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傷亡慘重
妲己也不知道啥時候把匕首拿到手裏了,她對着這隻餓狼的眼睛,舉匕首狠狠戳下去。
我想起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從這點看,我和妲己實在是太像了。
這隻餓狼少了一隻眼睛。咆哮着退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我看妲己用匕首挺熟練地。估計跟平時接觸解剖刀有關。
我就沒把匕首搶回來,這纜車內還有一根鋼針,之前被我試針盒時,無意下射出來的。我就舉着鋼針,跟妲己繼續守着地盤。
說心裏話,這群餓狼不好對付,而且異常聰明。它們最後調轉精力,對準纜車底部再次發起猛烈攻擊。役余廣扛。
我懷疑這幫狼是不是跟犀牛有親戚關係,因為它們的頭太硬了,一拱一拱之下,竟讓纜車底部有鬆動的跡象了。
我和妲己一下沒了辦法,我倆也不能跳出去護着底部。我眼睜睜看着。整個心卻直沉到底。
我又扭頭看了大嘴一眼。他還在昏迷着。
我太知道他的實力了。這一刻我還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我猛地撲過去,使勁拽他,甚至大嘴巴子還扇上了。
我想刺激的讓他轉醒,我嘴裏還說,“嘴哥!不,邪叔!您老神遊到哪裏去了?我們都在生死關頭了,您老回來露一手,幫我們度過難關吧。”
我這一通念叨,不僅沒起啥好作用,等我喊完,纜車底部嗤啦一聲響。裂開一個大口子。
妲己眼疾手快的立刻蹲在旁邊,豎著舉起匕首,一旦有狼爪子趴進來,她就對準了往死里戳。
我不清楚我倆又死扛了多長時間,突然地天空出現轟鳴聲。
我隔着窗戶往外看看。但被森林遮擋着,我看不到具體啥情景,只知道有一束光照了過來。
我猜是直升機,心裏燃出一絲希望。這一定是警方派來搜救我們的。
我把窗戶打開,對着外面扯嗓子喊救命。但剛喊了一句,有隻餓狼跳起來用爪子撓我。我被迫又縮回頭。
這直升機開的很快,那束照在林子上方的光也很快移動開了。
我看着遠去的光,聽着也遠去的轟鳴聲。這一刻心涼到極點。我還跟妲己對視了一下。
妲己臉色很差,而且那匕首上都掛滿了血,她的手更有點發抖,這是力竭前的一種表現。
我呵呵笑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是怎麼想的。我就一個念頭,就算死,也得讓這些狼做陪葬。
我給自己打氣,甚至也有了當勇士的覺悟。
不過形勢並沒我想的那麼糟,那遠去的直升機竟突然一鑽頭。又奔着我們這邊飛過來。
它的光線還不再挪動的對着纜車這裏照着。我不笨,立刻猜到直升機終於發現我們了。
我把這想法說給妲己聽。我倆又一起苦熬。
那群餓狼其實也都察覺到這來者不善的燈光了,但它們沒退,反倒凶性大發的對我們發現最後的狂攻。
直升機礙於森林,沒法降落。但很快的,有一個軟繩被拋了下來,豎直的延伸到地面上。
一個個黑影順着繩索嗖嗖往下滑,他們身手都不錯,還穿着暗色調的迷彩服,帶着微沖。最先落下來的黑影,看到狼群后,果斷的舉着微沖點射。
他的槍法真不賴,立刻就打死兩隻餓狼,而且子彈都沒傷到纜車上,其他餓狼終於怕了。
我想起一句話,夾着尾巴逃,這用來形容剩餘這些餓狼,一點都不過分。它們還逃得很迅速,幾個眨眼間就消失在附近灌木叢里。
落地的黑影都弓着身子,踮着腳拖着槍,向我們這邊快速跑過來。
我和妲己都不在纜車裏躲着了。我先打開門,跳了下去,這時這些人也跑到我近邊了。
有個黑影還很熱心的要把妲己抱下來,這我能讓么?其實我身子都有點打晃了,但還是故意攔在這人身前,張開雙臂,一邊說讓妲己慢點,一邊把她實打實的抱下來。
這黑影看出我們的關係了,他嘿嘿笑了,主動跟我說,“我們是東北虎部隊偵察連的,你們是……”
我心裏一震。我料到警方請了援軍,但沒想到連這麼牛的特種部隊的人都調來了。我急忙介紹自己說,“我是省公安廳的刑警,警號389456。”
其實我很少說自己警號,因為讀起來,這數字很容易讓人想到,三八就是我了。眼前這位特種兵,聽完就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懂了啥。
等我再想介紹妲己時,一下子身子無力了。我看着這個特種兵的身子,覺得特別像床。
我身子一軟,對他抱了過去。他直挺挺站着,任由我靠着,又理解多念叨句,“兄弟,辛苦了。”
他們又有人去纜車上,把大嘴抬了出來。
這個現場確實需要處理,但都是后話了,我們仨被這些特種兵架着,一起往直升機下方走去。
直升機又拋下來一個軟梯。我順着軟梯往上看看,直升機離地少說三十米高,我心裏打怵,心說自己大風大浪都熬過去了,別因為一會爬不動梯子再摔下來,那真就是折在小陰溝里了。
我看這幫特種兵還給大嘴身上系了個結,這跟內褲一樣,兜着他的屁股,之後直升機上有人拽繩子,大嘴被一點點拉上去了。
我心說這招不錯。而且有時候人不能太要面子,不然活受罪。
我就跟這幫特種兵說,也給我兜個內褲,把我拽上去吧。
這幫特種兵很配合,立刻行動起來。等我們都上去后,直升機全速飛走,最終停到市郊的部隊裏。
我們仨接受了部隊醫院的治療。
大嘴比較嚴重,直接被醫護人員推走了,我和妲己被檢查一番后,都輸着液被送到了重症病房。
我挺不解的,還問醫生,“我自己沒感覺到大礙,咋還去重症監護室了呢?”
