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霸王龍愛上雜草系

63.霸王龍愛上雜草系

當事情發展到牧野杉菜終於揮出歷史性的一拳的時候,常晏就知道這個關於灰姑娘的故事正在開始逐漸走向高|潮。

道明寺司會按照劇情所安排的那樣慢慢愛上牧野杉菜這個與豪門世界格格不入的灰姑娘,而牧野這個女主角也會因為他的糾纏被捲入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世界中,茫然無措,艱難掙扎,所謂的飛上枝頭變鳳凰,卻也不見得是每個麻雀都想要做到的。

只是,這些都與常晏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現在一身正裝,遊離在觥籌交錯的宴會人群外,平靜無波的視線漫不經心地逡巡在宴會現場,白皙乾淨的手指在光滑的高腳杯杯壁輕輕滑動,杯里的酒水卻還是滿滿當當的,絲毫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迹。

偶爾有人注意到他這個角落,但都被他冷漠得彷彿帶着寒意的目光逼退了,也只能懷着“這個沒見過的傢伙是誰”的疑問訥訥的轉移了目光。

而且很快,宴會上已經有了新的關注點——舉辦這場派對的主人公出現了。

藤堂靜身着一襲黑色v領拖地長裙,臉上略施粉黛的從別墅裏面走出來,身邊挽着一位一身白的俊美男性,她成熟艷麗的五官無疑都要壓過在場所有女性,高貴端莊的姿態更是在場這些尚未成熟起來的少女們所欽羨敬佩的,不少人在她出現的一刻眼裏都浮現了崇拜的神色,可見這位女性的地位是有多高了。

藤堂靜臉上是一副完美無缺的優雅笑臉,只是當她湊到身邊的花澤類耳邊時,卻輕聲說道:“類,你今天……怎麼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啊?”她挽着對方的手臂緊了緊,語調也稍稍有了變化,多了幾分調侃,“難道是今天剛好有哪位出眾的女孩子虜獲了你的心嗎?”

花澤類的神情里有了幾分無奈,他拍拍對方的手,“靜,不要說笑了。”

藤堂靜抿嘴一笑,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把對方無意間瞄向人群的舉動收歸眼下,好整以暇的把這個疑問放在了心裏。

作為派對的主角,她自然是要站出來說些歡迎詞的,只是還沒等到她把一席話說完,後面的人群里居然發生了些許騷動,她走過去后才發現竟然是有人不顧她這個主角的面子,在這個派對上給她邀請的客人難堪,當下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手段把那幾個挑起事端的人逼到了水池裏,利落果敢的作風看呆了一邊的牧野杉菜。

而直到被藤堂靜帶到房間裏,被人推到浴室里洗澡的時候,她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她這是被人解圍了嗎?被這個派對的主人公,花澤類的愛慕對象……

略過藤堂靜在為她梳妝打扮的時候說過的寬慰她的話,她在被對方牽着走出去的時候都還覺得雲裏霧裏的,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打扮一新的出現在人前,不過老實說,在看到那個死豬頭道明寺的眼睛都快看直了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有閃過一絲得意的——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像別的傢伙一樣都會被外表迷惑了眼睛?真是膚淺啊……

而接下來花澤類的舉動也很好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對方竟然彎腰在那麼多人面前邀請她一起跳舞,雖然這其中有一大部分是因為靜學姐的示意,但她也還是十分感動的。只是……即使花澤類是笑着和她站在一起的,但她總有種對方的心思並不在她身上的感覺。

不過也是,英德里的人不是都說花澤類的心儀對象就是這個美麗大方的靜學姐嗎?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也實在太正常了,也的確沒必要那麼失落的……

常晏從牧野杉菜的神情變化就能大概猜出她的想法了,看來對方還是像既定劇情發展那樣對花澤類有了好感,就是不知道花澤類對她現在是什麼感覺了。

不過正當他想要早點離場的時候,卻突然對上了一雙眸色略淡的眼睛,緊接着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對眼睛的主人竟然朝他這個方向走過來了。

藤堂靜和花澤類這幾個風頭正盛的人物,無論在哪裏都是人群聚焦的中心,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旁人矚目着,這次也不例外。他們眼睜睜看着花澤類這個號稱除了小提琴和睡覺之外,什麼都不感興趣,除了藤堂靜和F4外誰也不樂於搭理的人,竟然對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人露出了那麼開心的神情,這簡直是太讓他們驚訝了!

