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輪迴(本書完)
第五十四章輪迴
佘夭覺得自己很忙,當了神靈之後,比當神靈之前還要忙。
他知道中土沒有自己生存的空間,卻又不想到其餘幾位神靈那裏去作客,受了芥子珠的啟發,他乾脆自己在虛空裏創造了一處世界。
不過,這次的創造,與其說是受芥子珠那種空間魔法的影響多些,還不如說是受勾陳對他使出的**動影響多些。
他無法忘記那個只是由黑白兩色組成的空間是如何變成奼紫嫣紅的大千世界的。
那種經歷,哪怕只是想一想,也會讓人覺得沉醉。
那是創造!是一種比佔有更加吸引人的東西。
虛幻的空間,無形的世界,如一張白紙,正好畫上最美的圖畫。
佘夭肆意的在這個空間裏揮灑着,創造着。
他畫山,山就高聳入雲,他畫水,水就奔流不息,他畫雲,雲就輕輕飄蕩,他畫風,風就溫柔纏綿,他畫東升西落的日月星辰,他畫水波蕩漾的江河湖海……他醉心於這種創作之中,以致於忽視了身邊的人們的驚嘆。
他畫出高大的宮殿樓閣,畫出美崙美奐的花園水池,但是他卻畫不出任何一件有生命的東西。
他所創造的世界,是一個冰冷的沒有生命的世界。
當然這也是正常的,創造靈魂,那是創世之神才能做到的事情。能夠創造空間就已經很困難了,就算是當年的螣神都做不到。但是現在,還沒有恢復力量的佘夭卻做到了。
“你的力量還遠遠達不到頂峰的時候,為什麼居然可以進行這樣的創造?是的,創造,並不是單一力量的摧發,不是真元的轉換,這種力量,已經超越了你現在的層次,為什麼?”
當西王母這樣問佘夭的時候,佘夭答道:“可能是因為勾陳對我的一次攻擊。”
“什麼攻擊?”
“**動。”
“你是指他讓你邊失的那個法術?”
“是。”
“那麼,你在其間看到了什麼?”
“創世。”
西王母好久沒有說話,最後她緩緩的道:“或許,勾陳比我們所知道的,還要可怕的多!”
不錯,佘夭也有這種感覺。他甚至覺得,如果當時勾陳用分身出現在自己的夢境裏時,要消滅自己,其實是完全做得到的,他是故意放過了自己。
這個念頭只升起一次,就被佘夭狠狠打入了深淵之底。
他不能這樣想,如果這樣想了,他就無法再與勾陳做戰。
無論如何,對勾陳的反擊是必須要做的,哪怕只是為了出一口氣。
佘夭並不喜歡戰爭,但是戰爭的陰雲已經密佈,戰爭的大幕已經拉開。
西玄山倒掉后,勾陳的目標似乎就不再看向佘夭,中土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着西方的大海。
在海的那一邊,有着主掌這個世界的戰爭的神靈,而勾陳和他手下的人類,居然主動把戰刀對準了他。
一場神靈與神靈之間的戰爭既將打響。
“幫誰呢?”當鳳若焉這樣問題,佘夭苦笑了。
“我們當然不會幫勾陳,但是白帝,那樣一個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會接受我的幫助?無論比起他們中的哪一方,我們的力量都太弱了,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積蓄力量,靜待時機。”
積蓄力量的工作在悄然進行着:
天狐風引在聯繫殘存的妖族,凡間妖界,天狐風引的名聲遠遠散播開去,數不清的妖族開始向崑崙聚集,在那裏,有一個神秘的世界,有着守護它們的神靈……
娉婷給鬼域的父母發去了信息,鬼域是後土所司掌的地方,而後土是勾陳大帝名義上的屬下,她擔心他們的安危,也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
紫瞳利用自己樓蘭女王的身份,悄然整合著樓蘭谷和西域諸國中反對勾陳的勢力,軍隊、糧草、戰馬、兵器,都在積極的籌劃之中。
