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連環兇殺
過了一會兒,觀察員還是覺得不對勁兒,牛圈裏放出的十多頭牛,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的晃悠着不往積雪稀薄露着草皮的平地里去,反而晃晃悠悠地往蓋滿積雪的山坡上溜達。
“這群牛有點兒怪,不去吃草都往山上來了,咱倆小心點兒吧。他們爺倆的氣功可使自然真氣呀!”觀察員再次提醒槍手。
“自然真氣怎麼了,這麼遠的距離只要不被他事先發現還不是一槍斃命?老頭兒還在屋裏,這些牛能搞出什麼事來?你別管牛,待會兒我一定能打中老頭兒。你注意觀察,如果老頭兒死了我們立刻撤退,如果沒死立刻過去補槍!”槍手說完不再作聲,觀察員也不再注意牛群的動向,一心觀察張鐵樹在屋內的動向,進而忽略了那個到牛圈裏清理牛糞的外來青年和牛圈裏最後走出來的一頭牛。
雖然槍手和觀察員都不理會牛群,可牛群卻惦記着他們兩個。十幾分鐘后,十四頭牛就晃到了槍手和觀察員附近。眼看瞄準鏡和望遠鏡的視野被牛身填滿,這兩位殺手為了不暴露身形愣是不敢動地方。等到擋住鏡頭的牛走開,他們又感覺周圍的氣味不對,還沒等他們扭頭觀看,背上頭頂就被一種粘糊糊熱乎乎的東西砸到了。
在不知不覺間被不明物體偷襲,兩位殺手當時嚇得差點兒沒尿褲子,等他們回頭看時又差點兒氣歪了鼻子。一頭毛亮角長的公牛不知何時轉到了他們身後的高坡上,而且這牛連正臉都沒給他們,對着他們的是肌肉厚實的牛屁股和悠然擺動的牛尾巴,落在他們身上的則是一灘新鮮的牛糞。
“這是什麼鬼牛?!”觀察員氣氛異常,抽出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就要跳起來殺牛。
槍手放下槍,一把拉住觀察員罵道:“你傻×呀!老頭兒練的是自然真氣,你把他養的牛殺了,他立刻會知道!就憑咱倆的地位,完不成任務,回去都得死。一泡牛糞和命哪個重要你不知道嗎?”
觀察員被槍手一說,憤憤地放下槍,轉過頭去拿望遠鏡準備繼續他的任務。觀察員去拿望遠鏡,槍手當然是去拿自己的槍,可他回手卻抓了一個空,架在面前的狙擊槍竟然在回頭的工夫就失蹤了。
槍手感覺到不妙,沒等有任何動作,就有人給他下命令了。“你的槍在這裏,但你最好趴在那裏不要動!”
槍手和觀察員同時往聲源方向望去,只見剛才還在牛圈裏清理牛糞的青年正端着他們的狙擊槍站在面前三五米的地方,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槍手的腦袋。對方有一個人,自己有兩個人,對比了實力之後,槍手和觀察員沒有老實聽命而是選擇了奮起反抗。
兩個人的身上像安了彈簧一樣從雪地里彈起,同時去拔插在大腿外側的手槍。按照他們的分析,對手端着沉重的狙擊槍很難打中突然暴起的他們,而他們的手槍在近距離內具有操作靈活的特性和比狙擊槍更高的射速,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能夠全然無損地擊殺對手,最不濟也是犧牲其中一人換對手一條命的結局。
兩位殺手的算盤打的精,可他們的對手卻是附身貼在牛的側面摸上來的林火,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實力不是簡單的人數對比可以決定的。兩人剛剛跳起,林火就掄起狙擊槍把整條強調轉了方向槍托在前槍管在後衝著它原來的主人擲了過去。槍手的手槍剛拔出一半,前胸就被標槍一樣飛過來的狙擊槍擊中,當即斷了幾根肋骨噴了一口血仰面栽到雪地里人事不省了。林火解決掉槍手用了極短的時間,但這點兒時間足夠觀察員拔槍瞄準的了。可是觀察員沒有擊發的機會,剛剛賞給他一身牛屎的公牛依舊背對着他,但趕在他開槍之前飛起了後腿重重地彈了他一下。牛蹄子正踢在觀察員的腰眼上,觀察員一個前撲整個腦袋都扎進了雪地里,同時大小便失禁腰部以下永遠不遂了。
