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真相
待趙子亟說完，念無心率先沖開了穴道，趁其不備，隨身的匕首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無心姐姐！”“少宮主！”“念姑娘！”
文靈均等人齊呼。只是他們功力稍弱，還未能將穴道沖開，只能幹看着。特別是文靈均，壓根不懂那些穴位的所在，只能等待救援了。
“說，你可曾在念蘿壩殺死一對夫婦。當時他們身旁還有個小女孩！”念無心一改往日的冷靜，激動的問道。
趙子亟一臉視死如歸的說道：“我殺人無數，罪孽至極，若是殺了我能解你心頭之恨的話，那你便下手吧！”
“念姑娘三思！我爹只是受人指使！”景公子急忙叫道，一面要衝破穴道，一面又要顧及眼前的情況，他急的是滿頭大汗！
“當年我記清了你的套路，可是殺害我父母的不止你一人，你可知他們是誰？”念無心將匕首往外移了移，顯然，她並無殺他之意。
趙子亟望着火光，似在思索，片刻后回道：“說起來，我還真想起了一些。當時我約好和內鬼在那裏碰面，卻被一男一女發現了行跡，他們雙劍合璧，武功了得。我看見一個小姑娘還抱着個不會走路的小娃娃，想來那個小姑娘就是你了。正當我敵不過他們二人的聯手，兩個幫手趕了過去，雖然矇著面，但是從他們的武功套路和功力的深厚程度來看，一個是揚州水月觀的葉樓凱，一個應是錦衣衛白旗主白壁了。那次行動主要由白壁發起，而我一直受命於他。自然對他的功夫有所了解。我參與其中殺了你的父母，如今落在你手中罪有應得，不過臨死前能瞧見自己的兒子，我也死而無憾了！”
趙子亟說完面如死灰，突然似又想到了什麼一般急切的問道：“天兒，平兒呢？平兒呢？當年她還那麼小，你有沒有照顧好她？”
景公子略帶慚愧的瞧了眼趙子亟，“那日我和妹妹遇着了大風浪，我從船上落入水中，被君子堂掌門所救，而妹妹被念蘿壩的人救下了。不過我未同她相認，看她活的那樣開心自在，我不想讓她背負過去的痛苦！”
“念蘿壩...”趙子亟不停念叨着，似在悔恨當年的所作所為。
念無心收回了匕首，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趙子亟，心道他落的如此下場，比死還不如。倒不如就當他死了！也算給景公子一個交代了。不過他所供出的那兩人，絕不能放過！
景公子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多謝念姑娘手下留情！”
念無心面無表情的掃了景公子一眼，又轉頭問向趙子亟：“我還有一事，尚且不明！你口中所說的內鬼，到底是何人？”
“哈哈，他可不知那內鬼是何人，不過我知道！趙師兄，別來無恙了！”
忽然，一陣話音從洞外傳來，隨即一個蒙面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是何人？單槍匹馬倒挺有膽識！”趙子亟警惕的看着那人問道，腦袋裏不停搜索着，當年管自己叫趙師兄的，到底是誰？
那蒙面人聽得趙子亟疑問，爽快的將面罩摘了下來，抱拳道：“趙師兄！”
“是你！”趙子亟看起來有些驚訝，只是從他的神情中瞧不出，這人到底是敵是友。
“若不是聽到你們所談及的內容，我怎麼也不會認出趙師兄你來的。不過此行的目的倒與你無關。”不速之客笑道，眼睛望向文靈均等人。
“老錢！看在我的面子上，有何事，都不要為難這些孩子們！”趙子亟動之以情。
老錢無奈道：“我們已經在此部署了許久，若是空手而歸，勢必會遭受懲罰。何況，我們只帶走一人！照上頭的意思，並不會傷害於她的！”說完看向念無心道：“你不是想知道內鬼是何人嗎？我告訴你，你將她交給我們帶走？大家也不必傷了和氣。”老錢一邊說，一邊指向文靈均。
念無心輕笑道：“妄想！”
文靈均一聽這人要自己，立馬就知道了他定然是慕容一葉派來的！
“這個山洞已被我們團團圍住，不要搞的兩敗俱傷，大家都不好過！”老錢冷眼相對。
趙子亟看他們商議無果，沉下聲道：“師弟，若是動起手來，你也討不到好處。當年我所使的那套功夫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你是說...”老錢眼裏閃出一抹精光，對於趙子亟口中所說的功夫好似十分垂涎。
“那套秘籍我可以給你，你將內鬼告知，就當未在山洞中發現他們，如何？”趙子亟引誘道。
老錢沉思了片刻，硬搶人也不一定有結果，更何況之前人都抓住了，卻還是被跑了。即使抓不回去，想來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秘籍雖能滿足自己，但是卻不能上交，對於上面可無法交代呀。只能嘆氣回道：“趙師兄，雖說條件誘人，只是若是空手而歸，我不好交代呀！江湖上一直傳聞，那批寶藏仍有一部分被你藏着，若是你將寶藏的秘密告知，那一切都有的商量！”
