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大人物
“現在幾點了?”陳雲峰呢喃了一句,手臂下意識的往旁邊一搭,卻沒摸到嬌軟的玉體。
睜開眼睛一看,旁邊的玉人不知所蹤,被窩裏還殘留着醉人的磬香!
起床拉開窗帘,外面已是艷陽高照,看樣子已經是上午9點半左右。
我日,上班時間早過了!陳雲峰趕緊穿好衣服,又在床頭櫃、枕頭底下找了一陣,沒看見手機。
老子的手機呢?
陳雲峰想了一陣,想起昨晚回來之後就去了衛生間洗澡,衣服褲子全扔進了洗衣機里,手機和國安證件等東西都在褲兜里。
他趕緊去衛生間,拿起褲子一掏,卻掏出一條薄如蟬翼的黑色小可愛。
哈哈,老子居然把傻妞的內內帶了回來,不知道她會不會問老子要?嗯,應該不會,老子救了她,這條內內留給老子作紀念算了。
陳雲峰騷騷的一笑,湊到鼻孔嗅了嗅,氣味相當濃郁。
乖乖,女警的味道就是不同!陳雲峰嗅的只想打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眉開眼笑的將內內扔入洗衣機里。
將國安證件、“禁錮”藥水瓶和幾十塊現金揣進褲兜,陳雲峰拿起手機一看,9:20至9:28這個時間段有十二個未接電話,全是柳明月打來的。
這下麻煩大了,不知道月姐會不會扣老子的工資!
陳雲峰苦笑一下,接着向褲襠“啪”的拍了一巴掌,心裏恨恨的罵道:“都是你這個惹禍根,明知道老子今天要上班,居然不知疲憊的連續工作了三次,你不累老子都嫌累。
菲兒這丫頭也是,要走也不跟老子說一聲!媽的,當老子是玩一******的鴨子是吧?昨晚還說要當老子一輩子的女人,靠!”
一臉不爽的陳雲峰嘀咕着回到客廳,正準備給柳明月回個電話,卻看見茶几上有一張便箋,拿起一看,是曹菲兒寫的:大公狗,我先回公司了,你睡的晚,不忍心一早叫醒你!本來想給你做早點,不過冰箱裏什麼也沒有,只能委屈你去外面吃點東西。醒了給我個電話,愛你的菲兒!
看到深情款款的話語,陳雲峰心裏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除了“大公狗”這個稱呼有點庸俗外,菲兒這丫頭對老子倒是情深意重,知道老子昨晚為了哄她開心而賣力“肉償”,搞的差點精盡人亡,因此想讓老子多休息一會兒,不錯,不錯!找個時間再約她來好好報答一番。
念頭剛剛閃過,手機卻響了,還是柳明月打來的。
陳雲峰趕緊接起電話,他還沒開口,便聽柳明月急促地道:“壞人,你快到集團來,有急事!”
說完之後,她也不待陳雲峰迴應,便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
急事、什麼急事?陳雲峰心裏一驚,趕緊擰起裝有犯罪證據的袋子便往外跑……
上了計程車,他想起昨天跟唐安說過今天上午會去國安局找他,現在月姐那裏有急事,怕是去不成了,得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
誰知連打了幾次,電話里的回答都是“已關機或已超出服務區”。
日,唐老狐狸昨晚難道和老子一樣,發泄過度而起不了床?
······
計程車行駛到距“皓月集團”大門約三百米左右的距離時,坐在副駕駛室的陳雲峰忽然感覺到有數道目光向他瞟來,在他身上停留了兩三秒之後又移開。
怎麼回事?陳雲峰吃了一驚,眯眯着眼掃視行人路上的人流。
很快,一些着裝各異、相貌平凡、混雜在人流里的男男女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們或是隨着人流走動,或是扮作情侶在一起交流,或是在公交車站扮作等車人,或是在路邊打着電話,或是蹲在地上看報紙,或是……
但他們目光始終巡視着過往的人流和穿梭的車輛,行走的人碰面時,會不着痕迹的做一個“安全”的手勢,接着各自交換監視崗位。
這種原地監視、流動監視和交叉監視的手段,很有中南海警衛局的風格,難道……有中央高官要經過這條路?