同時一個疑問不約而同在他們心裏產生——這個傢伙又是誰?難道今天除了那個貧民女之外,又出現了第二個意外嗎?

花澤類可不會管他們心裏的彎彎繞繞,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高興,因為當初他只是試探性的和對方說起了這件事,並沒有指望着對方真的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畢竟他知道對方一向都是喜歡安靜場所的,喧鬧的派對現場怎麼也稱不上符合他的愛好。不過在言語中他還是忍不住帶上了幾分期待,希望對方能來這裏,雖然邀請函也是給了的,但當時對方隨意對待的態度卻讓他基本不抱什麼希望了。

——可是現在他居然看到了常晏的身影!這怎麼能不讓他感到愉悅呢?

“常,你真的來了?”他三步作兩步的來到常晏身處的這個角落,語氣中也帶着驚喜。

“那麼高興?”常晏瞥了他一眼,同時不帶什麼感情的目光在不遠處大量他的人群中掠過,驚到了不少人。

花澤類輕笑了聲,直言不諱道:“當然了,之前你可是都沒說要不要來,我還很擔心呢。”

“擔心什麼?沒什麼好擔心的。”相比起他的高興,常晏卻是喜怒不形於色到了極點,神色是淡淡的,聲音也是淡淡的,“這個派對不是為了迎接別人嗎?我來不來也沒什麼所謂吧?”而且他會來這裏主要還是為了劇情,剛剛他有四處看了看,那個野彌真紀似乎並沒有出現在這裏,看來對方是不打算破壞這段劇情了?

花澤類頓了頓,然後神情不變道:“我想讓你認識一下靜啊,所以才希望你來這裏。”

“所以我的問題是,就算她是你的心上人,你也沒必要介紹給我認識吧?”常晏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對上花澤類,他也是搞不明白幾天前的花澤類為什麼一副那麼期待他能到來的模樣。

花澤類笑容收斂起來,下意識皺着眉道:“誰告訴你——我喜歡靜的?”

常晏看他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和不解,“這不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嗎?藤堂靜是你的青梅竹馬,同時也是你的初戀情人,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

花澤類很想說不是,但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又有些說不出口了,畢竟他以前對靜是真的……

只是在察覺到心裏這種不對勁想法的時候,他就猛地收住了心思,轉而心裏用力一跳想到——以前?為什麼他會用以前這個詞?為什麼他剛剛會有想馬上反駁對方說法的念頭?難道對方說得不對嗎?

——還是說他現在的心情已經完全改變,已經不復從前了?

他低垂着眉眼陡然沉默下來,也是直到此時他才深切地對自己已經有了異樣的心情有了清晰的認識。

“怎麼了?”常晏看他久久不說話,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說到了對方的傷心處,再一想到對方好像一直都是在單戀藤堂靜這個女神,但對方卻始終都沒有接受他,又不禁認同自己的猜測,於是他本着體諒對方的打算轉移了話題,說到了剛剛大出風頭的牧野杉菜身上:“啊對了,說起來牧野杉菜的性子好像不怎麼適應這種場合,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花澤類為對方又在不經意間提到了某人而頓了頓,然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還是順着他的話說道:“是靜邀請的。”

“啊。”常晏瞭然地點頭,“那你覺得她現在這個打扮怎麼樣?有驚艷到你嗎?”應該是有的吧,要不然對方怎麼會主動邀請牧野杉菜共舞?

