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出軌
“這一大早的就把我召來,是有什麼重大利好啊?給老子發獎金?”
秦浩推門進來,大搖大擺地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斜着眼看我,嘴角帶着譏諷。
我喝了口茶,關於他跟何娜的事。在心裏琢磨着怎麼開口。突然感覺咽喉腫痛,頭痛鼻塞,八成又是感冒的節奏來了。
我放下茶杯,有些難受地看着他說:“你等下去通信市場的時候,回頭看看哪兒有藥店,幫我……”
“買套啊?”
“不是,買葯。”我白了他一眼。
“買套多好啊,葯傷身體。”他不依不饒。
“我買消炎藥!”
“腫了啊?”
“你妹的!還能不能友好地聊天了?”我終於受不了他了。一陣急火攻心,嗓子傳來了巨大的疼痛,害我猛烈地咳嗽起來,趕忙又喝了口水。
“你這又是身體哪兒生病了?臉色那麼差,整天一副弱不禁風孬種的樣子。”他鄙視的神情中帶着嘲諷。
“嗯,可能感冒了。”以華何巴。
“活該。我早都跟你說過了,身體要悠着點,好田費牛。好女費漢,你就是不聽。”他臉上透着關切,嘴巴卻不饒人。
“不說我了,說說你跟何娜的事吧。”我看氣氛正好差不多,直接問道。
“我跟她能有什麼事?”他特無辜地反問,一副打死不招的樣子。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梅子昨晚來找惜悅了,哭得眼睛通紅的,你覺得這正常嗎?”我不想再陪他磨嘴皮子。
“有這事?”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顯然被嚇了一跳。“你不會一大早來詐我吧?”
“你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看看你那熊樣,衣着講究,走路張揚,搖頭晃耳,眼放賊光,不要以為只有女人外遇才明顯。男人偷腥也是很容易看出來的。”我不屑地說道。
“真的能看出來?”他開始心虛。
“別說女人的直覺那麼靈敏,就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能看出來,你不說是吧,那就等着晚上回家自己跟梅子解釋去吧,到時可別再叫我幫忙出主意,我真的不想再趟你這髒水了。”我義正嚴詞地說道。
“哥們,可別這樣呀,關鍵時刻,你不幫我誰還能幫我?”他的語氣終於軟了下來。
“趕緊交代吧。”我有點不耐煩了。
“唉,我要跟你說這真不是有意的你信嗎?”秦浩沉吟了一下,有些遲疑,但還是勉強開了口。
“我信,但是怎麼都感覺你說這種話就像小姐說自己純潔一樣。”我的語氣帶着鄙夷。
“是真的!那天我去接小花。在機場遇見她。”秦浩一邊回憶着,一邊說道:“當時我是着實吃了一驚。只不過才一年不見,她憔悴了好多,也瘦了好多。說心裏話,我還是有點幸災樂禍的,當初把我甩了,現在也不見得有多幸福嘛。”
“繼續,說重點。”我催促道。
“然後我們就找了個酒吧一起坐了下,聽她慢慢地述說這一年的生活。得知死胖子並沒好好珍惜她,而是很快就轉移了目標,出去花天酒地,尋歡作樂,最氣人的是在何娜懷孕后。還沒有任何收斂,在一次發酒瘋的時候,推了何娜一把,造成流產大出血……”他的神情氣憤,眼光中滿是心疼。
“再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躲閃。
“再不坦白你就沒機會了。”我正色道。
“再後來她乖乖地趴在我懷裏,那兩個超大的胸器壓在我的腿上,哭得梨花帶雨,一顫一顫的……老子當場就被她壓得魂魄都丟了……”
秦浩嘴裏交代完,可那眼神卻怎麼都看不出懊惱和悔恨,反而處處透着一絲甜蜜和回味悠長。
“所以你就憐香惜玉,用上床的方式溫暖她受傷的心靈?”我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問道。
秦浩聳拉着腦袋,低沉的聲音傳來:“是的。”
“還知道自己姓啥嗎?”我鄙夷地看着他。
“秦大爺。”
“那說明魂還沒走遠,你這樣做有沒考慮過梅子的感受啊?”我故意問道。
“唉,當然考慮過啊,我在玩火。真的是在玩火……”他嘴裏重複地念叨着,悔恨之情終於在臉上浮露出來。
我就知道,以秦浩當年對何娜的痴迷程度,再加上後來的余情未了,現在只要何娜隨便扔給他一根骨頭,他都會像只狗一樣地又跟在她屁股後面。
這件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面對一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有哪個男人可以斷然做到一點不關心呢?誰都不能,只是秦浩卻這麼輕易地就跨過了那條原則線。
太沒自制力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里卻突然閃現出小花的身影,一個問題在心裏慢慢地蕩漾開來,如果是小花回來找我,面對這樣的情形,我能鎮定自若嗎?
突然就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去往下想了,有點嚇人。
這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天。
秦浩的事情非常棘手,兄弟這麼多年了,這恐怕是我第一次覺得很難去說服他。大道理誰都懂,但秦浩的魂兒還在何娜那裏遊盪着,發展到這個階段,已經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他回心轉意的事了。
不管是什麼人,凡是牽扯到了愛情,這世上便沒有任何一個固定的公式可以套用。
回家的路上,我感到很頭痛。既為秦浩和梅子的現狀擔憂,同時更害怕他跟何娜苟且而再次將小花牽扯出來,引爆我跟惜悅之間那顆埋藏已久的炸彈,那樣給我們帶來的災難,將會是毀滅性的。
在愛情的世界裏,有的事情,經不起再一次。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變得有些難堪,一邊是急需懸崖勒馬回頭是岸的多年兄弟,一邊是梅子和惜悅兩個女人的重託。我根本不知道該如果去面對?更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幫他們贏得一些緩衝的時間?
而且,這件事我還只能藏在心裏自行消化,根本不敢去跟惜悅商量。再加上公司目前的這一個殘酷的現狀,全部壓上心頭,真的感到很憋屈。
這事怎麼整得比我自己有外遇還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