“為了寶藏，整個小漁村都被你們屠盡，事到如今，為何還執迷不悟？”趙子亟悲慟的說道。
老錢不滿道：“哼，據我所知，明明就是韓家人找你報仇罷了。跟寶藏有何關係！這些事多說易無義，既然寶藏不在你這兒，想來也許是內鬼偷走了？”說完瞧了瞧趙子亟。
“那內鬼是何人？”念無心在一旁幫助文靈均打通穴道，冷不丁的問道。
“即使說了也無意義，那人早已失去了下落。不過，若是你們念蘿壩能尋的到他，也是好事一樁。他，就是你們現任宮主的舊情人—平水相逢。”
聽到這個名字時，文靈均有些錯愕，平水相逢？不正是自己這副身軀的親生父親！怎麼會是他！
“洛家滅門案，是不是也是你們乾的？”文靈均忽然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傳言，平水相逢最後一次去的地方正是洛家,之後就下落不明，傳言洛家為了他擁有的秘籍，對他痛下殺手！之後，不斷有武林人士暗中在洛家尋找當年名震江湖的《北冥神功》，不過忌憚錦衣衛的威嚴，不敢下手。至於為何會一夜之間滅門，這其中所牽扯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洛小姐，不知北冥神功是否在你身上？”老錢笑問。
“沒有，自然沒有。”文靈均立馬搖頭。
“不過你一介女流，能逃的過那場屠殺，倒是挺幸運的。我看在趙師兄多年前相救的份上，這次就放你一馬，下次，可沒有那麼幸運了。”老錢說完，朝着趙子亟伸出了手。
趙子亟將從景公子懷中拿出的舊衣遞給了他。
老錢狐疑的接過，只瞧了一眼就欣喜若狂。“太好了，終於讓我得到了！”
正當他準備離開山洞之時，外面傳來了兵刃相接之聲。
“你們在洞裏莫要出聲，老錢，我同你一同出去！”趙子亟從地上拾起了一把鐵鏈，同着老錢出去一探情況。
趙子亟同老錢一出山洞，疑惑的對望了一眼，竟然有官兵，這是何情況？
不過趙子亟還是認出了那個領兵的人，正是當年參與屠殺漁村村民的葉樓凱！當年未能殺了他，如今還敢送上門來！大喝一聲：“葉樓凱！拿命來！”
念無心本專心致志的為文靈均運功解穴，一聽得此名，立馬丟下了文靈均持着武器沖了出去。手刃仇人，首當其衝！
景公子也沖開了穴位，念着父親的安危也跟了出去。
可憐文靈均、林媚兒、佘曼舞三人，仍然如同雕塑般打着坐。三人悔恨，當年未勤修武學。好不容易能好好痛快的殺一場了，卻動也動不得！
無奈過後，林媚兒、佘曼舞二人相施一眼，繼續閉眼沖穴。而文靈均只能幹坐着等待無心姐姐回來了。
老錢不願趟這渾水，下令道：“撤！”這些官兵武功了得，並不像普通的官兵，對付起來有些吃力。黑衣人紛紛擺脫官兵們的糾纏，退了出去。
“趙師兄，我先走一步了！”老錢話音剛落，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樓凱瞧到念無心和景公子從山洞出來，有些疑惑，趁着小兵對付趙子亟的空檔向二人抱拳道：“少俠，我秦某人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哈哈哈，葉樓凱！你何時連姓氏都換了？是不是仇家太多？你可知你眼前的姑娘是誰？”趙子亟看不過去葉樓凱那副正人君子的嘴臉，嘲笑道。
還未等葉樓凱反應過來，念無心持着匕首對他發起了進攻。
念無心匕首揮動個不停，仍不忘問道：“十六年前，念蘿壩！你可參與其中，並且殺死了一對夫妻？”
葉樓凱回擊着念無心的進攻，對於她所說的話，隱約有些印象。卻不言語。
景公子和趙子亟擊殺着官兵。不過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些官兵定然是江湖之人冒充的，武學套路都是師承一門，想來都是揚州水月觀的弟子了。
念無心見他不言語，看來也是默認了。殺氣十足，一招一式都快准狠，只要稍不留意，就會亡命於她的匕首之下。
不過葉樓凱也是久經殺場，和二十齣頭的晚輩較量，自然吃虧不了。
只是當對付完小兵的景公子前來相助時，葉樓凱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恐慌。
眼看着帶來的弟子一個個死於趙子亟的鐵鏈之下，心中的恐懼更甚了，他想起了十多年前小漁村那晚。若不是自己逃的快，也許早就成為趙子亟鐵鏈下的亡魂了。
葉樓凱忽然大喝一聲，“師父救我！”
這喊聲讓景公子有了警戒，回頭望了一眼。而念無心的攻勢也明顯一頓。
葉樓凱趁着這短短的幾秒，又拉了幾個手下扔向了他們。擺脫了糾纏的他，迅速的使着輕功，欲逃離此地。
正當他顧及後面是否有追兵時，卻忽略的前方的情況。不知何時，一條大白蛇悄悄的隱匿在了草叢中，待葉樓凱逃到草叢邊時，張開了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