ＶＩＰ【第三百二十九章】 興緻頗高。
墨月沉語氣淡漠，一聽見墨月白和鳳孤晴談論的仙狐洞，便忽然說起：“皇兄，你可記得很久之前的一次，父皇母后給我們講的那個故事嗎？”
墨月白點頭：“恩，是還記得，那個時候因為他們說的故事，你曾經整整一個月都抓着我不放手，還說什麼是因為不想我被仙狐洞的人抓走”
一直都在和墨月白商議仙狐洞事情的睨千染和鳳孤晴忍不住挑了挑眉，這是什麼故事？
墨月白看向鳳孤晴，語氣溫和道：“就是說，我們的祖先在很久以前，曾經是靠着捕獵人類為生的，傳說狐族在還沒幽閉之前，曾經是與其他三獸並排的。”
墨月沉興緻頗高：“我來講吧，一直都希望能由我講故事呢。”
墨月白點點頭，憑空變出三盞熱茶，遞給鳳孤晴和睨千染，自己端着一盞看着墨月沉：“那就你說，我在聽。”
墨月沉緩緩開口：“在三萬年以前，九尾狐乃是四腳怪獸，通體上下長有火紅和銀白兩色的絨毛。其性格善變，蠱惑。性喜吃人，常用其嬰兒哭泣聲引人來探也。九尾狐出，乃世間將有大亂之象。”
“盛傳，在元朝年間的九尾狐其實在仙界是屬於極稀罕的種族，原因很簡單，因為其一來很少過群居生活，二來喜好隱蔽于山谷，三來是一般都分散在仙界各層，甚至有許多人終其一生都連妖狐的影子也未曾見着。所以越發的被人傳的神乎其神，說妖狐具絕世之容姿，蓋世之智能”
“九尾狐出沒時有一個特徵，是會有沙沙聲，像是雞毛撢子擦過紫檀木桌面的聲音。”
鳳孤晴有些不解：“既然聲音很大，那麼為什麼還會有人被你們吃掉？”
墨月沉挑眉：“你們？”
鳳孤晴扯扯唇角：“我是說，我們，我還不適應嘛！別見怪”
墨月沉輕輕一笑，繼續道：“因為狐狸練成人形不易，所以人們都不知道，其最難修鍊的，就是狐狸尾巴！”
墨月白點點頭，坦然道：“因為青丘九尾狐的尾巴有九條，既顯示了它狐媚的深厚功底，又暗示了它向人類藉助陽氣時的困難。”
鳳孤晴點點頭，心裏也知道了個大概，故意原因很簡單，那麼多條尾巴，想想就很困難，而且尾巴的繁複很容易使其露出馬腳。因此，其尾巴的構造恰恰符合人類的辯證法。
所謂：能力越高，麻煩就越多。
“九尾狐每一百年就會有一個尾巴出現。當九條尾巴齊全的時候，再過100年，也就是說九尾狐活了1000年之後，這個九尾狐就可以變成人。所以，活了1000年的九尾狐是已經吃了100個男人的肝臟后而變成的美麗女人。當它吃了第100個肝臟后，就可以以人的身份活下去。但是傳說先輩九尾狐往往在要吃第100個肝臟的時候而失敗。”
“為什麼失敗？”
墨月白眼眸淡漠：“因為會心軟，被吃了心肝的人類無法下地府，閻王不給轉世，要在忘川河承受百年的刺骨之痛”
“心和肝？”
鳳孤晴喃喃自語般重複了一遍，記得在前世的時候，曾有一個漁不知因為什麼而失去了內臟漂浮在海中。
這件事在當時很轟動，就連皇上都曾親自去看個究竟。
如今，她現在這麼一想，恐怕也是狐族的人弄得技倆吃了人吧？
墨月白緩緩開口，繼續講解：“九尾狐的名聲在萬年之後因為一些道士的胡謅所以出現過道德背反，但要是掄起原由，其實還是因為緣自它過於漂亮，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鳳孤晴點點頭：“沒錯，這固然不是漂亮外貌的罪過，但引導漂亮走向的內在媚術，即使在幻影中也在不懈工作。這種媚術可以脫離皮囊的束縛，像風一樣刺肌砭髓，令人中讖。”
墨月白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墨月沉看着鳳孤晴，語氣裏帶着玩味
“既然你已經是皇兄的凰妃了，那麼你是不是有些什麼好本事來讓大家開開眼界呢？”
鳳孤晴不慌不忙，語氣淡漠：“只怕，我的本事你看不懂門道，到時候讓你和我都下不了台”
墨月沉的目光如同波瀾無奇的一汪死水，那目光陰沉的滲人，晦澀的可怕，但鳳孤晴卻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看見鳳孤晴並不懼怕自己的目光，墨月沉挑起一絲好玩的趣味，墨月白輕咳了一聲：“好了別鬧了，我和晴兒要去仙狐洞”
他說完就站起身，鳳孤晴眨眨眼：“現在就去？那地方會不會很冷啊？”
墨月白伸手在她腦後輕敲了一記，鳳孤晴砰地一聲變回了小狐狸的形態，不高興的看着墨月白：“你這算是什麼招數？太欺負人了！”
鳳孤晴老老實實的被墨月白抱起來抓在懷裏，她亂動着掙扎，卻被那雙修長的手握住脖頸間柔軟的皮毛。
