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陳江番外(一)

134. 陳江番外(一)

陳江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父親和那個面慈心惡的母親,還有那個壯得像個牛犢子似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弟陳河。

許是小時候過的太苦的原因,就算後來有風瑞清一家的接濟,他還是長的很瘦。他遇到風瑞清的時候已經是初中了,他又是一個半大的小子,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那會兒,雖然風家有心接濟,可是,那會兒大家都過的很苦,就算風家有心接濟,只是風家還有兩個跟他同樣半大的小子,所以,在來S市打工之前,他能吃飽的機會並不是很多。

這也就造成了就算這幾年他和風瑞清他們賺錢了,他也能吃飽吃好了,雖然高了一些,但是身體還是那麼瘦,跟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陳河那壯成小牛犢子的身子相比,那簡直是一要竹竿跟一頭小牛犢子相比。

今年才上高中的陳河,看着就比他高半個頭!

又壯又高,一點也不像是剛上高中的人。

正當陳江眯着眼睛打量着陳朋他們時,陳朋他們也在打量着陳江。

眼前這個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穿着擦着黑的發亮皮鞋的男子,跟記憶中那個唯唯諾諾,面黃乾瘦的陳江一點也不像。

周梅妒得腸子都綠了,眼睛也微微發紅。

她們在老家裏過的那麼苦,眼前這個小兔崽子,在這邊大魚大肉不說,還穿的那麼好,就他身上現在穿的那一件,就能抵她兒子陳河一年的高中學費了。

不,應該是高中三年的學費了。

別以為她只是一個在地里找吃的,可是,她在鎮上看到過有人穿着這呢子大衣,她當時還聽別人說過呢,要好幾百塊錢一件。

好幾百,他們辛苦工作一年,三百塊錢都攢不下,更別說什麼好幾百了。

周梅幾乎是又羨慕又嫉妒地看着陳江。

陳朋和陳河也是。

特別是陳河,這小子是從小就被陳朋和周梅寵大的,什麼事情都緊着他,好吃的,好穿的,什麼都先顧着他。

若是有條件,差點就將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他。

只是,他們並沒有那條件,而陳河也不需要天上的月亮。

他只是想要一件好衣服。

他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穿着那一件黑色而臃腫的棉襖,老氣,寬腫,而後,幾乎是流着口水看着陳江身上那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那麼好的衣服,他還從來沒有穿過呢,甚至班裏面的同學也沒有人穿過這一件呢子大衣!若是他有那麼一件衣服,穿到班上,肯定很威風,甚至能將班上最漂亮的那個女子的目光給吸引過來。

這般想着,陳江的嘴裏的口水也越來越多,他毫不在意地將袖子往嘴上一抹,而後上前兩步,一邊大聲說著:“快將你身上的衣服脫給我。”一邊伸手,準備往陳江身上扯。

以前,他若是看上陳江的什麼東西,只要他一說,陳江就立馬乖乖地讓給他。就算是陳江不讓,他也有辦法能讓陳江將東西給讓出來。

他媽可是說了,陳江的所有東西都是他的。

只是,今時不如往日。

往日,陳江弱小,反抗不得,反抗的下場就是一個死字,他不能,也不敢反抗,但是今天,陳江事業雖然算不得有成,不過,好歹手裏也有些錢,至少,不用靠着陳朋給他飯吃。

雖然,他在那一家裏,從來都是吃剩飯。

他有了底氣,反抗陳河甚至是陳朋的底氣。

他立馬就閃過一邊。

陳河看自己竟然扯不到陳江,甚至陳江還敢主動避他,頓時也怒了,大聲喝道:“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我!”說罷,又快速上前,又想伸手去扯陳江身上穿着的衣服。

只是,他的手還沒有伸到陳江的身前,就被人狠狠地擒住了。

那人用了很大的力氣,只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覺得腕間一股劇痛傳來,好像是斷了一樣,他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陳朋和周梅在看到陳何伸手去扯陳江的衣服時,還滿臉大喜,待看到陳江竟然敢躲開,臉上已經是滿臉薄怒,當看到風瑞清用手去擒住陳河的手時,嚇的心差點就從胸口裏跳出來。

他們的兒子可是要考大學的,風瑞清要是將陳河的手給弄斷了,陳河用什麼手寫字寫試卷?

