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別有洞天的衚衕
“原來如此,這個陽光賓館還真的就是和老鬼藥店一樣的存在。”李辰銘在聽了黑貓的解釋后喃喃自語說。
“什麼老鬼藥店,李辰銘你又在說什麼?”
“額,沒什麼想起了我以前經歷過的一些事情而已。”
既然蘇痕他們都已經忘記了老鬼藥店的事情,李辰銘也就沒再打算跟他們重新提起,但是蘇痕問到他也只好隨口找個理由應付了事了。
“嗯……”
“小憶你怎麼樣?”
大家都忘了身上有傷的陰陽憶,直到她忍着疼痛踉蹌着走了兩步,發出一聲呻吟聲時,黑貓這才重新注意了她的傷勢。
“我沒事兒。”陰陽憶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她的面色已經轉為蒼白,嘴唇也變得白而乾燥。
黑貓看了一眼她背後的傷,那傷口仍舊在肆無忌憚的流着血。
“蘇痕,小憶的傷太重了,不能再拖了,你們幾個趕快去攔一輛車。”
“哦哦,好好。”
蘇痕,李辰銘,陸韋凡三人也知道眼下情況危急,於是趕緊跑到車來車往的路口各自攔起了車。
攔車這事兒還算順利,很快陸韋凡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眾人扶着陰陽憶坐了上去。
“前輩,我們去哪?去醫院還是回我家?”坐在副駕駛的蘇痕一時拿不定主意於是只好回過頭去問黑貓。
“去慶名路,餘光街。”黑貓直接衝著那開車的司機說。
“啊?前,前輩,你這要去的是什麼地方?”蘇痕非常疑惑的問。
“當然是救人命的地方。”
“不會是小診所吧?”陸韋凡很小聲的說了一句。
“我說去哪就去哪,你們幾個小兔崽子竟然還敢懷疑我?”
黑貓的這句話一說出口,立馬把開車的司機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您說去哪就去哪。”坐在前排的蘇痕只覺得自己的臉唰地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後面,黑貓前輩這話說的也未免太不給晚輩們面子了。
“好,那就去慶名路餘光街是吧?”
“嗯,是的。”蘇痕輕聲回。
真是不知道貓前輩這葫蘆里賣的又是什麼葯。蘇痕在心中如此嘀咕道。
可能是司機也知道車上有傷者,所以車子開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已經到達了黑貓口中的慶名路,餘光街。
“好了朋友們,到站了。”司機師傅是個性格很開朗的人,他笑着對蘇痕等人說。
陰陽憶由於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昏迷,不過讓蘇痕奇怪的是,雖然說是失血過多,但是她並沒有看到從陰陽憶的身體裏流出多少血,而且在出租車的座位上更是沒有看到一點的血漬。
“快來幫忙。”黑貓前輩喝了一聲,蘇痕這才回過神兒,來到陰陽憶身邊幫着黑貓前輩一同把陰陽憶從車裏攙扶了出來。
“前輩,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蘇痕問。
男子形態的黑貓昂起頭,指了指前方說:“看到沒,前面有個小衚衕,我們從那進去。”
“前輩,該不會真的去小診所吧,這就是您的不對了,雖然說小診所治病便宜,但是不夠靠譜啊,這人命關天的,萬一……”
“你哪那麼多廢話?”李辰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黑貓前輩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讓你走你就走,讓你去哪你就去哪,再啰嗦看我不揍死你!”
前輩一說出這話,蘇痕和陸韋凡都是在忍不住的低頭笑了。
“好了好了,您說去哪就去哪,我再也不啰嗦了,保證絕對沒有下次!”李辰銘說著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那樣子好像在敬禮,又好像在發誓,反正這滑稽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黑貓說的那條衚衕離蘇痕幾人這裏並不遙遠,所以他們只是攙扶着陰陽憶沒走多久就來到了衚衕的入口。
這條小衚衕很是偏僻,兩旁都是高聳的建築房屋,剛好形成了這條蔭庇的衚衕。
衚衕里也沒有什麼來往的人,蘇痕他們進來了也就只有他們在這裏緩步行走了。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也沒見陰陽憶她流多少血呀,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虛弱了?”
