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驅魔師的捉妖日常
驅魔9
“誰告訴你南無香是我的母親?”
安小暖收回匕首,反問他,“她是殭屍一族的魔神,你是殿下,難道你不是?”
百里邑墨低頭看到自己逐漸癒合的傷口,欠扁的口吻說道,“靈玉,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的語氣是平靜淡然的敘述,而不是疑問,顯然胸有成竹。
安小暖冷哼一聲,“種族不同,怎麼相愛。”
百里邑墨卻不打算這麼快放過她,逐漸將她圍在自己收攏的範圍圈,“我想聽你的實話。”
安小暖咬了咬唇,“我們現在是朋友,但你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族中的敵人,那時你又該如何自處。”
“辟正刀是一把彙集正道之氣所鑄就的神器,能驅使它的主人也必須身懷正義,所以我相信你不會濫殺無辜。至於那些罪孽深重的人,我亦不會去阻止,因為這是她罪有應得。”
他說這話時,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望着她。安小暖失神片刻,醒悟后恨不得立即敲一敲自己的腦袋,看它是不是少一根筋,或者缺點什麼。
靈珊來找她,先是跟她東拉西扯的聊了一會兒。然後,靈珊隱晦的用眼神進行了一番暗示。
靈珊突然跟以往不一樣了,和她聊天也是沒頭沒腦的,現在還鬧眼抽。
安小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問道,“靈珊,你是不是這裏有問題。”
靈珊憤恨的瞪了她一眼,目光瞟到桌上的茶水,隨機眼珠子一動,本來她沒想好該用什麼方法把信息傳給靈玉,現在看來只好將計就計了。
靈珊拿起茶壺給自己添茶水,復又給對面的靈玉添水。忽然,靈珊的手一抖,茶水倒在杯外,順着桌沿滴到安小暖的衣服上,靈珊順勢拿過毛巾替她擦拭。
安小暖還在疑惑,突然手裏多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她下意識的知道這樣東西不能暴露。為了不讓人發現,所以她只能攥着拳頭。
擦拭乾凈后,靈珊借口有事先走了,臨走時隱晦的掃了一眼屋子,單細胞如安小暖也看出了異樣。
走進內室后,安小暖鬆了口氣,打開拳頭,手掌心裏躺着一根小紙棍,展開來是一小節紙條,上書,驅魔公會很危險。
怎麼又是這個,之前有不明人士送信說她有危險,現在連靈珊也察覺到了。
究竟是誰要對付自己,連靈珊也只能通過傳紙條這種隱秘的方法來告訴她,那麼靈珊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
……有人在監視她。
那麼是誰要監視她,這裏是驅魔公會的地盤,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在驅魔公會的地盤撒野。現在所有的矛頭指向一個地方,那就是這個要對方她的是驅魔公會。
也就是說,現在即便她呆在驅魔公會也不安全了,怎麼辦?
“我並沒有違法亂紀,驅魔公會為什麼要對付我?”對於這一點她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南無香。”
安小暖轉過身來,詫異的問百里邑墨,“什麼意思?”
為什麼她完全聽不懂?是她的腦子壞了嗎?明明是驅魔公會的人要對付她,關南無香什麼事?
百里邑墨分析道,“南無香就是這樣一個人,她喜歡用武力直接威脅別人,不會親自動手。我猜,她已經向驅魔公會高層施壓,而驅魔公會的人為了自保,只好拿你當祭品了。”
聽他分析的頭頭是道,安小暖不以為然,“怎麼可能,驅魔公會和南無香本身就是死敵。斷然不會為了一個敵人,不顧自己陣營下驅魔師的死活。”
驅魔師的內室一般都會佈置一個防人偷窺的陣法,這也是為什麼安小暖進入內室才敢拆開紙條的原因。
見她如此維護驅魔公會,百里邑墨只得提醒她,“這點先揭過不提,你現在應該擔心的除了自己,還有辟正堂靈氏一族的所有人。既然他們會對你不利,那麼必然會先斬草除根,除掉你的族人,以防後患。”
聽他這麼一說,安小暖後背像爬過一條小蛇一樣,涼嗖嗖的。
正如他所說,如果對方要對她不利,那麼第一個要除掉的不是別人,正事棉花鎮上所有與她相關的靈氏一族。
糟糕,本來她有辦法自己一個人逃走,可是現在逃走的難度係數增加了,她怎麼才能在監視她的人下,不知不覺的通知棉花鎮上的族人呢?