鳳若焉和阿比蓋爾幫着佘夭訓練一支能打硬仗的軍隊,佘夭從崑崙帶回的妖族,雖然損失了大半,但是還有一些力量,她們要將這支力量整合,凝聚,增強。它們最終將是強大的,因為有螣神的**血誓在保護着它們。
水母娘娘一心想着找水如煙報仇,苦練着水之法術,雖然她是水部正神,但是與螣神的水之星使相比,卻還是有些不同,為了更好的配合其餘諸星使作戰,她必須調整自己的水之力量。
螣神的重生,表面上似乎對這個世界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在不經意間,一支反對勾陳的力量已經悄然的發展了起來。
這時,佘夭卻打算離開一下了。
“你去哪裏?”諸女自然關心。
“桃花源,我和風靈子約好在那裏相見。”佘夭答道。
“什麼,桃花源,我要去,我還沒有去過。”娉婷雀躍。
“我要去,小哥哥,咱們從那裏離開,還沒有回去過。”紫瞳神往。
“你見我的師兄,我怎麼能不去。”鳳若焉堅持。
“要去,大家一起去算了。”風引唯恐天下不亂。
佘夭看看沒有說話的阿比蓋爾和水母娘娘,道:“好了,咱們一起去吧。也給我師傅燒支香。他這個弟子沒什麼本事,卻能娶一大群漂亮老婆,他一定很開心!”
“滾!誰是你老婆!”
“小心我用蜜蜂蜇你哦!”
“小蛇哥哥,你當了螣神之後,變得好色哦!”
“敢和姐姐我開玩笑,長了膽子了!”
……
突然之間,閃電烈火,洪水狂蜂,一起向著佘夭劈頭蓋臉的砸過去。
“救命啊!”某人大聲的喊叫着。
桃花源,桃花已落,仙桃初熟,累累桃子壓彎了枝條。
新起的墳墓前,三支香裊裊的點燃着。
諸女在佘夭的帶領下,向著墳墓行禮。
“不對,有哪裏不對。”佘夭忽然叫起來,他從地上爬起身,仔細盯着那墓,好象那墓上長了花,但是長花也不會讓他這樣驚奇,“死老頭,居然騙我,這墓里根本沒有他!”
師傅居然並沒有死,他去了哪裏?
這是一個謎。
時間距當初逃離暗崑崙,與風靈子的約會時間正好是半個月。
當時,鳳若焉恢復記憶,叛出崑崙,佘夭為螣神,遭到勾陳親自下令七大門派擒拿。風靈子在師妹成為金星使,崑崙為眾人所指的情況下,還是不惜以身犯險,放走了佘夭,他要的很簡單,要佘夭告訴他真相,給他一個理由。
他要問問佘夭,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如果他來了,自己該怎麼說?
佘夭苦笑了一下。
似乎無論怎麼說,都是錯的。
這一次,虧的最大的就是崑崙派。掌門被看押,門人弟子損失慘重,聲威大損,在各大門派中地位一落千丈,甚至有人提議將崑崙從七大門派中清除出去。
這一切,都要讓風靈子來承擔,可真夠他受的。
不知道,那個曾經一心伏妖的少年,如何來挑起這樣一付重擔。
天一閣,是桃花源里收藏藏書的地方。書籍怕火,天一生水,有助於防火,故而得名。佘夭曾在這裏渡過了近五十年的時光,也正是因為這些藏書,佘夭才了解了外面的世界。
約會的地方,就是這裏。
重回舊地,佘夭坐在師傅常坐的蒲團上,靜等風靈子的到來。
書香淡淡,讓佘夭禁不住有些倦意。桃林中,諸女嘻鬧的聲音也漸漸遠去,一切都是那樣安寧,就從多年前自己獨自藏在天一閣偷懶時的那個春日,那一次,老傢伙差點沒用天雷劈糊了自己,好懷念那時的感覺啊……
這個世界,似乎只有桃花源沒有變,其餘地方,全都面目全非了。
而其中變化最大的,就是自己吧。
可是偏偏自己,曾經是最不喜歡變化的。
命運,還真的是很能開人的玩笑的呢。
佘夭想着,漸漸的睡著了。
在夢中,他還露出了微笑:原來,我是真的有翅膀的,原來,我身邊真的有那麼我的女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佘夭忽然聽到撲翅的聲音。他驚醒過來,看到一隻紙鳥在窗前舞動着。