林火接着牛群的掩護,避過了忙着掃雪抱柴的村民們的耳目,把了兩個半死不活的殺手弄到了牛圈裏。隨後,把張鐵樹也叫了過去。一看到兩人的打扮和地上的槍械,張鐵樹就知道林火所言不虛,真的有人想要他的老命。確定左近無人後,張鐵樹在牛圈牆上的一塊磚頭上按了一下,牛圈一角的地面上立刻裂開了一道暗門,隨後示意林火幫他把兩位殺手拖進去。
牛圈的地下是一間寬大的密室。密室中燈光明亮,的四面牆上分別擺放着各色衣物、食品、長短輕重武器和電腦通訊儀器。密室的地面是一種閃着銀色金屬光澤的合金材料,踏上去硬中帶軟韌勁十足。
張鐵樹麻利地把兩個殺手銬在兩把刑訊用的合金座椅上后,指着地面和四周對林火說:“這裏才是真正的聯絡站。有需要的特工可以在我這裏得到各種支持,說是聯絡站實際上就是一個小型的特工後勤基地。整間密室都是合金製造,防彈防震,衛星通訊系統,太陽能電力供應,後備高能發動機隨時可以開地面當作移動堡壘使用。這些年,我還是第一次用它呢。”
“大爺,你不會打算開移動堡壘去打仗吧?”看着張鐵樹略顯陌生地按動着一連串的按鈕,林火還真怕這個地下聯絡站里發射出個核彈什麼的。
張鐵樹繼續按着按鈕笑着回答說:“這裏是邊境,我可不想搞出國際爭端了。我只是想審一審這兩個兔崽子。”
林火也笑了,指着昏迷中的兩個倒霉殺手說:“不用這麼複雜吧?這兩個的表現非常業餘,連最基本的冷靜都做不到,審他們不會費多大事的。”
“那就弄醒一個試試。”說話間張鐵樹完成了操作,銬着觀察員的椅子上亮起了紅燈,椅子上的觀察員在一陣顫抖過後醒了過來。
觀察員剛一醒轉立刻發現自己被俘,眼中閃過了一絲絕望,就在他想要用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逃避酷刑和保守秘密的時候,張鐵樹動了。張鐵樹的手飛快地鉗住了觀察員的嘴,粗暴地卸下了他的下巴,然後從容地拿了一把尖嘴鉗子伸進他的嘴裏,硬生生地拔了一顆牙出來。
張鐵樹把觀察員的牙齒小心的放進托盤裏,然後推上了他的下巴。“兔崽子,想自殺嗎?在我面前你還是慢!早知道你有這手,趁你昏了拔牙,你不知道疼不是便宜了你?”
半身不遂的觀察員疼得全身打顫,眼睛裏的絕望一瞬間變成了恐懼。如林火所說,這兩個殺手十分業餘,很快就招出了知道得一切。他們隸屬於一個叫“黑眸”的殺手集團,是這個集團裏面極其外圍的成員。他倆本來都是跑單幫的,只能接一些容易的買賣混日子。可能是附近實在沒有其他殺手可用,他們昨天夜裏忽然接到組織的命令,給了他們一宗大買賣。他們的任務是殺了張鐵樹,然後把張鐵樹的人頭放到丁字口的路邊,時限必須是在三天後的正午十二點。
這兩位看了張鐵樹的資料后,認為近距離搏殺張鐵樹根本不可能,於是就弄了狙擊槍打算來一個遠距離狙殺,若不是林火提前發現,在張鐵樹不備之下他們還真的有八成以上的機會得手。
對於如何發現殺手,林火的解釋是無意中發現了槍鏡的反光,對於這個理由張鐵樹毫不生疑。對林火感謝和稱讚一番后,再次弄昏了兩個殺手,張鐵樹說出了他的擔憂:“黑眸這個組織是亞洲地區比較有名的殺手集團,雖然成員良莠不齊,但勢力龐大。我跟他們從來沒有衝突,為什麼急三火四地連好的殺手都來不及調派就派人來殺我呢?”
