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HY淪陷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茫然地看着他們。
“我們將要進行二次招標，只是……”駱琳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不忍心說出口：“HY品牌怕是連繼續競標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輕輕的一句話，像是鎚子一樣敲在我的心上，砸得生疼。
競標的資格都沒了，那就是根本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了。可是沒有了這些訂單，搖搖欲墜的HY該怎麼辦？
我木然地跟隨着陳戰走出辦公大樓，兩腿發軟地坐在大廈前的花壇上。
“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如此大意，給對方一個這樣的可乘之機呢？這個公關和情報工作本來就是我們代理商要做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應該去插手，現在反而弄巧成拙，前功盡棄了。”陳戰將公文包隨手扔到旁邊，右手叉着腰，一頓一頓地數落着我。
我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看來人的淡定都是有限度的，沒人能做到任何時候都雲淡風輕。
“結果已經這樣了，現在埋怨也沒有意義。想想看咱們還有沒別的辦法？”我難過地說道。
“他們已經廢標了，那麼即使你現在再去想辦法澄清視頻，也於事無補了，運營商不是執法單位。這將會是一個漫長的調查過程，等到你的案件水落石出，估計別家的訂單都交完了。”陳戰的情緒冷靜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道：“所以你還是在駱琳身上下點功夫吧，看能不能爭取到後面的第二次競標資格，那樣也許還有轉機。”
又是駱琳，為什麼總是要我去找駱琳，事情為什麼總是會按最不希望的方向去發展？
太陽從天空籠照下來，我卻像是跌進了深深的湖水，只感覺心裏哇涼哇涼的。
我根本沒有心思回公司，在外面漫無目的地晃了一天後，打電話約了秦浩，情緒低落地坐在夜色酒吧，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酒。
大廳里熱鬧非凡。歌聲一浪一浪地傳來，可我卻心如止水，沒有半點興緻。
秦浩坐在身邊默默陪伴着。一副無奈的表情。
“我就搞不懂了，你說那個張麗麗為什麼要害你呢？”秦浩將酒杯重重地擲到桌上，滿臉不解的樣子。
“不清楚，也許是我傷了她的自尊吧，也許是為了利益，誰知道呢？”我吐着酒氣回答道。
“她之前不是還幫過你嗎？”他又問。
“是啊，可是女人的心是分階段的，對你好的時候可以為你付出一切，恨你的時候可以置你於死地，不然怎麼會有女人如水，既能載舟，亦可覆舟的說法呢？她們的心理狀態很容易從一個極端過渡到另一個極端，所以完全不能按常理去解釋。”我喝完了杯里的酒，將身體重重地靠在了座位上。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秦浩眉頭緊鎖，一臉的擔心。
“陳戰叫我去找駱琳……”
“那你趕緊快去啊，我想這個時候好像也只有她能幫我們了。”秦浩打斷我的話，着急地催促道。
“我實在是不想再欠她的人情。”我搖了搖頭，猶豫着。
“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為了一家公司的存亡，去找她說幾句好話怎麼了？誰沒有難處的時候呢？放心吧，這是人之常情，沒人會笑話你的。”他苦口婆心地勸慰道。
“唉，讓我再想想吧。”
第二天，正當我在左右為難，猶豫着要不要去找駱琳的時候，卻接到了小花約我見面的電話。
我很爽快地答應，決定赴約。事實上，我也很想見小花一面，因為，我一直在逃避着和她的感情，從來沒有大膽地面對過，有些話我需要認真地當面對她說，至少應該給她一個交待。
小花選擇的地方，是一家位於南山的裝修得很古典的農家樂，圍牆上安放着一排排的綠色盆栽，一個鑲着玻璃的木製迴廊延伸到院子深處，帶着幾分舊日時光的幽香，隔斷了喧囂與城市的擁擠。
這個地方我們好像曾經一起來過。
走進庭院裏，看到有棵石榴樹，紅色的石榴三三兩兩綴滿枝頭，幾枝鮮花開得正艷，比我早到的小花此時正靜靜地坐在庭院中間，映着太陽的金光，彷彿也像是其中的一朵，正在靜悄悄地綻放着。
看到我進來，小花的眼睛定定地，一瞬也沒有從我身上移開。
彷彿意識到我的不自在，她回過神來，對着我微微一笑:“今天，我請你。”
“好的。”我沒跟她客套，隨即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倒茶。“小花，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總體上還不錯。”小花接過茶杯，有點嬌羞，然後裝作隨意地問：“你呢？跟惜悅在一起很幸福吧？”
“我們……就那樣吧。”她這一下子問得我有些尷尬。
我根本不敢說太多有關惜悅的內容，因為我覺得在小花面前說這些，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別介意，我就隨便問問。”她大方地笑了笑，然後喝了一口茶，再次開口：“高寒，我要出國工作了。”
“啊？要去多久？”我非常地驚訝。
“不知道，應該以後就在國外了吧，至少短時間回不來了。”
“什麼時候出發？秦浩知道這件事嗎？”我又問道。
“過兩天就走了，跟我哥說過，但是他好像現在根本沒有精力顧我，他現在跟何娜姐……”她的臉上顯得几絲擔憂。
“這事跟你沒關係，相信他會處理好的。”嗎陣向弟。
“怎麼能沒關係呢？他們是因為我才認識的，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嫂子，總覺得對不住她一樣。”小花低着頭，有些自責地說。
“唉，你咋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呢？當初他們相識的時候，秦浩那時還是單身，至於後來如何發展，那是他們自己的事，跟你沒任何關係。小花，別什麼事總替別人着想，這樣很累的。”我輕聲地開導她。
“嗯。聽你這樣說，我心裏踏實多了。”小花若有所思地點點。
她的表情放鬆了下來，一邊跟我聊天，一邊給我夾菜。
我看氣氛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看着她說：“小花，我對你犯下的錯誤，一直沒有勇敢地承認過，更沒有承擔起任何相應的責任，今天，我想鄭重地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我說過，愛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雖然最後我們沒有在一起，但是至少給了我一段美好的回憶，讓我學會了成長。所以，你不用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