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安吉拉人

看着正在沉思的白翼天使，周曉曉回頭迅速度娘起“天使”詞條來。電腦屏幕上立刻跳出關於各種天使的解釋連結和圖片，周曉曉點開其中的圖片網頁，只見裏面出現一大堆各色天使……

艾文·路德維希從沉思中回神，看到那個長方體黑色晶體表面出現的圖畫，眉頭皺了起來，雙唇不自覺死死抿起，眸中的冰藍慢慢深沉起來。他抬手緊緊抓住周曉曉坐着的電腦椅背，低語道：“ＲＦ４……５＊＊……５＠！＠＠……”眼前的小屏幕上滑過一張張或清晰或模糊的畫像，雖然畫者的畫風各有不同，但很明顯都是與他族人特徵相似，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了敵族人的畫像。莫非，他真的到了有類人生命體的次元空間？

原先他以為眼前的少女是混血的無翼黑摩人，但是剛才他試探着講的黑摩語，面前的少女完全聽不懂，而且神色不似作偽。

周曉曉見白翼天使情緒波動強烈，試探着問道：“天使？Angel？”

安吉爾？也許這個女孩發音不準，其實說的是安吉拉？

艾文·路德維希面色平和下來，道：“ａｎ，ｊｉ，ｌａ，ＤＨ＆＠……＠￥％……＆＠＊＊。”莫非以前有一些安吉拉人和黑摩人來到過這個次元空間，然後留下了畫像？

周曉曉：－＿－｜｜｜除了前三個發音聽起來好像是Angel的變調發音，其他的話我還是一句也聽不懂……ａｎ，ｊｉ，ｌａ是Angel的原始讀音嗎？原諒她沒上過大學，對英語並沒有什麼深入研究。

艾文·路德維希又指着黑色羽翼的暗天使圖片，緩緩道：“ｈｅ，ｍｏ……ｈｅ，ｍｏ。”這是他的敵族黑摩人。

他撥開周曉曉的手，自己嘗試操縱觀察了一會兒的鼠標，然後滑動鼠標，讓屏幕向上滑動，找到他之前看到的一張背生蝠翼的畫像。鼠標滑到那張圖片上，他繼續道：“ｈｅｍｏ。”

黑摩人和保守的安吉拉人不同，他們融入了其他種族的血脈，擁有兩種不同的翅膀形態。他以前聽說黑摩人偶爾會誕生下一些畸形兒，裏面就有沒有翅膀的弱小者。如果這不是次元空間，那麼眼前的黑髮無翼少女應該歸類為不同種族血脈融合失敗的劣質產物。他在這片區域感應到的智慧人形生命的靈力還都不如這名少女，如果這裏不是次元空間，那麼這裏應該是黑摩人專門安置劣質後代的秘密居住地。

“FallenAngel。devil，demon。”周曉曉立刻矯正道。那是墮天使和惡魔撒旦的英語發音。

艾文·路德維希努力分辯周曉曉的發音，對“FallenAngel”表示不解，對另外兩個疑似人名的單詞發音也表示不懂。不過他現在明白眼前的黑髮無翼少女多少知道黑摩人和安吉拉人存在。

該如何和這個語言不通的少女交流呢？這個不確定是否是黑摩族的無翼少女心思很單純，居然對容貌發色翅膀形態完全不同的敵族人（異類）釋放善意，試圖溝通。

“你知道上帝嗎？God？Jehovah？”周曉曉柔聲問道，從他有些冰涼的手中拿過鼠標，百度“上帝”“耶和華”等的英語單詞，再讓電腦閱讀出聲（電腦的英語發音絕對比她自己的準確），回頭望望他的反應后又還找西方宗教各種圖片給這位名叫艾文的白翼天使看。

艾文·路德維希蒼白的臉色開始嚴肅起來。那些看起來似乎是安吉拉人的生命體有的居然沒有翅膀，而且他們身上的服飾也和安吉拉人不太相同，圖片上的文字更既不是安吉拉文字也不是黑摩文字。安吉拉人沒有這些記錄，黑摩人那邊好像也沒有這方面的記。假如這裏是異次元空間，那麼迷失到這個空間的安吉拉人或者黑摩人很可能一個也沒有能回到原來世界。

周曉曉覺得今晚根本不可能找到和天使溝通的辦法，而電腦右下角上顯示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半了。起身，她很努力地說道：“路德維希……先生，我們目前還是無法溝通。時間已經很晚了，我想休息。你身上有傷，我覺得你也需要休息，不如就暫時聽我的安排怎麼樣？”用腳指頭想她也知道這位從天而降的天使沒有地方可去。難道把他趕出去嗎？他如果執意不走，她根本沒有能力把他趕走，更何況將一個受傷的異族（？）人趕走的事情她也做不出來。

艾文·路德維希怔怔地凝着她的雙眸看，將自己殘存的精神力釋放到最大，希望通過【閱讀】她腦中的思維了解她說的這一長串話。

周曉曉現在已經大致明白，這位可以用過意念閱讀別人腦子裏正在想的東西，便馬上用腦子回想刷牙洗臉上床睡覺的事情。

艾文·路德維希確實通過精神力閱讀到了這些，明白她的話要表達的意思了，雖然有些舉動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周曉曉沒有關電腦，而是領着艾文·路德維希走到浴室門前，指指他身上血跡斑斑的修身服和紅色鎧甲，道：“你需要清洗一下，上些葯。只是我這裏沒有適合你穿的衣服，你可不可以將就些披一塊浴巾？”明天她再想法子看能不能勸他離開。