“要把你的人頭帶到丁字口去,這個丁字口是什麼地方啊?不是那裏的人想殺你吧?”林火給張鐵樹提供了另外一條線索。
“丁字口離這裏三十里地,只是一個丁字形的路口而已。”張鐵樹說到這裏拍了一下桌子叫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肯定是張朗這小子給我惹的禍。我傳了消息給他,他說三天以後回來找你。丁字口是他的必經之路。”
“他們是想先殺了你,然後在張朗回家的路上截殺他。張朗看到你的人頭必然心神大亂,趁亂他們就會得手的。”有張鐵樹起頭,林火自然想到了殺手組織的後續計劃。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想到兒子有難,張鐵樹這個作老子的哪有不急之理。“你說得有理。我得趕快聯繫這小子,讓他早作準備。”
“大爺,先別急。他們能知道張朗何時回來,能找到你的住處,就表示你們的通訊被破解了。你這樣告訴張朗,等於逼那些人提前對付他。依我看不如這麼辦……”林火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張鐵樹這個掛了特工名字從沒做過特工工作的練氣士不由得一陣點頭。
從張鐵樹所在的村子沿着村路東行三十里,村路的盡頭接上了城市間的公路,形成了一個丁字形的路口,這裏就是丁字口。丁字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以公路為界限村路的一側是蒿草叢生的荒草甸子,另一側是一片生滿刺槐和楊柳的樹林。張鐵樹遇刺的第三天,背上背着觀察員的槍手出現在了丁字口。
正午將近,在路口徘徊了近半個小時不見有人接應的槍手無奈地把手中的一個黑色膠袋放在了路口的正中,然後背着觀察員沿着公路蹣跚走去。草甸子裏生滿了齊腰的蒿草,時值冬日蒿草全都乾枯,蒿草上乾燥的灰塵和花粉在風的作用下散佈到空氣中,人伏其中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林火忍受着粉塵和北風的摧殘,伏身在蒿草叢裏密切注視周圍的環境和槍手的舉動。他的目的很簡單,看看槍手把人頭帶到後會有什麼樣的情況出現。
槍手走出了百多米,草甸子和樹林那邊沒有任何異常,林火想找些飛禽走獸幫忙偵查,結果發現視野範圍之內竟然沒有一個動物,不禁暗自後悔為何不把那對碎嘴的麻雀叫上同來(此時,那對麻雀正在張鐵樹家的糧倉里享受餅乾大餐呢,請客的人就是林火)。
林火在於飛身上學了不少特種部隊關於隱蔽、偵查、射擊、格鬥的技巧,可是于飛到底是特種兵出身不是職業殺手,所以對於為了殺人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手會如何行事他的心裏一點兒譜都沒有。
正在納悶的時候,林火耳朵里的通話器響了。“林火,我是老張,我在你對面的林子裏,這裏沒有一點兒人氣兒。你有什麼發現嗎?”負責搜索樹林的張鐵樹傳來了信息。為了方便行事,張鐵樹動用了一點兒聯絡站里的間諜設備。
“我也沒有發現。”林火簡單地回答道。
“兩個殘廢走得遠了,我順着路在林子裏跟着他們,這裏交給你了。”張鐵樹通知了自己的動向後不再說話了。
又過了五分鐘,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隨風傳來,林火探頭看了一眼,發現與槍手行走方向相反的公路上開來一輛豐田吉普車。路面上佈滿冰雪,應該減速慢行,可這輛吉普車的速度絕對不慢,轉眼間就開到近前。離丁字口二百多米的時候,開車的人減慢了速度,可能是看到了路口中間的膠袋的原因。膠袋放在丁字路口的正中間,無論是直行還是轉彎都要從它旁邊經過,如果技術不好的話還要從上面軋過。對於路中間礙眼的擺設,是個司機都會注意的。
看到吉普車減速,最後在膠袋跟前停了下來,林火不禁瞪大了眼睛心理更是緊張。膠袋是標準的黑色垃圾袋,如果是普通司機,只要慢行繞開膠袋就成了,不會對一個垃圾袋感興趣。而這輛車停在垃圾袋前面,就說明車子裏的人不一般,很可能就是給殺手們任務然後過來檢驗成果的幕後主使。
車門一開,一個身着白色羽絨服戴黑色墨鏡的男子走了出來。看到男子的身影后,林火更加緊張,這人不是殺手的幕後主使,而是趕回來見他的張朗。依林火和張鐵樹的推斷,殺手組織的設計就是針對張朗的,所以他們放出了兩個殺手按照幕後主使的要求放了一個假人頭在路口,目的就是趕在張朗回來之前為他清除危險。現在危險之源尚未找出,裝假人頭的膠袋吸引了張朗的注意力,自己探查的行動反而給狙殺者創造了一個機會。
一瞬間,林火把自己的功力提升到了頂點,只要有任何針對張朗的攻擊出現,他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最強的攻擊進行援手。可是預想中的攻擊沒有出現,反而使張朗對林火的氣機生出了感應。
張朗的目光從膠袋上挪開,筆直投向林火藏身之處,同時身上湧起銀色真氣大聲喊道:“哪路高手在此?為何不現身一見?”
林火見自己暴露的行跡,事先的計劃宣告破產,只得從草叢裏躍出,衝著張朗說道:“不要緊張。我是林火,特意來這裏接你的。”
張朗看清來者是林火後放鬆了戒備,問道:“你不在我家等着,怎麼在這裏蹲草稞兒?”
“說來話長,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等着我喊張大爺回來,咱們回家后仔細說吧!”事情脫離了預想的範圍,林火只得承認計劃失敗。在不知對手底細時刻存在危險的情況下,丁字口比起張鐵樹牛圈下面的聯絡站來危險係數不是一般的高,所以林火不敢也不能站在荒郊野地里跟張朗講故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唯一的明智的選擇就是速離。
張朗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摘了墨鏡跟林火開起玩笑來。“我爸也來了?你們這是唱得哪出啊?十里相迎已經夠隆重了,你一下接出三十里來太誇張了吧?”
