤身在外打工時，實在見到太多因為沒有防備心而被騙的人了。就連她，都曾經就差點被一個外表溫柔親切的女人以介紹工作為由騙到外地去了。

那時候，虞音剛出來打工沒多久，和當時一起打工的小姑娘在附近找了一個合租房。

有一天，一個中年女人搬來了她們隔壁。她也是本地人，據她說，是因為老公出-軌，她離婚了沒地方去，才出來打工。虞音和小姐妹都很同情她。

她人很好，常常幫助虞音她們，還時不時送一些自己做的飯菜給她們吃。

然後，有一天，她對虞音和小姑娘說，她有一個熟人在外地開了一家工廠，現在正缺人，工資開得是虞音當時工資的兩倍。問虞音她們願不願意跟她一起去試試。

虞音和小姐妹都非常心動。小姐妹打了電話給家裏，家裏人都讓她去試試。這麼高的工資，就算最後別人不要她，那大不了回來就是了。

虞音糾結了幾天，準備先去試試，能成的話就讓虞樂轉學，姐弟倆人一起過去。

然後虞音和小姑娘去和廠里的老師傅說這事，老師傅一聽，就斷定這人不可靠。

一直到了現在，虞音都很感激老師傅。當時她對虞音她們說，如果真的有那麼高工資的好工作，那個女人為什麼不帶她的親戚朋友去？再不濟，她就算要幫忙拉人，那也得找幾個厲害的呀。幹嘛非要來找你們兩個這樣還什麼都不會的學徒？

虞音聽了這話，覺得有些害怕，便拒絕了那人。可當時一起打工的小姑娘不信，覺得老師傅想太多了。

不管虞音和老師傅怎麼勸，她還是提上包跟着那人去了。走之前還笑嘻嘻地和虞音說，等她過年回來請虞音吃火鍋。

可她後來再也沒回來了。

過了一段時間，小姑娘的父母聯繫不上她，就報了警。

虞音那時也陪着小姑娘的哥哥姐姐東奔西跑，還把知道的所有關於那騙子的信息事無巨細的和警察說了，希望能儘快找回小姑娘。可是虞音說的東西也並沒有派上什麼用。小姑娘一直都沒找到。

打那以後，虞音再也不敢相信陌生人了，她寧可離人遠着一些，也不敢去賭遇上的會不會是騙子。

一想到那小姑娘到如今都不知下落，虞音在感傷的同時，還有些不寒而慄。

只差一點，她就會和小姑娘一樣，被拐走，然後不知道會遇到多麼可怕的事情。

古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第二天早上，虞音起床收拾妥當了，就出門去學校小吃街。

虞音到時，店鋪已經開門了，店門口也掛上了店名，叫“果冰屋”。

張大叔正在店裏掃着地，那個叫張立行的男孩子也正拿着一塊毛巾在擦桌子。

店面不是很大，除了后廚和點單收銀的檯子，就只放了三張小桌子，大概一桌能坐四五個人。

虞音放下書包準備幫忙，大叔攔她沒攔住，不好意思地說：“哎，你放着我來好了！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沒事，我來吧。”虞音笑着說，“我想着早點過來，順便幫幫忙。”

三個人忙碌了一會兒，把店裏都清掃了一遍。

“小虞，來，喝點水歇會兒。”大叔端了兩杯水出來。

“謝謝。”虞音接過杯子，喝了幾口。

休息了一會兒，大叔帶虞音到后廚，教虞音做奶茶。

學了一個上午，虞音也勉強摸到了些竅門，大叔說，先讓虞音在店裏接待收錢，等上手了再去后廚做。

周末兩天，虞音就在果冰屋做兼職。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國貿專業的男生過來找兼職，張大叔就安排他負責送外賣。

但可能是剛開業的原因，店裏生意並不是很好，雖然張立行一直到處發傳單。

張大叔倒是很樂觀，說做生意都是這樣的，慢慢就會好起來。

周一早上，虞音在食堂吃完了早餐，給蔡蕾帶了一份。

這姑娘剛開學那會兒還好，還能早起吃了早餐去上自習。堅持了沒兩天，就起不來了，每天都睡到快上課，匆匆起床趕去上早自習。

虞音一開始不知道，後來有一天上午的課，就看見蔡蕾餓得流口水，一問才知道是這樣子。虞音實在看不下去，乾脆和她說，每天早上幫她帶一份早餐。

蔡蕾就千恩萬謝地把飯卡交給虞音了。她其實也想早上吃飽飽的再去上課，可不是起不來么。

走到教室時，住校生們剛下自習，已經佔好了座。虞音走過去，就看見蔡蕾眼巴巴地看着她，手裏的袋子。

“喏，今天給你帶的牛肉包，你不是念叨好幾天了么？今天正好還沒賣完。”虞音坐下，把袋子放在桌上。

“好棒！虞音，我愛死你了！”蔡蕾歡喜地打開膠袋，迅速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包子，一口咬下去，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

“謝謝了。”虞音失笑，“我每天都不知道要被你‘死’多少次了。”蔡蕾表達情感的方式總是很激烈，常常喜歡說想死了，愛死了這樣的話。

“你們，感情可真好啊。”田雨菲在一旁羨慕地說道。

虞音笑了笑，說：“其實還好，主要是她臉皮比較厚，總是愛表白。”

“瞎說，明明是你離不開我！”蔡蕾一邊吃着包子，一邊抗議。

田雨菲不說話了。從那次社團的事情之後，她就有些怕蔡蕾，平時也不太敢和蔡蕾說話。

虞音一笑，也不再說了。人和人的感情，是相處出來的。不是說一聲，我們是朋友，就真的是朋友了。

“對了，今晚上迎新晚會你可別忘了啊。”蔡蕾吃完了包子，提醒虞音。

在蔡蕾看來，虞音哪哪都好，就是不太喜歡參與集體活動。

“放心吧，我會去的。”虞音一邊抄筆記，一邊低聲回答。

昨天晚上王涵婷也提醒她了，說今晚的迎新晚會她也要上場，讓虞音記得去給她當親友團。

得到了回復，蔡蕾就安靜下來了。她現在已經習慣了虞音上課都在認真聽講，一般也很少打擾她，都是自己玩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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