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驚變
老蘑菇這才抬起頭，臉上光滑飽滿，眯着眼睛盯着越人歌懷裏的小女嬰看了看，好像眼神很不好的樣子，看了好久，才低下頭，深深的拜了下去。太識相。
越人歌滿意了。他知道，妖怪們嘴上對他恭恭敬敬的，不過是擔心得罪了他，以後求他辦事不方便，其實恨不得撲上來狠狠咬他一口。靈力強大的人類，對妖怪和妖邪來說，都是美餐呢。妖怪的執着和貪婪，越人歌了解的很。不過強大如他，也是不可能變成美餐的。
不過等老蘑菇走了，越人歌到有點疑惑了。按說閨女是妖怪，他要一個妖怪當少主，那個老蘑菇不應該那麼淡定啊，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他甚至還做好了被嘲笑的準備呢.......
這麼疑惑的時候，琉璃療傷完成了。剛一張開眼，就是一聲驚疑，“主子，你，您.....您怎麼做到的？！！”激動的都語無倫次了。
越人歌瞪着他，“好好說話。”
琉璃竄過來，不敢靠近，只盯着小嬰兒嘖嘖的讚歎，“主子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啊，不愧是被稱君王的人類啊~~~連這麼一個妖力巨大的小妖怪，都能變成人......”
這是瘋話！妖就是妖，人就是人，怎麼可能妖變人！！越人歌剛要開罵，忽然心裏一動，然後同樣驚疑的低下頭，看着懷裏的小嬰兒........
這，這真的是人啊！！！這是怎麼回事？！！！
越人歌動作快卻輕柔的解開包裹着閨女的衣服，果然閨女背上的鱗片已經都消失了。她身上的妖力，也跟着消失了。怪不得他從剛才就覺得有點怪怪的，不過忙着逃命又忙着思考之後的安排，所以沒在意。結果，閨女怎麼變成人了？妖力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靈力——這是唯有人類才會有的靈力。
人類之中，十個人里有九個是凡胎，剩下一個具有的就是靈力，乾淨蓬勃。而妖力的感覺，是陰冷沉重。
這兩種力量，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同一種東西，但其實很好分辨，稍微敏感一些的人，都能分辨出來。越人歌是人類之中，靈力最強的，自然一眼就能分辨出這孩子身上，到底是妖力還是靈力。
也正是因為他分辨出來了，才更加的糊塗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看見親手摸到了那些玉色鱗片，他都要懷疑，自己一直抱着的，也許真的是個人類的嬰兒呢......
越人歌坐在石頭上，發愁。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懷裏的小嬰兒，腦袋裏開始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難道這孩子原本就是人類？可人類怎麼會有玉色鱗片呢？那妖力變成了靈力，又該怎麼解釋呢？
這真是個前所未有的大難題了。
越人歌這邊發愁，琉璃也知道自己說了傻話，可眼前的一切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他也和越人歌一樣，十分確信，這位小少主，是妖。至於靈力啥的......
琉璃忽然開口，“主子，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做了你的孩子，所以她自己把自己的妖力變成了靈力了？就好像你們人類說的，一出生看見誰，就把誰當媽媽那種一樣.，有點沒節操......”
“那叫印隨行為！”越人歌拍了琉璃一下，“不叫沒節操！！不要隨便學了一點流行語就隨便亂用！！再說了，你個妖怪哪裏懂得母愛的偉大！！所以說，人類和妖怪，真的是完全不同啊！！”妖怪連性別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父母了，完全就是自生自滅的代表。
就比如說剛才那個老蘑菇，用它也可以，用他也可以。下次沒準它就會變成一個小姑娘的樣子了，這些妖怪都是隨自己愛好隨便變化成人形的。只有修為到了很高程度的大妖怪，才能有妖力來維持住自己固定的模樣。好比琉璃這種。
算是難得被越人歌說點好聽的琉璃，這時卻心裏不住的撇嘴，母愛偉大，我怎麼沒見你給你媽媽打過一個電話了......這話琉璃也就只能在心裏吐槽，他可不敢說出來。不然他十分確信，越人歌會一把靈火把他燒成灰。
雖然琉璃說的話很荒唐，但是越人歌卻也不得不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閨女妖力很高，然後做了他的閨女之後，為了在人界生活，就在自己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妖力變成了靈力。也不是變成，是把妖力轉化為看起來和靈力一樣。這算是一種隱息術吧......這算是很強大很強大的本事了。起碼他聞所未聞。
越人歌想，只要是對閨女有好處的，怎麼樣都無所謂啦。反正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閨女的真身，也挺好的.......
莫名其妙的佔有欲啊.......話說，越人歌同志就這麼強詞奪理的把自己給說服了。
“你說的沒錯。我閨女自然就是我閨女。”越人歌看着琉璃，眼神帶着一絲壓迫的殺意，“你給我記住，這是我親生的閨女，是人類，是靈力強大的人類，是我親生的女兒。”
琉璃神色一正，鄭重跪拜下去，“琉璃參見少主。”是人是妖其實都無所謂了啊！！！她是你閨女，這才是重點啊.......琉璃也是心大的一個妖怪，不危及到他自己，他都是懶得去思考的。現在只是覺得自己前途真的越來越黑暗了.......估計就算越人歌死了，他也難有自由了......是人啊，是人稍微好一點啊......不過再有個一百多年而已。琉璃心想，就讓他自我催眠的以為，他會有自由的一天吧......
他比越人歌還希望這位小主子是人類呢.....最好她是真的成了人類了.......
越人歌滿意了。對琉璃說了自己的計劃之後，越人歌親了親閨女，就讓琉璃帶走了。他又回到了宿舍里。睜着眼睛到天亮，好去接閨女。
就這樣，越人歌的閨女，就被他自導自演的弄了一個光明正大。代價不過就是給那兩個小妖怪一妖一株補血的草藥而已。艾瑪，妖怪碰不得任何藥用植物這點，真是太好了~~~~天罰啊天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