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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耀華最後還是把天鳳羽‘送’給了士愖。

或者說,是陳家把天鳳羽送給了士愖。

拍賣會上發生的任何事情,自然有人彙報給遠在S海的陳家家主,陳家家主立刻就叫陳耀華把東西送給士愖,在他眼裏,家族的利益勝於一切。當然,他也知道陳耀華猶豫的原因,當下許諾不會因此取消原本許給陳耀華的那部分權利。

這次行動已經被士家察覺了,不管拍賣會最後成功與否,他們的計劃都將暫停,所以與其因此再得罪士愖,還不如借這個機會給士家賣個好。

陳家雖然在S海發展的不錯,可到了士家跟前,還是要差些氣候的。

說白了,就是陳家現在還沒有跟士家正面交鋒的實力。

士家的勢力擴展,間接導致了陳家的一部分勢力開始縮水。陳家不敢直面和士家爭奪資源,就只能轉而往別的方向發展。南省是一塊誘人的肥肉,陳家當然也想咬上一口,可是南省是士家的地盤,他們當然不敢貿然出手。

這次之所以搗騰出了這個拍賣會,其實是因為秦家的攛掇。

秦家提出來的‘燈下黑’計劃打動了陳家,在反覆思量過後,陳家做出了冒險一次的決定。計劃如果成功了,帶給陳家的利益無疑是巨大的,而如果失敗了,對根基遠在S海的陳家也造不成傷筋動骨的大危機,士家的手還伸不了那麼長。

可惜這個計劃剛開始實施,就被士家給察覺到了。

對此,陳家家主雖然有些不甘和遺憾,卻不至於失了分寸。勢力擴展是必須的,一次失敗並不能打消陳家的野心,這次不成,他們還可以縮回S海繼續養精蓄銳,等待下一個合適的時機。當然,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先給士家一個交代。

送禮這個舉動,代表的就是陳家的示弱和歉意。

當天晚上,肖律特地跑到了士家去找士愖。

拍賣會結束之後,肖律就得到了情報,知道陳家這次鎩羽而歸了。對這個結果,肖律表示完全沒什麼好驚訝的,士愖都親自出馬了,那陳家哪裏還能討得了好?他來找士愖,是為了告訴士愖另一個‘好消息’。

陳家的這次行動是秦家攛掇的,計劃失敗了,秦家當然討不了好。

“嘿嘿,聽說秦家父子被陳家給打入冷宮了,原本要讓秦天風來H市陪同陳耀華的計劃也取消了,秦天風那孫子這會兒剛坐上回程的飛機!”

秦天風其實在今天下午也已經到了H市,不過並沒有露面,而是龜縮在城郊的別墅里,估計是想等陳家的拍賣會辦完之後在露面的,結果陳家的拍賣會被士愖給破壞了,秦家立馬就被陳家給打入了冷宮,秦天風也被狼狽的攆回了S海。

士愖好笑的看了眼肖律,暗道這廝的小心眼程度可跟自己都有的一拼了。

這都過去了那麼久了,而且秦家已經被整治的夠慘了,肖律竟然還心心念念着秦天風的消息,為了這麼件小事兒都能高興成這樣,看來以前是真沒少被秦天風給欺壓,怨念相當不淺啊。不過,“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分享這件事兒吧?”

“咳咳,當然不是!”

肖律連忙收斂起笑臉,正色道:“我是來跟你商量正事的。”

“那邊已經給我遞了消息,說是後天上午就到,中午咱們就要安排招待了,三少你看是在哪兒招待比較好?”那邊指的自然就是那群京城來的太子爺,招待規格肯定不能低,肖律原本是想安排到城郊會所的,但是那樣檔次就有點兒低了。

“就這件事兒你都處理不了?”

士愖側目。他真沒想到肖律所謂的正事就是這個事兒。

肖律頓時扶額,“我說三少,您能別這幅態度好嗎?搞得我好像很沒用似的...那些人的身份可不一般啊,安排起來確實是很棘手的!”

那群太子爺全都是京城大員的直系後代,這趟來H市,明面上是出來遊玩,背地裏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肖律他爹猜測說,那群人很可能是奔着南省這段時間的開發來的,大概是上邊某些人想從南省撈一筆好處和政績。關乎到了政事,肖律當然不敢輕視。

“我看城郊會所就可以。”

士愖毫不在意的說,“他們不是說是來玩兒的嗎?既然只是來遊玩,那就沒必要弄得太高調了。別忘了,他們背後的背景再厲害,也只是背後,既然沒拿到明面上,咱們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好了。”

肖律這是當局者迷,這人啊,有時候還是糊塗一些比較好。

聞言,肖律頓時一拍腦門,一臉懊惱的說:“我說怎麼總覺得哪裏不對呢!”

他只顧着顧慮那群人背後的問題了,卻是忽略了一些很明顯的東西。

那些人既然沒有大張旗鼓的來,來了之後也沒找他爸,反而是找上了他這個‘公子哥’安排活動,這就說明人家沒有想暴露真實目的的意思。

唉,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想太多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翻了個白眼,士愖毫不客氣的開始攆人了,“既然沒事了你還不走?”

