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被病嬌毀掉的驕傲(四)
五月份的天氣,清晨街道上瀰漫著一層薄霧,太陽升起來空氣中的溫度還沒上來。何雲崢手臂上戴着臂章身後跟着幾個同樣戴着臂章的學生會幹部在校門口檢查。
一個穿着校服的尖下巴女生抱着一摞傳單,過來一個人塞進去幾張,就算有人繞着她走還是笑容滿面的湊過去。
“同學,有時間過來看看,XX手機周年大促銷balabalabala”伸手不打笑臉人,那個同學也只能皺着眉頭看都沒看一眼就把傳單塞到了書包里。
兩個學生緊跟着何雲崢走過去:“同學學生證給我看一下。”
“啊!”那個女學生看到何雲崢驚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想起今天是何雲崢值周,心裏哀號。
“那個,同學能不能……今天……”她結結巴巴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連貫的話。
何雲崢向前走,那個女生不明所以的跟在他身後,在一條白線前面停下腳步。
“這條線到校門口,禁出租車,外賣,學生郵件,傳單,你是知道的吧?”何雲崢指着瀝青路上那條明顯的加粗白線說。
女同學乾笑兩聲,她當然不能說不知道,這件事情幾乎每學期開學班主任都會強調幾遍。如果說了不知道,何雲崢就會直接減了班主任的分,到時候扣了班主任的工資她不是要倒霉?更不能說沒帶學生證,難道要站在校門口讓自己班主任把她領回去?
女同學從身後的書包里把學生證翻出來,兩個跟在何雲崢身後的學生一個負責記錄,另一個同學暫時幫她保管傳單。
等女生走遠了,聽見兩個學生說:“今天的分數已經減夠了……”
何雲崢:“那回去上課吧,下了早自習將記錄冊送到王老師那裏去。”王老師是這周的值周老師。
……
學校里對每天的減分都是有明文規定的,不管是學生會還是值周老師要減夠多少分數、每個年級有多少。這周沒幾個遲到的學生,紀律和衛生情況都不錯,看着還差幾分,何雲崢就帶手下的兩個人到校門口抓違規學生了。
一些公司或者店鋪知道學生打工便宜,幾乎幾十塊錢就下來了,有些學生也願意發個傳單什麼的賺幾十塊的外快。平時何雲崢一般不會來校門口抓學生,畢竟這邊也不只有學生打工,更多的是成年人。門衛那邊一直負責這些,今天那個女生會被抓住只能說是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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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之後安珍珍把何雲崢叫到辦公室里,把自己熬夜寫完的資料遞給何雲崢。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大男生黑色的大眼睛煙霧迷濛,想了想她說道:“這些資料你拿回去看看,對你學習有幫助。從下周開始你就不用再管理學生會了,一會兒把書搬到高三三十四班,在高考之前你都在那邊複習了。”頓了頓,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以後如果有什麼問題還可以來這邊找我。”
學校一般幾屆都沒有一個提前參加高考的學生,現在何雲崢既然想要參加高考學校自然願意給他一些幫助。於是就讓他解下學生會長的職位專心複習,換個高三年級的複習環境和那些學生一起做模擬試題。
“謝謝老師,再見。”何雲崢伸手接過安珍珍給自己準備的資料,告辭離開。
他當然不需要這些資料,系統001的數據庫內有着海量的資料,在與001融為一體之後這些資料就如同儲存在他大腦之中一般可以隨時隨地為他所用。之前他看何雲崢留下的的課本筆記卻不是為了學習,而是避免在考試的時候不經意的使出了什麼不在自己學習範圍內的內容甚至是超越了這個時代的知識。到時候如果被判卷老師當成錯誤還好說,但是真發現了他怎麼解釋?
不要說,他是天才能自創一個理論,事實上在很多時候一條理論的存在都有着無數條定理在做依據支撐。憑空而立的第二層樓的不科學性誰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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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父被人蒙住了眼睛拖入了一間屋子裏,一個踉蹌被甩坐在了地上。
一個男聲響起:“我可以給你錢讓你還債,不過有一個條件。”
霎時間狂喜充滿了何父的心臟,他不等站起來就迫不及待的問:“什麼條件?”何父心裏可沒考慮這個人可能在騙他,他現在除了一條賤命什麼都沒有了,有什麼人會特意花費時間和精力來騙他?
楊明澤看着坐在地上狼狽而貪婪的男人嘴角扯出一個諷刺而輕蔑的弧度,眼睛裏面滿滿都是不屑。片刻后沉聲說道:“明天把你兒子帶到這裏來,做得到嗎?”
一直冰涼的玻璃藥瓶被塞到了何父的手心裏,他抓緊手心裏的東西猛點頭:“做得到,做得到。”
看他這麼果斷楊明澤倒是不急着讓他出去了:“你不會不捨得?”
何父怕對方懷疑自己的誠意,趕緊解釋道:“我養了他這麼多年,他一分錢都沒給過我,現在也是時候讓他給我儘儘孝道了。死了都沒事,有了錢什麼樣的婆娘找不到,還怕沒人肯給我生孩子?”
