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打鬥
要說劇本里的清寒和羅驥,他倆抗日的時候情同手足,現在局勢變了,不得不各自做一些改變。回憶插敘在電影中,目前拍攝的就是回憶的部分。
劉楊浩和楚靖海正在一起執行任務,楚靖海一隻小刀訂火車鐵皮,利落的丟上繩子,然後順着繩子爬了上去。為了安全起見,兩個人還是掉了威亞。很多次劉楊浩都很擔心他這個偏瘦的小身板兒能不能勝任這麼高強度的動作戲碼,但是楚靖海都順利過關,這一幕就是經典戲碼——炸火車。
楚靖海正忙着手裏的活呢,搞不好就要掉下去。劉楊浩低沉的嗓音貼在他耳邊摩挲,說道:“清寒。”
楚靖海耳邊一蘇,差點兒掉下去,轉眼又被劉楊浩揪住了辮子。
“cut!”唐梅走過來對劉楊浩說道,“你揪的有種戀愛的感覺,換一種,兄弟之間嬉笑打罵那種,你要蔫壞蔫壞的,不是明目張胆的耍流氓。”
楚靖海劇中扮演的清寒同志是一個人如其名的寒的不行的帥哥,他一齣戲立刻露出招牌花花公子笑,劇中的劉楊浩倒是個上海灘世家公子,兩個人的關係在抗日戰爭時期還是很好的。只不過後來時過境遷,很多事情不能感情用事。
劉楊浩眸子一沉,面色不改,笑着點頭道:“知道了,導演。”
有那麼一瞬間,他掠奪性的眼神掃過了楚靖海,楚靖海這才發覺自己有種被盯上的感覺,他很認真的打量了劉楊浩片刻,然後說道:“師兄。”
劉楊浩挑眉看他。
楚靖海把他頭髮梳理開,說道:“你頭髮有點兒亂。”
拍攝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楚靖海和蘇行洲打電話的時候,蘇行洲問:“今天幹什麼了都?”
楚靖海已累瘋:“扔炸藥,爬高高,放繩子,開槍,殺人……”
蘇行洲:“……拍了一天戲,你也累了,洗洗睡吧。我在廣州出差。”
楚靖海心想算你有眼力見,掛了電話一沾枕頭就睡。到了拍攝的第二個周,蘇行洲終於坐不住了,火速前往楚靖海的拍攝基地來看楚靖海拍戲。楚靖海事先不知道他要來,剛摔了一跤,摸着大腿站起來,看到蘇行洲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蘇行洲裝模作樣的來慰問劇組員工,劉楊浩靠在椅子上喝水,跟自己經紀人說:“醉翁之意不在酒。”
經紀人敲了他一下:“在乎山水之間又如何,不關你的事兒啊!”
他來的太是時候了,這正要拍攝楚靖海被用刑的場景。
楚靖海目前身上這個白襯衣已經被特殊染料染了,就像血一樣,他化了妝,顯得很虛弱,黑髮貼着側耳,看起來有種病態的英俊。
蘇行洲一看他這樣就不說話了,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進了告訴自己這他媽都是假的,我寶貝兒好好的,楚靖海笑了笑,似乎猜出來戀人的心思,眼裏璀璨的不能騙人,說道:“你買好吃的了沒。”
蘇行洲說:“買了,”
楚靖海恩了一聲,說道:“那就行。”
唐梅看休息的差不多,就開始拍攝了。楚靖海被拷到了木頭樁子上,手腕,腳腕,全部被鐵鏈拴住,更顯得他腳腕手腕纖細精緻。他垂着頭,臉色雪白,額頭還有幾滴細密的汗珠。雖然一身狼狽,但人還是漂亮的奪目。
鏡頭對準他,楚靖海低頭想,我現在應該是什麼樣的心情,被昔日好友背叛,落入這個境地,精神開始動搖,卻決定一路走到底,哪怕會死,也要從一而終。
他再次抬起頭,眼皮微微低垂,長長的睫毛顫抖着,嘴唇抖動着,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劉楊浩穿着軍綠色大衣走了進來,說道:“清寒。”
楚靖海擠出一個微笑:“師長還有空見我。”
劉楊浩坐在了屬下推來的椅子上,坐姿英挺,眉頭緊鎖,能看出來他扮演的人物此時此刻很痛心。實際上楚靖海現在這幅樣子激起了他作為男人最本能的□□和保護欲,劉楊浩深吸一口氣,面向鏡頭的臉變得十分邪魅。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
“現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楚靖海靠在柱子上虛弱的笑出來聲,“我也想這麼告訴你,真巧。”
劉楊浩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了楚靖海面前,忍住怒氣和恨鐵不成鋼的兄弟情,說道:“我黨優待戰俘。我不打你。”
“你不打還有別人打。”楚靖海嗤笑一聲,虛弱的臉美的驚心動魄。劉楊浩手緩緩摸上了楚靖海汗涔涔的臉。然後狠狠的捏住。
“顧清寒。”劉楊浩說,“再給你最後一個晚上。”
“葉師長,”楚靖海笑着叫他,“記得給我墳上燒香!”