他等下還要去‘講課’呢,沒工夫在這兒浪費時間。

肖律嘿笑一聲,識相的立馬道別走人了。

士家這段時間很忙,士愖當然也很忙,他當然不會不長眼的繼續留下磨嘰。

一個月後,士家倒斗團隊的訓練全面結束,重新開始運作了起來。

強化訓練的效果是顯著的,在重新運作后,倒斗的效率更高了,傷亡率也降低許多,很快就彌補了訓練耗費的時間。士爹心情大好,一鼓作氣的把士家地下基地又給擴充了一遍,下令以後每年都抽出來一兩個月時間,專門兒用來強化訓練。

士愖則是正式接手了士程銘那支隊伍的副指揮職位。

其實別說是副隊長了,就算是正隊,隊伍里的其他人也都不會有意見。不過士愖嫌總指揮事太多了,只肯當個副手,只需要在必要的時候做決定,平時的活動,還是照常讓士程銘來負責...這讓原本想讓士程銘再去接手另一支隊伍的士爹很無語。

接下來的幾次倒斗過程,倒是沒有再出現什麼意外了。

危險也遇到過幾次,但是都是一些常見的問題,壓根兒不用士愖操心,經驗豐富的隊員就能自己處理好。說實話,這還挺讓士愖覺得乏味呢。

別以為倒斗是個多神秘精彩的活計,除了那些特別危險的地方,大部分的時候,倒斗都是很枯燥的,大部分墓倒起來的過程基本上都是一樣的。而且整天都呆在陰冷潮濕的地底下,別提讓人多憋悶了。

實在是閑得慌了,他們有時候還在墓里打牌做消遣。

士愖打牌的手氣出奇的爛,幾乎把把輸,就算別人讓着他都贏不了。

輸急了,士愖後來直接就不玩兒了。

士愖不玩了,庄諸立馬也跟着不玩了,就那麼老老實實的坐在士愖邊上,時不時的給士愖捶捶腿揉揉肩,再或者想方設法的給士愖解悶,看的士程銘等人各種喊酸,也讓士榮放棄了搶走庄諸位置的念頭。

世榮表示,他真沒信心能比得過庄諸=。=

轉眼的工夫,一年的時間就過去了。

過了十五周歲的生日,士愖已經算是十六了,身高也竄到了一米七五,除了臉之外,看起來已經是一副成年人的模樣。不過比起士愖,庄諸的變化才更是驚人。庄諸這傢伙原本就長得壯實,臉也老成,才十八歲,看起來就跟二十多歲似的。

這一年多的時間,庄諸成熟了很多。

長時間在地下工作,他好像更沉默寡言了,原本就話說,現在更是朝着啞巴發展了,除了在士愖面前還是老樣子之外,在其他人面前,那基本上說話都是嗯、啊的,一句話超過五個字的次數都少的可憐。

不僅如此,他還變成了面癱。

這一點,就連士愖都有些不太適應。

他平時閑的沒事兒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逗庄諸變臉,看庄諸那副急得要死卻嘴拙語塞的模樣,總能讓他覺的心情愉悅...庄諸面癱了之後,再逗都是那副死板的表情,讓士愖每次逗完都各種挫敗和鬱悶。

不過這樣的庄諸顯然比之前那樣更強大了。

偶爾跟士愖去參加一些活動的時候,庄諸那張臉和頗有威壓的氣場一放出來,就會讓人下意識的恭敬,鮮少再出現被人忽略或者輕視的情況。

每每看到這種場景,士愖都會生出一種詭異的感慨——吾家有兒初長成啊...

噗,什麼鬼!

10年底,H市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場雪。

士愖卻帶着隊伍馬不停蹄的遠赴千里之外的長白山。

一個月前,士家在藏地倒墓的時候,發現了一張地圖。地圖上記載了一個埋在長白山裏的墓穴。

根據線索推測,那個隱藏在長白山的墓穴,是一支幾百年前遷移到長白山隱居的少數民族的族墓。而藏地墓的墓主人,就是那個民族的一位後代。

墓主人在死之前,將關於自己家族的事情全部記載了下來。

記載里說,他的家族曾經是一個王朝的皇族,後來因為戰亂和勢力紛爭,他們那一脈的族長便決定遷移出去。他們在長白山發現了一個神奇的地方,那是一個山谷,山谷里有天然的溫泉,可以抵禦寒冷,而且與世隔離,是個非常適合隱居的世外仙境。

於是他們就舉族遷移了過去。

剛開始的一百年裏,他們族人的生活確實是過的很好,在適應了長白山的氣候之後,嚴寒對他們已經造不成困擾了,山中也不缺乏飛禽走獸,足以讓他們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可惜天降橫禍,忽然有一天,族裏開始流傳一種怪病。得了病的人幾乎都在三五天內不治而亡,死狀極殘。

死的人多了,漸漸的,就有人生出了想要離開那裏的心思,族長並沒有反對,讓那些有意離開的族人出了山,但是自己卻執意留下,說是要為先人守墓。墓主人的生前記載中說,他們那一族在長白山的族墓之中,陪葬了大量的珍寶。

於是士二哥他們就彙報了家裏,說是要去長白山找那個族墓。

這一去,就是一個月的時間。

一開始士二哥他們的進展挺順利的,時常會發回來消息彙報情況。

三天前,士二哥那邊發來消息說是已經找到了目的地,準備開始倒鬥了,在這個消息傳來的兩個小時后,長白山的所有聯繫卻忽然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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