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紅木色調的大門，古典精緻，林笑依敲響房門，從來冰冷無波的聲音少有的多了絲感情：“姐。”
她聲音剛落，裏面傳來女人清冷而威嚴的聲音：“進來。”
林笑依推開門。
“等等！”尹笑如道，一把拉住她：“那個，我——”
“害怕？”林笑如挑眉。
尹笑如一聽，瞬間瞪圓眼睛：“我長這麼多就沒怕的。”說著，胸一挺，率先走了進去。
滿屋的書，簡直堪比圖書館，尹笑如微微張嘴，驚訝地環顧四周。最終，停在高立的雲梯上，生生呆住...
女人白襯衫黑牛仔，斜坐在雲梯上，橫為椅，豎為背，一手拿着手，面具下露出的眸子，正看着她，即便沒有言語，即使看不清面容...依然能感覺到她強大的氣場！
“好些年不見，差點認不出你了。”女人笑道，動作優雅地合上手中的書，放回書架，身子一躍，雙腳落在地面上，無聲無息。
“你...認得我？”尹笑如問道，看着面具下的那雙眸子...應該是個美女，她在心裏猜測。
“嗯。”女人頷首，看向她身後的林笑依，微不可見地勾勾唇：“你五歲的時候。”
五歲？尹笑如眨眨眼，再眨眨眼，年代太久遠...“抱歉，我忘了。”她道，心裏卻在想，這團‘騙子’集團還夠厲害的，連小時候認識她都編出來了！
女人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般，微微搖頭，轉向林笑依：“冰，看來你要花不少功夫了。”
“冰？”尹笑如想起剛剛剛剛稱她冰塊臉的雪，疑惑道：“你的名字？”
“代稱。”林笑如淡淡道，對女人點了點頭：“姐，我帶她先出去了。”
“嗯。”那女人頷首，不等尹笑如反應，一手抓着雲梯，身子騰空一躍，穩穩地坐上，淡然地抽出手，逕自看着。
尹笑如眨眨眼，任由林笑依牽着她，出了門，她才恍然回過神來，想起林笑依的身手，詫異道：“你們都練過功夫？”
林笑依點頭，鬆開她的手：“走吧。”
尹笑如跟着她，眼珠子一轉：“那你教我武功吧。”
“好。”林笑依想也不想道。
“這麼痛快？”尹笑如還想着她拒絕了怎麼辦，見她如此，反而懷疑道：“你可別想糊弄我。”
“糊弄是什麼意思？”林笑依斂眉，一臉不解。
“呃...”她真不知道還假不知道？尹笑如正要說話，突然肩膀一沉——
“走，喝兩杯去。”
尹笑如側頭，認出是被稱作‘雪’的女人，也就是今天的壽星。為什麼她的聲音這麼熟悉呢？尹笑如疑惑地皺起眉頭。
“冰，人我借走了。”雪鳳對林笑依眨眨眼，拉着正迷惑不解的人往酒水吧枱去。
這聲音...雪...冰...
“雪，你送她回家。”
“ok~”
“真的很謝謝你，那個...我們認識嗎？”
“你應該謝謝冰。”
“冰？她是——”
“到了。”
尹笑如瞪圓眼睛，看着面具下那雙明亮的眸子，難以置信道：“上次在酒吧，是你？”
“嘿，可算想起來了。”雪鳳笑道，湊到她面前，快速地把面具移開又戴上。
雖然很快，尹笑如卻看得清楚，這張臉確實就是上次送自己回家的女人...“所以當時你說救我的冰...是林笑依？”她遲疑道，腦袋有些凌亂。
“嗯哼。”雪鳳道，隨手挑了幾個酒倒入調酒杯中，逕自調酒，動作熟練利落。
但尹笑如根本沒心思驚訝這個，被林笑依曾救了自己這個事實打亂心思，難怪她一直覺得她聲音耳熟，原來...原來是她。
怎麼會是她呢？！尹笑如想不明白，非常不明白。
“特製鳳凰酒，你是第五個喝到的人。”雪鳳揚眉，把酒分成兩杯，其中一杯遞向她。
尹笑如正鬱悶，看面前的酒，想也不想地接過，仰頭一口悶了。
雪鳳還來不及阻攔，杯子空的一滴不剩。她愣了愣，豎起大拇指：“烈士。”
“啊？”尹笑如不解。
雪鳳揚了揚手裏的酒：“這酒八十六度，我都不敢像你這樣喝。”
“八十六？”尹笑如眨眨眼，黑眼珠齊齊往裏對成鬥雞眼狀。“你不早說...”她低囔，眼睛一閉，直接往後倒去。
頭疼欲裂，要炸了！
尹笑如按着腦袋，掙扎着起來。要不是尿急，她才不願起呢！
燈呢？燈去哪兒了？尹笑如一手按着頭，一手摸着燈——
“啪嗒”一聲，室內通亮。尹笑如眨眨眼，手下拍了拍牆面，沒有按鈕啊，這麼亮了？
“你要去哪？”冰冷無波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尹笑如撓撓頭：“廁所。”說著，她歪歪扭扭地往廁所的方向走去。不對啊，剛剛誰在說話？她急忙停下腳步，扶着牆轉過頭來，白凈的床榻上，黑亮長發，素色睡衣，五官...咦，這麼有兩張臉？模模糊糊的，好像...
“林笑依？”尹笑如遲疑道，雙手伸向她的方向，人險些跌倒。
林笑依扶着她的腰，眉頭微攏的無聲嘆息。
“嘿嘿，林笑依，真的是你呀。”尹笑如傻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語氣撒嬌道：“我頭好暈哦，你扶我去上廁所好不好？我快尿褲子了。”
林笑依：“......”
衛生間內。
一看到馬桶，尹笑如興奮地亮了眼睛，雙手歡呼着：“尿尿，我要尿尿。”
林笑依握了握拳頭，把她扶到馬桶前，正要背過身子——
“咦，拉鏈呢，我褲子拉鏈怎麼不見了？”
林笑依深呼吸一口氣，轉頭看她對着自己睡裙一頓翻找，印着海綿寶寶的底褲若隱若現...“別動！”她冷聲道。
尹笑如停下手，委屈地看着她：“我要尿尿。”
林笑依重重地嘆息一聲，半蹲下身子把她裙子捲起，一把拉下底褲，雙頰緋紅地背過身子，冷聲道：“坐下。”
尹笑如低頭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兩條大腿，嘿嘿一笑，雙手扶着她的腰，滿意地坐下，一邊吹着口哨，一邊...尿尿。
終於折騰完，林笑依把她抱回床上，滿頭大汗。這傢伙，居然坐在馬桶上睡著了！去衛生間沖了個涼，水嘩啦啦的自上往下，卻怎麼也壓不住異常的熱。
“該死！真想拆了骨頭吃乾淨！”林笑依自嘲道，閉了水龍頭，裹上浴巾。出來的時候，尹笑如已經卷着被子呼呼大睡。
目光掃過跨在被子上的白腿上，林笑依舔了舔下唇，清冷的眸子升起一絲不明的慾望。兩側的拳頭捏緊，林笑依走到床邊，動作輕柔地幫她把被子蓋好，轉身大步出了門。
夜，一個睡夢香甜，一個...徹底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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