陳朋更是急的腦袋一空,立馬就跳了出來,往風瑞清那裏衝過去。

他們家光宗耀祖就看陳河了,陳河可是不能受一點傷。風瑞清有多麼大力他不知道,但是他聽村裡人說過,風瑞清才十歲的時候,就能將碗口粗的小樹生生地連根給拔起。

只是,下一刻,風瑞清就放開了陳河的手,把他往旁邊一甩,怒道:“滾。”

陳河踉蹌了幾步,這才堪堪停穩。

陳江顧不得去責備風瑞清,趕緊跑到陳河身前,去查看陳河的傷勢。

而風瑞清,則是滿臉關懷地上下打量了陳江一眼,見陳江沒有什麼問題,沒有有受傷的痕迹,鬆了一口氣。若是讓陳江受傷回去,他老媽能將他給扒下一層皮。

現在,陳江這個乾兒子可比他這個親兒子受寵。

他只是下車下晚了一步而已,竟然發生那麼大的事情。

陳江微笑地搖搖頭,臉上很是柔和,說:“沒事。你下來的及時,他沒有碰到我。”就算是陳河碰到他又如何,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弱小的,沒有力量反抗的陳江了。

這幾年,跟着風瑞清他們在外面做生意,他吃好喝好穿好不說,還跟着風瑞清他們學了軍拳,身子看着依然瘦弱,但是,卻很有攻擊力。前幾個月,幾個流氓看他穿的好,而且早上還拿着一大包的東西,就想過來搶他的,可是,他們也沒有佔到便宜。

就算是兩個壯如小牛犢子的陳河來到他面前,他也是不怕的。

看着陳朋和周梅拉着陳河的手關切地問着,他這心裏,一點也不羨慕,一點也不落寞。

陳河有陳朋還有周梅,而他,有風瑞清這個好兄弟,有李小路這個好乾媽,風建設這個好乾爸,還有風清清這個漂亮善良的好妹妹,風霖清這個好大哥。

他一點也不羨慕陳河。真的。

有他們足以。

那一邊,陳朋細細查看過陳河,看陳河腕間只有一圏紅印,身體其它地方沒有什麼問題,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轉頭看到陳江笑嘻嘻地小聲對風瑞清說著些什麼,頓時怒了,他的寶貝兒子,他能為陳家爭光的兒子在這一邊受苦,而陳江這個始作俑者卻還在高興地笑着。

陳朋不能忍,周梅也不能忍,兩人立馬就放開陳河,跑了過來,衝口就罵道:“陳江,你這個白眼狼,你怎麼能對阿江動手!”

陳朋更是粗紅了脖子,揚起手,就想扇陳江耳光。

這時,不用風瑞清出手,陳江早就一把就抓住陳朋的手,臉上冷冽地說:“阿瑞不對他動手,難道我要靜靜地站在這裏,等着陳河過來扯我的衣服?”

不等陳朋回答,他嗤笑一聲,說:“也是,從小到大,凡是陳河看上什麼東西,你都要想辦法弄到手,就算那些東西是我媽留下來的也無所謂!你這麼偏心,我媽在地下知道,恨不得從地下爬起來。”

陳朋怔了一怔,那麼多年了,他早就忘記了陳江母親的模樣,只記得是一個說話很細聲細氣的女子,不像周梅,面上看着柔,身子看着弱,實際上,性子卻很是暴躁。

但也只是一怔,隨後,他感覺到一痛,就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看了一眼自己被陳江擒住的手,大聲喊叫道:“畜生!你還不快放開。”

他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裏,可不是被陳江給欺負的,事實上,他也想不到,陳江敢放任着風瑞清對他動手不說,現在,陳江自己,也敢對他動手。

陳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陳江又嗤笑一聲,而後才將陳朋的手狠狠地甩開,“我記得,82年的時候,我用2000錢塊的代價,把我從你們家裏分了出來。我一分錢,一分地也不要你們的,當然,也不需要給你們生活費,養老費,相當於,我用2000塊錢買斷了我們的關係。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想都不用想,這幾個人肯定是過來找他要錢的。

可惜的是,他當初花了2000塊錢的代價,將他們的親情買斷了。別說買斷了,就算是沒有買斷,他一分錢也不會給他們的。

他自己辛苦賺來的錢,為什麼要給這些曾經虐待他的人用?為什麼要給這些給他剩飯剩菜吃,甚至是稍有一個不如意,就拳打腳踢的人用?

他又不是犯賤!更不是那些以德報怨的人。

若不是念着眼前這個人是他的生身父親,若不是念着眼前這個人好歹養過他幾年,他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暴打一頓。

從那個女人進門開始,養他的人變成了大部分白沙村的人和風家,他有錢,還不如拿回去建設白沙村或是給乾爸乾媽買好東西,為什麼要給眼前待他連陌生人都不如的人?

陳朋的瞪圓了雙眼,他想不到,他千辛萬苦過來,卻聽到陳江這麼一說,他勃然大怒,脖子也紅的發紫,眼睛似乎都能瞪出來,他大聲喝道:“陳江,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枉費老子養你那麼大。當初就該把你一把就掐死,省得這麼浪費糧食!”

