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避暑山莊
酒樽吸引住蔣塵目光的同時,朱輝卻跑到一邊附近一組字畫攤點看字畫去了。倒不是他很懂字畫或者看到可意的寶貝,而是因為銷售字畫的是一位靚麗的小姑娘。
蔣塵沒有理會發騷的朱輝,獨自來到酒樽跟前仔細看了看。或許是因為時間的關係,大廳里的人明顯稀疏了很多,蔣塵站的貨位跟前除了正在收拾古玩的售貨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售貨員看上去像個勤工儉學的大學生,約莫二十多歲,還戴着眼鏡。蔣塵注意到自己看中的墨黑色酒樽旁邊沒有標識價格,忍不住問道:“這個多少錢?”
售貨員熟練的端起酒樽遞給蔣塵:“您知道的,這兒的貨物都是用貴賓卡換的,不論華元,這個酒樽因為價值不到一張卡,所以沒有標價,如果您喜歡,可以在這兒再挑揀一樣。”
蔣塵看到擎在售貨員手裏的酒樽,心臟猛然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原本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只是尺寸不對,現在被售貨員擎在手中以後才發現,原來在酒樽下面還墊着一層同色的木墊子,而酒樽只有三寸高的樣子,那道划痕也是墊腳上的,而沒有在酒樽上。
按捺住心裏的激動,輕輕接過酒樽,撫摸着酒樽上淡淡的陰文圖案,墨汁一樣的顏色似乎更加濃重了。酒樽內壁上分佈着密密麻麻的凸痕,這些凸痕色澤不一,相互糾結,形成一副極其詭異的圖案。
蔣塵微笑着問道:“這個酒樽似乎還應該有個蓋子才對吧?”
售貨員先是一怔,隨即不好意思的笑道:“因為快要結束了,所以已經把蓋子包好收起來了。”說完,從身後的一個箱子裏翻出一塊包好的紙包遞給蔣塵:“您怎麼知道有塊蓋子?這個酒樽在我們店裏已經很多年了,從來沒有人能辨識出來的。”
蔣塵“哦”了一聲:“是么?我是從樽口的印痕判斷的。”
售貨員恍然道:“我還以為您認識上面的陰文吶,好多專家都判斷這支酒樽應該是古物,卻瞧不出實際年代,看形狀應該是商周時期的,但陰文卻不是那個時代的東西,反而像現代的科技手段。”
蔣塵一邊把紙包里的酒樽蓋子取出來蓋在酒樽上,一邊笑着問:“為什麼這麼說?”
售貨員似乎也被勾起了談興:“據一位考古專家說,這個酒樽的材質雖然判斷不出是什麼材料,但應該是一種特殊的合金才對,不要說遠古了,即便是現在,也需要極高的冶鍊水平才能合成,上面的陰文更需要特別精密的儀器才可以做出來。”
蔣塵呵呵一笑:“所以這個只能當工藝品賣了?”
售貨員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啊,我們老闆如果不是當初買的時候化了大價錢,早就仍了這個玩意兒了。”頓了頓接道:“除了內壁沒有處理好以外,光是材質和陰文雕刻,這個酒樽也應該算得上是個精美的藝術品了。”
蔣塵聞言差點兒笑出來:“嗯,說的不錯,我就要這個了。”心裏卻暗暗抽筋:“沒有內壁那些參差不齊的凸痕,這個寶貝起碼下降兩個檔次!”
