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等待婚姻
剛從錢典家離開的羅素素和鍾亦得，腳步飛快地往女笑家裏趕。
那裏還有事情沒解決完呢。
腳步飛快中，羅素素聊着自己的想法：“原以為張倩好可憐，牢記了你十年，卻忍痛割愛。而與她娃娃親的三定哥，對她說話那麼凶，還硬逼着錢典休了她。而近日所見，她過得很好，錢典在我們這群朋友面前，‘倩倩’兩個字是不離口。而張倩自己呢，在後院，也是暢想着未來，還時而埋怨錢典。我開始以為他們是在假裝，在氣女笑，可現在相信了，他們是真的打算要安穩幸福地過一輩子，他們沒必要假裝。”
鍾亦得也牽緊了素素的手，也是有此感想：“是啊，我也以為女笑是很幸福的，雖然失語，但有深愛她的錢典，有她愛着的趙三定。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她得到的比張倩多很多，可是，就在那一念之間，她放棄了她想要的。而在今日，她反悔了，卻回不了頭。”
羅素素邊走邊說：“我更擔心的是，經歷了今日這一事，原本打算向女笑提親的趙三定，會不會改變主意。如果他改變主意，那女笑該去何處？”
鍾亦得聽到這，來火了：“那個啞巴，他要是敢不娶女笑，我打斷他的腿。我就不明白了，他憑什麼讓女笑這樣一個好姑娘浪費了那麼久的時間去等他。”
“亦得，你想罵他就罵吧，我覺得，他們兩個都該罵。”羅素素說出自己的打算：“三定哥對女笑終究沒有錢典那麼真心。我已做好準備，待張倩生下孩子后，去找張倩，不管錢典怎麼反對，都要讓張倩接受女笑做錢典的妾室。那樣，女笑才會得到錢典最多的寵愛，活着，全部的愛。”
“素素，你這樣做，豈不是讓張倩為難？若這事成了，對張倩來說，就顯得自私了。”鍾亦得說這話，是因為他現在的想法是：讓趙三定娶女笑，就可斷了趙三定對素素的念頭。
也是有些自私啊，可愛情都自私，不管是對自己的愛人，還是對他人。
素素卻說：“我想來想去，與其讓女笑在三定哥身邊做個怨婦，不如讓她在錢典身邊做個獲得所有寵愛的妾室，那樣她才會開心一輩子。亦得，你也記得，女笑的腳受傷時，在鄭婆婆家裏，被錢典寵地上天了。我想錢典是放不下女笑的。所以，我這樣做，只能委屈張倩了。唉，總是要有人犧牲的，張倩她有妻子的身份，這算補償她吧。”
“話別說太早，我們去看看女笑再說吧。”鍾亦得鬆開羅素素的手，兩人一前一後往女笑家裏趕。
羅素素看他的想法是與自己相反了，也不知待會，會如何。其實，他們兩個似乎操心多了。這事，關鍵看女笑啊。
女笑家裏，趙三定也在那裏。
鍾亦得和羅素素都沒管他，先去看女笑，只見她獃獃地望着那些彩紙，一張一張地吹着，要把它們吹到窗外，都吹走。
羅素素看不得她這樣頹廢樣，必須馬上做出決定，而不是拖拖拉拉，又錯過什麼。
她拍手，打下女笑手裏的紙，問她：“現在你什麼打算？就這樣吹紙嗎？你還要縮在牆角里到什麼時候？”
女笑的手語答非所問“原來這些彩紙不是錢典送我的，是張倩送的”。
她全身無力，好像一張彩紙吹在頭上就可讓她摔倒。
“我問你，你以後怎麼辦，你有想法沒有？管這些彩紙幹嘛？先說清楚再玩彩紙！”羅素素以好友的身份命令道。
女笑沒主意。不過她這人，平時沒主意，等她有主意的時候，那可是攔都攔不住，就像今日去找錢典表白心意那樣。
見如此，鍾亦得堅持他的想法，對默不作聲的趙三定問：“趙三定，你可知道，當初，錢典來向女笑提親的時候，女笑拒絕錢典，想必都是因為你吧？她在等你，才錯過了那麼好的一段姻緣。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可這錯都源自於你。你說，你該不該負責？”
鍾亦得說得在偷換概念了，所謂這個“錯誤”，是女笑自己錯過而造成的，雖然是為了趙三定，但不能怪到趙三定身上。可鍾亦得一定要將錯誤歸咎於趙三定，就是希望他娶了江女笑，沒別的意圖。
而趙三定今日的意思就是來娶江女笑的，可是江女笑突然改變了堅持多年的想法，這讓他，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現在，就看趙三定會不會放下男人的自尊，來娶這個被錢典拋棄的女笑了。