其實李辰銘問的這個問題也剛好是蘇痕心中一直疑惑的,只是蘇痕沒有問出來,而李辰銘剛好代勞幫着蘇痕問出了自己的心中疑問。
“你別看沒有流多少血,其實她傷的是很重的,這一刀是直刺入她的后心的,換了別人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你現在知道這情況有多險峻了嗎?”
“前輩,你的意思是,韓碩橙刺的那一刀確實是刺進她的心臟了?”蘇痕幾乎是驚訝的不自覺的放高了聲音問。
“是,那一刀是刺進她的心臟了。”黑貓前輩很誠實的回答,沒有一點隱瞞。
“既然是刺入了心臟那她是怎麼做到……還活着的……”這次問出這個問題的是陸韋凡。
“你們怎麼那麼多問題?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要問!”對於陸韋凡的這個問題黑貓前輩確實有意避開了,沒有回答。
就這樣不知不覺,蘇痕等人自己來到了衚衕的盡頭,而在這個盡頭等着他們的是三條幾乎一模一樣的衚衕分叉。
“哇!搞什麼,連一個衚衕都能搞出這麼多條分叉?”李辰銘一副沒見過世面似的大叫着。
而黑貓前輩確實相當的淡定,他幾乎是連猶豫都沒猶豫的就對着蘇痕幾人說,“走最右邊的那條。”
按照前輩說的,蘇痕他們選擇了最右邊的那條衚衕分叉,而當他們進去時看到的確實一面牆堵死了的死胡同。
“前輩你搞錯了吧,這怎麼是條死胡同?”走在最前面的李辰銘率先發問。
“請你記住一句話,前輩是永遠不會搞錯的。”不顧眾人愣住的神情,前輩又再開口:“這邊。”
原來蘇痕他們幾個一直都在注意着衚衕的道路和分叉,偏偏全都忘了注意衚衕兩邊的建築牆壁了,原來在這條死胡同的左手邊剛好有一扇看似堅不可摧的鐵門。
“李辰銘,幫忙扶一下。”前輩催了一句,讓李辰銘過來幫他攙扶着重傷的陰陽憶,而他自己則走上了鐵門前的短階,抬起手,非常用力的敲了兩下大門。
“誰啊?”很快大門的裏面就傳來了回應。是一個懶散的男聲。
“是我啊,小憶的老哥。”
“哦,稍等啊,我馬上給你看。”
門內的人剛說出這話能有兩秒,前輩面前的大門就顫動了兩下,然後很快的就從裏面打開了。
在門敞開的那一刻,蘇痕等人看到的是一位留着山羊鬍須的老者。
“小憶這是怎麼了?”
這老者看到蘇痕和李辰銘攙扶着的陰陽憶立即臉色大變,而後便十分關懷的詢問道。
“她受了點傷,希望你能夠幫忙處理一下。”
“這是什麼話,我們之間還談什麼幫不幫忙,孩子們都別愣着了,趕快進來吧!”
這老者倒是很熱情,既然他這麼說了蘇痕他們也就不再見外,紛紛跟着這老者進了裏屋。
這一進去才知道,感情這個地方還真是李辰銘口中的“小診所”,別看這小屋子不大,裏面的醫療器材卻是應有盡有,就連手術台這麼高端的存在都在這房間的裏屋藏着呢。
“哇,這還真是一個小診所,前輩,靠譜嗎?別把人家陰陽憶給治殘了啊。”要說這李辰銘還真是不長記性,剛剛還被黑貓前輩訓斥了一通,這才剛過了一會兒他就給忘了,又開始滿嘴胡言亂語起來。
“小子你說什麼呢?信不着我你就出去,不過這病人我可非治不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麼沒了。”
“沒了?沒這麼嚴重吧?”李辰銘又問。
“怎麼沒這麼嚴重,你被人從后心捅一刀試試,這也就是小憶能挺到現在,換個旁人早就沒命了。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幫忙把她扶上手術台。”
聽這老者說的情況這麼嚴重,李辰銘也是立即臉都變了色了,老者這麼一命令他更是趕忙手忙腳亂的和蘇痕就把陰陽憶抱上了老者裏屋的手術台。
“請問前輩……你這手術要怎麼做啊?”蘇痕是實在想不出他這手術會怎麼做,所以她才會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怎麼做我當然不會告訴你們,你們幾個都趕快出去,別在這裏搗亂,讓你們的黑貓前輩留在這裏就行了。”說著老者就緊忙把蘇痕,李辰銘和陸韋凡三個人給連推帶趕的給轟了出去,就只留下了他自己和黑貓前輩,然後他哐的一聲關上了他“手術間”的門。