其實這個並不是飲酒用的杯子,而是一件傳說中的鼎,在滌塵子留下的天醫宗典籍裏面有詳細的記述,只是這件寶貝已經失蹤很久了,僅僅在某些古老的典籍裏面稍有提及,之所以天醫宗會專門記述,主要是因為這件寶貝和天醫宗有極大的干係。
趁着揣進兜里的時候,蔣塵把鼎暗暗收進如意的儲物空間,然後把兜里那張請柬遞了出去。售貨員接過請柬后說道:“您可以再選一件禮品,不過無論夠不夠貴賓卡的價值,都只能再選一件了。”
蔣塵點頭道:“行,我隨便看看,實在沒有就算了。”
能放到這兒的貨物雖然不會價值太高,但也不會全無水準,蔣塵挑老半天,最後隨便選了一本集郵冊,雖然他並沒有集郵的愛好,卻不妨礙他對郵票的認識。知道這本郵冊價值不菲,同時也是為了應付朱輝的懷疑,因為朱輝同樣不懂郵票。
找到朱輝的時候,這小子已經在美女售貨員的蠱惑下換了一副宋人的秋山煙雨圖,雖然不是什麼名家字畫,卻也算得上是件古物,畫上遠山起伏,煙霧顯晦,下有溪流縈迴,是江南山水的真實景緻,平淡天趣,近景山環水繞、碎石堆集的斜坡上,古松蟠孥屈曲,仙鶴欲舞,一片蔥鬱蒼翠的雜樹之中屋舍儼然,當是主人的棲息之所。總觀整個畫面,幽靜適意,極具真實感和生活氣息,並且充滿了抒情意味。
朱輝展開煙雨圖讓蔣塵品評,蔣塵笑道:“用筆堅實有力,枯而不竭,皴染濕潤細膩,柔而不弱,取景構局,意在筆先。嗯,這麼精到的愜心之作,實屬罕見,實在是可令諸博物館為之垂涎吶。”朱輝聞言愈發得意洋洋,道:“既然如此,這副畫我就收藏了。”
見到蔣塵手裏拿了一本郵冊,朱輝詫異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對這個感興趣了?”
蔣塵敷衍道:“實在沒什麼值得選的玩意兒,正好蔣琪喜歡集郵,順便就拿來送她好了。”
從交易大廳出來,朱輝道:“咱倆的東西既然用不上拍賣,也沒有什麼東西去買,再說也沒有那麼多的華元,不如就不去拍賣會了。”
蔣塵無可無不可的說道:“隨便了,反正現在去學校也晚了,不如回家睡覺吧。”心裏還惦記着剛到手的那個酷似酒樽的“鼎”,蔣塵恨不得立刻回去研究一番。
朱輝狡黠的笑了笑說:“難得逃課,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蔣塵搖搖頭:“你去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我可不感興趣,還是回家睡覺實在。”
朱輝連忙扯住蔣塵的胳膊道:“咳,不是你想的那樣。。。還記得中午跟你說的涵峪避暑山莊么?咱們去哪兒玩玩。”
蔣塵敲了朱輝一下:“不是都說了不去拍賣會現場嘛,還去涵峪幹嗎?何況現在又是冬天,那裏有什麼好玩的?”
朱輝神秘的說道:“去了就知道了,包你好玩。”說罷不容蔣塵多說,扯着胳膊就上了賓館外面等着的去涵峪的專車。
涵峪距離蔣家坳並不是很遠,蔣家坳所在的出山口叫津峪口,因為出產黃金,下遊河口的人經常能夠在河底的細沙內淘到金沙,所以又被人稱為金峪,也有叫金沙河的。
沿蒼龍山的山腳,有一條六十多米寬的環山旅遊公路,是近年修建的一條一級柏油公路。
如果沿着旅遊路走,金峪口距離涵峪只有不到三十公里。但蔣家坳遠在深山之中,從金峪口到蔣家坳要將近一百公里,所以,在一般人的眼裏,蔣家坳和涵峪其實相距很遠。但蔣塵知道,從蔣家坳到涵峪很近,比到金峪口還要近很多。
涵峪河與金峪河在深山之中有一個交匯點,在哪兒兩條河僅僅隔着一道山樑,雖然山樑極高,可在蔣塵眼裏,翻越而過還是很容易的。所以,蔣塵曾經到過涵峪裏面,而且不止一次的過來玩過,儘管是從涵峪裏面出來。
時隔數年之後,再次來到涵峪,這裏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一點兒也找不到當初原生森林的舊觀了,多了些都市的繁華和現代化“人工環境”的氛圍。
雖然是在深山之中,但沿着公路還是隨處可見林蔭掩映中的綠瓦紅牆,許多都市人已經把城裏的煩囂帶進了深山,對僅有的一點兒清凈之地進行慢慢的蠶食。
專車在一處極具古典氣息的山莊停了下來,從外面看,無論如何也把這個地方和朱輝嘴裏的“好玩”聯繫不起來。車上絕大多數人是參加拍賣會來的,所以有專門的服務人員接待到拍賣大廳,蔣塵和朱輝志在玩樂,所以直接進了主樓的一樓大廳。
朱輝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了,把蔣塵領到偏廳的沙發上坐下來,他卻跑到前台哪兒嘀咕了半天,最後拿着兩塊精美的牌子過來,直接朝蔣塵揮了揮手:“走吧,咱們還得在下午放學前趕回城裏呢。”
兩人先進了一間客房,朱輝進門就脫衣服,蔣塵被他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咳。。。你幹什麼吶?”因為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蔣塵多少有點兒拘謹,似乎摸不着門道。
朱輝“嗤”的一笑:“換衣服啊,你以為幹什麼?”頓了頓方才道:“嗨,你不是想咱倆穿着這身校服進賭場吧?”