花澤類卻不喜歡他這個問題,因此回答得也很是生硬:“一般般,沒什麼特別的。”在看到對方別有意味的眼神時,他心裏一動,主動解釋道:“是靜讓我和她跳舞的。”換言之就是,如果不是藤堂靜的要求,他也不會當這個出頭鳥。

只是在常晏耳朵里聽來就是——他對藤堂靜已經是對方說什麼就會照做的程度了,可見感情還真的是很深啊。

話音剛落花澤類也察覺到了不妥,但又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比較好,所以他欲言又止了幾次,也還是沒有張口說出什麼來,這卻是讓常晏更加確定了他對藤堂靜的看重。

——從資料上來看,藤堂靜是花澤類小時候患了自閉症時候帶他走出陰影的女神,而且一直以來對方也對他照顧有加,示於人前的也一直都是溫柔可靠的大姐姐形象。有這種缺失長輩陪伴的童年陰影,以及從小到大都始終如一的溫柔照顧,也難怪花澤類這麼孤僻自我的人會對藤堂靜產生不一樣的情感了。

常晏表示雖然他從來沒有過類似的感情經歷,但按照常理來說還是能夠理解花澤類會對藤堂靜產生不一樣的依賴感這件事的,只是這種依賴感在後面會被他逐漸區分開來,不再和真正的愛情混淆,而那個關鍵的因素卻還是和牧野杉菜這個女主角。

所以說,他在心裏就認定了一件事——就算現在的花澤類對藤堂靜還是抱有不能言說的傾慕和依戀,但最後都只會發展為親人間的親密,而非戀人間的愛情。

因此他也就沒那麼在意目前花澤類註定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愛慕對象,反而是把關注點放在牧野杉菜和道明寺身上了,畢竟他們兩個才是這場派對最需要他關注的對象。

這樣想着的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花澤類對他一副“果然如此”表情的猶豫和掙扎,而只是顧着把目光放在不遠處兩個似乎是正處於對峙局面的一男一女身上。

花澤類看了沒有說話的常晏一會兒,半晌過後才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口打破兩人間沉默的氣氛,結果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一陣驚呼聲,就連眼前人的神情都有了微妙的變化,這讓他有了轉頭過去看個究竟的想法。

而等他調轉視線,出現在他眼中的情景也實在值得他銘記很長一段時間——一向張揚跋扈不可一世的道明寺司被一個他本人很是不屑唾棄的女孩子給壓在了身下,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的嘴巴竟然還十分戲劇性的相貼在一起……

他輕輕揚起眉頭,突然想看看這個時候常晏心裏是怎麼想的。

只見常晏原本面無表情的五官有了細微的波動,眉峰向上挑起,眼裏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最讓人詫異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朝兩邊淺淺彎起,就像是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怎麼了,常?為什麼你看到這一幕好像特別開心一樣?”他湊到常晏耳邊輕聲問道,微弱的熱氣拂過對方的耳廓,讓常晏有些不適地往後躲了躲。

他斜眼看花澤類,嘴邊的笑意不減,“你不覺得這種意外很戲劇性嗎?明明雙方關係就那麼糟糕,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花澤類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微笑起來,接著說了句:“我倒是覺得阿司其實並沒有那麼討厭牧野啊,不信你看——”他揚起下巴朝那邊慌裏慌張分開站的兩個人,其中道明寺竟然反常的沒有氣急敗壞說要讓對方好看什麼的,反而是視線亂飄完全不敢看另一邊的女生一眼,“果然敢給阿司一拳頭的牧野很不簡單啊。”他的口吻半是感慨半是好笑。

不再去理會那邊鬧哄哄的場景,常晏自覺已經旁觀完重要情節就打算退場了,誰知得知他這個打算的花澤類竟然也說要跟在他後面一起離開。

“你這樣不太合適吧,他們可都還在那裏。”常晏指的是F4其他人,以及藤堂靜,對方好歹也是他們這個小團體中的一員,一句招呼也不打就提前離開怎麼看也不太好,再說他也不想對方跟在他後面。

