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驅劍術成

第十七章 驅劍術成

衛菁把玉兒拉去住在了一起,借口是姐妹閑話家常。玉兒為了尋訪姐姐,跟衛大小姐刻意保持親近,衛箐自是許諾發動衛府關係盡全力幫她找人。

兩姐妹一旦“串通合謀”,西門浪便大呼悲慘,被她們孤零零地丟到了衛府的西廂房裏,只留了兩個衛府丫鬟伺候他飲食起居。

更可氣的是兩個臭丫頭還美其名曰說是他靜心養傷!

西廂房門前是一條通幽曲廊,花草連蔭,藤蔓糾欄,幽靜闊淡,曲廊盡頭處一座古香木門矗立,木門門楣之上書三個古怪篆字,西門浪看不懂前兩個字,最後面那個字依稀可認出是個“圜”字,大概是某某花園一類意思。

西廂房窗后是一片水榭樓台,間中幾曲水瀉圓池,池中碧葉萍萍,假山突兀崢嶸,池邊遍佈翠竹蒼松,微風緩緩吹過,兩旁竹葉搖擺不定,笑撫人臉,充滿了園林的趣味,甚是清新怡人。

亭台樓閣、曲徑通幽、廂房雅緻,西門浪彷彿置身在了江南的山水園林之中,滿目風光,心曠神怡。

兩名漂亮的婢女擺上糕點、茶水,向西門浪褔了一褔,站在廂房外聽候吩咐。

半晚時分,婢女請西門公子前往沐浴更衣,浴室中早已替他備好了熱騰騰的洗澡水,兩個衣衫朦朧芊薄的婢女巧笑倩兮,站在木桶兩側伺候西門浪更衣洗盥。浴室中熱氣蒸騰,霧裏水月,嬌顏如花,氛圍即旖旎又浪漫,讓人見之而沉緬。

西門浪頭一次遭遇古代王公貴族才能享受的奢侈生活,神情卻頗為尷尬,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着兩個小女孩兒伺候自己洗澡呢,眼見兩雙如玉如碧的小手伸了來要替他寬衣解帶,西門浪趕忙伸手止住了兩女,說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兩位姑娘在外等候便是。”

“公子可是嫌棄我姐妹二人手藝不佳么?”一個俏婢睜大了動人的眼眸楚楚可憐地問道。

“咳咳……!”西門浪乾咳了兩聲,尷尬地解釋道:“沒有,沒有,只是我習慣了獨浴,絕沒有怪兩位姑娘的意思。”

乖乖,不是本公子不想享受享受這份風花雪月,但要是擦出了火花怎麼辦,你們倆誰來扮演救火大隊長的角色?

“公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奴婢,奴婢們告退了!”兩位俏婢神情微微一黯,將白綢浴巾搭在木桶之上,悄然地退出了浴室。

西門浪脫去衣褲,赤身**便栽進木桶之中,溫熱的浴水令他無比舒坦,萬分愜意,只覺得渾身血脈疏通,多日的疲累一掃而空。

背部傷口已經結了一條長長的疤痕,伸縮活動大致無礙了,只是肩背稍微有些肉痛,不過一周時間就能恢復到這種程度已不容易,多虧他身子健壯,而衛家的止血傷葯甚是靈驗。

他回到西廂房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睡得昏天黑地,然後發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躺在深宅老院的老爺椅中,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邀己舉杯同飲,燕聲鶯語,溫柔滑膩,一起共賞雕欄畫梁之上的那一輪水洗彎月婆娑起舞,璀璨星辰翩然相伴,當此良辰美景,真是其樂融融,如夢似幻。

早上翻身起來,才發現是做了一場白日夢。

但是夢中那兩個女孩子的詩畫般容顏甚是清晰,彷彿雕刻在了腦海之中似的,西門浪臉上一紅,暗叫慚愧,原來**心魔早已在內心深處種下了,昨日給熱水一蒸,壓抑的潛意識登時在睡夢中爆發了出來,無從遏制。

莫怪,莫怪,孔夫子說過食色性也,連他老人家都不能免俗,何況我西門夫子乎?

