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城郊兇案
出了家門不遠,就是一條小河,虞進在河邊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樣子,還不錯,雖說聲名狼藉,不過還是有一幅好皮囊,劍眉星目,身材挺撥,就是有幾分病態也掩飾不住那幾分風度翩翩的氣質。
難怪以前輕薄不少良家也沒吃什麼官司,看來長得帥還是有用的,要是樣子丑還想去調戲良家,就是不送官也得被那些姑娘的老子和兄弟打得自家老娘都認不出。
想起虞林氏那張慈愛的臉,再想起虞雨那張可愛的樣子,心裏泛起一絲溫曖的感覺,自己叫虞進前身也叫虞進,人有前世今生,說不定這家就是自己前世的家,不管了,虞進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前身,為了感激這個軀殼帶給我第二次生命,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沒有完成的願望我來幫你完成。”
這一刻,虞進握緊拳頭暗暗下定決心,再世為人,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活得開心,不僅要出人頭地,還要讓家裏那兩個女子成為大明朝最幸福的母親、最快樂的妹妹。
打好了主意,虞進開始無目的地在餘姚縣城閑逛起來,一來是熟悉一下環境,二來絞盡腦汁地想着怎麼賺錢養家。
米缸都空了,估計家裏老娘和小妹都在發愁,作為一個有志氣的男人,再讓兩個弱女子養活,還不如拿根繩子往樑上一掛,省得丟人現眼。
腦子裏一團糟,做什麼好呢,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做生意沒本錢、做苦力沒有力氣、偷搶又沒膽量,想做一些特別的小玩意又沒那手藝。
對了,這模樣還不錯,還是一個秀才,估計挺吃香,虞進心想做“牛郎”滿足那些藏在深閨中的怨婦,又苦於沒有門路,一時內心糾結極了。
最令虞進無語的是,一路上很多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眼裏都是嘲諷的神色,那些女的看到自己,一個個驚慌地躲開,好像躲瘟神一樣,很快,虞進的臉色有些不好了:
一個老大娘獨自推着一個板車艱難地前進,麻布粗衫,頭髮花白,腳步蹣跚,看起來非常可憐,虞進一下子同情心泛濫,馬上走上去幫忙道:“大娘,我幫你。”
不是說哥人品不好嗎,說什麼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現在就以行動粉碎你們那片面的想法,重塑一個光輝的形象。
“啊,敗…不,虞公子”那位年過五十的老大娘一看到虞進,先是像被踩到的尾巴一樣大聲尖叫起來,然後下意識退後二步,用手捂在自己胸前,好像怕走光一樣,那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用了,虞公子請自重,莫毀老婦的一世清名。”
“老人家,我……”
老大娘面色一沉,一臉堅決地說:“再糾纏老婦人,我就報官說你調戲良家婦女。”
虞進聞言兩眼珠子快要突出來,什麼,自己非禮六七十的老婦人?至於嗎?剛想解釋不過一看那婦人堅決中帶着忠貞的樣子,一下子猶如打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走了。
老人家,你真的想多了,虞進欲哭無淚,再怎麼急色,也不會對一個又老又皺皮的老太婆有想法啊,那老大娘雙手掩在胸前的動作深深刺痛了虞進那脆弱的心。
前身是什麼樣混蛋,就是老大娘都這樣反應,簡直就是活在狗身上了。
隨着老太太那一聲驚叫,身邊體重快破二百的肥妞,快速拉開幾步,一臉戒備的樣子;
右邊一臉雀斑還有破暴牙的恐龍妹妹,也捂着衣襟驚叫跑遠,暈,你真是想多了,這貨色貼錢也不幹;
一位大約五六歲的小女孩正在吃着糖,一臉好奇地盯着虞進,沒想到她老娘一把把她抱走,一邊走一邊數落:“花啊,咱回家,這裏有壞人,小心占你便宜,傳出去就壞名聲了。”
片刻之間,虞進身邊三尺範圍內,找個女的都沒有,一陣涼風吹過,捲起地上幾片發黃的樹葉,在空中轉啊轉,好像在絞着自己的心一樣,虞進眼角含着淚花,仰頭望向天,無奈地嘆息一聲……
“這位姑娘…..”
“啊,登徒浪子。”
“這位大叔…..”