“那我就去和他們說一聲。”花澤類很快接着道,像是根本沒有理解到他的深層含義。

不過常晏可不相信對方會那麼遲鈍,要說花澤類是懶得理會世事那還說得過去,但要說對方其實是心思通透那也是真的,主要就是看他想不想動腦筋,反正無論如何,對方都是和蠢笨這個詞沒有任何關係的。

他斜睨對方一眼,得到對方無辜單純的眨眼,他好奇問出一句:“不是說今天是為了歡迎藤堂靜回來才舉辦的派對嗎?”在看到對方點頭后,他又說:“那作為主辦人之一的你,提前離場不是違背了初衷嗎?不擔心她會不開心?”

“……靜不會介意的,而且阿司他們也在這裏,我不在也沒有關係。”花澤類垂下眉眼,語氣有些不自然。

常晏一時間有些搞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了,難道是剛才看到道明寺和牧野杉菜親吻的那一幕所以心情不好了?但是今天可是關係到他心心念念的藤堂靜,為什麼花澤類卻好像不像他以為的那麼看重呢?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因為不明白,也沒有什麼顧忌,他就直接把疑問問了出來:“你是怎麼了?心情不好?”

“恩……恩?”花澤類茫然地看着他,“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看起來就是情緒不佳的樣子,今天你應該開心才對吧?所以是發生什麼事了?”常晏語調平穩,目光平靜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透過那彷彿帶着某種力度的視線看穿他心裏的想法。

花澤類被他看得明顯一滯,隨即有些慌亂的移開視線,聲音也有些氣弱起來,卻還是堅持否認道:“我很好,什麼都沒發生。”

常晏眼睛微眯,卻沒說什麼的往外走去,花澤類抿了抿唇,跟在他後面,也沒有像他之前說的那樣去和好友們打招呼。

不過這兩個只顧着往外走的人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背後某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裏走出來了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女生,她正目帶疑惑的盯着常晏兩人的背影看,神情里寫滿了不確定。

如果常晏在,他就會知道她在奇怪些什麼了,這個之前一直都沒有在眾人面前露面的女生,正是他剛剛有特地找過的野彌真紀,他並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真的來了這個派對,只是一直都躲在不顯眼的角落所以沒被他發現而已。

野彌真紀心知以她的身份來到這個派對最重要的就是低調處事,如同在英德一樣做個隱形人是最好不過的,這樣才能最好地避免是非,畢竟她也不是杉菜這種主角體質,不能在招惹上是非后還能保證做到全身而退。所以就算是意外得到了派對的邀請函,她也還是沒有想要就此做出些什麼的打算,甚至她在和杉菜一起到了別墅后還故意找了個借口離開她,並同時在心裏對她說了句抱歉。

之後的劇情發展和她知道的完全一致,如同被設定好了程序的人物一樣,場內的人們按照既定的劇本按部就班演繹着各自的戲份,她卻是一個不小心誤入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的小人物,既沒有明確的人生軌跡,也沒有確鑿的結局,遊離在眾人之外。

而就在她忍不住對自己的存在有了某種不確定的時候,花澤類突然走近某個人的舉動卻讓她不禁睜大了眼睛,她不但為那個人似乎和她有過一面之緣而訝然,接下來的發展則更是令她驚愕不已。

——花澤類什麼時候有了一個F4以外的朋友了?她十分確定在原劇里對方絕對沒有哪怕一個她不知道的交好對象!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劇情發展,花澤類不是應該會一直留在這裏直到派對結束嗎?怎麼現在他就走了!還是和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走掉了?