這時候女主終於出現了,許朵混成了這裏的人,急急忙忙的前來帶走了楚靖海。楚靖海錯愕的跟着她跑,說道:“你不是叛變了么?”
許朵拍了他一巴掌:“你都沒變,我叛變什麼。”
楚靖海感激的看向許朵,說道:“我以為我要死在這裏。”
“你倒是個硬漢子。”許朵駕着他上車,說道,“糟了!他們來了!”
接着楚靖海又開始駕車狂奔,這個戲拍的他好累,每時每刻都得偽裝成別人,考驗他的不僅是演技,還有車技,打鬥技巧等等。許朵不斷的朝着窗外開槍,這時候劉楊浩做了個停的手勢,說道:“不要追了!”
“師長!還有可能追上!”
“他們來都抱着必死的決心,車上應該有炸藥,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劉楊浩看着車子緩緩離開,這一幕里葉師長其實抱有一定的私心,他揉了揉自己的胃部,乾嘔了幾聲,幾個軍官馬上衝上來看他有沒有事。
“沒事。”劉楊浩皺眉,緩緩挺腰,“我也不再年輕了。”
“cut!”唐梅笑着拍手,“感情投入很不錯!”
蘇行洲已經看呆了,他獃獃的望着楚靖海的臉說道:“你演的真好,寶——”楚靖海使了個眼色,蘇行洲才改口,“包,包里有你愛吃的點心。”
楚靖海跑過來,完全不像剛才那副虛弱的樣子,撈起來點心就往嘴裏扔,說道:“白色戀人啊。”
“好辛苦,”蘇行洲心疼他,楚靖海倒是裝作一副我不累,我很好,都是小意思的樣子,吃着餅乾。鄒帆眼疾手快的照下來楚靖海和蘇行洲的這一幕,思考了半天,覺得他倆最近的曝光夠了。楚靖海廣告,電視劇,音樂節目不斷重播,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全能小鮮肉,蘇行洲微博就是一個大寫的痴漢,每天都有人讓他和楚靖海在一起。
鄒帆打量了一下他們倆,如果今天楚靖海得獎,明天他倆就能幹出來出櫃的事兒。真是擔心他們兩家那麼大的產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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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徐靈到底是讓了徐志進家裏吃了年夜飯,三個人一隻貓,最近還養了一隻金魚,家裏人一多,倒是有了過年的氣氛,徐靈很小的時候家裏也是很熱鬧的,人很多,傭人,親人,爸爸媽媽的朋友,哥哥那時候會很壞的故意逗他,把他弄哭然後再塞給他一些禮物,讓他破涕為笑。
徐志就很淡定的坐在桌子邊,說道:“對於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只能說很多個陰差陽錯混合在一起,希望你能……”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這樣祈求別人原諒也太賤了,嗤笑一聲不說話了。
白朝輝出來打圓場:“靈靈,靈靈,你哥哥在道歉呢。”
徐靈呵呵一聲說道:“你知道我差點兒死了。”
“我……我知道,我很愧疚。”徐志說,“我說我喜歡你,其實是真的,我真的喜歡你,雖然我從不奢望和你在一起……”
徐靈剛喝下去的香檳噗的一聲噴出來,他餐桌禮儀一向很好,這下子連白朝輝看徐志的眼神都不對了,徐靈剛準備發作,徐志又腆着臉一笑:“我逗你玩。”
徐靈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徐志嘟囔着說:“哥哥一直愛你,對不起。能不打臉嗎?”
徐靈說:“我打你一槍,你沒死,你打我,我也沒死,算是扯平了。我希望以後不會再看見你。”
徐志心裏一涼,說道:“好吧,我知道了。”
白朝輝已經徹底選擇狗帶,這兩兄弟的事情自己弄不懂,相愛想殺?
徐靈果然馬上又說:“我讓你不過來你就不過來,我不想看你你是準備一輩子不見我嗎?!”
白朝輝很淡定的喝着湯,順便餵了小灰灰點兒魚,小灰灰大概也是被一向溫柔善解貓意的主人給嚇傻了,喵都喵不出來,看了徐靈一眼低頭猛吃魚。
吃自己的,啥都沒看見,啥都沒看見。
徐志說:“那好吧,我還是……”
徐靈又不說話了,坐下來,說:“喝酒。”
白朝輝這時候可說不出什麼別喝太多之類的話,他猛吃了幾筷子飯,然後在除夕夜拎着這隻貓進了卧室,說道:“我吃飽了,你們聊你們聊!”
徐志看着眼前的高腳杯,換了一個大點兒的杯子,說道:“喝就喝。”
那天晚上他倆喝了多少白朝輝不知道,十二點一過他就出去看了看,兩個人還在說什麼,可能是一些自己不該知道也不能觸碰的過往,他關上門,在夜裏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外面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只有零星的煙花聲,他出去悄悄的善後,把徐靈拉進了卧室,脫衣服洗澡,面紅耳赤的把光溜溜的徐靈抱上了床。
徐靈這天晚上睡得很好,說開之後,他的人生不會再有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