旁邊似乎有人嗤笑了一聲,就他這幅狗樣以為有幾個錢誰都肯跟他?而且就他那雙手能攢得下錢來?
“知道怎麼用嗎?”
“知道,知道。”何父這些年雖一直都是一個賭棍無賴,但見過的腌臢事可不是一般的多。堂堂正正的自力更生他不行,但這種暗地裏陰人的事情他可不是第一次做了,經驗還是有那麼點的。
楊明澤揮揮手,何父被人一個手刀打暈了,在一個小巷子裏面醒過來。他伸手揉了揉脖子,嘶叫了一聲,心裏也不在意。僱主的規矩他明白,做這些事自然是要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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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何雲崢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利刃一般的暗芒。他一直都知道楊明澤未必會善罷甘休,病嬌的思維方式豈是他這等凡人能夠理解的?還好事先他做了準備,既然對方想要作死,那麼他就在離開這個小城之前讓他惡有惡報如何?
“我幫你收拾好嗎?”杜薇薇紅着臉小心的看着何雲崢的動作說,聲音細若蚊蠅。
“那就麻煩你了,謝謝!”何雲崢一手把書本塞到書包里一邊說。
“沒關係的!”杜薇薇連連擺手,眼裏閃過幾分興奮,站起來開始幫忙。她不知道何雲崢為什麼要收拾東西,不過能幫上他的忙還是很開心的。
班級里的同學看不出何雲崢有什麼事情,礙於對方往日的威風也不敢詢問,直到何雲崢背着書包要走出門口才有學生問他。
“何雲崢,你現在是要提前離校嗎?”,看這話問的,剛剛出口這位同學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什麼叫提前離校,何雲崢什麼時候違反過學校的紀律?
“因為一些事情要換個班級,再見。”何雲崢轉身和同學們道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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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何雲崢從班級里出來,戚修遠從拐角跳出來,走到何雲崢身邊伸手把他懷裏的書抱過來。
“你到我們班級去,有什麼不會的都可以問我,如果有人找你麻煩也可以找我。”
高三學生都忙着複習呢,誰有空找茬?何雲崢看了他一眼。戚修遠乾笑兩聲。
何雲崢換班級,最高興的莫過於戚修遠,之前他還在自己老班面前賣力大讚過何雲崢好幾次。現在這個時候就算何雲崢平時成績不錯,高三班級老師一般也不願意再往自己班級里塞人了,要不是戚修遠力薦,何雲崢會到哪個班級還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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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后,姜彩月又收到了一條短訊,不過這次的短訊內容有所不同:殺手就要行動了,小心哦~後面還跟了個惡劣的笑臉。姜彩月皺着眉頭又看了幾遍,然後猛然起身走到梳妝櫃前面一通亂翻,最後咬咬牙拿起了柜子最上面的一個紅色的噴瓶。
從廚房裏面找出胡椒粉、辣椒粉、芥末粉……然後按照網上的配方做了一個強效的防狼噴霧,想了想,又找到家裏的藥箱從裏面找出點東西加到了裏面。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姜彩月胡亂的收拾好東西換上了一副溫柔笑臉。看見走進來的楊明澤硬着頭皮像往常一般打招呼:“明澤,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平時楊明澤都是晚上才回來的,有時候和安珍珍一起睡覺整夜不回來也是有的,今天回來這麼早實在是不多見。
楊明澤強忍着噁心笑着對姜彩月說:“剛才遇到趙阿姨了,趙阿姨說今天和姜阿姨約好時間一起去美容。今天家裏的車子被司機送去洗了,正好我現在有時間,不如我送姜阿姨過去吧。”
“那就麻煩明澤了。”姜彩月嘴上答應着,心裏卻是緊張的要死,她怎麼不知道楊明澤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同時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衣服兜里的兩樣東西,還好自己記得隨身攜帶。
第二天早上,何雲澤不裝模作樣的看書寫卷子了,而是捧着水杯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電視裏的女主持人將面前的稿子翻了個頁,抬起頭說道:“現在播報一條新聞,昨天下午四點三十分永安小區的一個廉租房裏發生一樁案子。一個青年人手持管制刀具故意傷害了一名孕婦,而後這名孕婦使用了自製防狼噴霧和電棍進行自衛,致使犯罪嫌疑人雙眼視網膜受損。犯罪嫌疑人和孕婦都已經被送往醫院接受治療了,好在孕婦和肚子裏的孩子都無大礙。A市公安局已經接手了這件案子,案子的結果將在幾日後……”
何雲崢冷笑一聲關上了電視機,他倒是想知道楊家的老頭子是要保住姜彩月肚子裏的這個老來子,還是讓一個瞎了眼的謀殺繼母又坐過牢的大兒子繼承自己的家業。不管法律怎麼制裁楊明澤,牢飯他是吃定了,這輩子也算是有抹不掉的污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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