蔣塵先是愕然道:“這裏哪有衣服換?”隨即“嚇”的一愣:“賭場?”
朱輝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先換衣服,別浪費時間,又不是吃人的地方。”說罷,從客房的衣櫃內提出兩套高檔的西裝,比了一下,其中一套仍給蔣塵,居然連襯衣、領帶什麼的都準備好了,鞋柜上還擺了兩雙高檔皮鞋。
蔣塵第一次進這種高檔客房,對這裏居然有合適的全套服裝更換驚疑不定,也不知道這些本來就是客房服務範圍之內的事還是朱輝專門準備的,只能機械的跟着換裝,腦子一時還有些轉不過彎。半晌之後才問:“這裏怎麼會有賭場?”
朱輝道:“不是中午都跟你說了嘛,這裏是特殊的娛樂區,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見不到的。”頓了頓又道:“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更不像電視裏面演的,這裏只有一些簡單的玩法,一看就會,教都不用教。”
蔣塵沉吟了一下才道:“還是不要去了吧,又沒有賭本,即使會了有什麼意思?再說了,這種地方,我總覺得不。。。不安全。”
朱輝“噗哧”一笑:“沒看出來,還有你害怕的事情。”
蔣塵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什麼,如果帶着大筆的美鈔,自然不用擔心了。”
朱輝哈哈笑道:“你以為這兒是澳門還是拉斯維加斯啊?還美鈔吶。”
蔣塵撇了撇嘴道:“還摩洛哥呢,反正我不想去,要不,在這兒等你?”
朱輝“切”了一聲:“別擔心,今天有人請客,咱倆沒人五萬華元的籌碼,贏了帶走,輸了走人,全當看拍賣會了。”
蔣塵皺眉說道:“嗨,不是沒接觸過嘛,進去了白丟人。”
朱輝翻了一下白眼:“大小總該認識吧?撲克認識吧?骰子認識吧?就這麼幾樣。”
蔣塵搖搖頭:“都不會玩,只在電視上見過。”
兩人這會兒已經換完了衣服,朱輝扯着蔣塵道:“那就玩百家樂,什麼都不用懂,只管押注就成。”蔣塵根本就沒聽說過什麼百家樂,這會兒也問不清,其實即使問了,朱輝也說不明白,否則,就不會那樣跟蔣塵介紹了,蔣塵只好迷迷糊糊的跟着朱輝出了客房。
百家樂是從英文Baccarat翻譯而來。百家樂大概在1490年前後起源於意大利,名字取自意大利語中的‘baccara’,意思是‘零’,因為在大部分撲克牌遊戲中佔着高價值的花牌(J、Q、K)和十點牌在遊戲中都算做零點。隨後百家樂流入歐洲其他各國,在中世紀玩更成為高貴的象徵。當今,百家樂已經成為賭場中最流行的博彩遊戲之一,但是現代百家樂已經在原先的遊戲基礎上簡單化,現代百家樂出自古巴首都哈瓦那的Capri賭場。由於百家樂遊戲簡單易玩,同時又是賭場佔優勢最少的遊戲之一(莊家優勢大概是1.07%),因此成為賭場中最受華人歡迎的博彩遊戲。
真實賭場的百家樂一般使用八副牌(每副52張牌,不包括大、小王),網絡百家樂使用六副牌。荷官洗完牌后把牌放在發派箱內。
