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特的病
顧海也走了過來,嘆了口氣,“柳神醫,我這不是沒辦法么?估且死馬當成活馬醫罷。”
柳神醫道:“新送進去的那個,是這屆秦淮的花魁,既擅歌舞,又喜詩詞,說不定能入了他的眼,不被趕了出來,也就用不着這個女人了。”
顧海不抱希望,“這都送進去幾個花魁了?”
“等等再說。”
聽他兩人象評論案板上的豬肉的肥瘦一般議論來議論去,王芷兒咬着牙忍着,為了不變成肉糜,說什麼,都要忍!
終於,兩人議論完走開了去,椅凳的聲音響起,茶蓋子揭開又合上,兩人喝開了茶。
王芷兒悄悄揭開一層眼皮打量,就見着紫檀木寶椅之上,一人白衣****,相貌俊美,側着身子手裏拿了杯茶喝着,而他的對面,坐着的就是那侍衛顧海。
這屋子裏面,到處金雕細琢,美不盛收,王芷兒沒有心思細看,轉動眼珠子四周圍打量,找尋着窗戶在哪兒。
終於,尋找了一輪,她看到了窗戶,暗暗等待時機。
正值此時,門外傳來聲音,“顧首領,主子那邊……”
顧海一下子站了起來:“成了?”
外邊的侍衛很吞吞吐吐半晌:“被主子打折了腰,怕是要柳神醫過去看看。”
兩人對望一眼,眼底俱現了無可奈何神色,柳神醫嘀咕,“沒見過這樣的人,哎,送上門的軟香溫玉都不要!……”
王芷兒聽得心底直發麻,見兩人視線俱都望着門外,沒人理她,悄悄爬起身來就往窗戶處移,窗戶大開着,她手一撐就撐在了窗戶邊沿上,行雲流水般地往窗戶外邊竄了去……
忽地,一顆小石子從身後直擊了過來,打在了她腰間某處,頓時只覺渾身發麻。
“顧海,這個女人不象你說的這麼無用啊,還知道逃跑?”
王芷兒脖頸上一緊,被人象布袋一樣提着轉過身來,正對上顧海一張冷得如冰樣的臉。
柳神醫倒是笑吟吟的,但笑意沒達眼底。
啪地一聲,王芷兒渾身僵硬被他摔在地上,看清這兩人瞭然的神色,忽然間明白了,她醒的時侯,這兩個人只怕就發現了,加上她這具身子不比前世靈活,象顧海這樣耳目聰靈的人,怎麼會不發現?
怪只怪自己對他們談話的內容太過驚訝,只顧着逃跑,考慮得不周全。
“送了去。”顧海道。
柳神醫手指一彈,王芷兒身上活動了起來,她心知這恐怕就是點穴之術了,就老老實實地垂頭站着,一幅認命的樣子。
柳神醫卻對她有了絲興趣,眼底有懷疑的神色,對她看了又看,皺了皺眉頭,問顧海:“顧海,這個女人,當真象你說的那樣?”
王芷兒心底一驚。
顧海卻不耐煩,語氣中全是鄙夷,“無數想和主子扯上關係的女人之一,只不過她運氣好,被人利用,佔了先機。”
柳神醫便沒有再說什麼。
王芷兒被兩名僕婦拉起,直往隔壁而去,她中途尋找着機會,可顧海跟在後邊,盯得死死的,她哪裏敢稍動,只得任由那兩名僕婦拉着,推開了那門,把她直推了進去。
屋子裏光線朦朧,王芷兒聞到了清新之極的香味,便見着那人半倚半躺坐在床榻上,臉上全是瀲灧之色,眉目似是含春,半敞着衣裳,露出線條分明的胸肌,俊美到了極致,可眼眸之中,卻是目光清冷,如一輪明月,骨子裏透出悠遠冷意,他半閉着眼,斜倚在在十方軟枕上,卻望都沒朝她望。
王芷兒四周圍看了看,首先尋能逃脫之處,例如窗戶什麼的,可眼睛掃了個遍,只見到四周圍的窗戶關得極緊。
有兩張椅凳翻倒在地面,椅子的腳斷裂了。
王芷兒吞了一口口水,想起了剛剛耳里聽到的,雙腿有點兒發軟。
她腿抖了半晌,也沒看見他往她這邊望了過來,就小心翼翼地向他走了兩步,拂禮:“九王爺,奴家來了。”
“嗯,過來,給孤倒杯水。”他半垂着眼眸,語氣慵懶,疲憊。
王芷兒垂着頭,慢慢往前走,走到茶几邊,拿起了水杯,朝他再走近幾步,卻手指一松,那茶杯就直跌落到了地上,跌得粉碎。
他卻依舊連頭都沒抬。
王芷兒上下一打量,忽然間明白了,眼底閃出幾分詭異光芒來,柳腰款擺,一下子走到了他的身邊,似要拉起他的衣袖……
這樣的動作,便讓他驚覺了,抬起眼眸,眼底如有冰雪劃過,“滾開!”
他的眼波凌利,似要將她凌遲,卻依舊一動不動。
王芷兒心底的猜想得到了證實,想是這九王爺剛剛才打折了某女的腰,用功過度,毒入心肺,脫力了。
王芷兒感謝了一聲老天爺,心想某些時侯,老天爺還是挺眷顧她的。
“原來九王爺不能動啊?”王芷兒微微地笑,身子忽地上前,一下子坐到了李迥的大腿之上,手指在他裸露的胸前劃過,輕聲嬌笑,“王爺,你不是很厲害么?原來是一個紙老虎?”
這一次,她定要把以往所受的一切全都討了回來!
替聶子佩,也替王芷兒!
她溫柔嬌笑,雪白的手指劃過李迥的胸前,待看清李迥眼底涌動的情潮,笑得更為溫柔。
她抬起腿來,有意無意地劃過李迥的腰,氣息在他耳邊微吐,“王爺,您往日的威風去了哪裏?”
他額頭有豆大汗珠垂落,眼底情潮狂動,卻咬牙切齒,“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王芷兒怔了怔,抬起手來,在他眼前晃動,他的眼珠卻一動不動,原來,他竟然盲了,壓根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王芷兒?
或許,他壓根沒看清和他有一夜之情的王芷兒,既使她站在他的面前,他也認不出來,又怎麼能聽得出她的聲音?
王芷兒心底恨極,想想他命人做的一切,這俊美無匹的容顏在她眼底也只覺噁心,她輕輕地道:“九王爺,你全不記得奴家了么?”
她一隻手悄悄拿起了放在床頭衣服上的腰帶,另一隻手,卻在他胸前輕輕的撫,還把身子扭了幾扭。
沒見過豬跑,總見過豬走路,這些魅惑的伎倆,前世雖沒有親自實踐過,但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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