陳江冷笑一聲,“我寧願你當初就掐死我。滾,我已經給了你們二千塊錢了,以後,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周梅這裏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大罵道:“好你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拉扯你那麼大,容易嗎?現在有了那麼一點小錢,就不認自己的父母了。你那麼狠心,不怕被雷劈嗎?”而後,像是變臉一樣,眼淚刷刷地流下來。

周圍圍觀的眾人再也忍不住了,紛紛譴責陳江不孝父母。

陳江卻是冷笑一聲,理都不理,“你們都不怕雷劈,我怕什麼?辛辛苦苦拉扯我長大,我呸!自從你這個女人進門之後,就算是過年,我也吃不到一頓飽的,更別說是吃好的。你過門后不久,家裏活都是我乾的,剩飯剩菜都是我吃的。大冬天的,我連一件棉襖都沒有,光着腳丫幫你燒熱水泡腳。你們啃着豬腳,吃着紅燒肉的時候,我在喝着玉米碴粥。”

說著,他忽然伸手往陳河那邊指去,“這個比我小不了幾歲的‘弟弟’,他的尿布是我換的,大冬天,我的手比蘿蔔還腫,卻還得洗他的尿布和全家的衣服。等他長到了一歲多,我甚至連玉米碴粥都沒有喝了。後來,還是村裏的人看不過眼,一天給我一些吃的,我才平安長大。到了初中之後,認識了我兄弟阿瑞,我才吃了那麼多年來的第一次飽飯。呵呵,從小辛辛苦苦拉扯着我長大這種大話你們也敢說,也不怕閃了舌頭?!“

“82年的時候,我才出來打工沒有多久,你們就找我要錢,我花了2000塊錢將我自己分了出去。2000塊錢,我還是借別人的,我還了幾年才還清,現在,你們一過來,就找我要錢?!我告訴你,這錢就是拿給村裏的人,也不給你們!”

他以前的日子過的太苦太苦了,他現在回想起,都只記得記憶中冬天凌晨下霜的時候,他穿着破爛的衣服,光着腳丫子,左腳踩右腳,一邊洗尿布,一邊聽着肚子咕咕地叫。

若不是村裡人,他早就餓死了,哪裏會長大?又哪裏賺的錢去讀小學,甚至讀初中,高中?若不是實在是沒有錢,要抽出時間來賺錢養活自己,他早就讀大學去了。

村裏的人見他辛苦,每每讓他幫着幹活,給點吃的或是錢給他。他都知道,也都明白,這是村裡人特意幫着他。

要不然,那時候村裏的大部分人都不夠吃,哪裏有吃的或錢給他?那是人家不好直接給他,而是換了種方式而已。

後來,成了風瑞清的朋友之後,他的日子才過的好一些。

風瑞清拍了拍陳江的肩膀,無聲地安慰他。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他家裏人也早知道,所以,每次他去學校的時候,他媽都準備足夠兩個人吃的東西給他,還時不時讓他帶陳江回他家吃飯,甚至那會兒做衣服,也幫着陳江做。

那時候的布票短缺,不過,就算是短缺,他媽也會想方設法弄一些來,反正待陳江跟他這個親生兒子沒有什麼兩樣。

陳朋這個父親做的也太噁心了,就這樣,他還想過來找陳江要東西?真是想的太美了!

周圍眾人一聽,嘩然一片。

原本以為是一個不孝子的故事,誰知道峰迴路轉,卻是一個不慈父親的事。

這個當父親的這樣子對自己的兒子,自己和那個繼妻吃肉,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吃玉米碴粥,現在,竟然還有臉過來找自己的兒子要錢?

這世上怎麼有這樣子的父親?!

這個兒子是在外頭撿的吧?或是他前面那個老婆懷夢而生的?怎麼能這麼對兒子?這哪裏是把這個當兒子,簡直是當仇人。

若是生而不養,還不如不生呢。

曉是陳朋和周梅臉皮厚,也被這些人說的滿臉通紅,恨不得自己站的地下有一個地洞,能立馬就鑽到地洞裏面去。

只是,地下沒有地洞,他們兩個沒有辦法鑽進去,只得繼續站着,聽着眾人對他們的批判。

陳河這時候過來了,大聲叫喚道:“我爸媽就是這樣子對你怎麼的?!你做為兒子,不管父母對你怎麼樣,你都得受着!現在,我爸媽過來讓你拿錢,你就拿錢!”

說罷,他還揉着自己的手腕,惡狠狠地說道。

從小,他媽就告訴他,以後這家裏的一切都是他和弟弟的,沒有這個陳江什麼事。陳江長大以後,得賺錢送他上大學,幫着他和弟弟們娶老婆,給他爸他媽養老!