百家樂台桌分“莊家(Banker)、閑家(Player)、平局(Tie)”三種投注區域。玩家在發牌前先選擇壓哪一方。
注意只能在一處壓注。壓完注后開始發牌,庄閑兩方均會收到至少兩張牌,但不會超過三張。第一及第三張牌發給“閑家”,第二及第四張牌則發給“莊家”。根據特定的規則,如果需要還要再發一張牌。
總點數最接近9點的一方獲勝。壓閑家贏錢:一賠一,壓莊家贏錢,也是一賠一,但是需要從贏錢中扣除5%的傭金,也就是俗稱的抽水。如果雙方的總點數相同,壓“和局”者獲勝,賠率是一賠八。此時,下注在“閑家”和“莊家”者不輸不贏。
至於什麼情形下繼續發牌等進一步的規則,朱輝也說不清楚,他也是跟着別人後面下過幾次箸而已,所以只能把規則給蔣塵講個大概。
一直走到地下大廳的入口時,蔣塵才有點兒明白百家樂是怎麼個玩法。
身處其中之後蔣塵才發現,原來傳說和現實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距離。
電視劇中的豪華賭場在這裏看來,簡直就是一個遙遠的幻境。眼前嘈雜的熱浪把這裏與外面的寒冬隔離成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人影穿梭其中,似乎永遠不知疲倦,相互隔開的幾個賭枱被圍得嚴嚴實實,幾乎找不到一點兒縫隙。
大廳里也不像朱輝介紹的那樣,除了百家樂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玩法花樣。
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侍看了蔣塵兩人的牌子后,把他們領進一間單獨的房間,房間內同樣擺放着全套的百家樂賭局,只是這兒的人較少,只有五個人,而且看起來也比較有身份。
荷官是一位雙十年華的清秀女孩,穿着比較接近電視上的專業荷官,聽朱輝低聲介紹后才知道,這兒的荷官果然是從香港和澳門專門聘請回來的,至於正是情形,恐怕沒多少人會搞得更明白一點兒。
兩人在順門的位置坐下,方才兩個女侍中的一人用托盤端來十萬華元的彩色籌碼,分別擺放在朱輝和蔣塵面前,然後恭敬的退到一邊。
屋裏的其他人似乎已經玩了一會兒,兩人一坐下,其他人便開始繼續下注。蔣塵因為是第一次接觸,所以並沒有急着下注,只是觀察別人怎麼玩。
朱輝倒是放得很開,隨手捏了兩枚一百華元的籌碼押在“閑”上,口裏卻對蔣塵現場講解玩法,只是聲音很低。
蔣塵屬於那種性格比較沉穩、內斂的人,在這種場合適應的還是比較慢的。雖然已經明白怎麼玩了,但始終沒有下注。要讓他這種整天為生計發愁的人把數萬元拿來在這兒賭博,實在需要一個漸進的過程,尤其是剛剛經歷了兄妹倆推讓那五十元的錢之後。
朱輝很快就進入角色,把帶徒弟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只是讓蔣塵自己看着就行。兩個小時的時間轉眼即過,蔣塵面前的籌碼一枚也沒有打動,而朱輝已經輸了一大半了。
覺得時間似乎不多了,蔣塵扯了朱輝一下:“還玩?該回去了吧?”