陳雲峰感覺奇怪,他的目光也不敢和他們相對,以中南海保鏢的本事,稍有點異樣就會讓他們警覺。
集團門口是重點監視區域,計程車在大門口一停下,十幾道目光立刻掃了過來,戒備之味甚濃。
陳雲峰也沒看他們,付了錢下車後下車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後向門內走去。
“陳經理,早!”
門崗室里的保安涎笑着向陳大英雄打招呼,臉上流露的崇拜和羨慕怎麼也掩飾不住。誰叫馬旭一大早就來爆猛料,說“鼎天科技”那個美的冒泡的美女總經理昨晚自動送上門去慰安陳大經理,這種能耐,誰不崇拜和羨慕?
我日,快十點了還早?早個屁呀!陳雲峰哭笑不得,只能含笑點頭回了聲“早”。
場地右側沒像昨天那般牛逼哄哄的停着豪車,只停靠了五輛帕薩特和兩輛獵豹越野車。
看到這種場景,陳雲峰頓時一樂:哈哈,一定是弗蘭克那傢伙見沒希望了,便不來糾纏月姐。
正開心之際,額頭忽然有種冷冰冰的感覺……
······
“教官來了!”
三十三樓儲藏室的窗口,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狙擊手透過瞄準鏡清楚的看到了那張黝黑的臉。年輕人頓時激動起來,一個多月沒見到教官,他的樣貌一點沒變。
年輕人深吸一口,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嘴角扯起一絲笑意,心裏尋思着:退役之後,不知道教官對危險的感應程度退化了多少?要不……試試他!
他按捺住心裏的激動,調整槍口對準了陳雲峰的額頭……
我日,樓上埋伏了狙擊手!弗蘭克這傢伙搞什麼鬼?難道爭女人爭不過老子,就用狙擊手來嚇唬老子?
陳雲峰勃然大怒,儘管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殺意,但被人用槍瞄準額頭,他很不痛快。
狗草的弗蘭克,見到你老子一定閹了你!
心裏恨恨的罵了一句,陳雲峰輕輕晃動了一下腦袋,不動聲色的向左斜跨了一小步,額頭的冰涼感立刻消失……
然而,也就兩秒鐘光景,那種感覺又來了。陳雲峰這次向右做了同樣的躲避動作,不過,避過之後冰涼感很快又緊追而來……
他娘的,樓上那傢伙是誰呀?故意在老子面前炫耀是不,老子逮着你有你好看。
陳雲峰氣得七竅生煙,身體左躲右閃連連做出閃避動作,但讓他鬱悶的是:怎麼也擺脫不了對方的槍口。
狗東西,動作真快呀!陳雲峰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應變能力,剛才他雖然沒盡全力躲避,但他感覺得到樓上的狙擊手不一般,應變時間完全能控制在兩秒以內。
這傢伙和“耗子”有得一拼,想個辦法把他留下來幫老子!
陳雲峰摒棄“給他好看”的想法,打起了狙擊手的主意。
“不錯啊,教官的反應速度還是那麼厲害!”
狙擊手吶吶自語,他連續調整槍口,卻差點沒能跟上教官的閃避動作,更讓他驚訝的是,剛剛完成鎖定,教官就能迅速避開。鎖定不代表就能一槍斃命,因為鎖定到開槍還有個時間差,也就是說,即便鎖定了教官,也不敢能將他一槍爆頭。
“再陪你玩玩!”狙擊手眼睛一眯,將右手扣在扳機上,表現出了一點殺意……
不好,這傢伙玩真的,要殺老子!
陳雲峰大驚失色,來不及做過多的思考,身形猶如醉漢一般飄忽起來,步法看似凌亂無章,其實暗藏玄機,每邁動一步,跨越的距離都在六十厘米左右,身體如楊柳一般擺動,曝露在槍口的全是不能一槍致命的部位。
就在這時,底層大廳里出來五六個衣冠楚楚、邊走邊談的中年人,剛下階梯的一霎那,他們猛地停下了腳步,傻獃獃的看着場地上搖晃着朝大廳而來的陳雲峰。
“咦,醉漢怎麼也闖進‘皓月集團’?難道門崗室的保安沒發現?”