狐狸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鳳孤晴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不能隨便動了。
“我想回人界，人界有我熟悉的東西，有我喜歡的東西，我不想再在這兒獃著了。”
鳳孤晴開始不願意了，最重要的是因為當她看見大門被砰地一聲關上之後，四周全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什麼也看不到，只有淡淡的法術光暈。
“別亂跑，哪怕你是真的想回人界，也得好好修鍊完這一遭才行”
輕輕運起法術，墨月白的眉宇神色間，有着一種悠然神秘的氣質，彷彿是那山上千年不化的冰，映着初升的陽光般瑰麗，也彷彿是古譚中的水，在春日的柳枝飄搖中，有着一種極致的寧靜。
“這一圈一圈的光暈是什麼？”
鳳孤晴伸手碰觸，只見那一圈一圈的光暈像是黑夜裏的那幾顆星子，十分的耀目。
墨月白清冷如泉的聲音緩緩開口：“現在開始你閉上雙眼，這接下來修鍊的就是你的心魔，凡是在這兒看見的東西，都不是真實的，所以你切記！”
鳳孤晴點了點頭，墨月白兩指輕點她的眉心，鳳孤晴只覺得自己眉心一熱，眼前的人影瞬間消失……
再次睜開眼，四周白茫茫一片、
她顫抖着伸手，卻發現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面前的軟榻上慵懶地斜倚了一個男子，淡淡掃蛾眉，薄唇不點而赤，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移那青菱鏡，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她愣在了哪裏眨眨眼，整個人如ｚｈｕｉ迷霧一般，看不清自己的模樣。
那男子修長的指尖輕輕挽着茶盞，伸手指向一旁的逕自，面帶微笑看向她：“你可曾來過這兒？”
這個男子的唇略微單薄，比尋常人還紅了幾分，看上去很是蠱惑。
鳳孤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面前忽然變出了一個銅鏡，她傻傻的站在鏡子對面，只見，鏡子中的她折纖腰以微步，充滿了多情，淺淺抹胭紅。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這人見即傾心，挽那霧風鬟，拾那碧玉梳，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幾分調皮，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呈皓腕於輕紗，扶那睡海棠，一身淡綠長裙隨風搖曳。
“這個人……”
鳳孤晴伸出手，鏡子裏的人長相精美絕倫，但這絕對不是她自己，這個人是誰？
忽然想起墨月白的話，鳳孤晴微微沉默看向那男子。
“這個人就是你，你心目中的模樣。”那男子輕笑着看她，鳳孤晴搖搖頭，那男子笑容收斂：
“既然要否決了你自己那麼你又何必來這兒呢？這裏的一切似真似假，你怎麼能猜得出來我是真的在騙你，還是在和你說話？”
鳳孤晴沉默不語，那男子輕輕揮手，面前的景色忽然變換，她還是那張絕美的臉，只不過身邊多了兩個小男孩。
抬眼看向現在站的地方，鳳孤晴有些詫異，這地方很破舊，而且看上去已經有不少年頭了，門因為年久失修，所以發出沙沙的聲音。
“姐姐，你覺得人在這兒能生活嗎？”
那小男孩拉着鳳孤晴的手，鳳孤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這間屋子的外面有一大片農田，那有個熟悉的人影在耕地。
儘管是粗狂的動作，但仍然不難看出，這個人很帥氣俊俏。
“月白哥哥……”
鳳孤晴喃喃着喊了一聲，那個人回過頭，笑容很親切，只不過是冥冥之中缺少了一絲靈氣和之前的霸氣。
第一眼看見的嫵媚男子緩緩開口：“你若是想去人界過一輩子，墨月白就會因為你而變得平凡，一切因為法力而來的東西不再被他所擁有，這種生活，可是你想要的？”
鳳孤晴沒說話，只是雙手握住那個耕地人的手，想看看他的真面貌！
只是一剎那間，四周的場景瞬間變換。
“我受夠了，我要醒來！”鳳孤晴皺着眉，只覺得有什麼東西不斷的湧入她的腦海，那嫵媚男子輕輕開口：
“一切的選擇，都看你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