“我真看不出來這麼粗暴的一個人,這麼簡陋的一個地方能做出什麼救人命的手術。”
“我也這麼覺得。”這次就連陸韋凡都難得一致的贊同李辰銘說。
“前輩找的人一定都是靠譜的,我們還是不要杞人憂天了。”雖然蘇痕的心裏也一直在打鼓,但是她最後還是選擇相信了黑貓前輩,畢竟前輩幫過她很多,而且前輩的身份對她來說也一直是個謎,她只知道這個貓前輩一定不簡單,也僅此而已。
若說到蘇痕到底是怎麼和貓前輩認識的,這還要從蘇痕七歲那年說起。
蘇痕七歲時就開始和她的父親學一些簡單的驅鬼降魔的本領了,那一次父親教了她一個簡單的驅鬼招數,讓她午飯之後一個人在屋後學習,那時蘇痕的家在比較僻靜的鄉村,房屋的後面就是一片寬闊的草坪,蘇痕平時也最喜歡那裏,她可以在那裏遊戲,練武,甚至困了的時候還可以直接躺在草坪上睡覺,雖然因為她露天睡覺的事兒沒少被父親訓斥,但她還是喜歡。
這次蘇痕就又來到了這裏練習父親教她的新招數,但是她還沒練多久就被一個新鮮的事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這新鮮的事物就是貓蛇斗!
那隻貓是一隻純黑色的黑貓,而那條蛇是一條全身金黃的黃金蟒蛇,從體型上來看那隻貓似乎有些吃虧,但是真正動起手來蘇痕發現這隻貓其實也毫不遜色,並沒有因為體型的關係而遜他一籌。
貓和蛇的這場戰鬥很持久,一直從午後斗到了晚上仍舊沒有分出勝負,而蘇痕也就這樣觀察着他們從午後一直到傍晚,到了傍晚十分,蘇痕犧牲了晚飯的時間來繼續觀戰,而這時她竟然驚訝的發現,這隻蛇實際上已經成精了,傍晚時分才剛剛降臨它就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名妖嬈的女子,這女子伸出手很輕鬆的就將已經累的精疲力竭的黑貓給捏着脖子提了起來,她張開了口,準備活吞了這隻黑貓,而就在這時一直躲在一旁觀戰的蘇痕挺身而出,她祭出一滴鮮血便打敗了黃金蟒,將黑貓從黃金蟒的口中救了下來。
從此之後這隻黑貓就一直待在了蘇痕的身邊,和她形影不離,更是如同她的保護神,在很多時刻幫助了她一次又一次,弄的蘇痕甚至懷疑它當初敗給黃金蟒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敗給了它而就為等到自己的出現。這個問題一直到現在蘇痕還沒有弄明白,實力那麼深不可測的黑貓前輩為什麼會敗給一個區區的蟒蛇精呢?
“你說黑貓前輩他很厲害?我怎麼沒看出來,幾次危險時刻他都沒有出手幫忙好不好,就像上次在古墓,上次在酒店,明明他就沒幫上什麼忙!”聽到蘇痕一直誇讚黑貓的實力深不可測,一旁的李辰銘就聽不下去,他的嘴就像一桿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和疑問。
“我覺得李辰銘說的對,古墓的事兒我不知道,可就上次酒店那事兒來說吧,如果他真的很厲害的話他幹嘛不出手相助?還要等到陰陽憶來救場?”
李辰銘和陸韋凡的疑問也不是沒有道理,其實這些也正是蘇痕所想不通的,在她的心裏,她一直都認為黑貓前輩很強大,實力很驚人,可他面臨巨大危險時為什麼總是沒有起到什麼關鍵的作用呢?
難道真的一直都是自己錯了,是自己高估了他的實力嗎?
“對了。”收起這個疑問,好像還有一個疑問也等待着自己的解決,“李辰銘,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呢!”蘇痕瞬間就將矛頭指向了李辰銘說道。
在聽到蘇痕的這個問題后,李辰銘臉上的笑容馬上便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