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海豚發繩17+18
海豚發繩17
朴欣澤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就不會出國了。”
“那你……”朴智熙欲言又止。
四年的時間能夠改變什麼,兩個人都無從猜測。只是,那緩緩流動的時光卻在兩個人之間淌成一條萬丈寬的河,無法相望,無法觸及。就算在心裏拚命地爭渡,爭渡,卻只是覺得,在那種迷惘的神情中兩個人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就如同這未落的葉,拒絕着秋的隔離,都不肯棲身在泥土中。誰能猜透落葉的心思,是那抔隨風而逝的黃土,還是那捧清冽的水?
“我會向你表白。”朴欣澤說著,喉結涌動着,就像年少輕狂的他遇上了情竇初開的她,只是微笑地憧憬着。
朴智熙微唅着嘴,卻感覺凜冽的風榨乾了潤濕的唇,她忍不住嘆了嘆。之後,抿了抿嘴唇,卻一句話沒說。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們也無法回到過去,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話。”
朴智熙點了點頭,同時盡量收斂已經潤濕的期待眼神。
“你曾經……我是說曾經……喜歡過我嗎?”朴欣澤的這句話不知道在心中醞釀了多久,或許在出國留學的時候就應經在反覆忖度,以至於每個字尾都牽連着血肉和千日的悔恨。但是在脫口而出的剎那,他能感覺到壓迫在心頭的重負消失了,很徹底。
“我……我……”朴智熙猶猶豫豫,像是迷途的燕雀般。
“唉,你不要介意,我在發神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又無法回到……”
“我喜歡你,從那時到現在。”如果沒有什麼可以責備的,那就污衊那隱去的月光吧。問問它,為什麼朴智熙的鼻尖會感到一陣酸楚。
朴智熙說完之後,能夠感覺到全身像是奔涌的激流,最終匯入眼窩,決堤。
“謝謝……謝謝你!”
那時的我是多麼幸福啊!朴欣澤想着。
兩個人相繼地抬頭望着夜空。
“說著些幹什麼,都已經過去了。”
可是,如果我說我們能夠回到過去呢?朴智熙最終沒有說出口。就像那個埋藏心中已久的問題——那四年裏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朴智熙也始終沒有問出答案。
或許,有些事,只是為過去而準備的,我們始終要向前看。
……
海豚發繩18
“朴欣澤,你給我過來!”
朴欣澤剛一進門就聽到女朋友的呵斥聲,他一臉疑惑地走了過去。
“怎麼了?寶貝。”朴欣澤說著,想要把女朋友擁在懷中,但是卻被推開了,他自己在床邊差點兒被推下去,只留下一個滑稽的動作。
“你去幹嘛了!”女朋友像是審訊犯人一樣詢問着,那種語氣中包含了太多對朴欣澤離家的猜疑與憤怒。
“找工作。”朴欣澤弱弱地回答着。
女朋友用手在朴欣澤的後腦勺上一推,憤憤地說道:“還有呢?你是不是出-軌了?”
“你在想什麼。”朴欣澤露出一種無奈的表情。
“說!你到底去幹嘛了,我都知道了,坦白吧。”誰也不知道女朋友是在詐敵還是真的掌握了什麼,只是從那種確切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不確定。
“找工作,不然呢。”朴欣澤說著,脫掉了大衣就要去廚房,他從早上面試到現在連口水都沒有喝。
“站住!不要動!1——2——3——”女朋友不知道從哪裏學到的這種脅迫方式,但是能夠學到精髓,對她這種中澳混血兒來說也是一番挑戰。
“好吧。”朴欣澤折返回來,想要做到床上,卻被女朋友胡亂擺放的腳丫擋住了,只能在邊上站着。
“說——”
“我去找智熙了,她說能幫我找到工作。”
“果然。”女朋友果然套出了一些東西。
“嗯?”朴欣澤對女朋友那種嗤之以鼻的表情很是不解。
“她說能幫你找工作,她以為公司是她家開的?”
“人家就幫幫忙嘛,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朴欣澤這才覺得自己的解釋是多麼的無力,可是沉默只會讓自己在被誤解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朴欣澤看到女朋友沒有接著說下去,趕緊輕手輕腳地走到浴室里洗澡去了。
“朴欣澤——你給我說清楚,這是什麼!”
朴欣澤在浴室里聽到女朋友的怒吼,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只是用浴巾胡亂的擦乾全身,而且這個過程時間盡量縮短。光着腳衝出浴室,才看到女朋友手中拿着一張紙。
那張紙是朴智熙昨天給他的,上面寫着一些自己會被SH公司錄用的東西。
“這是什麼!”
“好吧,我也不瞞着你了。這張紙是朴智熙給我的,她是從一個魔力劇本上面撕下來的。只要在這張紙上寫下願望,就會被實現的。都是開玩笑的,她也是看我着急找工作才這樣說的。”朴欣澤解釋着,同時想要從床上扯下被子來蓋在身上。
“你當我傻啊,如果真有那麼好的事,那她為什麼要幫你呢!”朴欣澤的解釋唄女朋友當成了借口,用人之常情反駁着。
朴欣澤把之前朴智熙來找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女朋友,他以為這樣會澆滅她的怒氣。但誰知,隨着嫉妒和猜疑升騰而起的怨氣另他難以承受。
“媽的!我就說嘛,那bitch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原來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啊!那好啊,你倆玩吧,老娘走了。”女孩說著披上一件大衣就要奪門而出。
“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朴欣澤已經瀕臨崩潰,而女孩的不斷施壓無疑讓他絕望到極點。
“我在鬧?到底是你在鬧還是我在鬧,你他媽把我睡了,現在還想跑。跟你的小相好一塊兒滾吧。”
啪——
女孩捂住臉,沉默。或許是在醞釀情緒,或許是等待一個契機讓朴欣澤的懊悔來引燃自己合理的歇斯底里,或許是因為那個對自己唯唯諾諾的男人突然之間的情緒爆發讓自己措手不及。但是,她知道她終究會等來道歉的,而且這一刻不會來的太遲。
果然,幾乎就是接踵而至的另一聲清脆而顫抖的耳光聲。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朴欣澤在用自己夾雜在耳光中的懺悔來道歉,但是除了震動的空氣在哀鳴外,沒有任何用處。
“那你說吧,怎麼辦!”女孩的表情根本不是在咄咄逼人,而是在給朴欣澤台階下。因為她覺得不能再繼續逼迫這個萎男人了,說不定自己那一句話說不對,就真的會招致一頓暴打,而自己此刻已經懷孕。所以,她覺得“作”,也要“作”的適當。
朴欣澤沒有說話,只是停止了自打耳光。
空氣中只有耳光的回聲和女孩的喘息聲,但是在這零上三度的空間裏卻是那麼的瘮人,兩個人都能感覺到那種空靈般的迴響在迴旋往複。
“讓我原諒你也可以,你不是說那個破劇本有魔力嗎,讓我親眼看看。如果真的有魔力,我就相信你。但是!如果沒有魔力的話,那就說明你們兩個在做見不得人的事,你在背叛我。”情緒化的東西在任何時候都會讓女人的說法趨於合理,而作為附庸的男人只是在那種大男子主義的邊緣苦苦求生。
“你不要鬧了,那種鬼話怎麼可能是真的呢。”朴欣澤無奈地解釋着,試圖讓這種毫無緣由不知開端的鬧劇拉上序幕。
“你不讓試?是不是?那就說明你倆有姦情。”
朴欣澤已經對這種邏輯無語至極了,卻不合時宜地翻了下白眼。
“你試不試?”
“……”朴欣澤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句話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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