她絞盡了腦汁也沒有想起來原劇有在哪裏提及到那個人的存在,只是在極度疑惑的同時,一個荒謬的念頭如同電光火石般在她腦海中閃過——就像她一樣不受劇情影響,不在劇情之內,甚至以前也從來沒有出現在劇情中的人……

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就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為自己的猜想驚叫出聲,但那個可能性卻如同一顆種子在她心裏埋下,估計在找到確切的反駁證據之前她都是不可能消除這個猜測了。

——除她之外的另一個穿越者……

不知為何,在想到這點的時候,除去最開始的震驚,她居然莫名產生感到了一種讓人驚慌的不安,彷彿提前預知了什麼災難,又或者是無意間窺探到某種辛秘或禁忌,這種預示性的莫名情緒讓她不由一個激靈,心跳加快,四肢也像是感受到了急迫感而變得冰涼起來……

她皺緊了眉頭——真是令人不舒服的感覺,但卻不知道緣故。

與此同時,已經距離她幾千米以外的常晏也終於感受到了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來自世界意志的提醒。

他不由蹙緊了眉頭,不是為這共鳴,而是為了它遲來的原因。不過現在追究這個並不重要,現在的重點就在於,他已經可以開始完成這次的任務了。

所以他的眉頭很快舒展開來,甚至在一旁的花澤類眼中看來,他就是因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所以心情就一下子好轉了,讓他不由好奇道:“你想到什麼了?”

結果常晏卻只不答反問道:“你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花澤類臉上一僵,常晏卻像是得到了答案一樣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不會再問,不過關於你剛剛的問題,我也只能說並沒有什麼,是和你沒關係的事。”

花澤類對他這宛如劃清界限一樣的話大吃一驚,他瞳孔緊縮,然後不由猛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音量也有些不受控制的變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只是說我們都有各自不想說的話,那就沒必要勉強,剛剛是我問太多了,抱歉。”常晏輕描淡寫道。

花澤類臉色微變,抓着他的手沒有鬆開一分,卻更加用力,“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什麼!我只是、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心裏已經變樣的心思,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這個人……

常晏看他語氣忽地低落起來,也有些無奈,有心想解釋兩句,但最終也還是只說出一句:“我沒有逼你說什麼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我知道。”花澤類幽幽道,一雙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開始流露出幾分苦澀的意味,“你只是不在意而已。”

常晏無話可說,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你看,就是這樣。”花澤類直直對上他的雙眼,比常晏眸色略淺的瞳孔里有着某種他看不懂的神采,“你什麼都不在意,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引起你興趣的東西一樣——”說到這裏他略微停頓了一下,語調也有了些許變化,“不對,也許有個人是特別的。”他扯開嘴角笑了笑,眼裏卻沒有半點笑意,“恐怕也只有她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吧?”

常晏知道他指的是誰,於是他沒說話,卻也沒否認。

這種默認的態度卻更是激起了花澤類心裏的不甘,他難得語氣激烈道:“那我呢?我在你的心裏又算是什麼?難道我連牧野也比不上嗎?難道我還沒有牧野重要嗎?!”

常晏終於開口了,他淡淡說道:“我沒這樣說過,類。”

聽到他突然說出口的名字,花澤類明顯愣了愣,淺淡的欣喜浮上心頭,但接着更多的渴望讓他忍不住撇過頭去,壓低了聲音道:“可你也沒否認過啊,要不然為什麼在我說會照顧她的時候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感受?為什麼從來就沒有好奇過我這樣做的原因?每次我待在你那裏,你主動說起的都是牧野的事情,為什麼從來就沒有主動關心過我呢?難道在你眼裏,我的作用就僅僅是和牧野有關嗎?!”

常晏微微蹙眉,“你想太多了,類。”

“那就解釋清楚啊!”花澤類面無表情道,“難道你不知道,只要你不說,我就永遠也不會知道嗎?”

常晏和他對視着,幽深的眼眸暗如子夜,他也靜靜等待着對方的回答,心臟不自覺地緊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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