西門浪當即盤膝修鍊道家氣功,吐故納新,沉心靜氣,令道家真氣周身流轉,聚而又散,散而又聚,生生不息,循環往複,漸漸沉浸到那一人一天地,一人一世界的太虛境界之中,傲然神遊,無拘無束。

再次由靜思之中醒來,西門浪覺得精神大振,體內真氣往複循環,無法抑制,渾身有使不完的氣勁噴薄而出,道家氣功似乎能激發起人體神秘的潛能,那奇異的呼吸之法總讓人屢屢突破人體體能的桎梏,令人耳聰目明,肢體輕盈,達到一種全新的境界。

西門浪忽然想起了“更高、更快、更強”的奧運口號,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個時代有沒有類似奧林匹克的古代運動呢,若是有的話,指不定自己能拿個古代奧林匹克冠軍。

於是提起長劍走出廂房,尋了借口讓專門伺候他的兩名婢女不用跟來,再找到一處幽靜雅嫻的偏院之中,起舞練劍,院中空曠,只有院子角落散放着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倒不影響練劍。

按照鬼谷子傳授的道家基本劍意,左手捏了個劍訣,丹田真氣蓬勃流轉,右手揮劍舞動,劍勢鋪陳開展,或輕盈、或凝重、或飄逸、或凌厲,長劍在他手中化為了一條驚鴻游龍,跌宕起伏、翻騰遊盪,飄然起舞於九天之上,凝然落墜於滄海之外。

道家劍法重意而不重力,心念所至,神妙通玄。

焉地一聲大喝,長劍自西門浪手中飛出,流星逐月般破空朝院牆撞去,風聲鶴唳,聲勢驚人。

西門浪眼中射出溫潤而瑩玉的光芒罩向那飛馳之劍,心意緊緊鎖在長劍之上,體內真氣流轉,氣與神合,神與意通,右手手掌朝着順時針方向臨空一鏇,那長劍登時順着他的手勢在空中劃出了個漂亮的半弧形,臨空倒轉了一百八十度,像是讓無形的繩索綁了似的,跟着西門浪的意念而飛。

西門浪一喜,意念一個不純,丹田氣息不穩,不料那長劍竟失去控制,寒芒倒掛,帶起一片銀光冷風風馳電掣地向自己倒飛而回,劍光一閃而逝,眨眼間就奔到了胸前,那股凌厲的氣勁令人窒息,轉瞬之間竟然是穿腸破腹之禍。

西門浪嚇了一大跳,連忙往後空翻,只覺得面上一股刺骨冷氣劃過,颳得臉部肌膚生生的疼,接着聽着膨嗤一聲巨響,那長劍打在偏遠角落的假山之上,將一座半人高的羊型假石擊了個粉碎,打得塵土一陣飛揚。

西門浪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狼狽爬起,冷汗直涔,咋舌不已,不料這一陣的聚氣養神蓄積了如此龐大的真氣。隨即心中湧上的是無法遏制的狂喜,比買彩票中了百萬大獎還要激動。以多次過以心意控制長劍,無論他怎樣沉心靜氣,御氣縱劍,但都是以無疾而果告終,從沒有成功過一次,就如同初上冰面的溜冰人,摔得鼻青臉腫還溜不出半米,然而突然之間卻掌握住了冰面的平衡力度,可以在冰面隨意的悠滑遊走,如何不讓他驚喜過望?

一名小婢聞聲而至,怯生生地由偏院門口探出腦袋,當看見那一堆亂石被炸得四分五裂,捂住嘴叫了出來:“哎呀,那是老爺最心愛的靖山石雕……!”

闖禍了?西門浪一顆心立刻拔涼拔涼的,額頭再次冒起汩汩的冷汗。

西門浪甫到衛府家中做客,就把衛老爺的假山石雕給劈了,雖說衛老爺寬懷大量,並不介意,但西門浪自己也不好意思,不敢再私下偷偷溜到偏僻的院中練劍,萬一劍勢不及收住時於傷及府中下人,那禍就闖得大了。

接下來一連數天,西門浪呆在衛府之中打坐練氣,閑暇時就在府中逛逛遛遛,隨處看看府中亭台水榭,通幽曲廊,倒也十分悠閑寫意。

玉兒這小丫頭幾天都沒看到人影,也不知被衛箐帶到哪裏去尋她姐姐去了,半夜也不見人回來。

問起衛箐時她也笑而不語,那神情總有一股耐人尋味的的味道,彷彿玉兒尋訪姐姐之事令有文章,西門浪心中揣揣不安,西門浪感覺自己踩中了狗屎,好像要交狗屎運似的。

雖然有衛府丫鬟伺候飲食起居,一應吃喝用品備得十分周到仔細,但沒人陪他說笑聊天,西門浪漸漸覺得氣悶無聊,反不如與小丫頭在一起時那麼開心愜意。

開始懷念起有小丫頭陪在身邊的日子。

人總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覺得可貴,分開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吳起間中來過衛府兩次,告訴西門浪他已單獨調出一批親信出來監視淳于宏與一眾淳于家的武士,淳于宏不知是被西門浪嚇破了膽,還是對吳起心存忌憚,這些日子不敢帶着武士滿大街招搖作惡,老老實實縮在驛館之內,楚丘城中少了這個不良惡少,倒也清閑了不少。