安小暖來回踱步,急得手心冒汗。百里邑墨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額頭,她的目光集中在他手裏明黃的帕子上,靈光一閃。
……有了。
當天下午,安小暖穿着一身鵝黃色的長袍,在棉花鎮所有角落晃蕩了一圈,才悠悠然回了閣樓。
另一邊,驅魔公會議政廳里,一個黑衣人不急不忙的報告安小暖今天的行蹤。
“她出去轉了一圈,可有發現她有異常的舉動?”
黑衣人恭敬答道,“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男子一揮衣袖,“好,繼續監視,退下吧!”
當天夜晚,月黑風高,天空一片漆黑沒有半點星光。黑暗裏,幾乎同一時刻陸陸續續有人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收拾家當用一塊布包裹好後來到柳樹下集合。
柳樹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包括靈珊,凌蕭山和靈九兒。沒過多久,安小暖姍姍來遲,她身後還有一個人,正是百里邑墨。
“我們靈氏一族現在面臨危險,所以我大家要同心協力共度難關。現在開始即刻啟程,立即離開棉花鎮趕回辟正堂,這樣才能保護大家的安全!”
當聽到大家都有危險,其中一兩個心思縝密的,之前也察覺出驅魔公會的低氣壓,而且明顯是針對靈氏一族的。
此刻站出來,不憤道,“難怪,我和趙亦一直走的挺近。但是最近發現他似乎故意躲着我,之前我還覺得奇怪,現在想來恐怕他早就聽到內部的風聲,有人要對付咱們靈氏一族。哼,虧我從前一直拿他當兄弟,還捨身救過他一條命,原來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我從前真是瞎了眼,才會和這種人稱兄道弟。”
自看見百里邑墨后,靈珊的目光就沒有移開過,她靠近安小暖,小聲耳語,“靈玉,你不要因為有些人長得好看,就被人騙了,你知道他是誰嗎?”
所以,在靈珊眼裏,她就是這麼不靠譜的人么?
她默默的擦掉額頭的冷汗,把早就想好措辭說出來,“我知道,他是冷血。也是他幫我分析靈氏一族可能有危險。連我想到穿黃色召集大家這個辦法,也是多虧了百里邑墨。”
看到她頭腦清明,對答如流,靈珊默默地鬆了一口氣,“是啊!黃色在咱們辟正堂代表着危險和災難,也是我們靈氏一族最討厭的顏色。也虧得你想出了這麼個辦法,才把所有族人都召集到這裏。”
百里邑墨耳尖一動,默默的跟在安小暖身旁,不徐不疾。
待走到岔路口時安小暖犯難了,一條是平坦的大路,路程稍遠,需要三天時間到達辟正堂。
另外是一條捷徑,如果抄小路以他們的腳程,明天晚上就能到達辟正堂。
這時,一隻千紙鶴穩穩噹噹落在靈珊手裏。靈珊手指飛快掐訣,欣喜道,“靈玉,我們有救了,堂主帶着執法隊的人來接應咱們了。”
執法隊一共有二十二個人,是辟正堂里負責執法和嚴明紀律的一支隊伍。隊伍里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過嚴格的考驗和層層選拔上來的。所以能夠進入執法隊的人,本身就不可小窺。
安小暖喜笑顏開,“那堂主他們現在到哪兒了?”