朱輝道:“不是還早嘛,再玩幾手。”
接下來,這小子不但沒有縮小注碼,反而漸漸增加了,不到三圈,朱輝的籌碼就只剩下幾千元了,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蔣塵一直沒有下注,忍不住道:“既然來了就玩幾把,光看有什麼意思?來,替我看一把牌,試試手氣如何。”
皺了皺眉頭,蔣塵實在卻不過,伸手到賭枱上拿該朱輝看的“閑”家牌。
或許是因為心情緊張的緣故,手剛放在賭枱上,蔣塵的神識便不由自主的朝枱面上扣着的撲克牌蔓延過去,兩張牌的花色立時清晰的隱入腦海:一張紅心A,一張方塊7,這已經是贏面很大的牌了。
當兩張牌拿到手裏時,看到點數的蔣塵和朱輝都是一喜,不過,朱輝是慶幸抓了一副大牌,而蔣塵驚喜的是自己的神識居然可以偷窺到賭枱上面的牌,如果。。。他心裏一陣狂跳。
強壓住心裏的震驚,蔣塵接下來繼續替朱輝看了幾手牌,雖然不是每次都能贏錢,但蔣塵卻證明了一件事情:當自己身體的某部位接觸到賭枱時,神識便可以毫無困難的蔓延到桌面上的任何位置,當然,偷窺撲克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了。
雖然讓蔣塵替換了幾手,朱輝還是沒有阻擋住洶湧而至的霉運,轉眼工夫就輸了個精光。
看了看蔣塵面前的五萬籌碼,朱輝轉了轉眼珠子:“你不會還沒看明白怎麼玩吧?”
蔣塵知道朱輝在打這五萬籌碼的主意了,微微笑道:“誰說我不會玩了?”這時候他已經完全掌握了用神識“偷窺”的作弊方法了,看也不看朱輝便說道:“不管輸贏,這手牌發完咱們就走。”
朱輝眨了眨眼珠:“那還是讓我來下注吧?”
不等蔣塵表態,朱輝的手已經伸向蔣塵面前的籌碼。
蔣塵在朱輝手腕上“啪”的拍了一巴掌:“就你那臭手?趁早拿開,我來下注,你開牌吧。”他已經把牌合裏面剩下的牌全部“看”得一清二楚,心裏早就有了計較。
能落上看牌的機會,朱輝已經很興奮了,當下催促蔣塵快點兒下注。
蔣塵第一注押了一千籌碼在“閑”上,輸了;第二注押了兩千在“閑”上,輸了;第三注押了三千在“閑”上,輸了;第四注押了六千在“閑”上,贏了。算下來只是虧了幾百賭場的“抽紅”,大致上算得上平手。
接下來,沒有聽朱輝的瞎指揮,蔣塵又用相同的辦法在“庄”上連下七注,結果贏了一萬,看看已經剩下沒幾手牌了,蔣塵對朱輝道:“你拿五萬,我拿一萬,咱們走吧?”
朱輝猶豫了一下道:“就剩幾把了,玩完吧?”
另外幾個比蔣塵他們來得早的幾位似乎也想歇手,開始在點算面前的籌碼了。
蔣塵裝作狠下心的樣子道:“既然如此,全押一注好了。”不由分說的把面前的籌碼全部押在“和”上。
朱輝慘叫一聲道:“哎喲,我的祖宗,今天總共才出了三把‘和’,你怎麼全押上了?”
蔣塵做出一副後悔的樣子問:“要不拿回來重新押?”
朱輝滿臉的痛惜:“你個豬手,押出去的注碼哪有收回來的?哎喲,這下輸慘了,還不如方才就收手吶。”
蔣塵已經呆了一下午,不是不知道賭枱上的規矩,而是心知這手必贏,故意裝出來的罷了。他怕另外幾個人忽然收手不玩了,那就真的不合算啦。
對於蔣塵的孤注一擲,另外幾人都有點兒好笑,當下陪着下了注碼,等荷官發牌。
四張牌眨眼就發完了,當“庄”家和“閑”家相同點數的牌亮出來時,朱輝已經有點兒暈頭了:“咳。。。咳。。。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不光朱輝,便是其餘等着看笑話的五個人也都露出一副愕然、欽羨的神色。