西門浪閑來無事,加之背部肩傷已經癒合,不怕那淳于惡少前來惹事,便獨自出了衛府到楚丘城中溜達閑逛。

這一天也不知是衛國的什麼節日,街上的衛人大都穿着一種款式前衛奇異的服飾。

衛國男子的衣着大多以紅、黃兩色為主色調,頭上則戴一種紅彤草編織而成的圓形草帽,帽沿則編飾着各式各樣的動物圖案,身份貴重的衛國達官貴人們則頭戴旒綴禮冠,腳穿精美布覆,腰懸禮劍,身着色澤濃重的華服牟衣,衣邊輔以雲紋、笠紋、連心紋等色澤華美的圖案紋飾以示身份高貴。

衛國女子臉撲妝粉,黛眉微畫,顯然是精心裝扮過了的,有條件的貴家女眷則了穿着華貴的絲織羅衣,腰間束着帶子,把腰束得極為纖細,身披花紋華美的大氅,顯得高貴典雅,風情落落。

西門浪邊走邊看,今天的衛女們打扮得當真養眼,都說人靠衣裝,美靠靚裝,衛國女人們這一打扮出來,登時在楚丘城中增加了一條優美的風景線。哪怕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因為買不起稠衣華服身着素衣素裙,只要長得不那麼磕磣,即便素衣素裙都讓他看得是心曠神怡,大呼過癮。

楚丘街邊多了一些賣各種各樣編織物的小商販,各大鋪子也販賣着各種精美的飾物,小夥子們臉色興奮,姑娘們則是脈脈含羞,楚丘城中溢着一種歡愉的氣氛,卻令西門浪這不明就裏的外來人暈頭暈腦的。

楚丘的商業並不發達,但今天是個例外,城南“商業街”的首飾店生意奇好,人頭簇動,客棧酒館的生意也不差,上等廂房早被富人貴族訂空,貴族們攜着女眷們入內就坐。那家曾被西門浪戲弄過的當鋪生意也相當不錯,三三兩兩的人進進出出,買賣首飾玉石。

信步走過大街,沿途是客棧、酒樓、首飾店、衣鋪等商鋪、走至“商業街”的後半街,遠遠聽到丁丁當當的打鐵之聲傳來,原來街尾是一間鐵匠鋪。

卻見一輛馬車駛至街尾,隨行有五乘衛國騎兵護衛,馬車停在了鐵匠鋪的門口,車中下來一個俏生生的美人兒,向著五乘騎兵吩咐之後走進鐵匠鋪內,而騎兵們行了個禮,駕馬離去。

雖然隔得有點距離,西門浪只看到了美人兒的大致臉廓,但還是認出那就是衛家大小姐。

他心中奇怪:女人逛街猶若裹腳的婦人,拖拖沓沓,慢慢悠悠,專愛去看些漂亮養眼卻不切實際的東西。然這個衛大小姐卻很奇怪,不去衣物首飾店閑逛卻跑來鐵匠鋪湊熱鬧,這是什麼道理?

西門浪信步而至鐵匠鋪門口,還沒踏進門,就聽見鐵匠鋪里的鐵匠說道:“兩位姑娘,這把流雲劍質地精美,研磨細膩,火候淬得十足,可不是小人這雙拙手能夠打造得出的,小人也是碰巧從一個流亡衛國的士大夫手中買過來的,只此一把,再無多餘,兩位姑娘看是誰大方割愛承讓?”

“老闆,給我包起來,價錢你隨便開!”只聽得一個悅耳的女子聲音趾高氣昂的說道。

“姑娘,你怎能不講道理?這把流雲劍明明是我先看中的,理應先來後到讓給我。”衛箐嬌滴滴的聲音說道。

西門浪側頭望進去,果然是衛家小姐衛箐俏生生地站在鐵匠鋪里,滿面春風,粉妝玉琢。

今天衛箐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青絲流墜,玉頰生香,穿着一套鵝黃色的葫蘆樣鸞鳳穿花羅衣,羅衣形製為斜襟右衽,兩條連理紋直繞肩成花開並蒂式,衣邊有古樣花式褶皺,一條漢白玉色帶子系住腰間,打了個鴛鴦蝴蝶結,素攏纖腰,玉胸婷婷,顯得精緻而嫵媚。

她也披着一件雪白的大氅,但見雪映肌膚,眼含秋水,再襯托着她猶如出塵牡丹般脫俗的容貌,更讓人覺得美輪美奐,百看不厭。

西門浪看得眼睛一花,心臟撲通撲通地一陣跳動,心中的驚艷還未過去,又被另一個絕色美女給懾住了。

西門浪暗呼我的天哪,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難道我要撞桃花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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