見她指着自己說話，艾文·路德維希猜她在詢問自己的傷勢或者是不是要清洗，便點點頭。

周曉曉見狀，打開浴室，開始耐心而詳細地介紹浴室里各種衛生設施的用處和用法，並取來了乾淨的牙刷、水杯、毛巾，還有一塊大黃鴨印花浴巾。身形頎長背負雙翼的天使在不到7平米的浴室里顯得連轉身都很困難，她看着都覺得自己委屈了這位高貴優雅的天使。

艾文·路德維希認真地看着周曉曉的手勢和示範，知道這裏的生活方式和黑摩人安吉拉人完全不同，越來越相信自己是到了次元空間。既然眼前的黑髮無翼少女不是他的敵族黑摩人，他便對她放下了殺意，耐心聽她熱情的介紹。看到她取來洗漱用品和一塊淡黃-色的浴巾給他，艾文·路德維希意外地朝她勾勾嘴角，扯出一絲淡不可見的友善微笑。

周曉曉正低着頭，沒有看到他很僵硬的微笑，轉身走出浴室，還幫他將玻璃拉門拉上。

側耳傾聽裏面的動靜，周曉曉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客廳里的沙發上。來自流星雨的天使暫時沒有殺她的意思了，只是她該怎麼讓他離開？鉑金半長頭髮、藍色眼瞳，很明顯的西方面孔沒有關係，D市街頭常有老外出沒。可是他那對大翅膀實在太惹眼了，一出門就引人注目。雖然她可以對別人說他是在COS動漫里的天使，但那隻能騙騙觀看不仔細的人。他那對雪白大翅膀是實打實地長在背部，不是用帶子固定在背部的呀。

周曉曉快速走到書房馬上開始刷微博，尋找和今晚天馬座流星雨有關的新聞。這一看，她才知道微博上早就炸開鍋了。

“天馬流星雨中出現兩隻UFO，相互攻擊同歸於盡！”以下配上手機視屏。

“兩隻UFO在流星雨中戰鬥，雙雙爆炸！”以下配上七八張圖片。

“天馬流星雨中的天外來客……”配圖。

“原來外星人並不是同一夥的，他們還會交戰。希望外星人的戰鬥不要波及可憐的地球。”配圖。

“本世紀最新UFO真實視頻”以下配視頻。

“我國會得到真的外星人屍體嗎？也許還可以找到逃生艙里的活外星人。”

“政府肯定會派人尋找UFO遺骸的，希望能從裏面得到一些超地球科技。”

“推測UFO爆炸殘片可能降落地點，在……”

……

周曉曉微博刷了一遍又一遍，對那個推測UFO降落點看了又看。這裏沒有一個微博提到白翼天使，也沒有人推測UFO殘片可能會降落在D市。

找到自己沒有丟掉的手機打開自己拍攝的視頻，周曉曉認真看了一遍。這視頻最後兩秒時間拍攝到了艾文·路德維希的天使身影，然後因為她手指的無意觸摸自己停止了。

要不要上傳呢？周曉曉猶豫了。不管艾文·路德維希是上帝的天使還是來自宇宙的外星有翼人，她這視頻一上傳，任何人看了都會猜測天使和兩個UFO有關，肯定會人肉搜索視頻上傳者和視屏地點。她是無所謂，可他肯定會被政府捕捉了去當作研究對象。

拿着手機的右手微微顫抖了良久，她才嘆了口氣，毅然將這段視頻刪除了，然後返回客廳。艾文·路德維希已經沒有殺她的意思，她就還是替他隱瞞着吧，希望他明天能安安全全地離開。

一牆之隔的艾文·路德維希一邊洗浴一邊皺着眉頭強行消耗精神力鎖定周曉曉的思維。雖然他確定她對他沒有危險，但生性警惕的他不會完全信任一個陌生的異族人，所以不得不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直到確定她確實完全沒有惡意。他感應到了她的矛盾和最後的選擇，薄唇勾了勾。這個黑髮無翼少女就像安吉拉少女一樣溫柔善良，他可以放心地在她這裏先暫住下來。

周曉曉去自己房間把藥箱找來，就坐在客廳里等待。良久，艾文·路德維希裹着大黃鴨印花浴巾、拿着他的長劍從浴室里出來。剎那間，柔和明亮的燈光好似迅速聚集到他身上了。他滴水的鉑金中長發緊貼在他後頸肩膀，完好的肌膚光滑宛如白珍珠，浴巾被赤-裸的他裹在腰間，暴露出緊實的胸膛和修長的四肢。他優美白皙的頸脖上，掛着一條樣式古樸精美的鑽石項鏈，那項鏈上鑲嵌的拇指大鑽石散發異樣璀璨的冰藍光芒，將他映襯得如高貴古老的神祗。

艾文·路德維希走到客廳中央，將收在背後的雪白翅膀全部展開。只見他身上迅速向外發散熱量，頭髮輕輕飛揚，身上和翅膀上的水珠瞬間化作水汽消失。

天使，完美無瑕的天使！！

周曉曉小嘴微張，一臉震驚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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