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副cp,慎入
第一百零七章
當然沒什麼女朋友給葉暖知充數,葉暖知開了防盜門放鄧越升進來,沉默了。
鄧越升走進葉暖知房間,左右打量,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問:“嫂子呢?”
葉暖知表情一沉,沒說話。
鄧越升轉過身,悄悄長吸一口氣。他熟悉的、迷戀的、想念的這個人的味道。
葉暖知在後面看着鄧越升的腿,忍不住問:
“腿怎麼了?”
鄧越升走路的動作就停了,他傷腿不好着力,看起來肩膀不一樣高。鄧越升含糊着說:“沒怎麼。”
“我幫你看看。”葉暖知不是骨科的,但醫生這個職業,就是各方面知識都要懂一點。
“不用,一點都不疼。”鄧越升問,“我能用你家廚房嗎?”
葉暖知解開外衣的扣子,把衣服放到一邊,說:“廚房裏沒東西,點外賣吧。”
鄧越升不信,四處走走,發現廚房裏果然什麼都沒有,便問:“你一直在外面吃?那東西很衛生嗎?”
葉暖知聽他說話的語氣有些嘲諷,便道:“我也不經常吃。”
鄧越升心說你廚房裏連鍋都沒有,剛要開口,突然想到什麼,他說:“你……你剛回國是不是?”
葉暖知確實剛回國不久,可就是不想順着鄧越升的話說,於是搖搖頭,說:“我……經常在我女朋友家吃飯。”
“……”
鄧越升太了解葉暖知了,連他什麼時候說謊都看得清清楚楚。
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不算是仇人,也勉強算是……前男友,葉暖知不願意讓鄧越升高興,這樣的心情他太能理解了。
鄧越升跟葉暖知吃了一頓乾巴巴的晚飯,喝了點酒。酒後鄧越升臉上燒紅,忍不住話就多了起來,開始不停向葉暖知提問。
就算葉暖知不怎麼回答,十句話也得回答四五句,鄧越升總算知道了點葉暖知的現狀。
他說:“你小時候就想當醫生……很好,真好。”
說完,鄧越升把自己酒杯里的酒一口飲盡。
鄧越升問:“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葉暖知說:“我什麼都不想問。”
聽了這話,鄧越升沉默了幾秒,他把要說的話都吞了下去。
很多人不知道,其實忍耐比仇恨更加令人痛苦。但鄧越升忍了這麼長時間,對他來說忍耐反而是日常的一部分,突然讓他說出口,有些事,反而顯得突兀。
鄧越升看看時間,轉口說:“你家離我家好遠。”
“是嗎。”葉暖知不甚在意地回答。
“嗯……”鄧越升說,“這麼晚了,我怎麼回家?”
葉暖知抬頭一看,驚訝地發現現在已經是這個時間了。
他開口想說‘我送你’,可想到自己喝了酒,不能開車,就想讓鄧越升打車回去。
鄧越升說:“讓我住在你這裏吧。”
葉暖知有點驚訝地看着他,因為葉暖知沒從他的言語中聽出懇求的意味,甚至覺得鄧越升十分堅定。
鄧越升繼續說:“我房租快到期了,過段日子租你附近的房子怎麼樣。這裏離我單位也挺近的。”
葉暖知反而不說話了,他想聽聽鄧越升能厚臉皮到什麼地步。
果然,鄧越升靈機一動:“要不……我租這裏,跟你當室友好嗎?”
葉暖知頓了頓,說:“不好。”
“嗯?”
“今天遇到你,我保證,是意外。”葉暖知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想再和你聯繫了。”
鄧越升笑了,他說:“你這麼嚴肅做什麼?我——還想和你當朋友。”
朋友嗎?
曾經濃情蜜意、耳廝鬢摩的人,葉暖知不知道他究竟怎麼做到這樣坦然面對的。
看鄧越升這樣,葉暖知反而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一方面,他不想和鄧越升再接觸,一方面,葉暖知內心深處其實也想知道鄧越升的一些事情。
這種想法只是稍微露出水面,就被葉暖知迅速壓下去,他覺得自己這樣真是噁心,矯揉做作,心智不成熟。
葉暖知想了想,說:“那好吧。”
當天晚上,葉暖知做了一個夢。
夢中看不清臉的母親摟着自己,聲音溫婉,一邊摸着葉暖知的頭髮,一邊低聲說:“……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暖知,暖知,媽媽愛你。”
葉暖知伸手去抓母親頸項處閃耀的項鏈,問:“媽媽,什麼是愛?”
母親是怎麼回答的?
她親了兒子的額頭,說:“愛是……就算你不是我的兒子,我也一直陪在你身邊。”
夢中的葉暖知胸口一陣憋悶,他在極其難受的感覺中醒來,坐起身。
儘管是冬天,葉暖知卻也流了汗,汗水順着脊背向下流。
一瞬間有些迷茫,似乎他還在異國他鄉,孤身一人。
直到葉暖知聽到門外輕微的聲音。有人打開門,一瘸一拐地走進來。那人看見葉暖知裸着上身坐在那邊,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着,打招呼問:
“——你醒啦?”