“堂主說,他們已經到了青城山,只需要一天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匯合了。”
安小暖皺着眉,想了想,開口道,“可是天一亮,驅魔公會的人就會發現我們不見了。這樣算下來時間根本不夠。要不這樣吧!靈珊,你帶着他們走大路,與堂主匯合。我和百里邑墨抄小路混淆視聽,給你們爭取時間。”
靈珊說,“靈玉,你和我們分開會很危險的,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就算驅魔公會的人來抓我們,只要我們團結起來對抗他們,也不是沒有希望。”
安小暖想要解釋,百里邑墨站到她身前,“我會保護好她的。”
安小暖跟着點頭,指着百里邑墨道,“驅魔公會的人拿他沒辦法,而且我自己也有辦法逃走的。你放心好了,不用擔心我。”
靈珊握緊手中的除魔劍,彆扭道,“我才不是擔心你,你還欠我一次比武,萬一你不小心掛了,我找誰去啊!所以保重,記得一定要平安歸來。”
說完,臨轉身時,揚了揚手中的劍,“我等着和你的比武。”
安小暖揮着手臂望着他們一行人,人群中凌蕭山欲言又止,最後臨走時下定決心抬着手臂,沖安小暖揮了揮手。
安小暖沖他展開一個笑顏,頓時所有的隔閡在這個微笑中消失……
等她轉過身差點撞了個滿懷,她仰着頭,對方黑着一張鍋底臉,安小暖搞不懂哪裏又惹他生氣了。
心下暗罵,這貨未免也太喜怒無常了吧!
驅魔師10
經過潮濕的河邊,安小暖踩着一塊綿軟。一開始她以為是蒲草之類的,也就沒太放在心上,直到她發現腳下的那塊綿軟似乎在爬動掙扎。
她低下頭,愣了幾秒,接着一道殺豬般的尖叫響徹天際。
百里邑墨無可奈何的看着掛在自己身上的某人,疑惑道,“你不是驅魔師嗎?怎麼會怕這種東西。”
他完全不理解這隻小動物有什麼可怕的,雖然它長得不怎麼好看,不,是有那麼一些些的難看。
安小暖打着哆嗦,“誰說驅魔師就不能怕蟾蜍了,我除了是驅魔師,我還是個女人,女人都怕這個好嗎?”
“哦!”對方淡淡回答。
她快哭了,“你快點讓它走開,我好怕。”
他不以為意,視線往下移,喉結一動,大概是因為太害怕的緣故,她抱的很緊,所以……
百里邑墨不自在的清咳了兩聲,安小暖一門心思放在,離她不遠某隻可怕的動物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不經意間早已春光乍泄。
某隻蹲在草地上屁股對着安小暖,先是舒展整理了一番姿勢,動動手,動動腳什麼的。然後又調轉了一個方向,正面對着她,雪白的肚皮一鼓一鼓的,兩隻綠豆眼一眨一眨,似盯着她看一般。
她頓時覺得後背升起一股冷意,毛骨悚然。捂着眼睛不敢看,一邊還催促百里邑墨快點把它趕走。
過了許久也沒聽到他的聲音,安小暖試探的放開手掌,從手指縫裏瞄了一眼外界,掃到一雙深紫的眼睛時,心裏咯噔一跳。
草地上的某隻似乎也察覺到這股危險的氣息,兩腿一蹬,跳進河裏,頓時不見了蹤影。
安小暖看着逃走的某隻,她也好想兩腿一蹬,跟那個傢伙一樣,跳進水裏然後找一塊水藻下蹲着,特有安全感。
看了一眼紫中泛起金色的雙眼,她偷偷將手放到背後,去摸辟正刀。
對方似有察覺,一掌將包裹辟正刀的布啪飛,兩隻紫中帶金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看着她。
安小暖呵呵一笑,“誤會,誤會,那個沒事我就先走了。”
踩着結實的土地后,心裏才有了些許安全感,她還沒踏出步子,一道黑色影子像箭一樣飛過來。
她結結實實的砸到地上,柔軟的草地並沒有帶給她緩衝,安小暖昏昏沉沉的摸着自己砸的發麻的腦仁。突然唇上一涼,手腳不能動彈,她心裏一驚,眼神四處掃描,看有沒有可以攻擊他的武器。
左手邊正好是她的辟正刀,安小暖一喜,伸着手夠了幾下,還差一點點,可是就是夠不着。
百里邑墨壓着她根本動不了,真是氣餒,但她並沒有放棄。
手指正要夠上去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抓住她亂動的手,禁錮起來,眼裏閃過不耐,大手順着下巴去扯衣襟。
安小暖一驚,大喊一聲,“百里邑墨,你要是這麼做了,‘靈玉’永遠不會原諒你。”
對方的手一頓,夜色中他的眼裏先是懵懂,接着是無措,痛苦和壓抑。瞳仁中的金色逐漸消退,只剩下一圈深紫,他復又低下頭,兩唇相依……
草叢裏被驚擾的螢火蟲撲騰着翅膀飛着,周圍的光線也跟着明亮起來,寂靜的黑夜頓時籠罩在一副美輪美奐的畫卷中。
過了一會兒,他眨了眨眼,瞳仁中的微光亮的驚人。彎着唇,像小孩子撒嬌一樣靠在她的肩膀上,說出了一句叫安小暖啞口失笑的話。
他說,“原來還可以這樣控制異變,以後我就用這個辦法了。靈玉,你要對我負責。”
殭屍一旦異變僵化,必須要吸食血液,至於百里邑墨……
安小暖想,這種異變大概有點類似於吸/毒者犯了毒/癮一樣,挨過去就好了!