“哼,敗家子”
一路上想找個人聊天,沒想到一個個都是這樣的臉面,虞進一下子沒了做買賣的心,這聲名,估計就是白送都沒人要,走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人主動打招呼:“虞公子,虞公子,快上來啊。”
抬眼一看,二個還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熱情招呼自己,心情一下陽光了起來,心想自己還是有人緣的,自我感覺良好還沒二秒,一個龜奴屁顛顛地跑來,一臉討好地說:“虞公子,又弄到銀子了?春梅和杏花早就盼你來了,對了,從揚州新來一個粉頭,又白又漂亮,就像小白菜那樣嫩……”
嫩你妹,虞進的臉一下子拉得像驢那麼長,那臉陰得要滴水。
不知走了多久,一路糾結的虞進突然發現二個問題,一是自己還沒有找到掙錢的法子,二則是自己迷路了。
古代沒有專人規劃,建築有點雜亂無章,再說那些房舍感覺差別不大,一時間竟然迷了路。
前世虞進的方向感就不好,沒想到這個前身也是一個沒有方向感的人,一下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
這裏沒什麼店鋪,估計到了城郊,走得有些累,這時日當空,虞進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左右看了一會,就在路邊找了一個小樹林休息。
古代沒有工業污染,這空氣好啊,倚在樹上,陣陣涼風襲來,舒服極了,虞進不知不覺虞進閉上眼睛,就在小樹林裏睡著了。
“鐺”“鐺,鐺鐺鐺”
“啊……”
睡着睡着,虞進好像聽到有人搏鬥的聲音,間中還有人發出凄厲的慘叫,這是做夢嗎?睡着有些迷糊的虞進一邊張大嘴巴準備打個呵欠,一邊朝懶洋洋地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一看,不看還罷了,一看全身打了個激靈,連忙伸手把嘴巴死死捂住,生怕自己弄出聲音。
就在不遠的小空地上,只見三個人正在搏鬥,兩個身穿飛魚服、手執綉春刀的人正在夾攻一個身穿儒裙的蒙面女子,飛魚服、綉春刀是錦衣衛的標配,從打扮來看,是兩名錦衣衛在追殺一個蒙面女子。
不對,應是五名,因為地下還躺着三名渾身是血的錦衣衛,不過看他們一動不動的樣子,估計凶多吉少。
那女子雖說矇著臉,不過遠遠看上去身材高挑,感覺是一名美女,在虞進心目中,錦衣衛都是兇殘、草菅人命、殘害忠良的朝廷鷹犬,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本應撥刀相助,不過虞進把嘴巴捂得緊緊的,還把身子往樹后縮,沒有一點幫助的意思。
一來錦衣衛凶名在外,一不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二來也沒有出手的必要,那蒙面女子身法靈活,出招狠辣,以一敵二還穩佔上風,那兩個錦衣衛一直在苦苦支撐,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
“你是什麼人,竟敢到到錦衣衛百戶所行兇?”
“住手,得罪錦衣衛,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得掉。”
那兩個錦衣衛一邊打一邊大聲吆喝,不過這話有點多餘,人都殺了三個,殺一個是殺,殺十個也是殺,人家連錦衣衛百戶所都敢闖,還怕二個小角色?
那蒙面女子什麼也沒說,反而加強了進攻,先是只見“唰唰”幾劍,先是一劍把一名錦衣衛挑倒,刺倒一個后,另一個錦衣衛獨木難支,很快被蒙面女子一劍刺中心臟倒下。
那蒙面女子殺完三名錦衣衛后,又謹慎在每人的胸前補上一劍,左右看了一下沒人後,只見她先是在屍體上摸索,搜出不少東西,搜完后一手拎起一具屍體,就像拎着兩隻雞那樣輕鬆,快步走了大約十餘丈,撲嗵撲嗵的二聲,把屍體扔在河裏,只是走三趟,就把屍體、帶血衣裳、兇器等物全部扔進河裏,扔完后,又清理了一下現場,這才從容離去。
虞進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為這個女子是朝他的方向走來,聽聲音越走越近,就在虞進以為自己被發現、要殺自己滅口時,突然聽到一陣嗦嗦聲,忍不住輕輕探出頭偷看,只見那蒙面女子正在爬離自己大約一丈多遠的一棵大樹,只見她靈活得就像一個猿猴,很快就爬到樹頂,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放在上面一個應是廢棄的鳥巢裏面,然後又像猴子一樣從上面爬下。
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虞進緊張得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就在那蒙面女落地一瞬間,虞進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看到蒙面女子因風吹起儒裙而露出的右腿,美︶腿啊,筆直、均稱,有如白玉一般誘人,而在小腿內側的位置,紋着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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