但他還是沒有任何手語，真是急死人，鍾亦得急得又打又罵“你怎麼還不出聲，你不出聲就做些手勢啊”。
“亦得，你安靜些，看女笑怎麼說。”素素看女笑有表達的意思了。
但她真的很頹然，手也抬不起勁，剛才對錢典的那些幽雅的手勢變成了隨便的手勢“我就是個卑賤的鄉野丫頭，誰都遠離我。三定哥是因為得不到他心中所愛才來向我提親的。我頓時明白，才知道錢典對我的好，去找他，可物是人非，他心已不在了”。
羅素素將女笑摟在懷裏：“女笑，別難過。我覺得錢典心裏是真的還有你，對你也從未改變過。你若是真的還認為嫁給他是最好的選擇，那麼，我會幫你的，等張倩生下孩子之後、、、、、、”
“不行，如果女笑嫁給錢典為妾，那樣太對不起張倩了。”鍾亦得堅決反對，他開始逼趙三定了：“趙三定，你自己說，怎麼辦？”
趙三定走到女笑面前，手語道“女笑，我再次向你提親，如果你不答應，我明天再來，直到你答應為止”。
“趙三定，這才是個男人！”鍾亦得使勁拍他的肩膀，卻被羅素素瞪了一眼。
現在看江女笑的意思，她似乎無路可走了，至於羅素素所說的，去做錢典的妾室，可今日錢典把話都說絕了，這條路也行不通了。
現在，既然趙三定再次提親，那就答應吧，反正自己也是一直念着他的，江女笑就在這樣，自我感覺被人像皮球一樣推來推去的心情下，點頭答應了。
奇怪，這是江女笑夢寐以求的事，只是到現在，趙三定的提親並不是那麼讓她激動不已。
反而鍾亦得舉雙手歡喜：“好，成就一對鴛鴦，好，趙三定，明早，再來提親一次。”
趙三定點頭，笑着比劃“女笑，這個月，我就去找吉祥日子，我們馬上就成親”。
女笑對這個沒什麼意見。
羅素素卻有她的看法，面對這似乎要百年合歡的事，她也無法再說什麼讓女笑去做錢典的妾室，就送女笑一個祝福吧，但有點不情願：“女笑，我和鍾亦得今年會成親，要不待我們成親當月，你們先我們三日成親，我和亦得再成親，這樣就算是我們姐妹兩一起出嫁了，好不好？”
到這時，女笑也只能點頭“好”了。
真的是好不開心的“訂婚”啊。
素素也是為了讓女笑開心點才與她約定同月嫁人的，希望她能遵守這個美好的諾言。
素素對女笑的事也只能做到言盡於此了，然後就看女笑自己的想法啊，趙三定的想法，還有就是女笑的命運了。
可是女笑現在是待嫁之念，與自己同年，今年自己要和鍾亦得成親，女笑若再執着地等着趙三定，怕是要等成老姑娘了。
“還好趙三定答應了女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女笑這輩子要怎麼辦。”在回家的路上，素素嘆息着女笑的命運：“她真是一個可憐的姑娘，父母早亡，無法開口說話，因木炭之事而性情大變，從開朗上進變得懦弱忍耐。”
“這次錢典拒絕了她，可能是一時之氣，但他的話也對，不能對不起張倩。可是，如果趙三定再放棄她，那還真不知她會做出什麼事來，就怕這可憐的姑娘想不開啊。”鍾亦得嘆息不止。
素素突然停下問他：“亦得，如果趙三定放棄女笑，或者反悔了，那我們也無法強求趙三定。你能否答應我，將女笑帶在身邊，讓她和我住在一起，以後幫我們做些事情什麼的。有事做了，她就不會孤單，不會胡思亂想尋短見了。”
鍾亦得當然一百個願意，因為素素這話像是在表白，像是在暢想以後的生活，他高興來不及：“那自然好，讓女笑幫我們帶孩子，你多生幾個，一直生，生到不能生為止。把你和孩子都交給女笑照顧，我一百個放心，自己就可專心做生意養家了。”
鍾亦得笑得嘴要裂開了，素素給他一個打擊：“鍾亦得，注意點，要讓人聽到這話，說不定尋短見的人就是我了。”
“好了，不說了。”鍾亦得抿緊了嘴笑，但他很快轉了神色：“如果有這種事的話，那麼我就要趙三定一生不得好活。隔三差五地派人揍他一頓，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是他活該！誰讓他讓你和女笑都不開心呢？”
素素瞥了鍾亦得一眼，耐心說道：“亦得，趙三定已經向女笑提請了，人家也算是有情有義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話？”
“是，鍾夫人。”鍾亦得說了好話。
但還是被素素追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