佘夭一探手,隔着七八尺,那隻紙鳥就已經到了佘夭的手心裏。
紙鳥是一封信,風靈子寫來的:“佘夭吾兄,見字如面。兄已封神,天下皆知,弟于軍伍,亦有所聞。聚首之約,已屬蛇足,把酒言歡,終成畫餅;是非對錯,盡在人心,各家之理,縱辯何益?當此之時,吾之所念,唯崑崙存亡。他日相逢,或為死敵,吾兄不必留手,弟亦不會容情也。弟風靈子拜上。吾妹若焉希兄代為照料。又及。”
那信上,似乎還帶着烽煙的氣息。風靈子,還在征討白帝的路上,為著崑崙一派的存亡而拼着命。自己封神的事情,他已經知道,所以也就無需再問當日鳳若焉的變化是因為什麼。對於他來說,再說什麼是非對錯都沒有用了,各家有各家的道理,無需分辯,也分辯不清。風靈子要傳承崑崙一脈,要拚命;人族要奪取生存空間,要拚命;白帝要守護自己的家園,更要拚命;而自己面對着勾陳,也無法不去拚命。
世上,每個人都有拚命的理由,所以,大家就只能在一起互相拚命。
佘夭長嘆了一口氣,將手指一捻,那信已化為飛灰。
或許,自己這個唯一的朋友就此也消失了。
下次相見,他會拼着命來殺自己,而自己,也不可能把性命白白送上。
太陽已經轉到了西面,斜斜的照進小窗,落在佘夭的臉上,暖洋洋的,仿若帶了三春的氣息。
佘夭緩步走到窗前,看外面夕陽把桃花源渡上一層粉紅色。
桃林里的幾個女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忽然間一陣鬨笑。接着紫瞳用起一個法術,數不清的小仙子就從枝間飛起。
紫瞳自己也展翅飛於其間,緩緩落在佘夭眼前。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如當年與佘夭初見。
佘夭將她捧在手心,轉頭向桃林間望去。
恍忽間,佘夭似看到一個白衣少年,在桃林中舞劍,他叫道:“師傅,我要當一代大俠。”
本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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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仙
烽火頻摧金鼓夜,橫戈立馬山前。生涯如夢百周旋。英雄今何在,天外九重天。
世事無常多戲謔,似真似假真難。漁樵答對報平安。飄零非是結,況有夢依然。
三國,一個群星匯萃的時代。
三國,一個光華奪目的時代。
三國,一個令無數男兒熱血奔涌的時代。
三國,一個讓芸芸眾生心醉神迷的時代。
三萬里山河,五千年華夏,又有哪一段光陰能有它這樣豐富多彩?
歷史的長河,流到這裏,忽然間變得跌拓起伏,波瀾壯闊。
生命的樂章,奏到這裏,忽然間變得輝煌搖曳,灼目生輝。
無數文人墨客,仰望而嘆,恨生不逢時,未能與諸賢攜手,甚或,為他們鋪紙磨墨,掃地焚香也所甘願。
無數豪俠壯士,仰望而嘆,嘆其生也晚,未能與群雄相會,甚或,為他們拉馬墜鐙,背劍執弓亦無不可。
那是一個無可比擬的時代,一提起就激情飛揚,一接近就難以自持。
沒能生於那個時代,對於我們來說,是幸,亦或不幸?
或許,這真是一個小小的憾事。但幸好,我們還有足夠充分的想像力,在這想像中,讓我們去窺探,去評點,去還原,去豐富,去改變,去體味,去追尋,去思索……
在想像中,我們可以與英雄們共同呼吸那個時代的雨和風……
《鷓鴣天》
年年劍氣與消磨,誰能沉醉換悲歌。千山竹映多情骨,半棹雲浮蝶夢訛。
霜風起,又如何,瀟湘月色照愁多。潮聲夜半排舟楫,十萬軍聲記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