葉暖知本來以為今後再也不會見到鄧越升,但偏偏一直遇到他。
因為鄧越升每天都到葉暖知工作的醫院,他什麼也不做,就在葉暖知辦公室外的候診廳里坐着,見到葉暖知才會說幾句話。有時候也沒什麼話說,兩人像是陌生人一樣點點頭,一天內再無交集。
這樣的相處令人尷尬,可鄧越升樂此不疲,葉暖知一下班,就能看見他等在自己門口。
葉暖知問:“你不用工作嗎?”
“我……”鄧越升聽葉暖知主動和他說話,打起精神道,“我正想換個工作。”
“那你整天跟着我做什麼?”葉暖知涼颼颼地說,“醫院裏也不缺人。”
鄧越升點點頭,想了想,勉強給個理由:“我……想看看嫂子。”
話說得老老實實,卻不疼不癢地刺了葉暖知一下。鄧越升明知道自己是騙他的,還問這話。
葉暖知笑了笑,沒有回答,心裏卻想,你想看,這還不簡單嗎?
第二天葉暖知就聯繫了跟自己一起回國的大學女同學,對方覺得好玩,一口答應,但因為工作忙,沒時間見他。
葉暖知如實告訴鄧越升:“我女朋友工作忙,沒時間見你。”
鄧越升臉色一沉。他看着葉暖知,覺得自己這樣簡直是揠苗助長。鄧越升微微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那天之後鄧越升就沒再露面。葉暖知恢復了忙碌的工作。
再次見到鄧越升是好幾天後了。那天天氣不好,周圍霧蒙蒙的,吸口氣都令人胸口憋悶。
沒有風,卻仍舊感覺到刺骨的冷。葉暖知走出醫院的大門,就看見鄧越升穿着一身灰撲撲的衣服,縮着脖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盯着醫院門口人來人往。
作為醫生,葉暖知觀察力較強,他一眼就看到鄧越升的衣服上有灰塵,臉上有清洗的痕迹,但擦傷十分明顯。
葉暖知皺着眉走過去,問:“你怎麼了?”
鄧越升的眼一下子亮了,他說:“我今天---發工資,你看,我買了烤栗子……”
說著,鄧越升解開衣扣,從懷裏取出一個黃色的小袋。
天這麼冷,鄧越升的手都在發抖,臉上卻露着安心的微笑。
葉暖知看了一眼,伸手去握鄧越升的手腕,鄧越升‘嘶’的低吟,拿栗子的手一頓。
葉暖知說:“手腕怎麼了?”
鄧越升含糊道:“扭了一下。”
“臉呢?”
“……摔的。”鄧越升想了想,說,“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那傷一看就不是摔的,不過葉暖知也不說破,指指醫院道:“我去拿點葯,你回去自己塗。”
鄧越升連忙去擋:“不用麻煩。”
葉暖知垂眼,看着鄧越升手上的栗子,淡淡說:“就當是回禮吧。”
在醫院給鄧越升處理好后,又過了幾天,鄧越升在晚上敲了葉暖知家的門。
他的臉上又掛了彩,這次傷的比上次更嚴重,鄧越升的眼睛都睜不開,還一直流淚。
葉暖知一怔,問:“你……怎麼……”
話還沒問出來,葉暖知就沉默了。
鄧越升低低喚了聲小師傅,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葉暖知看着他,向旁邊偏了身,他嘆了口氣,說:“先進來吧。”
鄧越升走進客廳,脫了自己的外衣,只留一件有些薄的秋衣,他雙手交叉拽住衣服下擺,掀到腋下位置,露出自己青紫的後背后,鄧越升就趴在葉暖知的沙發上,一動不動。
葉暖知洗了手,按了按鄧越升的傷處,又摸他的骨頭,聽鄧越升說‘不怎麼痛’后,葉暖知道他這只是皮外傷,沒有大礙。
儘管如此,葉暖知還是拿了藥膏,往他腰上抹,一邊抹一邊問:“上次給你的藥用了嗎?”
鄧越升吞了吞口水,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臉漲得通紅,說:“嗯……用了。”
葉暖知很快處理好他腰背處的傷,他把鄧越升的衣服拉下,然後問:“還有別的地方有傷嗎?”
那衣服被洗過很多次,所以觸感十分柔軟,葉暖知手上似乎還殘留着那種感覺,所以他低頭看了一眼。
這時鄧越升粗喘着直起腰,喘氣的聲音表示他現在非常緊張。
葉暖知還覺得奇怪,下一秒,就被鄧越升拉住了手。
鄧越升看着葉暖知,眼睛裏像是有火在燒,他用力攥着葉暖知的手腕,一點一點,堅定地帶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后腰。
鄧越升拽得很用力,葉暖知身體不由得向前傾,他皺着眉,說:“放手。”
鄧越升不放,他微微偏頭,對着葉暖知的耳畔,顫着嗓子說:“我……肛/門痛,你能不能幫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