哼,陳江的一切都是他們家的。

別說只要陳江的一件衣服,要陳江打工的錢,就算是要陳江的命,陳江也得給。

不給就是不孝。

什麼是豬隊友,這就是。

陳朋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剛才被圍觀的那些人說了,現在又被陳河這麼一說,簡直丟臉丟到北戴河去了。

陳江淡淡地看了一眼陳河,轉頭毫無情緒地對陳朋和周梅說:“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再來。除了那2000塊錢,我是不會再給你們錢的。以後,我們再也無瓜葛。”

說罷,冷笑一聲,不理會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滿臉通紅的陳朋和周梅,拉着風瑞清袖子就走了。

陳河氣的想追上去,但是又不敢。

剛才風瑞清抓他那一下子,還隱隱作痛呢。

眾人見沒有熱鬧看,朝着陳朋和周梅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也走了。

許久之後,周梅氣的直跺腳,扭着陳朋的胳膊大聲地問:“現在好了,光顧着說話了,沒有弄到錢,怎麼辦?”

她兒子讀高中,要越來越多的錢!不能從陳江這裏弄到錢的話,兒子怎麼讀高中,以後怎麼考大學?

面子再重要,也比不得兒子的前途重要。

這一次,一定要多陳江那裏弄到錢。

陳朋“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慢慢用手撥開周梅的手,嘴裏嘟囔道:“我怎麼知道?”

他心裏恨的要死,只覺得自己的臉面被陳江扔到地上踩了又踩。

阿河說的對,不管他怎麼對陳江,只要陳江是他的兒子,陳江就得給錢他,若不然,就是不孝。

若是早知道風家人這麼壞,將他好好的兒子給弄成今天這樣,他當初就該拿了陳江的錢,讓他上不成初中。或者幾年前阻止陳江到S市打工。

陳江在家裏種田的話,他哪裏弄不到錢來?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累,特別是分了地之後,累的更要命,也沒有什麼錢。

“這事不能這麼算了?”陳河陰側側地說,配合他那壯碩的身材,顯得特別違和,“不能這麼算了的。我們再去找陳江,這一次,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要是陳江不主動把錢交出來,哼哼。”

剛才人太多,又有風瑞清在一旁,他們沒有辦法動手。

等陳江落單,哼哼。

陳朋讚賞地看著兒子一眼。

果然讀過書的人就不一樣,擱他們,是絕對想不出來這個辦法的。若不是有陳河這個兒子,他們甚至不敢買車票到S市。

第二天,陳朋和陳河守在風家附近,他們打聽到了,陳江就住在風家,甚至認了李小路那個孤女做乾媽。

一直守了兩天,陳朋和陳河才看到陳江落單。

兩人就圍上去。

“陳江,把錢拿出來,要不然,我們不客氣了。”一堵上去,害怕有人會來,陳河也不廢話,揚了揚拳頭,大喝道。

陳朋也複雜地看著兒子,只是一對上兒子那冷笑的臉,不知怎麼的,內心的愧疚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低聲說道:“陳江,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弟弟要上學,家裏還有幾口人等着吃的。”

陳江嗤笑一聲,說:“我有錢,不過,就算是把錢丟到臭水溝里,我也不會給你們。”

瞧瞧,沒有辦法了,沒有辦法就能過來搶劫自己兒子的錢?這也是一個父親和弟弟做的出來的事情?

真是不要臉。

陳河怒了,揚着拳頭就衝上去。

陳江早就等着他了,從這對父子鬼鬼祟祟地守在他家門口,他就知道這對父子想做些什麼。

他今天是專門等着他們的。

不等陳河衝過來,陳江一拳頭就打在他的鼻子上,而後等陳河收手摸向自己的鼻子時,他又一拳頭打在陳河的肚子上。

他用了極大的力氣,彷彿將這一生的不甘,這一生的苦難都發泄在這個拳頭上。

只一拳,陳河就被打倒,痛的直捂肚子啊啊大叫。

陳朋一聽還了得,也揮舞着拳上前。

陳江轉身也給了他一拳。

陳朋也被打倒地上,痛的直彪淚。

陳江脫下礙事的外套,挽起袖子,在陳河的驚恐聲中,坐在陳河的身上,壓着他,一拳一拳地往陳河身上招呼。

一聲又一聲入骨的打聲,陳河痛的直叫喚。

打在兒身,痛在父心,陳朋捂住肚子,大罵陳江,掙扎着想從地上起來,想去幫助陳河,但是他畢竟有一定年紀了,又被陳江那麼打,掙扎了許久,才爬起來。

這時候,陳江已經打完了,而陳河捂住肚子,連呼痛都呼不出來,他的臉,早就紅腫如豬頭。

“滾,以後不要再來,要不然,見一次打一次。別以為我下不了手。早在周梅進門那一天,我就沒有父親了。”陳江紅着眼睛說道。

說罷,也不等陳朋和陳河點頭,他拿起衣服,轉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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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年代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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