醫生不多解釋。而且我和妲己被分開了,我這監護室里還專門守着一個小護士。
我自己待着無聊,就跟護士問了問情況,比如還有誰被送來醫院了。護士跟我描述一個人,尤其這人膚色很黑。
我想到鐵軍了,心裏咯噔一下,又問她,“那人在哪呢?”
護士說在急救,而且她也多透漏一句,說那人現在脫離危險了。
我挺難受的。其實想想也是,當時鐵軍一個人,跟一群土匪在礦地里周旋,他就算身手再厲害,也是單槍匹馬,怎麼可能不受傷?
我一時間見不到鐵軍,也只能壓下心思,積極休息。
這樣一晃過了一周,我終於明白醫生為啥讓我住重症監護室了,我的腦子絕對出了點問題,漸漸變得特別沉,就好像裏面有鉛粒一樣。
我身體也變得不太協調了,說白了,就是不咋聽使喚。
我懷疑是不是頭部有淤血,但醫生還是不說啥,讓我放寬心積極治療。
至於妲己、大嘴和鐵軍,更是甭提了。妲己和鐵軍都被轉院了,去了省里的醫院,我連他倆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而大嘴原本昏迷了好幾天,最後醒來時,竟然是半身不遂和植物人的節奏。按醫生的意思,要給大嘴做一個高科技微創手術,原理是在脖頸上割開一個口子,再下入一個軟金屬的管子,這管子被電腦控制,直接延伸到腦部,再把腦淤血的地方清理了。
我乍一聽挺害怕,手術那天,我一直拖着不咋好使的身子,坐在手術室外等着。我掐表算着,一共經歷了六個多小時,等大嘴出來后,我第一時間問醫生怎麼樣。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但大嘴需要幾個月才能調養過來。
我就沒急着出院,一直跟大嘴作伴。最後我發現醫生並沒騙我,大嘴確實慢慢恢復着。
我知道他會沒事的,所以偶爾也敢跟他開玩笑,比如在他面前蹦跳一下,還跟他說,“兄弟起來,沒事學哥這樣走兩步!”
另外,我跟漠州警局也沒斷了聯繫,一直打聽海螺屠夫案的結案情況。
我知道海螺屠夫案有點複雜,還牽扯到了一指殘這幫土匪。而最終的結案,也挺出乎我意料的。
警方把這起案子定義的很簡單,只是一樁變態殺手的連環凶殺案。至於海螺屠夫到底有什麼背景,還有藝術團和土匪的事,結案里隻字不提。
但我也相信,這不代表警方糊塗,組織上一定出於什麼考慮,把這個案子真正的東西全封禁了。
我當然不會多說啥,只是跟大嘴私下討論時,能涉及幾句。
而且自打大嘴手術后,另一個大嘴就再也沒出現過。我從個人觀點來考慮,隱隱擔心邪叔的情況。
我更聯繫不到邪叔,但猜測在我們去礦地做任務時,他一定帶着另一撥人,把衛海一指殘的老窩端了。
這樣一晃過了三個月,我和大嘴又都回到家裏修養,這天晚上,我正無聊的看電視呢,副局打電話來了。
他心情不錯,接通后就問我幹啥呢?還說他想請我和大嘴搓一頓,地方隨便我倆選。
我本來挺高興,急忙應了下來。而且我的意思,既然副局請客,地方還是他挑吧。
我倆很快撂了電話,副局說接着再給大嘴打電話。而我看着掛掉的手機,尤其看時間都八點多了。
我突然覺得不對勁,心說要是請客也得請晚飯吧,這次明顯是臨時突然想找我倆,所以才請的夜宵。
我猜又有什麼事需要我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