“大哥,我可不是和你開玩笑。三天前有殺手去殺張大爺,要不是發現得早,他們就得手了。今天我們到這來就是不放心你的安全。”林火見張朗沒有足夠的認識,只好把事情跟他說了個大概。
張朗聽說有人要殺他老爸,立刻抓狂起來。“什麼?有人要殺我老爸?媽媽的,嫌命長了是吧?我靠……”
林火不管站在野地里罵空氣的張朗,打算用通話器把張鐵樹叫回來。沒等他喊話,遠處就出來兩聲慘叫,隨後耳機里就傳來的張鐵樹的呼叫。“有情況。我先追,你隨後!”
“什麼情況?”林火焦急地問,但是沒有回應,耳邊只有張鐵樹急促的呼吸聲和呼呼的風聲,顯然是張鐵樹在拼力追趕某種東西,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出事了!快來!”林火在和張鐵樹通話的時候,就發現原本在公路上走着的殺手不見了,結束通話后立刻招呼着張朗往殺手失蹤的方向奔去。
林火和張朗一前一後來到殺手方才站立的大致位置,立刻聞到從路邊的林子順風飄出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味。兩人立即躍入林中,入目的是兩個殺手慘不忍睹的屍體。那個下半身癱瘓的殺手倒在雪地里,脖子上血肉模糊,折斷的頸骨在不斷冒出的熱血沖刷下比雪還要白,還要亮。能走路的殺手背靠着一顆槐樹,坐倒在樹下,胸腹破了一個大洞,斷裂的肋骨七扭八歪,屍體四周遍佈着零碎的內臟。
“死的是什麼人?”看到屍體后張朗問。
“來殺你爸的兩個殺手,被我們制服了,身上有傷,放在路上當誘餌的。”林火回答。
看到兩個殺手的死狀,見慣了死人自己也殺過不少人的張朗還是忍不住說道:“下手這麼殘忍,簡直不是人!”
林火湊近屍體仔細看了看傷口后對張朗說:“你說對了。殺他們的不是人!”
張朗說的話本意是罵殺人者沒有人性,哪想到有這種誤中副車的效果,趕緊問道:“不是人,哪是什麼?”
林火一邊查看雪地上的足跡一邊回答說:“是一種野獸,很大很兇猛,在瞬間殺了他們兩個。”
“是狼,還是熊?不可能是虎吧?這一帶早就沒有野生動物了。”張朗對林火的發現表示懷疑。
片刻后,林火從屍體上發現了一縷黑色長毛,又在雪地里找到了一串足跡。林火抬起頭,略帶迷惑地對張朗說:“不是狼,也不是熊,更不是虎。從腳印上看是一條狗,很大,只有一條!”
對林火的解釋,張朗難以置信。“你說什麼?一條狗在眨眼工夫就咬死了兩個殺手,就是殺手再便宜,再有傷,也不至於放屁的工夫就讓狗咬死呀!就算是最優秀的軍犬也不能,你沒看錯?”
“我在林子十幾年,看過無數腳跡,最熟悉的動物就是狗。我不會看錯的,不但是狗,而且不是野狗,百分之百是人養的狗,因為這狗毛上還有一絲浴液的香氣,野狗是不會用浴液洗澡的。我們趕快追過去,看看是什麼樣的狗有這種本事!”林火說完展開身形順着雪地上的足跡追了下去。張朗村民步不離地跟在林火後面,他關心老爸的安危別說有條狗,就是有條龍在前面他也得豁出命去追呀!
兩個人追了十幾分鐘,一口氣跑出了十多里地,林火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張朗急切地問道。
林火在半徑三十米的區域內繞了一圈后重新回到張朗面前非常嚴肅地說:“事情不妙。在這裏忽然多出了幾行足跡,我數了數,一共有九條狗的足跡。其中一道足跡的後面有張大爺的腳印,剩下的八道足跡則是從這邊的樹林裏穿出來后與第一道足跡匯合的。也就是說,張大爺一直在追那條殺了兩個殺手的狗,從這裏過去后,另有八條差不多大的狗跟在了他們的後面。”說完後繼續拔腳往下追趕。
張朗邊跑邊說:“你說我爸被狗包圍了?難道這狗也懂戰略戰術?”
“狗就算在兇猛也不會懂戰略戰術,但是狗的主人會懂。九條惡犬加上它們的主人,應付起來恐怕不容易。”林火分析完形勢后忽然按了按耳機,急聲說道:“小心戒備,我們已經追近了。你爸停止了追趕,似乎正在調息準備格鬥。”
年底忙,更新慢了一點兒,大伙兒原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