不過,百里邑墨倒是很少會露出這麼幼稚的神態,看在女配的份上她就大度的原諒他好了!
轉念一想,確實是她把百里邑墨引上這條不歸路。嗯,至於負責嘛,還是交給女配好了!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百里邑墨突然起身,耳尖一動,伸手把她拉起來,一貫淡然沉穩的嗓音吐道,“驅魔公會的人來了。”
安小暖藉著他的手腕爬起來,拍拍屁股,問他,“現在我們怎麼辦?”
她可沒有忘記百里邑墨不能殺生,否則就會異變僵化。特別是每次一聞到血腥味,就跟吸/毒者毒癮發作一樣,發瘋發狂。
百里邑墨安慰道,“你聽說過狐假虎威嗎?”
安小暖眼睛一亮,點點頭。
兩人在前面放風箏一樣,與驅魔公會的人保持一定距離,對方加快腳程,他們也跟着提高速度。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驅魔公會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領頭人是一個眼生的傢伙。
他捏着拳頭,恨不得直接充上來咬死她的表情。讓安小暖誤以為自己是不是殺了他的親爹媽,才會讓他露出這種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表情。
“怎麼只有你們兩個,靈氏一族其他人呢?”
安小暖站出來,幸災樂禍道,“大概,可能,已經回辟正堂了吧!”
領頭人拿出武器,“這一招聲東擊西做得不錯,不過只要你沒跑掉就行了。本來我們想要扣下的人是你,至於那些人不過是為了斬草除根罷了。”
說著那人一聲令下,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圍住。千鈞一髮之時,百里邑墨仰天長嘯,待他再低頭看向他們時,周圍的黑衣人俱是心驚膽顫。
尼瑪!這貨的身邊居然還跟着一隻純血殭屍。看瞳仁的顏色,居然是紫色。紫色代表什麼,在場的所有驅魔師都知道。
等等,那紫色的瞳仁中似乎還帶着一圈金色。tm的,這是分分鐘要進化的節奏啊!
現在在場的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這個黑衣男子的對手,因為殭屍一族不老不死,不上不滅。他們若是和對方交手,妥妥的全軍覆沒。
當下,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逃。
領頭人見自己手底下的人撒丫子跑光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手裏拿着武器,一派淡然。
安小暖抱胸,“喲,你的手下都跑了,你竟然不怕死,沒想到你還挺有骨氣的。”
他心下冷哼,這幫孫子竟然就這麼跑了……跑了……了……
……你們跑也就算了,但你們跑的時候也要記得帶上我吖!
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就算他怕也沒用,他的腿腳打着哆嗦,心裏干著急,根本邁不開步子好么。
這時,百里邑墨站出來,直接將他打暈,兩人繼續愉快的上路了。
中午時分和靈虛匯合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辟正堂。
安小暖站在人群中驚訝了,沒想到族長會親自來迎接他們,靈虛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安小暖也跟着靈珊他們一塊,被靈虛叫住了。
族長躊躇不前,看向安小暖身旁的百里邑墨,問道,“你是冷血?”