“怎麼可能?你看,門崗室的那個保安像個傻蛋似的站在門口看着醉漢,但他就不過來阻止,這要是在我的公司,立馬開除。”
“也許,這個醉漢是‘皓月集團’的員工吧?不然哪有不阻止的道理?”
“哈哈,齊總這話就不對了,如果是集團員工,那更得好好懲治!如果在我的公司,這種醉酒上班的員工不僅立刻開除,還會拍成視頻傳到網上,讓他一輩子找不到工作。”
“啊,這麼狠……”
······
三十三樓的小會議室里,三米多長的條形方桌擺放中央,除了一個中年人站在玻璃幕牆位置看着外面外,條桌分賓入座了五男一女。
柳明月今天身着一套青色職業套裝,整齊的秀髮散落兩肩,秀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無框眼睛,精緻的俏臉隱隱透露出一絲不安,目光游移不定的在這幾個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身上掃來掃去。
上午八點四十分左右,柳明月便接到一個號碼陌生的來電,不過對方一說話,她立刻知道了對方是誰,不就是隔斷時間就會到邊海來視察科研項目進度情況的那個接頭人嗎?
但與往常不一樣的是,接頭人在電話里的口氣鄭重而嚴肅。他說他們有四個人將在九點十五分左右到集團,另外,邊海市市長邱濤和國安局長唐安會提前過來,並向她提了幾個近乎無禮的要求。
一、在九點十分至九點二十五分這個時間段關閉集團所有的監控。
二、在這個時間段內,閑雜人等不準出入集團。
三、在這個時間段內,接待大廳、集團大門的門崗室、電梯、過道等位置不準有人,所有人必須呆在辦公室。
四、提供一間位置最高且隱蔽房間,要一間保密性較高的辦公室。
五、叫“天才股神”弗蘭克·賈托亞和他的一眾保鏢立刻離開,不得出現在集團三百米的半徑範圍。
接頭人的不容反駁的語氣讓柳明月既驚訝又恐慌,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敢肯定來,來的人一定是什麼大人物。
柳明月一點也不敢怠慢,按照接頭人的指示,她馬上吩咐丁秘書打電話給各部門經理,叫他們告誡手下員工在九點零十分至九點二十五分這個時間段老老實實呆在各自的座位上,不得擅自離開,借口是:有大客戶要來集團洽談業務,給他們一個良好的印象。
接着她叫徐晨星帶着馬旭等一眾保鏢、還有弗蘭克他們去西五環工地視察,以便將弗蘭克支開;而後又將底層大廳搞接待的四女趕進了保安部辦公室;至於位置高且隱蔽的房間,她則安排在三十三樓的儲藏室。
而她,則在九點時分到底層大廳忐忑不安的等候。
九點零五分,市長邱濤和國安局長唐安一行三輛車先行抵達集團,其中兩輛帕薩特里下來八個體形彪悍的大漢,分出四人迅速接管了門崗室和接待大廳。
另一輛車下來的是邱濤和唐安,他倆和另外四個大漢在柳明月的帶領下把將要行走的路線全部走了一遍。
然後,惶惶不知所措的柳明月陪同面色凝重邱濤和唐安在底層大廳里靜靜等待即將到來的大人物。
九點十三分,兩輛帕薩特和兩輛獵豹越野車駛入集團,停在大廳的階梯下方,兩輛帕薩特里下來六個大漢,其中一個大漢提了個箱子,他小跑着上了階梯,來到邱濤和唐安面前詢問提供的“位置高且隱蔽”的房間在哪裏,接着唐安帶着他去了三十三樓的儲藏室。
兩輛獵豹越野車裏下來四人,柳明月一看,惶恐不安的心兒頓時平靜了許多。
下車的四個人中,除了一個五十六七歲、長得不高不矮、一身休閑打扮、臉上保持笑眯眯表情的老人不認識外,另外三人她認識,其中一個是接頭人,另一個是原來邊海市長、現在的警察部部長吳龍斌,還有一個就是和她談合作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