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七十一章
還有人猜測,上次那個視頻,就是姜黛林流傳出去的,以報被米暖助理“傷”的仇。
又有姜黛林鐵粉站出來說自己偶像才不是這種人,要知道她某地區的慈善大使,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麼會去傷害新人,只是太敬業了吧,眼裏容不得任何人演技有瑕疵。
都被正義的網友一一反駁回去,當時集體都在討伐米暖的時候,姜黛林為什麼沒有站出來替她說話,反而接受了採訪,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讓別人更加確信,姜黛林是受了米暖的欺負,也讓粉絲和路人紛紛為她抱不平。
娛樂圈能看的永遠是一時的風光,能長久的保持是何嘗不易。
牆倒眾人推才是真理,姜黛林暗地裏欺負過不少新人,而每一個人的開始,都是新人。時間長了,走的路多了,自然就成了老人,說幾句話,發幾句牢騷也有人聽了。
現下,就有不少曾經與姜黛林合作過的演員接受了採訪,講了一些發生在片場的“有趣事件”。
好一朵娛樂圈迎風搖曳的白蓮花,有人總結道。
也有人質疑,若不是米暖有後台,導演還會幫着她嗎,想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吧。
這些都與米暖無關了,因為她已經宣佈退出娛樂圈了,也同公司順利的解了約。
有人替她遺憾,也有人說她矯情。
米暖俱不在意,這是她自己的生活,怎麼快活怎麼來。
她原本還以為沈湛所在的公司會為難她,沒想到手續辦下來竟然是無比的順利,一天之內,所有的手續都搞定了。
原本的解約賠償,也不用支付了。
米暖以為是沈湛愧疚的緣故,心裏也沒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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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辦妥了嗎?”
沈湛靠在落地窗上,俯瞰這個城市,顯得有些孤寂。
他修長的手指夾着一隻煙,並不抽。看着它靜靜的燃燒生命,慘白的煙灰一截截掉在地上,又破碎。煙灰已經落了滿地。
沈湛不喜歡容易上癮的東西,除了米暖之外。尼古丁的氣息,能讓人靜下心來,他也只是聞聞而已,並不會去碰。
煙灰色的煙霧上升,氤氳無比。
他在想什麼呢,周燁猜不透。
“辦妥了,”周燁頭微低,恭敬地說道。在公事上,他一向給沈湛最大的尊重,“那些個明星已經站出來說姜黛林的不是了。”
沈湛微微點頭,說道,“那就好,”走到桌邊,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周燁,你去忙吧。”
看到沈湛對米暖現在做的事情,周燁欲言又止。他已經知道沈湛和米暖已經分手,在他的理念里,分手也可以重新去追呀,讓她知道你的好,沒準女生就回心轉意了。
沈湛這個彆扭樣,他有些看不過去了,也心疼。
但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他這個旁觀者,終究是無權過問。
他輕輕退出去,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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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坐在椅子上,熟練地打開電腦上的隱藏文件,輸入密碼。
一張張,都是米暖的照片。
看了一會兒,他關上了電腦,眯着眼睛,閉目養神。
自己和米暖現在還不能見面,暗中有一頭猛獸在窺視着他倆,虎視眈眈,又在悄無聲息的挑撥他倆的感情。
更糟糕的是,他暗中調查了許久,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對方實在是個高手。
若不是沈湛年少時接受過訓練,還真會被這假象給蒙蔽過去。
他年少時,因為精神力強大,師從A國的催眠大師。學成時,師傅就對他說,世上少有人能催眠他,一般人只會被他反催眠。
然而,這一次,沈湛和周燁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深度催眠了,而且還被植入了記憶。
並且利用科學技術,高度模擬出了他同周燁平日裏商量事情的場景,一幕幕……都如同是真的一般,讓沈湛自己都生不起半點懷疑。
初時米暖質問他的時候,因着被植入的記憶,又面對她拿出來的證據。退無可退,便坦然承認了。
卻也疑惑,他誠然對米暖愛的瘋狂,想要佔有她,讓她獨屬於自己,但同樣的,也不願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最後,怎麼會變成這樣,違背了自己的心意,干出來的儘是一些他也不認同的蠢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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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回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徹查辦公室里是否裝有攝像頭,自是沒有的。
沈湛是個無比謹慎的人,能在他的辦公室,悄無聲息地安裝攝像頭、竊聽器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他管理的公司,主營電子產品。就在前不久,公司研製出了一款產品,專門破解攝像頭等監視設備。
這款產品還未投入生產,他率先要了一個樣品過來,裝在自己的辦公室等相對要保護**的場所,免得被人監視而不自知。
或許,他猜想着,根本就沒有監控器。
那麼,關於他和周燁相處的畫面,是怎麼被人錄製下來的。
沈湛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努力回想起他陷害米暖的那些事。越是回憶,記憶越是模糊。
因為他強大的精神力,讓催眠一點點失效了。
那時他感覺到了不對勁,意識到自己或許是被催眠了。因着被催眠,多了一段莫須有的記憶,所以才會找不齣子虛烏有的攝像頭,因着本來就是捏造出來的。
更糟糕的是,他同周燁是何時中招的,竟然是半點記憶都沒有。
為了進一步確認這件事情,沈湛催眠了周燁,問了幾個問題,發現被催眠的他對那件事情毫無印象,才完全確認了這件事情。
那個人的目的,大概是希望他同米暖離開,沈湛不確定若是那個人沒有達到目的,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出來。那麼,就如那個人所願,暫時的。
總會有那麼一天,他查出事實的真相。
現在能為阿暖做的,也只是暗中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外界的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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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暖回到E國后,便受到了母親如春風般的關愛。
後來見着華國的輿論漸漸偏向米暖,她情緒也算穩定,蘇清越便放下了心。
蘇清越怕她那些不演戲的話,只是一時賭氣。又旁敲側擊地問了米暖一番,發現她意志堅決,絲毫沒有動搖,便把生活的重心又放回到了工作中。
米暖這幾天一直窩在家裏,只有在傍晚,才會去外頭散散步,逛逛舊書攤。
她申請的大學,還沒有通知。一時沒有事情做,算得上是個無業游民了。
這日子,照許姐的話說,這日子過得都淡出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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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文藝浪漫的城市,永遠不各種個人展。
一日,她在畫廊閑逛,腳步一滯,突然就想到了前一世的書法師傅,梅淮南。
本想着若是她演戲的話,此生應該不會和他再有交集。
沒想到兜兜轉轉,她還是出國念書,閑時會逛逛畫廊的偽文藝青年。
或許,米暖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她和梅老可以再續師徒緣。
她同梅老就是在這個夏天在暑氣未消的九月相遇的,具體是哪一個日子,米暖還真是記不清了。
是以,米暖一回家,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在網上查起了有關於梅淮南畫展的消息。
終於確定了日期,是在九月末,距離現在還有將近十天的樣子。
她只要慢慢等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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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未透,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在寂靜的室內顯得有些聒噪。
米暖從被窩裏伸出了一隻手,循着聲音,摸摸索索終於拿到了手機。
連眼皮都不掀一下,憑着記憶劃開了接聽鍵。
“喂。”她還未完全清醒過來,聲音迷迷糊糊的。
“暖暖,看到網上的消息了嗎?”是許敏的聲音,還有大風呼嘯的聲音,牛羊的聲音,約莫是在哪個大草原吧。
米暖一愣,她已經好久關注網上發生了什麼。做到了某種意義上的,兩耳不聞窗外事,至於聖賢書,那是一本未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