百里邑墨稽首,算是默認了。
靈虛站出來,一擺手道,“無妨,邑墨是可以信任的人。”
聽到靈虛的話,百里邑墨身軀一怔,那句話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
……邑墨是可以信任的人。
不可否認,從一開始他之所以來辟正堂是因為靈玉的緣故。可是現在他已經融入了靈氏這個大家族,特別是靈虛的信任,這也等於他獲得靈玉娘家的認可了。
不得不說,百里邑墨真的是想多了……
靈虛作為執法堂堂主,他的職責就是協助歷任族長發揚靈氏一族守正辟邪的宏願。就族長來說,對靈虛的話是自然深信不疑。
族長一溜煙小跑到安小暖面前,抖動鬍鬚,顫着嗓音道,“快,那把刀拿給我看看!”
安小暖從容不迫的摸出辟正刀,遞過去……
族長接過辟正刀,小心翼翼的掀開包裹的一角,頓時眼裏驚喜的光芒亮得驚人。待他小心翼翼用手指撫摸刀身時,突然,辟正刀躲過他的手掌,撲進安小暖懷中。
安小暖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族長皺着菊花臉,哀戚的眼神望着她,解釋道,“小刀它……不太懂事,族長莫怪。”
辟正刀心裏默默的流着淚,你才叫小刀,你全家才叫小刀……
老紙明明是威震天下,大殺四方,人見人愛,邪見邪怕,剋制六界所有邪魔鬼神的超級神器,辟正刀是也。
小刀二字,生生將它的威名變成六界的笑柄。
不過話說回來,昨天這丫的還叫它小正來着……總而言之,它算是看出來了,這貨表面是個正兒八經的天才,但私底下二的不行不行。作為一枚高貴冷艷的無上神器,它才懶得搭理這個魚唇的凡人。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它一定不躲在角落裏偷懶睡覺,這樣才不會被這丫的有機可乘。想當初待它蘇醒之時,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凡人就這麼強行認了主。
當時它欲哭無淚,想去死一死的心都有了……
好歹它作為一個超神器,至少也要有個看起來靠譜,功力深厚,且長得漂亮的主人,才得以配得上自己。被這麼個二貨給認主了,有時候想一想,它的劍生還真特么的悲催。
族長一擺手,老淚縱橫,“沒事,只要這麼遠遠的看上它一眼,我也無憾了。我只是沒想到辟正刀竟然沒有消失,而且還被你認主……蒼天有眼吶!我終於看到靈氏一族的曙光。還好辟正堂沒有在我手裏沒落下去,真的是太好了!”
突然,他似乎想起靈玉那時從藏寶閣里出來時,抱着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問她,“靈玉,這把辟正刀難道是你從藏寶閣里拿出的那坨……”
後面的話在辟正刀側着身子,晃着刀鋒上的寒光中止住。
安小暖點了點頭,睜眼說瞎話,“是啊,我當時第一眼見它就覺得很有眼緣,所以就選了它。”
“不過,族長,你別哭啊~”
“不是哭,我是太激動了,想忍住又忍不了,所以乾脆不忍了,哇哇……”
安小暖和百里邑墨頭頂一群烏鴉飛過……
相反,靈虛就比較淡定,全程面無表情。安小暖猜想,大概是司空見慣,所以麻木了。
靈虛處之泰然問她,“我給你的心法練得怎麼樣了?”
安小暖抓了抓腦袋,“弟子愚笨,只學會了前面十一招,後面六招太過奧妙,我一時還參不透。”
靈虛頗為欣慰道,“你無須自謙,不愧是靈脈天才,短短時間內學了這麼多,回去也要記得勞逸結合,切莫像靈珊一樣急功近利。”
“靈珊怎麼了?”
靈虛嘆息,“有時間和她比一次吧!”
安小暖心中挂念靈珊的情況,胡亂點頭。後續就沒有她什麼事了,於是兩人便告辭了。
隨意抓到一個人,安小暖問,“你知道不知道靈珊怎樣了?”
靈蕭山轉過身,看到是安小暖,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又恢復自然的語氣,擔憂道,“她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