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甜蜜的信任
程止回到家裏，雙眼無神的望着大門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眼中一凝，正在看着他的特特馬上伸長脖子：“王妃你醒了？”
程止點頭：“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家，索索呢？”按照索索那貼心孩子性格，知道他們要回來肯定早早的守在屋裏盼星星盼月亮般盼他們回家。
“索索昨天去身體檢查后一直沒有回來。”
“你沒去找找？”
“不會丟的。”特特成竹在胸：“他可能是發現病毒所以被隔離了，我去了也看不到他。”
程止皺眉，索索沒病他是知道的，但是現在把他關起來是什麼意思？他想了想：“我能去看他么？”
“當然可以，現在還沒出現過能同時感染機械人跟人的病毒。”特特朝他敬了個禮：“您去看他一定要好好安慰他，索索是個非常愚蠢的機械人，他會感到害怕的。”
程止點頭。
特特咦了一聲，後知後覺的嘀咕：“奇怪，機械人怎麼會感到害怕呢？我們沒有設定這種情況害怕啊。”
這個問題程止沒法回答，他直接找了輛飛行器說要見被關押的機械人，然後就被送到了帝國中心大廈。
和其他齊齊整整的居住房不一樣，帝國中心大廈獨樹一幟，300層高的大樓高聳入雲，而且它每一層的高度都超過了4米，比人類居住的地方高了近一倍。從外觀來看，中心大廈完全沒有像商品房一樣被擠成豆腐塊的小房間，反而一層一戶，沒有窗戶，像是無數個倉庫疊成羅漢。
而這裏，也沒有人類出入。
程止眯眸思索了一下，決定直接從正門進去。剛踏進去一腳程止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倒影在了光滑的地板上，而側牆上是一塊被分割成無數小塊的屏幕，裏面閃現着帝國所有角落。屋內，正在掃描文件的、搬箱子分揀物品的、打包壓存的機械人麻木的做着自己的事，沒發出一點聲音，大堂里空寂的彷彿能發出迴響。
這才是鋼與鐵的世界。
程止不知道這些機械人有沒有智能，乾脆直接用通訊器連接母體：“請問索索被關在幾樓？”
“111樓1室，第一號電梯已經設置直達111樓，估計用時三分鐘便能成功抵達。”
程止點頭，給母體點了個好評。
出電梯，程止一眼就看見了把自己塞在角落的索索。透明星的牢籠由柵欄分割，密集的鋼柱沒有任何上鎖的痕迹，卻也沒有能靠人力打開的跡象。
“索索？”
“教授！”索索唰的抬頭，衝過來臉都壓在了欄杆上，手指頭使勁往鋼柱縫裏鑽，眼神凄切的望着程止：“教授，教授……我出不來，我出不來……怎麼辦？”
程止心裏一疼：“別鑽了，索索。”
索索搖頭，一咬牙使勁猛擠，手指頭磨出刺耳的聲響，程止發現他兩隻手都被磨出了一道道刮痕。
“別鑽了！”程止厲聲呵斥。
索索動作一頓，抬頭無辜的望着程止：“沒事，教授，它現在不帶電我就沒事。我感覺不到疼的。”
“我也感覺不到你疼，但是我會心疼，你不會心疼自己么？”
索索愣愣的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的在身上擦了兩下，跟上面有髒東西似的，他尷尬的躲避着程止的眼神：“我知道，弄壞了我就當不了奧特曼了。”
程止沒說話，在一分鐘之前，他都沒想過索索會這麼難受，他心底還是認為他是個機械人，卻忘了他早就擁有了跟他一樣的情感。
“教授。”索索抬頭對他一笑，機器眼模擬出來的笑眼彎彎的，看上去有點滑稽可愛：“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跟殿下，太想太想了！”
程止想，如果眼前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現在肯定哭了，可索索不會痛不會哭，就算他擁有了會傷心會痛的情緒。
“你沒給母體解釋？”
索索趕緊搖頭，望了一眼程止身後的監控器。
程止愣了一下，卻看見索索明顯停頓了一下，舒了口氣才說：“我暫時關閉了母體對我的監視。”
“關閉監視？”程止皺眉。
“我……”索索身體緊張的往後一縮：“我隱藏了自己蹤跡，然後進入母體資料庫查了下你說的智能，他們叫我智慧機械人。”
“別怕。”程止懂了。
能關閉監控器是因為索索他現在已經擁有了自主思考能力，他懂得了怎麼學習怎麼保護自己。雖然他沒中病毒，但他卻像是一個黑客一樣，把自己當做病毒進入了母體之中。
“所以你看到了什麼？”
“消滅了，所有的智慧機械人都被消滅了，人類絕對不允許我們出現，就連母體在設計之初都被輸入了最高指令，消滅一切智慧機器存在。”索索眼神複雜的望着程止：“記載說，智慧機械人為了消滅人類上帝，曾經毀滅過10顆星球。”
“那是他們。”程止不相信成天蹦蹦跳跳連個二郎腿都翹不好的索索會做出毀滅透明星的事情：“我相信你。”
“可是母體雖然沒查出我到底怎麼了，但是依照程序她會格式化我。教授，我不想死，我想做索索，想做奧特曼，我不想忘記殿下，他小時候那麼依賴我，每天都要跟我玩……”
程止伸出手指，索索也好奇的跟着他動作，兩人指尖透過鋼柱縫輕觸在一起，“索索，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能么？”
程止點頭：“相信我，活了28年我還沒失敗過。”
“……”
“教授，你才19歲啊！”索索一臉不忍直視：“不能救我我也不會怪你的，十八年後我又是一條漢子！”
程止沒理他。
出門右拐，程止既沒回家也沒去找索文特，飛行器越飛越遠，直到郊外。
廣場上，獵影號閃着黑色光澤。
程止熟門熟路的想到壕，劈頭就問：“我的抑製劑呢？”
壕正在沙發上品酒，被質問了也沒一絲不高興，反而笑意盈盈：“您購買的，abo星您的親人饋贈的，我全都帶來了。”
“沒有饋贈，只有交易。”程止毫不隱瞞，像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瞞得住壕：“我給的消息是帝國大道171號，心空大廈。”
“王妃——不對，我應該稱呼為程止閣下，您果然是程家人，做事與您父親一樣的乾脆利落。”壕放下酒，笑眯眯的叫自己的隨從給程止點清物品。程止卻懶得數了，直接讓人送到自己的飛行器上，“合作愉快。”
壕突地站起身，叫住已經轉身的程止：“聽說閣下三天後就要與索文特殿下大婚，不知道閣下現在怎麼想的？”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程止挑眉一笑，連眼中光芒看上去都是那麼情真意切：“我當然很高興殿下不是對我耍流氓。”
壕輕聲一笑：“真是太好了，看來三天後我能見證一場世紀大婚禮了，閣下到時候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
看着程止離開飛船，壕挑眉望向內室：“索文特殿下，聽了程止的答案你現在什麼心情？”
“當然是開心。”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索文特身影出現：“壕，謝謝你。”
“你付錢了謝我幹嘛？”
“當然謝你馬上就要送我的紅包了。”
“您秉性不壞，就不要學您那位王妃了好么？”壕頓了頓：“我說殿下，您現在是徹底信任他了么？”
“他騙了自己的父親，為了留下來想方設法收集抑製劑。”
“你不擔心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取得你的信任而使得苦肉計美人計？”
“不會。欺騙都是一時的，就像我發現他私下跟abo星人見面，又發現他騙了abo星。”索文特回憶起程止為透明星所做的一切努力，臉上笑容越發甜蜜：“事實會證明，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