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勢利
“奶奶……您……”香雲看着蘇暖暖亮晶晶的眼神，疑惑抓抓腦袋：“奴婢總覺得您似乎哪裏不一樣了，可是紅蓮姐姐不讓奴婢亂說。”
“廢話，能一樣嗎？別忘了，我可是死過一回的人。”蘇暖暖白了香雲一眼：“你以為我是怎麼死而復生的？閻王爺說了，我陽壽未盡，不該死，為了表達他們拘錯了魂魄的歉意，還附贈我技能若干呢。”
“奶奶的話……怎麼奴婢都聽不懂？”香雲眼巴巴看着蘇暖暖，心想紅蓮姐姐說的沒錯，奶奶確實不一樣了，但是現在的奶奶真好啊，要是從前，我可不敢這麼和奶奶說話。
“嗯，聽不懂就對了。”蘇暖暖咕噥了一句，見香雲瞬間瞪大了眼睛，她連忙咳嗽一聲，嚴肅道：“反正你就知道，奶奶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就對了，現在你的奶奶已經脫胎換骨，明白嗎？用不着弄懂，像奶奶我這樣英明神武天生聰慧冰雪為膚玉為骨的絕代佳人，你這小小奴婢怎麼可能弄懂？”呼，最後這句話真是太噁心了，蘇暖暖因為自己前所未有的自戀差點兒乾嘔出來。
“哈哈，果然是奶奶，奶奶從前也經常說這種話。”香雲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太好了，真的是奶奶，奴婢這兩天總是做噩夢，夢見奶奶變成另一個人了呢。”
哦！那女人從前經常說這種話嗎？這……這得是多厚的臉皮啊。蘇暖暖抹了抹頭上冷汗，心想這小丫頭還算是好騙的，倒是那個紅蓮，似乎不太容易瞞騙過去，不過還好，我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想來她若試探的話，也難不倒我，最重要的是，我有死而復生這個絕好的借口啊，一個從陰間轉了一圈回來的女人，你也該允許她有適當改變吧。
“奶奶，香雲……”
忽聽後門處響起紅蓮的聲音，蘇暖暖和香雲連忙回頭，就見紅蓮俏生生站在陽光下，臉上卻是愁苦不堪的表情。
“怎麼了？去廚房沒要到東西？”
蘇暖暖將手在衣服上胡亂拍了拍，疾步走過來，只看紅蓮的表情，她心裏就明白了。
“奶奶，廚房讓奴婢去和雲奶奶說這事兒，說她們不敢胡亂給咱們東西，不然將來對不上賬，她們就沒法做了。”紅蓮嘆了口氣，無奈搖頭道：“要不然，就再等一等，奴婢下午去找雲奶奶說說吧。”
“去和雲奶奶說？然後你再被她的丫頭們冷嘲熱諷笑罵一頓？”蘇暖暖冷哼一聲：這就是大宅門了，什麼叫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在這裏可以得到最現實的演繹。
“要不然，奶奶就別管了，廚房總不敢不送飯過來吧？有什麼就吃什麼不也是挺好？”
紅蓮心中很是替自家奶奶難過，然而現在她們落魄了。小侯爺愛美人，勢力又大，又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皇子們的表兄弟兼死黨。能被他納進府中的，都是家世品貌皆不俗的女人，而奶奶的娘家平國公府，現在是所有人都做了奴隸，在這府中，哪裏還有她們說話的餘地。
“指望她們？好食材都弄不出好東西來吃，浪費最可恥了。”蘇暖暖輕皺眉頭，喃喃道：“好在如今打春了，這後院裏的菜蔬再等幾日就能吃，可這米面調料總不能指望着我變出來吧？廚房……哼！什麼時候廚房裏的人也敢對我翻狗眼了？”
紅蓮苦笑，心想宅門中一向如此，別說廚房，現在就是一個掃院子的僕婦，也敢對自己瞪眼睛，還指望廚房的人會給她們好臉色？紅蓮如今很是佩服自家奶奶的樂觀，奶奶竟然還想吃好的？在她看來，只怕過個十天半月，廚房那邊大概就不會送飯食過來了，到時候她們就是不想自生自滅，也活不下去。
蘇暖暖也沒想到，自力更生的第一步就會遭遇到如此嚴酷的考驗，因歪着腦袋想了半天。她是真心不想去廚房鬧，然而現在很明顯，不去鬧的話，將來生存都是問題。
“你們說？我就沒有點嫁妝啥的？”
回到屋子裏，蘇暖暖坐在椅子上，飛快地開動腦筋，總算現代那些宅斗小說沒白看，讓她很快就想到了嫁妝這個問題：安平侯府不說富可敵國也差不多了，段庭軒那個渣男應該不至於無恥到連老婆的嫁妝都要收入囊中吧？若是自己讓他吐出來一些，這大概可能差不多應該不成問題吧？
“奶奶自然是有嫁妝的，只是先前平國公府出事兒，爺上下打點，才換來那麼個結果，不然，以皇上的震怒，只怕平國公府早就抄家滅族了。之前奶奶和爺大鬧，爺一氣之下將您軟禁在此處，也很明白的和奶奶說了，打點各處共用了數千金，而奶奶的嫁妝，素日裏您揮霍……也花出了不少，所以……”
蘇暖暖一揮手：“好，我明白了，就是說我的嫁妝都花光了對吧？嚴格說起來還欠了段庭軒那混蛋數千金對吧？”
看着兩個丫鬟震驚的表情，她終於想起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靠譜了，於是立刻敲了敲腦袋：“咳咳……那個，我也記起來了，唉！大概是之前上吊差點死了遺留下來的問題，這記憶力時好時壞，動不動就會忘了一些事情。”
“奶奶能死裏逃生，這便是萬幸了。記憶力時好時壞什麼的，也不打緊。”紅蓮見自家奶奶有些懊惱的模樣，連忙出聲寬慰，渾不知蘇暖暖正在心中捶胸頓足，暗道不是專業的真不行啊，演技太差了，這都兩天了，竟然還是不能進入角色，這演技水平有待提高啊。
“奶奶，現在咱們該怎麼辦？”香雲如今完全是把自家奶奶當做主心骨了，她在這裏越想越覺着前景堪憂，所以就忍不住開口向蘇暖暖討教，完全忘了從前開動腦筋這種事情都是紅蓮負責的。
“還能怎麼辦？只能我親自去廚房走一趟了。”蘇暖暖拍案而起：哼！渣男，這是你逼我的，蘇夢暖和你三年夫妻，讓你賠點青春損失費這不過分吧？不過是些米面油鹽罷了，說起來，這損失費我都要少了呢，嗯，決定了，得多要幾次，不然太虧了。雖然蘇夢暖已經死了，但作為她的代言人，我有權力替她討回這筆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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